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予,原予!原予人呢?”
晚会后台,舞台统筹大声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原予从化妆间化妆桌和墙中间的缝隙里站起来,最后一次用力的敲了下胀到发疼的头。
她从酒吧回来的。
“主任,所有的文件都已经领走了,这是确认表。”
言雨楼站起来走向桌子,原予抱着档案袋回身,擦肩而过。
“原予,这儿!”
走廊拐角里伸出来几颗头,是方惟昭她们,大家脸上都是同样的表情。
“你们也今天才来啊,我以为昨天就领走了呢。”原予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们这些人了。
“你在说什么,今天早上才发的通知啊。”
“哦,对,昨天发的我就看到了。”
她用档案袋敲敲自己的头,靠在冰凉的墙上。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所有人都失业了?”
“你看看新闻吧,不是写的听明白的吗?”
“什么新闻,咋啦?”
“你们真的一点新闻都不看啊,军队里的领导都弄下去几个了,老大换了知不知道!”
“老大换了军队换了,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什么言主任,亏我前还夸过他帅,结果我今天问他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动,他连头都没抬起来,就哼了一声。”
几个同事七嘴八舌的控诉,也只敢相互这么发牢sao。
“这玩意里面是什么啊,能拆开吗?”有人看着手里的档案袋。
“应该能吧,有没有封条,就这么合上的,我都打开了,里面一张入团时的自己填的个人信息,还有一张你们看了肯定会后背一阵恶寒,把你们的个人信息调查的gg净净。”
听了方惟昭这话,几个人都将手里的档案打开,大大小小的叫骂声也起来,
“草,把我爸在老家给我买的房子都查出来了,他们这是要g嘛?”
原予看了眼自己的,里面一张信息表,一张简单的户籍信息变更,
“293年,户口迁入京yan中城区”,也没有什么房产信息。
“诶呦我的圆圆小可怜,以后可怎么办啊。”
原予拆开档案袋时几个人的眼睛都往她这瞄着,她是最后一个入团的,没有参加过集t训练,也没人了解她,只知道她花钱大手大脚,平等的和任何人没有联系,没想到她在京yan一套房子都没有。
原予这不灵光的耳朵都听见她们快压不住的笑声了,非常贴心地先开口,
“我先回去了,昨晚喝多了,头疼,再睡一觉。”
走到一楼后雨已经停了,太yan爬出来,7月一直是京yan最热的时候,闷得像个大蒸炉。
这天的天气和她离开京yan去树neng国那天一样,原上青在机场送她,最后又给她转一笔钱,
“我早就和你说,反正也学不明白,高中时就应该直接出国,你看现在这折腾的。”
“那不行,”原予抱着一个颈椎枕,眼睛一直往他身后瞄,嘴里还反驳着,
“你不是一直说言家的孩子教育得好吗,你看看他们家的nv儿,哪个不是在国内读的高中,也参加了高考。”
“好好好。”原上青从来不在意她学习上的事,只是安慰,
“不过要是真学不会什么,出去花钱也别到不好的地方乱玩啊,好好混。”
原予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爸,她爸是她的生命粉,只要活着就行。
小时候白钟懿和龚灵锦都说过想要一个这样的爸爸,脾气好,给钱不手软,回家不查成绩。
所以她就一直在混日子,没学过习,也不会学,小时候她爸供着她混,长大了找到了他,他供着混。
原予在综合楼前回头,发现她在外面也不知道哪个是办公室的窗子,转身离开。
“我的祖宗啊你终于接电话了,g嘛去了,现在耳朵和眼睛怎么样,还有你那个单位的事……”
白钟懿在经停的飞机上给她打的电话,旁边还有同事交接工作的声音。
“你也知道了?”
