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求生记 - 第六章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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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季潇牧就是不哀求,秦驭雨也没机会再说下去。因为,季月影要忙着让她拜见季家其他人。

    “驭雨,这是大舅父!”

    还算慈眉善目!秦驭雨看了眼季晨,恭敬地唤了声:“大舅父!”

    季晨微微点了点头,满脸严肃。

    “这是二舅父!”

    秦驭雨愣了下,没有马上行礼。季午紧锁眉头,让人感觉望而生畏。半晌,秦驭雨才缓缓地行了个礼,叫了声:“二舅父!”

    见到三舅父时,秦驭雨倒是很爽就打了招呼。因为,季夕满脸笑容。

    “这是大舅母!”季月影指着一个枯瘦女人说。

    秦驭雨如果不是听母亲说过,这个大舅母待小姑子极好,处处维护小姑子,秦驭雨会觉得,这是一个心狠手辣,连眼光也可以杀死人女人。

    “见过大舅母!”秦驭雨恭恭敬敬地给季姜氏行了个礼。

    “乖啦,到了季府就是到了家了!”季姜氏拉住秦驭雨手,笑中含泪地说“长得比母亲还漂亮,可惜”

    “大嫂——”一个丰盈富态女人显然不想季姜氏说下去,她扭到秦驭雨面前,亲热地说:“颢王亲自护送小姑和驭雨回来,这样天大福份,世上怕没几个人能有,可惜从何而言呢?”

    “叫三舅母!”季月影显然有些紧张这个三舅母季姚氏。

    秦驭雨当然感受到了母亲心慌,因而,她没有马上就叫人,而是肆无忌惮地迎视着季姚氏。她要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女人。

    “是三舅母长得难看,吓着驭雨了吧?”季姚氏脸上笑着,眼里却分明有些许不满意。

    秦驭雨没有坚持,她不想刚进府就树敌,让母亲过得步履维艰。

    “驭雨见过三舅母!”秦驭雨乖巧地问候着。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达到自己目。秦驭雨目就是:不要让母亲惧怕这个女人对自己心生不满!

    “哎哟!真是个伶俐孩子!来,这是三舅母给你见面礼!”季姚氏边说,边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亲手插秦驭雨头上。“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缺什么少什么,想吃个什么玩个什么,统统来给你三舅母说,你三舅母绝对不会亏待你!你呀,就等着天天合不拢嘴吧!”季姚氏又一回头,对颢王说:“颢王请放心,有我季姚氏,驭雨指定会乐不思蜀!您就别担心了!”

    “有季家三夫人这句话,本王当然放心!”颢王脸上,是让人琢磨不透笑容。“今儿既然是季家团圆日子,本王就不这儿碍事了,迟些宴席上见!”颢王拍拍季潇牧肩膀,潇洒地走出了大堂。堂外,几个黑衣人赶紧尾随上去。

    恭送了颢王后,季老太爷发话了:“先去吃寿宴!迟些时候,再来逐个见人吧!”季老太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驭雨,起身朝外走去。寿宴,就设正堂后面,季家大花园——披霞园里。因为,那里,可以边吃喝边看戏。

    男人们都跟着季老跟着季老太爷去了披霞园,女人们则跟着季老夫人,来到一处厢房里间。外面几间,有很多达官贵人女眷们,正打马吊,等着开席。

    “女儿呀,你跟驭雨,”季老夫人显然很介怀说起秦驭雨名字“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就先回房休息吧!明儿咱们母女再好好叨叨,啊?”季老夫人一直牵着季月影手,倒是真舍不得模样。

    “娘,我知道了,我带驭雨先回房,您也别太累着了!”季月影自然明白母亲心思:大喜日子里,不想让宾客们知道,家里来了不干净人。

    “疏叶,你来带姑小姐和表姑娘回房!”季姚氏开口叫来一个丫鬟“今儿就安排南苑客房里!”季月影虽有女儿,但季家人眼里,仍然是未出阁小姐。

    “是,三夫人!”疏叶机灵地应着,垂手站秦驭雨身旁,等着她们母女动身。

    “喜叶!”季姚氏又开口叫了另一个丫鬟名字“你赶紧通知‘乐云轩’值守们,连夜清扫一下宅子!”

