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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如眉,水如眼,青竹屋前,红花映窗帘。
十五岁秦驭雨手持一个指头大小银盒子,睁只眼闭只眼,显然想要瞄射竹林内什么东西。她身后,父亲秦慕天正双手抱胸,期待地看着女儿。父亲身旁,母亲季月影则紧张到用手捂住胸口,娇羞模样,宛如少女。
忽然间“嗖嗖嗖”三根银针从秦驭雨银盒子里射出。
秦慕天立马飞身入竹林。片刻后,竹林传来秦慕天兴奋声音:“驭雨,你又长进了!”说话间,秦慕天跃到夫人面前,把手掌摊开给她看:手掌上三根银针,每根上面都有七八张竹叶!
“青出于蓝胜于蓝,比我还厉害了,不是吗?”秦慕天柔声对夫人说。
“可是,我还是愿意她多学些琴棋书画,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季月影轻声细语地说。
“我才不要嫁什么人!我要一辈子守着爹娘!”秦驭雨走到母亲身边,把头靠母亲肩上。比母亲还高出一个头,秦驭雨靠得有些费劲,可是,她喜欢。
秦慕天怜地看着这对母女,幸福写满整张脸。忽然间,他眉头一皱,低吼一声:“不好!”并迅速抬手,对着母女身后连发几根银针“跑!”秦慕天话出口时候,秦驭雨已经拉着母亲跑进了竹林里。
三人竹林里熟练地穿梭着。这样逃跑,他们几乎每隔几天就要练习,今日,终究是派上了用场。
三人身后,不时传来凄厉惨叫声。秦驭雨知道,那些人,不是掉入了陷阱,就是触动了竹林间暗器机关。
一家三口跑出竹林,来到芦苇荡边。秦慕天从芦苇间拉出隐藏良久小舟,并迅速跳了上去。三两下,小舟就消失芦苇荡里。这个芦苇荡,九曲十八弯,不是熟悉人,绕上十天半月,也找不到出路。
“太好了,我们安全了!”秦驭雨兴奋地说。可是,一回头,她却发现父亲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爹,你受伤了?”秦驭雨大惊,伸手去扶父亲。
秦慕天一下瘫软小舟上。
“慕天!”季月影惊呼,扑到秦慕天身上。
“月影我怕是不能跟你厮守一生了”秦慕天看着季月影眼神是无奈而深情,末了,他扭头:“驭雨”秦慕天伸手拉住女儿手:“回季府把母亲平安送回季府”
三个月后,京城繁华大街上,一对父子人群中穿梭。
父亲神色紧张,不时东张西望。偶尔,他拽拽儿子衣袖,怯怯地问:“你确定,我们到京城是安全?”
儿子虽然也东张西望,但显然悠闲自得很。他抿嘴一笑,回父亲:“京城是你娘家,当然是安全。”
“可是”父亲刚想要说什么,忽然被什么东西从背后顶了后顶了一下,于是立刻住声,眼神戒备地望向身后。
“走开!挡住颢王马啦!”
一个骑马上小厮正欲用马鞭抽打父亲,儿子眼明手,一把拉住马鞭,用力一扯,小厮立刻从马上摔下,跌了个狗啃屎。
围观者无不掩嘴窃笑。
小厮恼怒地爬起来,正欲再挥鞭,却被一声咳嗽给制止了。
父子抬眼望去,咳嗽,是一骑白马上贵公子,显然就是小厮口中颢王。弱冠年纪,着一袭白衣,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笑容中带着玩世不恭嘲谑。“赶紧,今儿是季国公七十大寿,可耽误不得!”颢亲王声音,不怒自威。小厮不敢犹豫,赶紧上马。白马越过父子俩时,颢王抛下一锭银子,策马而去。
父亲拿着银子,哭笑不得:“这是我这辈子赚到地保住自己钱袋子!
所以,陆喻盯着秦驭雨拳头,足足看了三分钟,都没有下结论。
“喂!也就几个散钱输赢,犯得着这么认真吗?”季潇牧开始冒火了。
“这个”陆喻指着秦驭雨右手,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之后,又是半晌没有下文。
“你还是不是男人?怎地比女人还扭捏?”姜看出季潇牧即将要爆发,赶紧催促陆喻。
“他是酸夫子,当然跟我们寻常人不同,大家就担待些吧!”秦驭雨早都烦了,含沙射影地挖苦陆喻。
“这边是黑子!”陆喻不得不说出自己决定,末了,还幽怨地瞪了秦驭雨一眼,说:“女人如此不含蓄,男人是不敢娶!”