“我是刚才听同事说的,有个机长,他说他nv朋友也是军乐团的,也失业了,我刚才打开手机一看,新闻已经出了。”
“没事,我有没有这个工作怕什么,又不影响我的收入,就是突然没事g了,还挺不适应的,原来我真以为我能在这养老呢。”
“最近是不是不太顺啊,要不找个庙,我回去陪你拜一拜。”
“我长到这么大最不理解的就是寺庙有什么可拜的。”
那边有人叫白钟懿了,原予催她挂电话,
“你快去忙吧,我没事,就再等你休息的时候陪我去医院。”
“行,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着,等着我打的车过来,刚才宋闻竟给我打电话,我们昨天不是高中同学聚会吗,他没赶上,非要拉着我今天单独聚一下,还让我看他新交的nv朋友。”
“那个文静妹妹啊,行,你去吧,我过两天有三天半的时间没排班,我打算去三横川的西川,有没有人一起啊。”
“我去我去!我今天吃完饭就回家收拾行李!”
原予那一点的不开心也被冲散,瞬间恢复到正常的状态,蹦蹦跳跳跑过去拉开车门。
宋闻竟是陈照识同母异父的弟弟,和原予一边大,初中高中都是同学,他小时候长得十分秀气,被大家取了个“文静妹妹”的外号。
他带着他的nv朋友在看到原予的一瞬间就站起来挥手,笑嘻嘻的,四年多也没变化。
“还是这么一张喜庆的脸,一点都没成熟。”原予走过去和他拍手。
“你十五岁时就这么成熟,被保安拦在校门外说上课时间家长不能进学校。”
宋闻竟积极和他nv朋友分享她的丑事,原予拿起一张餐巾纸扔在他脸上,
“我那是化妆了!化妆了!”
“那你今天怎么回事?过敏了?”
原予和他在一个屋里吃饭还注意什么形象,直接扯下脸上的口罩,喝了半杯冰水。
“哇,小姐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啊?”
听了他nv朋友的话,宋闻竟突然转头问她,
“看新闻了吗,这两天闹得挺大啊。”
“看了,来的路上看的,不就是一个贪官si了把领带层所有事情都扯出来了吗,不过他居然有那么大的能量,把老林都ga0下台了[1]。”
“我也纳闷的呢,他孙子之前还和我吹这辈子躺平了,估计也没想到他能有失业的一天吧。”
“你还有心思关心他失不失业,怎么不关心一下我啊。”原予摆出失望的样子,看得宋闻竟一脸懵,
“你咋了?”
“我想起来了!”他nv朋友b他还一惊一乍,“你是不是阅兵仪式上的那个小姐姐,穿军装演奏的那个。”
原予点点头,又看向宋闻竟,
“你去大街上问问国庆那天谁没看过我这张脸,就你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阅兵啊,你都整那去了,我言哥挺厉害嘛。”宋闻竟00脑袋,没抓住问题的核心,
“言哥现在g嘛呢?他们家没事吧,我妈和我说,之前的那些当官的现在能保住三分之一就不错了,人人自危。”
原予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敲着自己的水杯,
“那种事情我怎么知道,还有我现在让你安慰我,我!我失业了!”
“你怎么失业了?你不都穿军装了?”
“我也不知道,一觉起来就告诉我军乐团解散了,官方新闻都发出去了,什么,任人唯亲,纵容亲属子nv不正规进入军队附属单位,感觉每一条都在点名骂我。”
宋闻竟支起来的腿都放了下去,这次国内动荡b他想象得还要大,怪不得他妈之前天天催着他回来,最近却让他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
他低头扣着自己的手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落在手腕上新买的手表上,忧虑只持续五秒钟,便换上兴高采烈的笑脸,举着手表对准原予,
“看看看看,我抢到的世界级限量款,全球只有五块,好看不。”
“好看。”她也就是扫一眼。
“你看看!”他把表对着他nv朋友,“我老铁都说好看,就你不识货。”
“嗯嗯嗯好看。”nv孩能b他成熟一点点,将他的手从自己眼前推开,又兴奋的对着原予,
“小原姐,你也给我讲讲你们高中时的事情呗,他说你们在学校可有意思了。”
“我们高中的时候那是纯纯的反面教材,坏学生的代表。”原予没什么兴趣。
“对,我和你小原姐,并称我们高中双煞。”
“啥意思?”
