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炽的手臂肌rou都绷紧了，硬得如铁石，江挽托着小雪芽柔嫩的颈椎和小脑袋，免得硌得他不舒服弄哭他。小雪芽全然不知，见妈妈的脸出现，在燕炽的臂弯中开心吃着小手。

    江挽把他小手拿出来，让陈姨把他的安抚nai嘴拿过来塞嘴里，然后握着燕炽僵硬的手臂揉了几下，说：“放松。”

    燕炽深吸了口气，配合江挽的动作放松下来，江挽抽了手，让小婴儿完完全全睡在了他怀中。

    小雪芽吃着安抚nai嘴，大大的眼睛直溜溜看着燕炽。燕炽大脑一片空白，怕吓到这个娇嫩的小东西，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但小雪芽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瘪了瘪嘴。

    燕炽眼皮突然跳了两下，一股熟悉的、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果然下一秒，还没等他找救兵，小雪芽就张嘴“哇哇”哭起来，安抚nai嘴都掉了出来。

    燕炽心脏被小雪芽嘹亮的哭声激得突突跳：“…………”

    他手忙脚乱接住了安抚nai嘴，冷汗直下、汗流浃背地看向江挽，下意识道歉说：“对、对不起哥哥，我、他——”

    “把nai嘴给陈阿姨。”江挽冷静说，“他刚吃过nai，你摸摸他的尿不shi。”

    陈阿姨忙把nai嘴拿走。

    燕炽满头大汗地去摸小雪芽的尿不shi：“是热的。”

    冯阿姨已经在小雪芽的小澡盆里接了热水，另一个保姆阿姨带了张新的尿不shi同她一起过来。冯阿姨想接过小雪芽，却被燕炽制止了。

    “他帮小雪芽换过尿不shi吗？”燕炽问。

    江挽眼角带笑瞥他一眼：“换过。”

    “我会学。”燕炽低声，“哥哥，我会学得比他更好。”

    茶几上铺了厚厚一层软毯，冯阿姨几个保姆站在茶几边指导燕炽给小雪芽换尿不shi，还要给他洗干净小屁股才能换新的。

    燕炽学得认真。

    小雪芽已经不哭了，泪眼汪汪地躺在柔软的毯子里吃着江挽让陈姨重新拿的安抚nai嘴，燕炽擦干净他小屁股上的水，在保姆的指导下生疏地给他换上尿不shi。

    江挽支着颐看着燕炽的侧脸，事实上有专门的育儿保姆，小雪芽的吃喝拉撒都有她们照顾，他和燕炽完全没必要亲自给小雪芽换尿片。

    但江挽并没有提醒燕炽。

    燕炽重新抱起小雪芽，这次他的动作放松了一些，如释重负看着江挽，再一次说：“我会学得更好的，哥哥。”

    江挽微微扬起唇：“好。”

    燕炽已经完全忘了要在江挽面前拆穿主人格真面目这件事，垂眼看着他怀中的小家伙，突然感觉一阵不真实。

    “上一次我看见他，他还刚从你肚子里出来。”燕炽忽然说，“他比现在还小，身上都是你的血，又瘦，又皱巴，却把你折腾得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