“你敢娶,也没有女人会嫁给你!”秦驭雨抢白了一句后,猛地张开了她右手:手心里,是白棋!
季潇牧欢声雀跃,把桌上三个钱袋子立马揽入怀中:“愿赌服输!这些,可都是我了!”说完,他顺手去拿秦驭雨金钗。没想到被秦驭雨一掌拍掉桌上。
“我们之间还没有赌,怎么就有输赢了?”秦驭雨满脸好笑地问。
“你想怎么赌?”季潇牧有些心虚地问。昨晚被秦驭雨抢走了季老太爷“心愿”他还是心有余悸。
“还是猜棋啊!”秦驭雨说。
“不行!你分明是出老千,我当然猜不中!”季潇牧才不上当呢“要不,我来拿棋子,你要猜错了,金钗就是我了!”
“一言为定!如果我猜对了,那三个钱袋子都是我!不然我就不赌了!”秦驭雨从来不是吃素。
季潇牧斟酌了一下:三个钱袋子加起来也买不到秦驭雨金钗棋子自己手中秦驭会出老千,但不一定会猜!
“好,一言为定!”季潇牧觉得,自己胜券握。他抓了颗黑子放右手心,把双手放桌下,故意做出是调换位置样子,其实早都把黑子夹自己双腿间。然后,季潇牧把两个都是空着手心握成拳头放桌上,让秦驭雨猜,黑子哪个手心?
季潇牧很为自己机智而得意。无论秦驭雨猜哪个手,季潇牧只需要打开她猜那只手,秦驭雨就输了,而季潇牧,也不会暴露。
秦驭雨自然是看出了季潇牧伎俩。稍做沉yin后,秦驭雨将了季潇牧一军:“我要猜那个手心没有棋子!”
季潇牧一听,立马就慌了:这不是明摆着输了吗?
“不行!你临时改变主意,我也要临时调换一下才公平!”季潇牧立马把双手放桌下,偷偷把黑子握左手心。抱着赌一把心态,季潇牧咬牙把双拳放回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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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驭雨一眼就看出了黑子季潇牧左手,但她没有马上就说出来。她考虑,到底要不要赢季潇牧。
秦驭雨思考时候,季潇牧头上开始冒汗。他是真担心被秦驭雨赢走全部钱财。
犹豫再三后,秦驭雨指着季潇牧左手,痛地指出:里面就是黑子!
季潇牧一下子就崩溃了:“不公平!不公平!你是老千,我不能跟你赌!”季潇牧把三个钱袋子和金钗全都收怀里,来个实实耍赖。
秦驭雨也不跟他抢,微微一笑后说:“表哥缺钱,就管先拿去用!表妹也不要你还,只是表哥这几日出门带上表妹就是!”秦驭雨真正想赢,就是“自由”!虽然季府才呆了一天,但她已经感觉憋闷了。
季潇牧一听钱都是他,乐得频频点头。“只是,你一姑娘家,跟着我,是不是不太方便?”
“换件衣服,不就方便了吗?”秦驭雨说完,故意瞪着陆喻。
“使不得使不得!小生衣服,不能借给女人!”陆喻着急地辩解道。
“驭雨姑娘如不嫌弃,小生衣服倒是可以随你挑选!”程敛风不紧不慢地说。只要季潇牧愿意事情,他是怎样都支持。
“你比我高那么多,怕是穿上也像偷来,不行!”秦驭雨断然否定,重咄咄逼人地瞪着陆喻。因为,只有陆喻跟她身高接近。
“别小家子气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叫你小厮去拿了来!”季潇牧命令道。
姜赶紧扭头对站楼梯口童子说:“听到了吧,去叫人把陆少爷衣服拿件过来!”
童子领命,速下楼去了。
没多久,童子就拿了陆喻衣服回来。
“怎地如此?”秦驭雨有些不解。这“涵博斋”前后都是园子,没有宅子啊?
“陆兄常常这儿苦读,书院厢房,有一间已经成他卧房了!”姜半是嘲笑地说。
秦驭雨这才知道,书院里还有厢房。难怪老夫人要罚自己这儿禁足三日呢。起先,她还以为自己要藏书阁里席地而卧呢。
“赶紧换上衣服,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季潇牧有些迫不及待。因为,季潇牧觉得,他这个技艺非凡表妹,根本就是一棵摇钱树!
