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李飞牧每天鬱鬱寡欢,连万丹峰弟子们都大感意外。
在弟子们心中,李飞牧是遇上任何挫折都能快速振作起来,表面不正经但心思格外细腻的存在,也不知这回碰上什么挫折,竟能让那位总是朝气蓬勃的师尊颓丧数日,整个人都蔫了。
这天,李飞牧在山洞中一连炼了几次丹药都失败,自知心绪不寧,便出去赏赏景、散散心。
他现在日日夜宿平时闭关炼药的山洞中,压根没脸回去自己那屋子。没办法,去那里不免会想起那日与王秉暉的疯狂,老脸都没处搁。
「该死的王驴子,老子女人都没睡过,就让你给睡了!」李飞牧狠狠一跺脚,气恼不已。
走着走着,忽闻不远处传来若有似无的交谈声,李飞牧这几天谁也不想见,正打算回避就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
「慕峰主,李峰主他消未消气?」
「我这几日未与他相见,并不清楚。」
「这样啊。」
王秉暉的声音犹如一根导火线,那天的记忆瞬间涌现于脑海中,李飞牧满腔怒火熊熊燃起,想也不想就提剑衝了上去。「好啊,你竟还有脸来!」
王秉暉见他这架势,脚底一抹油就开溜,哪可能乖乖站在原地等他砍。「慕峰主,我先走一步啊。」
「死驴,给老子站住!今日不扒了你的皮,老子就不姓李!」李飞牧气得破口大骂,紧追不放。
王秉暉从头到尾只逃不还手,把所有逃跑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很快便没了影子。
李飞牧心中暗骂:死呆驴,跑得倒挺快!
正打算继续追,无奈被目睹一切的慕青遥逮了个正着,细细追问起来。
想起自己被人不可描述的过程,李飞牧很是羞愤,这会儿看向自家宛如高山一样沉着可靠的慕师兄,压抑多日、无人可倾诉的委屈终于爆发出来。
但这种事怎么开口啊,实在是难以啟齿,丢死人了!
慕青遥见他不语,转身便走。「别派掌门擅闯我宗,此乃大不敬,必须稟告严师兄才行。」
李飞牧闻言一惊。那可不行,若是上报宗主,宗内肯定会追查此事,那岂非闹得人尽皆知?到时给他一百张脸都不够丢啊!
「慢着!」
见他有意坦白,慕青遥这才回头。
李飞牧一咬牙,含糊不清解释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就前几日我找王驴子来喝酒,但我炼药耽搁了时辰,他不慎打翻我屋里的药,还对我??哎呀!反、反正他死不承认是他打翻的药,我生气,他就日日都来道歉。」
「就这么点事?」慕青遥挑眉。
「什么叫这么点事!我被他??他??」李飞牧耳根子一红,简直欲哭无泪,愈发觉得委屈极了。明明被人欺负,却不能嚷嚷着让师兄替他出气,真他妈憋屈。
片刻后,慕青遥神色几不可察地微妙起来,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于是拍拍李飞牧的肩膀,以示安慰。
「师兄??」怪了,怎么有种被人理解的错觉?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慕青遥满脸正经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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