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位国中音乐老师,听爸爸说他们还没结婚之前,妈妈就已在任教音乐了。
我自五岁开始学钢琴,六岁开始学小提琴,国中、高中都是读音乐班,妈妈虽然没有特意栽培,但我仍是在不知觉中踏上音乐之路。
妈妈是个善解人意、思想开明的人,她总告诉我,不管我未来想做什么,她都会全力支持。
「放弃了音乐,你后悔吗?」某次暑假的夜里,妈妈问我。
「有一点,但我不后悔写作。」听完,妈妈只是笑着沉默。
「下一本作品,我想写妈妈和爸爸的爱情故事。」
「可以啊,只不过……」妈妈依然微笑,眼角却泛起泪光:「你爸爸写给我的情书,还放在时光盒里呢,要不要过阵子再写?」
隔年,我的第五本爱情小说『好莱坞的时光盒』,在父亲节前夕出版了,并首次登上销售排行榜的前十名。
挥之不去
等我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抱着张芳慈。
闻到她的发香,还有她的细嫩肌肤所散发出的体温,顿时感到一阵怦然,我松开手缓缓退了几步。
「抱歉,吓到你了……」我转过身,假装若无其事地收拾书桌。「小提琴拉得很好,把它收一收吧,我要睡了。」
张芳慈愣在原地许久,才默默地将小提琴收好,神情若有所思。
「欸!」我回到床上准备就寝,张芳慈才出声问:「你刚刚干嘛哭啊?」
「别喝酒了,早点睡吧。」我瞧了坐在矮桌前喝酒的张芳慈一眼,接着盖上棉被躺下。
「不想说就算了。」
「等等记得关灯。」我缓缓闔起双眼。
「不要!我怕黑。」
「唉,随便你吧。」
「欸,下次敢再随便碰我,你就死定了!」我翻身侧躺着,不想理会。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守身如玉的,都十九岁了还没交过男朋友,初吻也没给过……不对,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总之,你敢再随便碰我,你就……」看来她是喝醉了,话可真多。
「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就勉强原谅你吧。」
「你有没有在听啊,睡着了吗?」
「唉……」张芳慈轻声叹了口气,便安静不再说话。
明明身体感觉疲累,我却久久无法入眠。
我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那些过往的回忆却不受控制,猖狂地在我脑海盘旋。时间冲淡了我的哀伤懊悔,却无法冲淡我对筱筠的思念,用尽一切手段压抑自己、努力遗忘,却在内心深处酝酿出更多寂寞。
不知过了多久,我起身下床,凝视着放在角落的小提琴盒,shi润的眼眶早已乾涸,房间里除了小夜灯散发出的柔和灯光,似乎还多了淡淡的落寞。
「嗯?」耳边传来微弱的鼾声,原来是张芳慈趴在矮桌上睡得香甜,我把空酒瓶收拾乾净,并将未开罐的酒放进冰箱。
『怎么睡在这里啊?』我拿起张芳慈带来的棉被,轻轻盖在她身上。
「哭什么啊,呼……」张芳慈说梦话的样子真是有趣,要是她不这么娇纵蛮横,其实还满可爱的,不过也仅止于睡着的时候。
唱默默无语的anlsweet,和拉小提琴时的张芳慈确实是同一个人,因为那两次我的眼眶都shi了,听到优美却哀伤的音乐,情不自禁地触动遗憾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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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翔宇,起床了!」嗯……谁在叫我?
「我要回去了,你快点起床!」原来是张芳慈啊。
「你快起来锁门再回去睡啦,遭小偷的话我可不负责喔!」可是我好睏喔,再让我瞇一下。
「不要赖床了,快!点!起!来!」再一下就好……
「啦啦啦,石翔宇你家失火啦,啊啊啊!」这傢伙怎么这么吵?
「干,吵死了!」我睁开眼起身,只见张芳慈早已拎着棉被枕头,站在我的床前。
「你上辈子是哑巴吗,怎么可以这么吵?」我难掩烦躁地说。
「我最讨厌骂脏话的男生了!」张芳慈一脸不悦地看着我:「听说有起床气的男生以后会打老婆。」她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有骂脏话吗?」刚睡醒头脑不太清楚,对此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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