    “是!”叫喜叶丫头步走了开去。

    秦驭雨听母亲说过“乐云轩”就是母亲以前闺房。“我们今天不能住‘乐云轩’吗?”秦驭雨问。

    “虽然你母亲不这些年,天天都有人打扫,但屋内物件毕竟太多年了,得换些,才住得人!”季姚氏解释说。

    “我就想看看娘以前用过房间是什么样子,可以吗?”秦驭雨这“可以吗”三个字,根本是“敢不可以”口气。

    “让她们去吧!”季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显然,她很头痛这个外孙女。

    “那,女儿就先告辞了!”季月影恭恭敬敬地给季老夫人行礼,她似乎也巴不得赶紧回到“乐云轩”

    “那好吧,疏叶,你就带姑小姐和表姑娘去吧!”季姚氏说完,又扭头吩咐身边一个中年妇女:“阿凤,这两日,你就先‘乐云轩’伺候着吧!”

    “是,三夫人!”阿凤行了礼,走到季月影和秦驭雨面前,恭敬地说:“有请姑小姐、表姑娘!”

    疏叶赶紧提了灯笼前面引路,季月影拉着女儿中间,阿凤跟后面,四人前后脚跟着,去了“乐云轩”

    “唉——”季老夫人看着她们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婆婆这又何必呢?姑小姐能平安回来,到底算件喜事,今儿又是公公大寿,双喜临门呀!”季姚氏意提醒季老夫人,别哭丧着个脸,让女宾们瞧出端倪。

    “婆婆,该是时候出去跟几位诰命夫人照面了!”大媳妇季姜氏轻声提醒道。她当然明白,季老夫人真正担忧,其实就是那个出身不干净外孙女。有个那样爹,按理说,季家是容不得秦驭雨。但是,颢王话又摆了那里,季家又不得不留下她,还不能怠慢了。可是,留下来,将来又怎么办?嫁给有头有脸人家,肯定是不能指望了,嫁个小户人家吧,季家还真丢不起那个脸!不嫁吧,养家里当老姑娘,不像话!当真是块烫手山药哟

    “那就走吧!”季老夫人起身,众人簇拥下,走出厢房。

    “赶紧通知开宴!”季姚氏对贴身一个佣人说,那佣人,赶紧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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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驭雨搀扶着母亲,丫头疏叶引路下,穿过一处沿院墙修建长廊,走进一个花瓶造型门,来到两道院墙间夹道。

    疏叶忙着给秦驭雨母女照路,却不想夹道头,跟一个突然冲出来人撞了一起。

    “哎哟!”疏叶一下坐地上。

    来人显然走得很匆忙,撞上来力量相当大,把个疏叶直接推倒地。

    来人正要开口数落疏叶,忽然看到了秦驭雨母女,怔怔地没出声。

    “见过陆少爷!”阿凤赶紧从秦驭雨身后绕到来人面前。

    “这两位”被唤做陆少爷男子直勾勾地看着秦驭雨母女,一脸茫然。

    “是姑小姐和表姑娘!”阿凤赶紧回道。

    “哦就是今儿才”陆少爷显然听说了秦驭雨母女事,他对季月影行了个礼“小侄陆喻,见过姑母!见过表姑娘!”

    季月影疑惑地看向阿凤。阿凤赶紧解释:“是舅太爷家长孙!”

    “哦,”季月影恍然大悟,对陆喻说:“比起小时肥肥胖胖模样,现如今俊朗样子好看!这是要赶着上哪儿呢?”