秦驭雨虽然不清楚季潇牧要带自己去哪里,但根据她对季潇牧了解,八成不是个好地方。于是,秦驭雨开始未雨绸缪:“就带我一人去话没什么意思,要去,场所有人都去才好玩!”秦驭雨算准,季潇牧带自己去了那个地方回来,准会被季家人责罚,到时候,被罚,多半只有自己。不如叫多点人去,罚不责众嘛!
季潇牧虽然不愿意,但转念一想,那个地方人大多认识自己,找几个面孔陪秦驭雨进去也好。于是,季潇牧一声令下,五个人浩浩荡荡出了“涵博斋”
“涵博斋”守卫虽然觉得四个少爷进去,五个少爷出来有爷出来有些奇怪,但打死也不敢有女扮男装这种大逆不道猜忌。因此,秦驭雨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走了出来,并同样顺利地走出了季府大门。
一出季府,秦驭雨立马觉得呼吸通畅,不由得蹦蹦跳跳起来。
“唉——,这哪里还有半分女人模样”陆喻摇头叹气。
“嘘!”季潇牧及时制止了陆喻冒酸气。他可不想得罪秦驭雨这个财神爷。
可是,秦驭雨还是听到了。她伸手搂住陆喻肩膀,吓得陆喻全身发硬。“再乱说”秦驭雨忽然压低声音,贴陆喻耳边:“我就再轻薄你一次!”
陆喻整个人呆如木鸡。昨夜被秦驭雨“薄幸”已经让他整夜难眠了。如果再来一次
真是个傻夫子!秦驭雨瞧着陆喻呆模样,心底暗暗好笑。丢下陆喻,继续欢天喜地逛大街。
看到喜欢酱鸭舌,秦驭雨扭头望着季潇牧。她知道,季潇牧一准会买给她。
果然,季潇牧一看秦驭雨停酱鸭舌店门前,很是懂事招呼店家给弄上半斤。“一个人吃不香,大家都来吃吧!”秦驭雨故意。嗜钱如命季潇牧如果连大家都肯请,那么,他待会儿要带自己去地方,就绝对不是干净地方。
季潇牧犹豫再三,才苦着个脸,同意店家再多给半斤。
难得季潇牧肯请客,姜、程敛风和陆喻没有不吃道理。很,一斤鸭舌就没了。而这时,秦驭雨却停了一家汤包店门口。
季潇牧一看:这还了得!这家叫汤包店,可是闻名遐迩,光是一只蟹黄汤包价格就可以抵上一斤酱鸭舌了!季潇牧顾不得礼节,拉着秦驭雨就走,边走还边安慰:“等从那个地方回来,哥给你买十只慢慢吃啊!”于是,秦驭雨终于断定:季潇牧是真要带自己去赌场!
秦驭雨记得,爹曾告诫过她,赌场鱼目混杂,不是万不得已,千万别自恃老千水平高就乱闯进去,如果碰到真正高手,是会输得连命都没有。
秦驭雨当然要命。所以,当季潇牧带着四人停京城大豪华赌场时,秦驭雨转身就走。她才不理会什么“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呢!
季潇牧一把拉住秦驭雨,把她拖到一个小巷子里,百般哀求:“好妹妹,就帮哥哥这一回,好不好?哥哥真是急需用钱,如果不是没办法,也不会劳妹妹大驾!求求你了?嗯?”
秦驭雨半点没有心软。因为,爹还告诉过她,很容易就求爹告娘人,多半是会翻脸不认人!
