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予自打来了京yan后就没缺过钱花,但她那时青春期,没有爸妈管,无限的叛逆。
她在酒吧里给自己找了个活,给别人当气氛组,卖酒,按瓶提成,一家酒吧里十多个小妹妹,数她业绩最好。
她的酒量也是在那练出来的,多少种酒掺在一起都可以,但也不是没喝多过,那次醉酒,还是吴瑞竹带着保镖救出来的。
言雨楼唯一一次发火,就是知道了她当时在外面卖酒,原予蹭着吴瑞竹的关系和他一起去了之前卖过酒的那家店,老板认出她来,还夸她业绩好。
“怎么回事。”前面的男人突然就沉下脸。
一群人都往这边看,原予扭着他的衣摆,压低声音。
“回去再说。”
“现在说。”
“你是我妈吗你管这么多。”
“现在你的户口在我名下。”
“我……”
她在酒吧暗h的灯光下看着言雨楼那张脸,红晕也爬上自己的脸颊。
“老板,老板!”
酒吧经理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还被沙发拌了一下。
“来给你们老板磕头呢。”有人打趣。
“各位公子说笑了。”经理迅速收拾好表情,俯身到向九蜿耳边,
“有人举报我们这喧哗吵闹,现在警察已经在外面了。”
“草,谁踏马打扰老子过生日。”
向九蜿酒喝上了头,支棱着站起来又被朋友拉下去坐着,“我去处理,你坐好。”
门外很快安静,向九蜿却坐在那低头抹起眼泪,语气中也带着十足的委屈,
“我爸那si老头,天天说我不正经工作,我开店被黑道威胁也不管我,回家还让我滚出去,家里的保姆都能骂我,我现在这店背后都是我自己拉的投资和资金链,他又骂我不会处理关系把事情弄得复杂……”
他已经趴进漂亮妹妹的怀里,这么看陈照识还算正常的,都是喝醉后哭哭啼啼,他的手最起码还老实。
赶走警察,经理招呼着最新食材上桌,一个巨大的鱼鳍顶到原予眼前,以她的知识储备分辨不出这是什么物种。
“鲨鱼吗这是?人工的还是海里的。”
“什么鲨鱼,鲨鱼r0u又不好吃。”
“天天吹牛b,人r0u好不好吃?”
“嚼不动。”
这种听着没营养仔细一想就胆寒的废话每一天都在耳边响,原予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已经习惯,她靠着椅子,鱼r0u一口没动。
不知道他们这群人每天都在兴奋什么,总之无聊的只有他们俩个。
言雨楼安静地坐在她的右手边,左腿膝盖挨着她翘起来的腿,一动不动的。
他对于金钱没有yuwang,对于政途前路也没有阻碍,一辈子站在塔尖,一辈子感受不到喜怒哀乐,这人生说不一样是真的不一样。
“你不饿吗?”她也学着他的样子陷在沙发里。
言雨楼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好像她主动和他说话是什么新奇事一样,原予皱眉撅嘴抗议,偷偷在他腰上拧一把。
“吃过了。”他也不躲。
“那我出去找点别的吃的。”
她卡在桌子和他中间第一下没站起来,跌回去,再要站起来时外面又走进新一波人,乌拉拉的挡住她的出路。
叫喊声中夹着一两声孩子的哭闹,原予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对面走过来的男人手里确实抱着个小孩子。
“老郝你速度快啊,孩子都整出来了,诶呀我大侄nv真好看,快让我抱抱。”
向九蜿从nv人的怀里钻出来,扑去小孩子那边,她爹抱着她坐下,小姑娘出手飞快,一巴掌将面前的饭碗拍翻在地。
“你们去那边收拾,让个路。”
慵懒的声音打断几个人低头捡玻璃碗碎片的动作,原予看着言岳芽抱着手臂朝他们走来,坐在言雨楼的右手边。
“支教回来了?”他关心一句妹妹。
“嗯。”她声音懒懒的。
“谁又惹你了。”
她就等这句话了,一下子弹起来,正对着她哥,
“一个贱人,趁我出去支教的时候抢我的男朋友,这可是我自己找的男朋友,不是家里安排的,我有感情的!他们这样让我面子往哪放!而且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她也是国家电视台的主持人,今年的新人,还只是实习生,就敢给我ga0出这些花样来,我看她是不想活到实习结束了。”
言岳芽19岁进国家电视台做主持人,如今是台里的台柱子,国家电视台原予也了解,她的高中同学曾经都没被录取进去,一气之下直接去了yan城电视台,傍上当地的副台长。
那是最看出身背景后台的地方,不然一辈子排不到一个节目。
言雨楼被她吵得心烦,眼睛都闭上,“你跑过来和我喊有什么用,你怎么解决?”
