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谨慎照顾,顶多比别人恢复得慢一点。
但在沈烬因为呼吸而不堪疼痛那一秒,周围几个人还是看到顾屿悄悄抬手,迅速擦了擦眼角。
这也是他们成年以来第一次如此直观地发现,在二次性别分化上oga和他们是如此不同。
“我好困,顾屿……”沈烬疲倦地动了动眼皮,求助般抓了抓顾屿手指,“但是……有一点点疼……”
都疼得睡不着了,但他还是尽力克制了自己的表达。
“真行啊。”秦逐握了握手心,“怪不得当初能跟没事儿人一样和我们说就跟普通感冒差不多。”
顾屿想握住沈烬的手又不敢太用力,以免碰到埋在对方手背里的留置针,他转而捂了捂对方脸颊:“要不要先起来吃点东西?吃完没那么疼了再睡?”
沈烬快一天没有进食,大概也饿了:“嗯……就吃一点。”
不过勺子递到嘴边时,他却脸红退缩了:“不要你喂……”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估计他身为哥哥的面子挂不住。
“再矜持真要饿晕了。”许停云也着急,“又不是没见过顾屿喂你。”
上次吵架吃火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旁的江澜配合着说:“少爷平时竟然会喂别人吃东西?老奴活了快20年还是第一次见少爷这样。”
这下顾屿总算把第一口蛋羹喂到了沈烬嘴里,陶宴也赶紧道:“我去帮少爷把牛nai热一下——”
大约折腾到夜里九点,沈烬才蹭着顾屿掌心,安静闭上眼休息。
天色暗了下去,整个医院都比白天静了许多。
从傍晚清醒过后,沈烬就再也没有提哪里难受,但顾屿却始终记得那两道手术标记——他很清楚,它们现在已经变成血rou剥离的刻痕永远留在了oga脆弱的身体里,即便痊愈,疤痕也不会完全消失。
阵阵后悔绞在他心头,以至胸口一直有种病理性的剧烈痛觉,可除了时不时擦干眼角,他别无他法。
要不是还有几个朋友陪着玩笑宽慰他两句,他不知道自己又能如何面对。
世上的Yin差阳错很多,其中或许一半原因都是alpha比oga和beta更晚熟。年少时他们没有片刻耐心,总是骄傲幼稚不肯低头,更不懂珍惜为何物——只有真正失去后他们才知道,上天给的惩罚会是这漫长岁月里的每一瞬。
顾屿明白自己和那些alpha并无不同,他的惩罚就在眼下。
他知道其他人都还没走,但他还是伏在沈烬床头,悄悄哭了。
安静的病房里,没有人说话打断他,唯有睡梦中的沈烬动了动手指,似乎听见了什么,很想安慰他。
要不是身体承受能力已经逼近极限,沈烬一定会着急地醒来,心疼地问小草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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