“不是妹不帮你,只是,妹就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到了赌场,怕也只能丢人现眼,哥除非是不想妹活着回到季府,否则,也不会说出此等骇人听闻要求!”秦驭雨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委屈又无奈,眼睛眨巴两下,竟也泪光闪闪。
“妹就别骗哥了,看你先前‘涵博斋’手法,怕寻遍这京城大大小小赌场,也找不出第二双如此灵巧手来!”季潇牧之所以顶着个季家大少爷头衔却捉襟见肘,之所以不敢再进赌场,全都是因为赌场呆时间比季府还多,他对赌官熟悉,远远超过总是对他横眉冷眼亲爹季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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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潇牧没有当场翻脸,反而夸赞起自己来,这让秦驭雨加疑惑了。
“哥,说实话,你是堂堂季家大少爷,你爹生意遍布京城,你娘又是季家主事人,怎么就那么缺钱呢?莫非你不是三舅父亲生?”秦驭雨根本就是瞎猜。
“去去去,我娘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偷人养汉!你这破嘴”
“喂喂喂,搞搞清楚,破嘴可是你自个儿!‘偷人养汉’四个字,可根本是从你嘴里吐出来了,你妹我,可是连想都觉得污秽!”秦驭雨一张刀子嘴“刷刷”两下就把季潇牧给割得遍体鳞伤。
季潇牧张口结舌,一下子说不出话:看过跋扈女人,可没见过嚣张起来还头头是道!
“没事话,小妹就先告辞了!”秦驭雨得意地一昂头,挺胸走出小巷。
“等等!”季潇牧哪里肯轻易放走财神爷“如果你肯帮我从赌场赢钱回来,我就带你去看我那些玩意儿!”季潇牧是狠下心,一定要搞到钱。
秦驭雨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他那些,到底是什么样玩意儿呢?似乎挺费钱,不过,好像颢王也挺感兴趣
季潇牧绕到秦驭雨面前,再次哀求:“好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原先也混二伯父赌场,赌官们也经常让我赢些走。可是,我爹近下了封杀令,除了月钱,不准家里任何人资助我,赌场是,我若再敢跨进一步,季府就会把我彻底扫地出门!”季潇牧说得情真意切。
“如此说来,三舅父倒是难得有真知灼见人!”秦驭雨一边打趣,一边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季潇牧如此痴狂?
“你若能从赌场赢个百两出来,今晚我就带你去看我宝贝们!你们女人,肯定会喜欢!”季潇牧急忙下诱饵。
秦驭雨一听,也就是百两而已,自己进去赌场一小儿会儿就能搞定,能换得看看连颢王都眼热宝贝们,倒是和合算。于是,她爽答应了:“行,没问题,说好百两啊,多了,妹要翻脸!还有,赌场出来,立马去看你宝贝!”
“好好好,全都依你还不行吗?”季潇牧笑脸盈盈不停点头“那就赶紧吧,待会儿,可是要到晚饭时间了,二伯父通常会这个时间来这儿巡视一趟!”季潇牧边说,边拽着秦驭雨出了小巷。
见到陆喻等三人,季潇牧吩咐他们三个陪秦驭雨进去。“她终究是一姑娘,赌场人多嘈杂,你们可要好生看好她!”
“放心吧,大表哥,有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姜拍着胸脯保证道。
程敛风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季潇牧一个值得信赖微笑。
陆喻呢,则是一副死都不想踏入龙蛇混杂地清高样。
“好了,去回,我就对面茶楼等你们!”季潇牧迫不及待地推几人朝赌场大门去。
进了赌场,姜倒是挺守信用,冲前面开路。只是,他那尖嘴猴腮,贼眉鼠眼长相,反倒惹得不少人警惕少人警惕。
程敛风紧贴秦驭雨身旁,不动声色地挡开挤到秦驭雨身边男人。而陆喻,不情不愿地跟后面,左看看右望望,不时地摇头叹息。
“秦公子,你想玩什么?”程敛风低声问。
“当然是摇骰子赌大小!”秦驭雨不假思索地回答。爹教得多就是这个。
“那你小心跟着!”程敛风又低声提醒前面开道姜,朝摇骰子赌大小桌子那边去。
这是京城大赌场,赌种齐全,来人也特别多,几乎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
好不容易,秦驭雨等四人才挤到一张赌桌前。
“买大还是买小?”姜迫不及待地问。
“别急,先看两把再说!”秦驭雨眼睛盯着赌官手,耳朵听着骰子落下声音,神情十分专注。
听了三回,秦驭雨确定,这个赌官都是骰子落桌时出千,而揭开时候却没有动作。因为,几乎所有赌客都是先下注,赌官只需根据下注多少来开大小就是。摇定骰子再下注,输赢都是要翻倍。不是绝顶高手,决不会贸然采用这种方式下注。
秦驭雨心中有数后,决定速战速决。当赌官摇定骰子后,她突然出手,放了十两银子买大。她早听好了,赌官摇是十点!
