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姆?
沈伊指着自己。
秦隽笑着点头:「对啊,过来。」
我是妹妹!
沈伊心里凶巴巴地道。
不过还是慢吞吞地走过去,秦隽一时也没想到这女孩是贺家另外一个外姓妹妹,只说道:「他醉了。」
沈伊看着揉着眉心的贺霖,他漆黑的眼眸对上沈伊的,好一会,他推开秦隽的手,嗓音哑得跟撕裂似:「你回去吧。」
秦隽等会还要回去应酬。
他看沈伊一眼,说:「照顾好他,他今晚是真的难受。」
沈伊迟疑了下,没敢问为什么难受,只是点点头,秦隽摆手,转身离开,贺霖手里挽着外套,低头揉着眉心,问沈伊一句:「怎么回来了?」
沈伊看着他往楼梯走去,倒不会醉得很厉害,至少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几乎踩不稳臺阶,她跟在他身后,道:「我妈有些发烧,我回来看看她。」
贺霖低头点烟,听闻,又问:「珍姨烧退了吗?要去医院吗?还是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不用,烧退了,医生也留了药,她睡着了。」好不容易能睡着就不要去打扰夏珍了。
贺霖点点头,叼着烟踩上臺阶。
沈伊虚虚伸手,挡了下他的手,他方才身子有些发晃。
贺霖看她一眼,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沈伊吓了一大跳,急忙要挣脱。
贺霖却拧眉问:「怎么弄到的?」
沈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手掌出血了,还出得挺厉害的,一条细长的血水因为摩擦这一下,好似整个手掌都是血似的,这时才发现有些刺痛,沈伊想了下:「刚刚好像是碰到一楼拐角的铁了。」
她也不确定。
贺霖:「擦一下,用纸巾擦不要碰水。」
「周姨呢?」
「不知道。」沈伊摇头。
贺霖:「你拿个医药箱上来,我帮你包一下。」
「不用了。」沈伊立马摇头,她早就抽纸巾在擦了,血水没了就只剩下一条翻皮的小疤痕,没两天就好了。
开玩笑,还让哥哥给包扎。
贺霖叼着烟,低头看着她擦,随后才上楼,脚没那么虚,沈伊就没跟上去,她把自己的行李箱抬到三楼,刚坐下,就接到周姨的来电。
周姨还真的没走,但是她在后面的放映厅拿东西。
周姨问沈伊:「贺大少是不是回来了?」
沈伊:「嗯,是的。」
周姨道:「他今晚肯定喝酒了,我锅里早熬了醒酒汤,你给他送去,辛苦你了一一。」
沈伊:「不客气。」
想拒绝都没地拒绝。
沈伊应话后,挂了电话,去厨房里看,翻了一下终于翻到保温的锅里有汤,那是牛nai跟不知道什么混成的汤味,沈伊舀了一碗,上楼,来到贺霖的房门外,沈伊深呼吸一口气,屈指敲了敲。
「进来。」贺霖嗓音在门后。
沈伊拧开门把,一走进去就见他坐在沙发上,领口敞开,正低头抽烟,跟前电视正播着新闻,沈伊说道:「哥,你喝点醒酒汤。」
说着就把託盘给放在他跟前的茶几上。
贺霖嗯了一声。
沈伊放好后要站起来,结果手一滑按到茶几上的遥控器。
然后挑了一个台。
主持人的声音传出来「xx月xx日前往维和乔志林的身躯已经回国,让我们为他们敬礼。」
沈伊身子一僵。
她匆匆扫一眼电视,就看到贺霖穿着一身军装,站在飞机旁边,看着抬下来的担架敬礼。
风跟飞机的声音呼呼呼地作响。
哭声隐藏在这些风中,沈伊看一眼贺霖,他低着头抽烟,指尖轻轻一按。
电视萤幕黑了。
沈伊想着,难怪今晚又喝酒。
她伸手,将醒酒汤推过去。
贺霖偏头看她一眼,两个人四目措不及防地相对上。
他的眼眸深如海,带着野性。
沈伊瑟瑟发抖,她刚才怎么手贱,按到遥控器呢。
两个人对视好一会,沈伊抿唇:「哥喝喝醒酒汤。」
贺霖轻轻地掐灭烟:「嗯。」
「你出去。」
「好的。」说完,沈伊跟后面有鬼追似的,跑了出去,贺霖收回目光,抬手拿勺子,随后稍微一顿。
方才女孩那慌乱而又害怕的眼睛在他脑海里闪过,穿的又是一字肩的裙子,瑟瑟发抖的肩膀,白得晃眼。
贺霖顿了好一会,仰头将醒酒汤一口喝完。
来收碗的,是周姨。
贺霖刚洗了澡,酒也醒了一大半,将託盘跟碗端出去时,问了一句:「沈伊呢?」
周姨接过来,一顿,笑道:「在楼上呢,看书,刚刚我给她端了燕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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