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紫纱的曼妙身影缓缓从光中退散,少女的嗓音带着些许笑意:“妹妹我呀,有软肋,得罪不起二姐姐呐。”
姜婳因这一句话怔住。
她曾经也有软肋的。
姜婳掐着时辰向后院去。
如姜萋萋所言,姜玉莹心虚,清理了所有人。所以一路上,她都没有遇见一个人。姜婳止步在南厢房前,面前那一扇门,是谢欲晚所在的屋子的。
她以为她不会犹豫的,但是轻轻一推就能开的门,还是困了她一刻钟。
她惶惶地望向空中那轮月,月光洒在门扉上,很快,月光又变成那日烈火湮没姨娘的模样,她眼眸一下子红了。
谢欲晚,对不起。
对不起……
她推开了那扇门。
向来清冷的矜贵公子,此时衣衫半解,一身chao红躺在榻上,听见响动声,凤眸徐徐向她望来。
那一眼,清冷夹杂着厌恶。
姜婳向他走过去,轻轻解开自己的衣衫。
他就那般冷眼看着她,待她褪得身上只有一层小衣时,他眸中依旧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
她尝试亲吻上去,他似乎没有力气,那双好看的凤眸只是静静看着她。她很难形容清楚那是怎样一种目光,平静,清冷,厌恶。
如若不是他每处皮肤都泛着chao红,只看神态,她都觉得,此时他比她要清醒。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哭了,她闭着眼,将谢欲晚本就半褪的衣衫全部褪去。但即使闭着眼,她也能感觉到,他一直看着她。
那视线,仿佛能穿透她肮脏的灵魂。
她怯弱地闭着眼,掩耳盗铃,慌乱地随处亲吻,听见身下一声闷哼声时,她一怔,随后更胡乱地吻了上去。
窗外逐渐传来火光和吵闹声,在那一瞬,一滴泪顺着她的眼,滴在他的胸膛上。
谢欲晚静静地看着,在他身上颤抖着身子的少女。
窗外的响声越来越大,少女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她似乎不知自己的惶恐,甚至不知,他们现在赤身|裸|体,他人推人而入,没有屏风遮挡,一眼便能看清所有。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解,
做下这般事情的是她,怎么落泪的还是她呢?
随着门被“砰——”地一声打开,灯火即将照进来那一刻,他抬手,将没反应过来的少女压到身下,被褥也随之轻飘飘盖到两人身上。
一声声“啊啊啊”此起彼伏,杂乱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切看起来都‘热闹’极了。
姜婳亦闭着眼流泪。
只有中了药的谢欲晚,清清冷冷地望着身下的少女。
似乎这无限吵闹的房中,就只有她一人。
众人被眼前的场景惊讶到,有人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尖锐的“啊啊啊”。
姜婳身子一颤,谢欲晚微深了眸,他抬起眸,将明显害怕的少女按在胸前,一只手抚住脸。随后,青年冷声开口:“姜大人,这虽是姜府,可在下的房间,您随意带一群人闯入,是否也太不符合礼数了些。”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那个只被被褥勾勒出体型的女子。
见人还没出去,谢欲晚也没了少年权臣的矜贵,失去了耐心,蹙眉冷声道:“还不滚出去吗?”
一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忙赶着出去。
就在这时,一人指着地上的衣裳,声音小,却能让全部的人都听得到:“这不是给谢大人敬酒的姜三小姐今日穿的衣裳吗?”
今日宴会上,就只有姜婳因为姨娘的缘故穿了一身锦白裙。
众人面面相觑,想一探究竟,又怕惹了谢欲晚霉头,一众人犹豫着,到底怕谢欲晚彻底生气,故而踌躇之后还是快步出去了。一出去,他们都叽叽喳喳了起来。
时不时,众人还看一看一旁脸色铁青的姜奉常。
姜奉常铁青的脸色:“多谢各位来姜府酒宴,天色已晚,诸位不如早去歇息。”他勉强抬手行了个礼,就小声对侍卫吩咐:“都送回去。”
等到屋内门再打开时,谢欲晚已经穿好了衣裳,他向着屋内一招手:“姜大人,请。”
姜禹一摆衣袖,进去就看见姜婳低着头坐在软椅上。
他愤怒地撩起袖子就要上去打。
姜婳脑子乱乱的,下意识闭上眼,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巴掌落到自己脸上。颤着抬眸,就看见谢欲晚控住了父亲要打她的手。
谢欲晚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清冷对父亲道:“未问缘由,直接打人,姜奉常未免粗鲁了些?”
姜禹把手甩开,冷哼一声,怒道:“既无父母之命,也没媒妁之言,此番是为无媒苟合,一介女子,不知自爱,不知廉耻。我姜禹,宁可没有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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