“就是逃课打架早恋不学习,样样都沾,教导主任为了教育我们,敲断了十几根戒尺。”
原予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那么浑,有用的事一件不g,如果能重来,算了,不能,没法重来。
想到这她拿出手机给穆凌发消息,问了问成绩。
宋闻竟和他nv朋友都很容易被带走x1引力,他更是一门心思证明自己手表的价值,从手机翻出社交平台的私信,拿给他nv朋友看,
“给你看看我的私信箱,全是各种妹妹发来的大尺度照片和联系方式,就因为我发了这块表,大家都能看出这表的价值,不在美丑,在于价值,价值。”
他nv朋友不甘示弱,举着自己的私信箱,
“给你看看我的,全是各种男的发来的求偶信息,就因为我发了一张游艇聚会的照片。”
“现在网络诈骗可多了,你们小心点。”
原予cha了一句嘴,突然抬头,砸了下杯子,
“你点的菜呢?不是叫我来吃饭的吗!”
“我没点,我忘了,现在点!”
宋闻竟扔开手机,翻起菜单,安静下来后原予感受着胃部的抗议,趴在桌子上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喂?你好。”
“小原?你好啊。”是个老nn的声音。
“您是?”
“哦,我是姥姥啊,小楼的姥姥。”
政权变更的事情:是剧情发展很重要的情节,具t细节可以看《月亮坠落一万次》开头几章
任笙坐在他们暂住的小旅店茶几上,盯着放在k子上的手链。
通t由钻石构成,连链接扣上都镶嵌着满满的碎钻,通透的钻石散发着明亮的光,永不蒙尘。
她发出去的第一条视频有些反响,她挑着评论回复,评论也达到五十几个,这条手链果然被发现,有人科普国内现在能拿到这条手链的全都是最高级别的客户,一查就知道是谁。
任笙有些害怕,但却不舍得删掉视频,她手机里又跳出来一个消息,军乐团解散。
新闻用的照片上就是那个nv孩的脸,任笙把手机扣过去,不敢和她对视。
门打开,钱途回来了,她赶紧将手机塞进口袋里。
“今天怎么这么晚?”
“小北区有间酒吧新开业,我去做个兼职。”
钱途今天帮忙扛了装修用的水泥,肩膀上全是灰,任笙看着他带进来的灰尘,隔着口袋抓紧那条手链。
今后,她该怎么办?
原予又一次没吃到宋闻竟点的菜,她打车来到姥姥告诉她的地址,是公安局。
她在大厅里一冒头,姥姥就认出她,招呼她过去,拉着她的手对着警察,
“这是我孙nv,什么情况和她说吧。”
“您好,请问您的姓名?”
“原…予。”她有些懵。
“请问您带身份证过来了吗?”
原予看着姥姥,她对她点点头。
“好的。”
警察核对她本人和身份证,才开始聊案情。
“简单来说就是这两位老人在网络直播间里短时间内同一账户支付信息单一重复,被平台系统检测为机器人刷屏,有洗钱的风险,现在直播间被封,平台也已经报警处理,我们这边联系到了您的祖父母,做了情况了解,因为两位都是80岁以上的老人,需要家属过来陪同,现在只要去银行申请账户解冻就可以了,您看没什么问题的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
原予听得云里雾里,回头看两个老人分别坐在一条长椅的两个角,谁也不理谁。
“您等一下,我先去问一下。”原予把签字笔放在桌子上。
“好的。”
她坐过去,半蹲在姥姥身前,
“嗯……nn,您……”
“我是姥姥。”老人纠正她。
“哦,姥姥,你和我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啊,我没太听懂,怕弄错了。”
姥姥看着姥爷,翻了个白眼,拉着原予坐在自己旁边,她以为会是个什么故事,结果姥姥开口,“都是他的错。”
姥爷和原予同时被吓得一个趔趄,姥爷迅速反应过来,挪到姥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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