看到有人摇定骰子后下注,赌官脸色有些不自然。很久以来,赌场都没有出现摇定骰子后下注人,赌官袖筒里都没来得及准备灌了水银骰子,他就是想要出千也已经来不及了。赌客们急吼吼喊“开”声中,赌官又不能犹豫太久,只好硬着头皮揭开了骰盅。
“哎哟,一下就赢了二十两!”赌客们惊呼起来,全都用羡慕眼光看着秦驭雨。不少人甚至决定,待会儿跟着秦驭雨下注。
“来来来,继续下注,买定离手!落子后下注,五十两起下,输赢翻倍!”赌官决定,吓走秦驭雨。
可是,赌官只吓到了想要跟风赌客,秦驭雨却没打算走。这一轮,她仍然是落子后下注,只是,下注五十两,让程敛风出。
赌官看居然还有人敢来刀口上舔血,想也不想,熟练地一抖袖筒,揭起骰盅之前,把里面骰子做了替换。自然,结果开出来后,程敛风五十两立马打了水漂不说,另外还要再赔出五十两出去。
程敛风倒还好,无所谓样子。姜就大喊受不了了:“秦公子,这种玩法,怕是没给大表哥赢到钱,反而输光了我们身家啊!”“别急,秦公子肯定会有办法!”程敛风倒是挺沉得住气。
秦驭雨拍了拍程敛风肩膀:“有你这句话,公子我一定不会让输一个毫子!”
“唉——,成何体统啊”陆喻瞪着秦驭雨放程敛风肩上手,摇头叹息。
“酸夫子,别只顾这儿冒酸气,把银子拿出来!”秦驭雨回瞪了陆喻一眼。
陆喻赶紧捂住腰间钱袋子:“小生进来,已经是做了有辱斯文事,想要小生下注,万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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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驭雨二话不说,一把扯下陆喻钱袋子,掂掂分量后,整个扔赌桌上:“十两准保够了!买小!”秦驭雨可是听清楚了,赌官摇,只有四点!
赌官一看秦驭雨居然敢再下注,不易察觉地冷笑一下,袖管刚把另一颗点子大水银骰子抖落手心里,还没来得及替换,却突然感觉手臂一麻,那颗水银骰子,一下掉了地上。赌官打死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瘦弱公子,是个暗器高手。
“开呀!莫不是要等着出千?”秦驭雨胸有成竹地大喊起来。围观赌客们,全都急于看热闹,纷纷跟着叫嚷:开!开!
赌场值守早就觉察到这桌有些不同寻常,听到赌客们喊叫,赶紧过来察看。一见到赌官面红耳赤地捂住骰盅,迟迟不开,值守立马明白,该桌来了高手。于是,值守给了赌官一个马上揭盖眼神。
赌官不敢再犹豫,立马服从值守命令,马上就打开了骰盅。结果,当然是秦驭雨赢了!而且,一口气连季潇牧想要和程敛风刚才输掉,全都赢了回来。因为,陆喻那个家伙钱袋子里,除了银子,竟然还有一块上好玉!
拿着赢来钱,秦驭雨无心恋战,催促程敛风等三人,赶紧散场走人。
可是,这赌场,进来容易,想赢钱就走,难!
秦驭雨等几人,刚走出赌场没几步,就被几个赌场打手团团围住。
“小兄弟,很有两下子嘛!”值守Yin阳怪气地出现打手们身后“敢来我们赌场混,事先有没有打听过这是谁家开?”
秦驭雨心里一阵好笑,问:“知道是谁家,你们就会放我们走吗?”
“哈,公子真是会说笑!”值守冷笑一声,忽然脸色一变,厉声命令手下:“给我打,打到这位公子心甘情愿交出银子!”
打手们正要一哄而上时候,忽然,一声严厉暴喝从值守身后传来:“住手!”
秦驭雨扭头一看,眉头立马拧成一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程敛风、陆喻和姜,看到来人,也立马垂着个头,生怕被来人看清自己模样。
而赌场人一见到来人,却都高兴不已。
来者何人呢?为何赌场人喜欢而秦驭雨等四人羞得无地自容呢?
原来,来者正是这赌场大老板,季家二儿子,秦驭雨二舅父,季潇牧二伯父,季午!
“老板,你来得正是时候!”值守一见季午,赶紧上前邀功“这几个不知死活小子,竟然敢到我们场子来搞鬼,三两下就赢走了几百两!我们正要教训他们呢”
“教训你个头!还不放人!”季午贴身保镖阿达,凶声恶气地命令道。季家这几个亲戚少爷,还有男装秦驭雨,他可全都认识!