“当然他们怎么做错了就怎么错回去,男的踹了,给他找一百个姑娘,不就喜欢姑娘吗,那就别下床了,那nv的也找男的玩她去,不是就喜欢被玩吗,绑在床上一动别动等着就行了。”
“你有没有脑子,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办法。”言雨楼简直被她蠢得脑仁子疼,偏偏言岳芽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我有脑子,但是我,她……”
那gu嚣张的气焰没了,她的眼睛不停的往原予身上瞟,哼唧着补上最后一句,
“她怀孕了。”
“你不知道有医院?”言雨楼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不敢啊。”
一前一后的变化看着都不像是一个人,原予没听下去的心思,身子也摆正,没想到言岳芽突然抓上她的手,
“那我让我嫂子陪我去!”
“不行。”
“哥……”
“转身走,往出滚。”
言雨楼对待任何人都这么绝情,言岳芽被晾在一边,不一会自己跺着脚走了。
“你们这里的出生率也太高了。”
向九蜿那个公务员nv朋友都到了,原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已经坐直,坐着一个pgu尖儿,抓着包随时要往外跑。
向九蜿身边闹哄哄的没完,可是这样话题也能扯到她身上,
“嫂子!你带我nv朋友去外面那个商场买条漂亮裙子呗,我就相信你的眼光,拿着我的卡。”
向九蜿举着卡朝向原予,她半猫着腰已经蹭到桌边,听见这话站直,拒绝的话堵在嘴里。
桌上衣着清凉的小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散了,一大半的男的也不见,整个大厅里除了老郝怀里一岁不到的闺nv就只剩下她们两个nv人,目的一眼明了,原予不客气地接过卡,带着那个黑框眼镜nv孩走出去。
路对岸亮着这一片唯一一家有点规模的商场,不过要绕到前面才能进门,原予的腿又开始疼,她踩着高跟鞋机械地往前走,不敢停下来。
“小心,有车。”
一脸倦容的nv孩看着状态很差,脸se蜡h中又透着一种苍白,原予抓着她的胳膊躲避车子,那藏在长袖西装外套下的胳膊也是细的让人发慌。
“不好意思,加班有点困了。”
她不好意思地推着眼睛,一直低着头。
“我拉着你走。”
原予没来过这家商场,只能看着指示标上四楼,迎面就是一家她没听过的国产牌子,里面的裙子款式到倒是新颖,nv孩抓着一条裙子就冲进试衣间。
完全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情况,她只能在外面等,柜姐过来请她坐下休息,也被婉拒。
这两条腿再坐下恐怕就站不起来,一群自以为是的男人,有什么p话非要酒吧里说,就不能出去找个安静的雅间里聊,舞池里谈秘密很爽是吧,她回去一人踩他们一鞋跟,她这鞋跟都能把他们的脑子踩透……
原予靠在架子上胡思乱想,时间过得飞快,柜姐有些奇怪的站在试衣间门口,回头问她,
“小姐,您的朋友怎么……”
“对啊她进去这么长时间?”
原予过去敲敲门,想喊人却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妹妹,怎么了?”
里面不回声。
“你又不舒服了啊,我进去看看,我进来了啊。”
她一个人演了一场戏,试着推动试衣间的门,没有锁,推开一个小缝钻进去,那nv孩抱着自己蜷缩在试衣间地上的角落里,头发挡住脸。
“怎么了不舒服吗?”
原予蹲也蹲不下,在狭小的空间里急得团团转,地上的nv孩终于有反应,将裙子递给她,
“我想要一条长裙子。”
“……啊,好。”
原予出去给她换一条长裙,再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她毫无顾忌地直接在原予面前脱掉k子,露出满是淤青和伤痕的膝盖和小腿,连脚腕都没放过。
谁也不是纯情小孩,该懂得都懂,只是这个问题确实超出原予的知识面,她是真的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在膝盖上留下那么多那么大的伤。
她站在门口,nv孩坐在软凳上,抬手扎起凌乱的发丝,正对着她的腿,原予今天穿着件包t裙,没套丝袜,两条腿光0在外面,笔直的,没有一点伤痕。
nv孩突然笑了,笑得原予很不自在,正好手机响,她掩饰着转身低头。
阮恩的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出去喝酒,她发了个在外面下次约,和nv孩一起走出试衣间。
她拦着原予不让她付钱,自己买下这条裙子,离开店铺时走在原予前面。
从扶手电梯下到三楼,各式饭店里的香味已经传出来,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对视一眼,钻进一家米线店。
“我饿一下午了。”
在米线面前原予什么都装不下去,她挽起上衣的灯笼袖,从nv孩那借来一根头绳绑住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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