    “今儿姑爷爷大寿,循例是要考后生们射树叶,小侄再不去,怕是要晚了!”陆喻恭恭敬敬地回答。

    一听到“射”字,而且射还是树叶,秦驭雨心就痒了,痒得极其难受。“有什么奖赏吗?”秦驭雨问。

    “听说,今年,姑爷爷除了赏金银,还赏‘心愿’!后赢家,姑爷爷就帮他实现一个心愿”

    “我也要去!”秦驭雨急不可耐地说。她要去赢那个心愿,这样,他们母女季府,就会多一个生存法宝!

    “姑娘家是去不得!”阿凤一着急,顾不得礼节,赶紧阻拦。

    “不是姑娘家,不就去得了吗?”秦驭雨歪头看向母亲,她知道,母亲明白她意思。季月影知道无法阻拦,只得无奈地叮嘱:“别让外祖父太难堪!”

    于是,秦驭雨冲陆喻说:“你衣裳,借我一件!”

    陆喻立刻明白了秦驭雨意思,吓得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女扮男装,实有伤风化!”

    “你不借,那我就穿你这身衣服去!这样,就不伤风化了吧?”秦驭雨一把捉住陆喻衣领,威胁要脱他衣服。

    “这加使不得!”陆喻从来没见过这般粗鲁女人,又急又气:“罢了罢了,我还是借一件给你吧!”

    阿凤和疏叶,直看得瞠目结舌!这算哪门子小姐,根本比烧火丫头还粗鲁!

    秦驭雨换上男装,跟着陆喻来到披霞园。她没有易容,因为,她不想让季家人知道她拥有这个神奇技艺。

    披霞园里,看戏赏月,吃喝猜拳,一派热闹景象。

    “待会儿,会有人来招呼后生们做准备,你自己上去便是”

    秦驭雨一把拉住陆喻袖管:“别急着跑!我又不会吃了你!”

    “放开!被人看到成何体统!”陆喻急急地拉回自己袖管。

    “看到又怎样?”秦驭雨干脆把手搭陆喻肩上“男人跟男人,不可以这样吗?”

    “那是别人不知道你”“你不表现得惊慌失措,谁会知道呢?”秦驭雨瞪了陆喻一眼,警告他别再没事找事。

    陆喻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我清白名声,行将毁于一旦啊”“陆兄,这位小兄弟是谁?”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秦驭雨扭头一看,是个嬉皮笑脸公子哥。

    “这”陆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又是谁?”秦驭雨化被动为主动。

    “下姜,季家大夫人,是我亲——姑母!”姜故意把“亲”字拖得很长,生怕秦驭雨听不出他跟季府亲密关系。

    一听是大舅母季姜氏亲侄子,秦驭雨放弃了作弄姜打算,笑笑,没有作声。

    姜见秦驭雨不搭理自己,正要发怒,忽然看到季潇牧朝这边走来,赶紧上前行礼:“大表哥,今儿赢了,准备跟老太爷要个什么心愿?”

    季潇牧正要回答,忽然看到了秦驭雨。初时只是觉得有些面熟,多看两眼,确定是秦驭雨后,立马指着她怪叫起来:“啊哈哈,你居然”

    秦驭雨知道被识穿,干脆头一抬胸一挺:“不行吗?”

    “行!太行了!”季潇牧拍手叫好,简直就是惟恐天下不乱“今儿,老爷子可算是要开眼界了!”说完,季潇牧突然附秦驭雨耳边低语:“你要敢比赢我,立马让你现原形!”

    秦驭雨知道,季潇牧这是威胁自己。季老爷子那个“心愿”奖赏,季潇牧是志必得。

    “大表哥,又威胁人输给你,是不是?”一个爽朗声音之后,秦驭雨看到一个Jing瘦男子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

    “敛风,你这臭嘴,看大表哥不撕烂它!”季潇牧说着,竟然真上前,用双手撕扯那个叫敛风男子。

    “哎哟哎哟,敛风知错了!大表哥就饶了我吧!”敛风跟大表哥,显然不是一般熟络。而且,这个敛风,似乎有意炫耀这种熟络。就连刚才还得意洋洋姜,也一下鸦鹊了。

    “待会儿,谁要不识趣敢跟我争地保住自己钱袋子!

