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明偏头打了个喷嚏。
樊罗盯着他脖子上的膏药问:“脖子扭了?”
邢明咬着烟,声音含糊:“落枕了。”
膏药底下的皮肤全是渗血的牙印,后颈往下的肩背全是周穗留下的指甲划痕,想起昨晚,那些旖旎的画面几乎又要在脑海里重现,他咬着烟深吸了口。
樊罗见他口袋里有根长长的凸起,伸手拿了出来:“什么玩意?火腿肠?从哪儿弄的?”
邢明抢了回来:“这根不是吃的。”
“不是吃的?”樊罗诧异地看着他,“不吃留着干嘛?”
邢明垂下眼睛,脑海里全是周穗张着嘴伸着舌头从他嘴里抢火腿肠的画面,饱满的rurou贴着他的胸膛,rou感十足的tunrou坐在他腰腹,细细的胳膊挂在他颈侧,带着哭腔的嗓音呜呜咽咽的响在耳边。
他低低“Cao”了声,把火腿放回口袋,狠狠吸了口烟说:“我去睡会。”
樊罗点点头,无意间看到他支起帐篷的裤子,难以置信地问:“不是吧?明哥,你看着一根火腿肠硬了?”
邢明:“……”
周穗被带到了边防总队,她和周安第一次吃上热乎乎的饭菜,周安边吃边哭,她已经很久没吃过rou了,刚吃第一口,眼泪就唰唰往下淌。
周穗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衝武警道谢。
男人叫宋维亮,人如其名,那双眼睛又大又亮,为人刚正,配得上身上那身令人敬重的製服。
他把周穗姐妹安置到一个房间里,房间不算大,但足够她们姐妹俩生活,这里有床有空调,还有糖和巧克力可以吃。
周穗在这里待了整整两天,外面终于传来战争结束的消息,敌军被打退,只是边境损失惨重,高楼建筑不说,伤亡人口不计其数。
警报播放可以回家时,周穗牵着周安一边往外奔跑,一边流泪。
周穗父母都是医生,灾难降临时,两人都被困在医院大楼里,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胳膊和腿受了点皮rou伤。
家被炸了,她们回不去,只能住在医院里,每天陪着父母,等他们痊愈,等外面的世界恢復。
偶尔,她会在病患家属端着泡麵从面前经过那一刻想起邢明。
想起他咬着烟神色淡漠的面孔。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周母轻声问,“你这把匕首谁送的?”
周穗匆忙把匕首装进口袋里:“没有,就是遇到一个人,他给我防身用的。”
“是一个哥哥。”周安用手比划,“他还给我一颗棒棒糖。”
“安安!”周穗眼神严肃下来,周安努努小嘴,不敢吭声了。
“穗穗。”周母看周穗的反应,知道那个人在她心里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便斟酌着问了句,“是学生吗?还是?”
“妈,真的没什么,就是挺感激他的。”周穗知道母亲的担忧,不敢告诉她太多,隻笑着说,“估计再也碰不到面了。”
周母抱了抱她:“让你们姐妹俩受苦了,以后有机会遇到,一定要请他吃顿饭。”
周穗看着窗外暖融融的阳光,笑着点头:“好。”
她到时候要在他嘴里塞满一整包火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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