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就是再走两日的功夫,该是出了这十方州地境,进入磐州那边了。
磐州的瘟病虽说是去年的,但今年磐州仍旧是难见?一个?人烟,朝廷倒是安排了官员过来,但如今人还在路上走走
停停,又拿身体?抱病做样子?,根本就还没到。
而当时磐州的守备军几乎是全军覆没了,因此这征兵一事,自然是与?磐州全州都?无关。
因此只要他们到了出了十方州,到了磐州地境就真的安全了。
可是谁能想得到,这运气实在是不好,才到官道走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遇着一伙军队,前?面的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后面一队穿着铠甲的小兵们。
见?着白亦初他们这么庞大的队伍,且那青壮年拉出来,怕是能有个?三?四?十人,只是万分欢喜,立即就勒令他们停车下马。
姜云长到底是一山之长,面色冷静从容,但奈何别?的先生见?着这一幕,又是长枪短刀,到底是给吓着了。
更何况他们还带着家眷,多的是年轻媳妇和姑娘。
那伙人见?了,先是瞧见?他们欢喜,后看?到阿梨他们这些年轻女子?,竟是心生歹心出来,拖着其中一个?先生家的窈窕女儿,就要往马车里去。
这是个?什?么土匪行径?旁的将士见?了,不但不阻拦,竟然一个?个?满脸yIn色,一副欲欲跃试的模样,那一双贼眉鼠眼只在女眷们上来回转,好似在挑选中意的一般。
原本白亦初和姜云长还想着,与?这些人做商量,实在不行,给些钱放了他们走。
哪里晓得会忽然出现这一幕?那姑娘惊恐的叫声好似一道怒雷一般划破天际,惊得路边两旁树丛里鸟雀乱飞。
那姑娘的母亲哭喊起来上去拉扯,反而叫那军曹一把?推倒。
就这光景了,哪里还有讲的余地?他们也不是什?么保家卫国的将士了,反而更像是那山上下来的无德土匪。
周梨和白亦初几乎是一同?出手?的,也不和旁人做什?么商量了,反正眼下这光景,男人要被抓,女人多半他们也不愿意放过。
所以周梨拨动了手?镯上的机关,白亦初那里直接飞身出去,一把?将那人面兽心的从马车里拎出来,直接踹到路边。
这一动手?,雇来的脚夫们多少是有些功夫再身上的,他们也不愿意去那战场上做炮灰,因此也忙拿起家伙武器,跟着这些将士们打起来。
姜云长这会儿也不拦,他自己会几招,只忙护住几个?女眷,一面喊着那些先生们都?朝一边躲。
场面虽是看?着乱,但倒是有序得很。
他这一声招呼起来,不会功夫的先生和女眷们全都?聚集躲到一处,与?白亦初和脚夫他们跟对面这些军曹打在一起的混乱场面,是泾渭分明。
原本以为是一场恶战的,哪里曾想这一支队伍,怕也是平日里闲散惯了,极少Cao练的,那持久力竟然是不如队伍里的脚夫们一半。
加上又有白亦初和Yin十三?娘还有刘叔刘婶夫妻二人,他们这种高手?在场,对方人员本和他们就相差不多,压根就没有什?么胜算,竟然就是盏茶的功夫,对方就兵败如山倒。
领头的见?情势不对,只抽身出来,想要骑马跑,旁的人见?此,也是有学有样。
他们不仁义在前?,周梨也不讲什?么道德,如今还瞧中了他们的马匹,如何能叫他们骑马跑?所以那手?镯上的小弩便是对准了那人的后腿根,只听咻咻几声,竟然是个?个?在跨上马的功夫间,发出一声吃痛,全都?摔了下来,倒在马蹄边上,爹呀妈呀地嚷叫着。
几个?脚夫见?此,上去拿刀立即挟住他们,想起方才叫他们粗暴推攘,这会儿也十分不客气,有的只拿脚踩在他们的胸口上,“我看?你?们一个?个?衣冠楚楚,却是长着一颗禽兽之心,连我们队伍里的良家好女,也敢生出这种龌蹉心来,叫我取了你?们的心肝看?一看?是不是黑的?”
说罢,作势举起刀来。
不想竟然是一帮贪生怕死之辈,竟然是叫爹叫爷爷地喊着求饶,十分没有样子?。
叫一帮读书人也是万分不屑。又想到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人渣上战场去,难怪会抵不住那齐州的兵马。
这会儿真是感觉到,国之将逝!
呜呼哀哉,一声叹息,只能认命。
遭了这一帮将士袭击,险些叫家属女眷们失了清白,他们又都?多多少少挨了些痛,倒是叫这一帮读书人清明了脑子?,晓得这会儿忧国忧民多不现实,该顾着自己眼前?人生死才要紧。
于是白亦初和周梨这里带人动手?,他们这会儿没个?二话?了,见?赢了还跟着脚夫们一起帮忙,夺马扒了军甲,绑了人,一面啐骂:“这些好东西,给你?们也是白白糟蹋了!”
然后只抢来了军甲和武器,给队伍里的脚夫们穿上。
这反而把?脚夫们给整不会了,明明此前?还呼吁着不要打仗的分明是这些读书人,如今他们自己遭了苦难,动手?可比谁都?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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