打手们一下蒙了,傻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直到季午亲自开口说:“把人给我带回季府!”打手们才明白,敢情眼前这几个小哥,全都跟季家有关系!
&nnbsp;那边,原本茶楼慢慢享受茶香,逍遥地等着秦驭雨赢钱给他季潇牧,远远看到二伯父带了秦驭雨他们四个往季府走,吓得脚底抹油,一下就溜不见人影了。
秦驭雨等四人跟着季午走进季家正堂,才发现,季老太爷和季老夫人,还有季晨,季夕和一众夫人姨娘们,全都堂上等着他们。显然,季午已经着人一步回来禀报了,而看老爷子和老夫人表情,想必季家要下一阵暴风雪了!
“还不跪下!”季午对着四人怒吼。程敛风、陆喻和姜,乖乖地跪下了,只有秦驭雨,面无表情地站着。任凭堂上季月影百般对她使眼色,秦驭雨还是无动于衷。
“你为什么不跪!”季午恼怒地问秦驭雨。
秦驭雨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细声问道:“能请二舅父告诉驭雨,我为什么要下跪吗?”
季午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秦驭雨会表现得这般乖巧可人。他清了清嗓子,恨恨地说:“身为季家人,而且是个女人,竟然敢赌场厮混!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不跪还有理吗?”
“做了下作之事当然没理!可是,驭雨并没有啊!那赌场,分明是二舅父经营,驭雨只是去关照二舅父生意,能算下作吗?还是,开赌场本身,是下作呢?”秦驭雨满脸都是疑惑不解,当然,是装。
季午一时哑然。
“好,就不论你出入赌场之事,那就来谈你今早痛打你明婉表姐,羞辱你清婉表姐事,你是不是也该就此知错反悔,跪地求饶呢?”大伯父季晨,恼羞成怒地责问道。他刚到家,一对女儿就跑来向他哭诉,是如何被秦驭雨给凌辱。
“真是对不住,大舅父!”秦驭雨镇定自若地给季晨行了个礼“有关今早事,外祖母已经做过处罚了”秦驭雨故意欲语还休,眼睛却从季晨那儿,转到季老夫人脸上。
季老夫人虽不情愿,也只好闷声说了一句:“这事,我确实已经处理了”
“唉——”季老夫人话还没完,就听到季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堂上所有人,包括气势汹汹想要给女儿们讨回公道大舅父,以及想要处罚秦驭雨却反被抢白二舅父,全都立马鸦鹊,转脸看着季老爷子。
季老太爷用手点了点秦驭雨,再次摇头叹息:“你呀,昨儿才到我们季府,这不过一天多时间,先是女扮男装扰了我寿宴,再是跟表姐们动手,接着又去赌场胡闹你,你可真是叫我开眼界啊!”季老太爷无奈到只好自嘲。谁教这调皮捣蛋外孙女背后,还有一个城府极深颢王呢?
“那,爹意思是”季月影虽然离家十六年,但从小深得父母宠,对父母,那是相当地了解。她知道,季老太爷发出这种声音,想必是有了什么特别打算。
“既然场都不是外人,我也不妨直说了。”季老太爷果然是有所计划了“驭雨既然中意女扮男装,我们老人家,是不想干涉太多,就由得你吧!只是,这游手好闲总不是个事,不如大媳妇,”季老太爷扭头看着大媳妇季姜氏“你不是张罗清婉、明婉婚姻大事吗,顺便也替驭雨考虑下,这女人,再怎么作,嫁了人就会乖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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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太爷说完话,起身便走。不是他独断专行,不想理会其他人想法,反而是他睿智所。因为,他很清楚,其他人,个个都是想法一大堆,他要给他们聚一起发牢sao机会。要不然,全都咽肚子里,季府早都乱了!
