青墨恍然,世子是因为殷梨屡次对姑娘冒犯,出言不逊,才有意如此安排。
青墨还在自顾点着头,谢策冷声道:“让你安排的事如何了。”
青墨苦皱起眉,世子现在要往顾府安插人手哪是怎么容易的事,大公子又让护卫时刻看守着。
谢策沉敛的眼眸透寒,“抓紧办妥。”
他压了压眼皮,那日谢珩是如何牵着雪嫣从他眼前离开的画面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说:
谢策压下舌根的苦涩, 堂屋外匆忙跑来一个身着内侍装束的男子,谢策不待人跨进门槛,已经先站起了身。
“高公公怎么如此着急的赶来。”
高吉正是在皇上近前伺候的太监,他急喘着气, “皇上他身体抱恙, 世子爷快随老奴进宫一趟。”
谢策眸色顿肃,没有迟疑, 阔步随着高吉一同朝府衙外去。
仁宣帝年事已高, 早前在太子故去时便因伤感过度, 郁积于心, 此番又因边塞接连传来敌军有异动的军报,Cao劳震怒之下彻底病倒, 同时命三皇子赵令崖监国。
谢策从养心殿出来已经是夜深时候,他踩着月色往宫外走, 皇上病倒的突然,且来势汹汹,在此时候他选择让赵令崖监国, 意味着什么已经十分清楚。
而赵令崖又一贯善于两面拉拢,想让他与谢珩互相牵制,皆为他所用,眼下的形势对赵令崖来说已是最稳妥, 他大可不必铤而走险,
赵令崖是稳妥了, 可他却不能再等下去。
青墨候在马车旁,见谢策出来立刻挑了帘子, 青墨跟着谢策进到马车内, 车夫一抽鞭子, 马车便朝前行去。
青墨见谢策始终沉凝着眸色,心下正揣测,便听他吩咐说:“去将太子病故的疑点传出去,务必确保传到燕王耳中。”
青墨顿感不理解,如今这般局势,恐怕一有点风水草动都可能会酿成大乱,“世子这样岂不就是给了燕王由头,若他真的存有野心,只怕要出乱子。”
谢策碾磨着指腹,眼下就该是乱的时候,如今不乱,还等到何时去。
相较于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后宅女眷日子照常过的风平浪静,临近乞巧,顾玉凝与雪嫣坐在一处绣钱袋。
雪嫣眉目柔顺的低垂着,一手拿着绣绷,一手拈针,她习惯用小指勾着线,虽然速度会慢些,但不容易乱,余光瞥见顾玉凝一针针戳的又快又重,忍不住道:“我看阿姐不像是在做针线活,倒像是撒气。”
“可不就是气。”顾玉凝说着把绣绷往桌上一搁,陈晏和非要自己给他绣钱袋就算了,每日都要来看上一看,一会儿这不满意,一会儿那不满意,要不是祖母交代了,谁搭理他。
雪嫣是知道原委的,乐不可支的弯起眼笑,“陈公子都摆明了就是想让你绣对鸳鸯,你就当哄哄他,绣一个便是了。”
“我岂能顺他的意。”顾玉凝瞪着雪嫣,警告她,“你不能帮他说话。”
雪嫣抿着笑点头。
顾玉凝托着腮百无聊赖和雪嫣说着话,见她不时打着哈欠,眼下也挂着淡淡的青,皱眉道:“我怎么见你总是一副无Jing打采的样子。”
说话的功夫,雪嫣又掩嘴打了个哈欠,她略低下疲乏的眉眼,几乎是在见过谢策之后,她就没有一日是能安稳入睡的,每天都要辗转到深夜才能睡去,母亲请大夫来给她看过,开了些安神的汤药,服了也没有太大的效用。
雪嫣怕她又担心,避重就轻道:“只是没睡好。”
一旁给两人添茶的小丫鬟道:“奴婢会些推拿之法,过去在家中常给奴婢的nainai揉按,奴婢的nainai也是总睡不好,每回奴婢一给她按,她便睡的可香了,不如奴婢给姑娘按按。”
雪嫣偏头看向生了张圆脸杏眼的小丫鬟 ,她是新去到顾玉凝院里伺候的,叫宝枝,人乖嘴甜,很会讨顾玉凝欢心,所以顾玉凝也喜欢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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