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恍恍惚惚地想,幸好。
是啊,幸好。
此刻他衣衫不整,满身酒渍,所有人都在喜闻乐见他的狼狈不堪,哄笑着骂他犯贱,形容他是一条狗
若他爱的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遭受这一切,那他一定会绝望崩溃吧!
幸好呢,他不爱了。
少年躺在血红一片的酒渍中间,漆黑的发绸缎一般散开,牙齿在嫣红的唇后面上下打颤
他缓缓动着唇,嘴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黑白分明的眸子填着chaoshi情绪,像猎猎燃烧于夜空的花火。
他的美,总是出现在这不经意的破碎之间。
像指甲划划破娇嫩皮肤取出的处子血,像浪chao翻滚时裹出的粘稠的ye
沈金的眼神突然就变了,就连一旁围观的人眼睛里也闪过了类似的名为欲望的东西
有个词特别适合形容现在这个躺在地上的小alpha的,叫什么来着
对,破碎感。
试问谁不想把这样的人压在身下,弄哭他,分解他,让他碎片一般地化在自己的怀里
他刚才一时冲动代替顾亦铭教训了这只兔子,还残留的丁点理智促使沈金看向顾亦铭,见男人也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他脑子里最后的理智也被下半身的冲动吃光了。
沈金挺着硕大的啤酒肚,指着自己被红酒洇shi的衬衫对许苑说道:“你把我这衣服弄脏了,说吧,要怎么弄。”
许苑脸色越来越白,两只眼珠黑漆漆的,这一切明明不是他的错,可他这样的人落在这样的地方根本没有资格去和谁论什么对错
少年嘶哑的声音像老旧的挂钟,他识相地压低小脑袋,小心翼翼地交涉道:“我我赔给你可以吗”
“赔?你赔得起么!你知道我这衬衫值多少钱吗?”
沈金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贪婪,像盯着嫩rou的豺狼,“这样吧,你把你衣服脱了给我擦干净”
这句话一说,其他几个人立刻笑出了声,他们忍不住全围了过来,跟在沈金的身后起哄道:“沈总这方法好,你还是赶快脱了吧!”
“快点脱啊!”
他们本就是奔着取乐来的,这种上不了门面的勾当,怎么能少了他们一脚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赔钱的别这样求求你们了”
许苑被眼前无数个饥渴的嘴脸吓得头皮发麻,浑身像被寒冰冻在了一块。
他哪里见识过这样地场面,他被顾亦铭以襁褓喂养的形式养了十多年,身娇体贵,一身清辉。
他明明够不下上弦月。
可人们总是喜闻乐见白玫瑰的坠落,围观它烂在黑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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