果然,季老太爷一走,季老夫人立马下令秦驭雨等四人回房思过。而等这四人一走,堂上季家长辈们,立马争执起来。
“娘,爹这回也太奇怪了吧?驭雨摆明是一错再错,爹居然连一声斥责都没有!”大舅父季晨没有替女儿讨到公道,肚子里气,自然多。
“大哥,都是小妹教女无方,我们驭雨心思还不坏!”季月影受不了季晨这副,非要看到秦驭雨被狠打一顿板子才解气样子,不温不火发出自己抗议。
“哎哟,听小姑这意思,好像我们老爷非要错怪你家驭雨似。说句不该说,你那女儿,真是欠管教!”如此肆无忌惮说话,是季晨小妾,季府人称张姨娘。大夫人季姜氏一连生了三个女儿,而这张姨娘,却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季晨近正考虑把张姨娘提升为夫人,跟季姜氏平起平坐,因此,正是春风得意张姨娘,才敢如此跟季月影说话。
季月影被张姨娘明目张胆地谴责,心里也是窝了一肚子火,想要发作吧,偏偏老夫人又一旁拉了拉她衣袖,季月影看娘份上,没跟张姨娘计较,只是用清冷眼神给了张姨娘一个警告。
“小姑,你还真别往心里去才是,有些人嘴,才真是欠管教!”季姜氏早就看不惯张姨娘嚣张,借故安慰季月影,趁机数落了一番张姨娘。
张姨娘到底是小,胆子再大,也不敢跟正室当面硬碰硬,但她又实不想闷不吭声吞下这哑巴亏。于是,这张姨娘故意把话题往驭雨嫁人这件事扯,企图从中找到一个既可以为难季姜氏,又可以打击季月影一箭双雕机会。
“老太爷刚才可交待了,要姐姐你帮着给驭雨也寻个人家,不知道姐姐是怎么考虑?这正好当着驭雨亲娘,又有老夫人这儿,不如说说你想法,大家一起听听,如何?”张姨娘笑容满面样子,完全看不出刚刚才被季姜氏给教训了一下。
“对啊,大媳妇,你可是知道,这老太爷说出口事,可是担搁不得!你现可有点什么想法了?说来让大家听听,也好帮着一起出出主意,你说呢?”季老夫人对大媳妇季姜氏,特别客气,因为,这个大媳妇,可是季老夫人亲自选定。
季姜氏本就是个慢热主儿,季老太爷虽然交待了她,但她一时半会也没个想法,又拿什么来回老夫人呢?
看季姜氏半天没个回答,张姨娘心中暗自幸灾乐祸,脸上却表现得十分着急:“姐姐,你不会是担心我们驭雨出身不好,找不到合适人家吧?”
季姜氏知道,无论怎么回答,都是要得罪小姑,干脆就闭了嘴巴,任由张姨娘一个人闹腾。
“哎哟,姐姐都不说话,怕不是被我说中了吧?”张姨娘忽然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看我这臭嘴,怎么哪,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张姨娘别自责了,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有口无心,不会有人跟你计较!”说这话,是三夫人季姚氏。她可不是善心大发想要帮助张姨娘,而是看到张姨娘这儿故意煽风点火,就想干脆助张姨娘一臂之力,让战火一并烧了老大老二,好便宜他们老三家。
“娘,桂枝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有些道理!”桂枝,是张姨娘闺名。季家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那就是她夫君,季家大儿子季晨。“妹妹,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季晨看了一眼脸色不好季月影“驭雨这出身,想要找个好人家,确实有点难度。可是,既然爹开口把这事交给我们大房,我们也不得不想办法去办,只是后肯接受驭雨,怕不是我们想象人家,所以,妹妹你要先有个准备才是!”季月影虽然是个知书达礼人,轻易不发脾气,但关系到她唯一女儿,她终究没能坚守住自己温柔形象。“大哥,不如说明白,是因为驭雨跟清婉、明婉有些小摩擦,你们就打算故意让驭雨嫁得不好,是不是?”
“他是你大哥,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老夫人再拉了一下季月影,示意她不要跟大哥起争执。
“娘,你刚才也看见了,大哥对驭雨,可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凶得要命”
季月影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一掌拍胳膊上。“都说了,别把你大哥往坏里想!”季老夫人拼命给季月影使眼色,让她不要再针对老大。
季月影倒是听话地闭嘴了,可老大季晨却不爽了:“妹妹,你自己凭良心说,驭雨哪点像个正经人家女孩子?换做你是男方家,你愿意要这样姑娘当儿媳吗?”
“驭雨确实很不像话,根本没有一点羞耻心!要不然,也不会随便出入赌场”季午刚才没有看到秦驭雨被处罚,同样很不甘心。
“二哥!你”季月影再次忍不住想要替女儿说话,刚开个口,却把季老夫人命人直接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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