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故意正对着摄像头,头往后仰,喉结动了动,从正面看他的人会以为他喝下了酒,而摄像头本就不够清晰,看监控录像更难辨认他是否喝了酒。
他一进休息室便明白这是陈鸣的安排,空无一人的室内,不起眼的摄像头,服务生端上的一杯酒。
他没忘记此行的目的是陈鸣说的会让他见到方雨,因此他倍加留心入口的酒水,宴会厅的酒水之所以敢喝,因为进来之前他撞到的服务生手里正托着托盘,酒水洒了除了下意识的惊慌,并无其他异样情绪。
他猜测陈鸣还没明目张胆到这个地步,否则这能视为大规模投毒,宴会厅定会乱作一团,陈鸣也难保宾客里没有警方的线人。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接下来还需要一出表演,钉死他沾毒的嫌疑。
他走出这栋别墅,拒绝了来送他的司机,他夺走车钥匙,声称要自己开车回去,上车前,他当着司机的面拆了车里的信号屏蔽器和干扰器,随后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驶离了别墅群。
他把车开到闹市街区,违规停了车,下车后,任由车门大开,他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仿佛目视困难,一路上撞到不少行人,遭怒骂仍然脚步歪斜,神志恍惚,如同一个Jing神病人,彻底丧失了理智。
行至路边,他不顾红灯,肆意穿行到马路上,车流如梭,鸣笛声四起,他在密集的车流中逐渐退无可退。
只要陆与闻一个
一辆车停在路边,车上的人远远看着马路上的混乱场面,制造混乱、导致交通拥堵的罪魁祸首最终被交警带走,方雨当即要拉开车门,阿志在这时发动了车子,驶向马路对面的小巷子。
方雨在车座上坐立不安,后视镜映出他惊惶失措的面容,他攥着手机,好半晌才想起打给陆与闻的律师。
等待律师接听电话的十几秒里,他把大拇指放进嘴里咬,指甲叫他咬得坑坑洼洼,慌乱之下,他像被打回了原形,所有成年人该有的冷静镇定和稳重他都没有。
电话通了,他忍住情绪,尽量用最简洁的话语讲述经过,他和律师约好在哪里碰面,随后朝阿志打了个下车的手势,拉开车门跳下车,招手拦截出租车。
阿志放下方雨,往前开了一段路,突然又掉头回来,降下车窗,脸色严峻地看着他,“等陆与闻出来了,务必让他联系我,一旦发现他有不对劲,立马打我电话。”
“他能有什么不对劲?”方雨话音颤抖,愈发激动的语气昭示了实际上他心知肚明,“不是在演戏吗?你把话说清楚!”
阿志投来冷冷的目光,“你自己知道,我警告过他的,要当心,别玩火,别总以为自己很厉害。”
“你说什么?”方雨恨不能拉开驾驶座车门,将阿志揪下车揍一顿,电话里律师的回话拽回他的理智,他上了路边停靠的空出租车,报出派出所的名称,把纷争、怨怼暂时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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