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伯瞻将军那天晚上,曾跟她这么说过。
「什么?」静韜睁大双眼,一脸不信。「我说……伯、伯瞻将军啊,你就算要说笑,也、也别拿这来发挥吧?」她挥舞着素手,竟显得不知如何是好。
马岱平时本就逗趣,偶尔还会同她说笑,但此时那张脸却是再认真不过,在烛火映照下,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可怕。「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说笑呢?」庞德现下仍然昏迷不醒,虽说军医诊治过了,应是不至于伤及性命,但马岱这回越俎代庖,倒是先替庞德说起情来了。
「可是……这也未免太……」静韜瞠目结舌,一双手缠在一块儿,成了麻花卷。她低下螓首,回忆着前天那令她心痛欲绝的那几幕。「令明将军他……」
「静韜,我打小认识令明,到现在也已有十多年了;我敬他如兄长,两人的感情并不亚于与大哥之间的兄弟之情啊,对他,我清楚得很。」马岱说得信誓旦旦,再加上那张严肃面容,真由不得静韜不信。
「等等!这……令明将军同你说过吗?他……」想起仍在房里躺着的男人,静韜没料到他会对她有着那份心思,一颗芳心登时狂跳起来,没尝过情滋味的她,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碰上了,她惊讶不已,可心底,却是不觉得厌恶;想起庞德这些日子来,待她的一切,不由自主的,竟是有效的让她红了双颊。「哎呀!」她轻咬贝齿,羞怯的别开了头。
「静韜,我只举些例子,你自个儿想想,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看静韜这模样,似乎对庞德也非全然无意;他微微一笑,乐得将心底的疑惑拋给静韜思索。「你还记得,当你说你要亲自率军诱敌,在曹仁大寨前行疑兵之计时,自告奋勇,说要跟在你身旁护着你的,是谁啊?」
「是……」
「当你受伤的时候,谁送你回来?又是谁如现下你做的这些,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呢?」
「这……等等。」静韜知道这些都是庞德替她做的,但是,这其中尚存着疑问呀。「伯瞻将军……好,我知道令明将军与我走得近,十足关心我,可……不全是因为,为了我的身份着想么?」她是个姑娘家呀,而她的身份,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他亲自照顾她,不就是为了担心她的身份洩漏吗?
「静韜,你别忘了,有个军医替你治过伤,他也知道你是个姑娘;令明他可是一军之将,跟军医比起来,究竟哪个比较有空间能照顾你?」马岱拋出反问,就要令静韜无话可说。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就不能不提前天晚上的事儿。」马岱沉下脸色,耐心的再举出一件例证,「静韜,你认为单凭一件身份之别,能够解释令明为何要誓死护你的理由么?」
「这……」静韜回想起当时,庞德左臂揽着她的腰际,策马与敌将周旋的种种;不点还好,一去细想,她只觉得当时两人在马背上是那样亲暱,他抱着她,将她揽入怀中,以rou身护她周全……
「静韜,令明他……」马岱望着他的房门,口吻低缓的道:「从没对哪个女人这般用心过的。」看在他这个兄弟眼里,庞德的用心简直是昭然若揭,只差没亲口对静韜表白而已了。
「他怎么待你,你很清楚的。就算今儿个这些,还没能得到他一声证实,但我想他对你绝非无意。」马岱弯下身子,在她面前,以掌击打着自己颈项,「我马岱,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的哟!」
静韜瞧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开了,「伯瞻将军!你真是……」这就是马岱。总在严肃之际,天外飞来一笔半开玩笑的话来。
她抚着脸颊,只觉得有些晕、有些烫;马岱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令她不自觉的期待起来。瞄了身后那房门一眼,她不禁要问:是么?是如伯瞻将军所想的那样么?令明将军他对她……
「若你心底还有不安,等他醒来,我可以替你探探看。」
「别,别这样。」静韜心儿狂跳不止,只觉得马岱这主意太过急切。「伯瞻将军,多谢你的美意;令明将军要是真对我……我想他会让我知晓的。」芳唇浅扬,那张稍显圆润丰腴的娇顏漾满喜悦,「至少,伯瞻将军这一席话,倒也替我解了一些疑惑。」不仅让她明白庞德对她的用心,也让她,知道她心底究竟将庞德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静韜,令明他这个人有个坏处,你知道的。」说到这个,马岱笑得有些莞尔,也带点无奈。「他不会说话也就算了,就算是对一个人有意,恐怕他也不会轻易说出口来。」他懂得行动,却不懂言说,静韜这个小ㄚ头心思是敏锐的紧,古灵Jing怪的,但想要探得庞德心中真意,那些拐弯抹角的方法可不管用,非要单刀直入不可。
「那也无妨。」静韜眨了眨明眸,那笑靨里,似乎多了些甜蜜。「反正来日方长,我总有机会等到的,不是吗?」
马岱抿着唇,微点了点头,「是没错,但是……」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快些说开才好,他们可是在打仗,谁知道今儿个出征,还能不能平安回来?更何况要留住静韜,姻亲关係最是可靠;喏,她家的爹娘不就是这样吗?他们还好,跟刘备那头无冤无仇,若真要牵强的说起关係,他的叔父马腾与刘备当年同受圣上密詔,算来也曾站在同条船上过,要结个姻亲,应是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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