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砚见亦秋难以安神,不禁吹熄了屋中灯盏。
所有光亮散去的那一刻,亦秋不由得回过神来,抬眼于黑暗之中寻到了幽砚的身影。
别想了,睡吧。
这让人怎么不去想啊?
亦秋一pi股坐在了地铺上,一个没忍住,又陷入了一阵沉思。
她想着想着,脑子忽而灵光一现,刚想回头对床上的幽砚说点什么,便觉眼皮一沉,晕乎乎地撅着pi股扑倒在了软枕之上。
幽砚指尖轻轻往回一勾,便将亦秋翻了个身,为其盖上了一床薄被。
次日,亦秋闻着清晨的饭香自梦中醒来,睁眼之时没能看见幽砚,瞬间紧张了起来。
这鸟女人该不会是丢下她,自己跑去找祸斗了吧!
亦秋这般想着,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胡乱理了理睡乱的头发和衣裙,正要出门,便望见了桌上用早餐压着的一纸留书。
吃完早点,不准乱跑。
好啊,你都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叫我不跑我就不跑?真当我没长腿吗?
亦秋说着,气呼呼地跺了跺脚,转身跑至门边,正要伸手开门,便被一道灵光向后弹开了小半米。
那一瞬,她不由得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缓缓伸手上前,轻抚了一下那扇紧闭的。
果然,门上被设下了一层结界,结界并不会伤人,却能将她牢牢关在里面!
亦秋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跑到窗边也试探了一下。
好家伙,不愧是幽砚,真就连一扇窗子都不肯放过
这鸟女人,既然都已经把房门锁死了,那还留什么书信啊,这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啊!
一瞬的无语,化作了满腹的怒气。
亦秋于原地咬牙呆站了许久,最后还是一pi股坐到桌边,吃起了幽砚走前留下的早餐。
她吃着吃着,越吃越觉委屈,忍不住含着一嘴馒头,骂骂咧咧地说起了幽砚的坏话。
这坏话说着说着,便又念起了那些平日里只敢放在心里叨叨的外号。
死鸟女人,臭鸟女人笋嘴儿蜂、大坏鸟、鬼见愁!
亦秋这般念着,忽然咬牙切齿地大喊了一声,一声不吭就自己一个人跑了,肯定嫌我是小拖油瓶,所以才不想带上我!
下一秒,身后房门轻轻一响,亦秋不由得愣愣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刻,她一手拿着用来喝小米粥的勺子,一手抓着半个没吃完的馒头,两眼微微泛红,整个人都跟傻了似的,怔怔望着门口望着她似笑非笑的幽砚。
醒了幽砚说着,走进客房,反手关上了房门。
亦秋用力将嘴里的馒头和粥咽了下去。
Jing神不错啊。幽砚冲她微微一笑。
亦秋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你不是去,去找祸斗吗?
幽砚缓步走至亦秋身旁,慢悠悠地伸出手指,为她顺了顺睡乱的头发:你都没睡醒,我为何要独自前去?
那,那你留书做什么啊?亦秋说着,用力戳了戳桌上那张留书,你叫我别乱跑,还把门窗都封上了,你你都不让我出去!
我人不在,留书也没用,若未将门窗封上,你不就真跑了?
我没有想跑的
你若没想跑,又怎会知道门窗被我封上了?
亦秋一时噎住,全然不知如何应答。
短暂尴尬后,她咬了咬唇,道:那,那你刚才怎么出去了啊
幽砚于亦秋身旁坐下,淡淡说道:我去找江羽遥了。
啊对哦,要救夫诸,还得靠扶桑呢。
原来,鸟女人是去找江羽遥了啊,她还以为自己被丢下了呢
亦秋一时如释重负,长呼出了一口大气。
可就在此时,幽砚却是低眉轻笑了一声,幽幽念起了令人寒毛骤起的话语。
死鸟女人、臭鸟女人、笋嘴蜂、大坏鸟、鬼见愁幽砚轻声说着,弯起眉眼,望向了眼角正疯狂抽搐的亦秋,原来,我有这么多称谓啊。
你,你你你听我解释亦秋话音未落,便被幽砚揪住了左边辫子,啊啊,疼!
你对我的怨气倒是蛮深啊。幽砚说着,并未过多责备,只是在亦秋轻轻的哼声中,不怎么温柔地解开了那两根被睡得乱糟糟的灯笼辫,而后一点一点将其梳顺,又重新编成了之前那样的辫子。
整个编发的过程里,亦秋一直缩着脖子,大气儿都不敢喘上一个。
背后说幽砚坏话,结果被幽砚撞了个正着,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惨烈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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