    所以,陆喻盯着秦驭雨拳头,足足看了三分钟,都没有下结论。

    “喂!也就几个散钱输赢,犯得着这么认真吗?”季潇牧开始冒火了。

    “这个”陆喻指着秦驭雨右手,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之后,又是半晌没有下文。

    “你还是不是男人?怎地比女人还扭捏?”姜看出季潇牧即将要爆发,赶紧催促陆喻。

    “他是酸夫子,当然跟我们寻常人不同,大家就担待些吧!”秦驭雨早都烦了,含沙射影地挖苦陆喻。

    “这边是黑子!”陆喻不得不说出自己决定,末了,还幽怨地瞪了秦驭雨一眼,说:“女人如此不含蓄,男人是不敢娶!”

    “你敢娶,也没有女人会嫁给你!”秦驭雨抢白了一句后,猛地张开了她右手:手心里,是白棋!

    季潇牧欢声雀跃,把桌上三个钱袋子立马揽入怀中:“愿赌服输!这些,可都是我了!”说完,他顺手去拿秦驭雨金钗。没想到被秦驭雨一掌拍掉桌上。

    “我们之间还没有赌,怎么就有输赢了?”秦驭雨满脸好笑地问。

    “你想怎么赌?”季潇牧有些心虚地问。昨晚被秦驭雨抢走了季老太爷“心愿”他还是心有余悸。

    “还是猜棋啊!”秦驭雨说。

    “不行!你分明是出老千,我当然猜不中!”季潇牧才不上当呢“要不,我来拿棋子,你要猜错了,金钗就是我了!”

    “一言为定!如果我猜对了,那三个钱袋子都是我!不然我就不赌了!”秦驭雨从来不是吃素。

    季潇牧斟酌了一下:三个钱袋子加起来也买不到秦驭雨金钗棋子自己手中秦驭会出老千,但不一定会猜!

    “好,一言为定!”季潇牧觉得,自己胜券握。他抓了颗黑子放右手心,把双手放桌下,故意做出是调换位置样子,其实早都把黑子夹自己双腿间。然后,季潇牧把两个都是空着手心握成拳头放桌上,让秦驭雨猜,黑子哪个手心?

    季潇牧很为自己机智而得意。无论秦驭雨猜哪个手,季潇牧只需要打开她猜那只手,秦驭雨就输了,而季潇牧,也不会暴露。

    秦驭雨自然是看出了季潇牧伎俩。稍做沉yin后,秦驭雨将了季潇牧一军:“我要猜那个手心没有棋子!”

    季潇牧一听,立马就慌了:这不是明摆着输了吗?

    “不行!你临时改变主意,我也要临时调换一下才公平!”季潇牧立马把双手放桌下,偷偷把黑子握左手心。抱着赌一把心态,季潇牧咬牙把双拳放回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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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驭雨一眼就看出了黑子季潇牧左手,但她没有马上就说出来。她考虑,到底要不要赢季潇牧。

    秦驭雨思考时候,季潇牧头上开始冒汗。他是真担心被秦驭雨赢走全部钱财。

    犹豫再三后,秦驭雨指着季潇牧左手,痛地指出:里面就是黑子!

    季潇牧一下子就崩溃了:“不公平!不公平!你是老千,我不能跟你赌!”季潇牧把三个钱袋子和金钗全都收怀里,来个实实耍赖。

    秦驭雨也不跟他抢,微微一笑后说:“表哥缺钱,就管先拿去用!表妹也不要你还,只是表哥这几日出门带上表妹就是!”秦驭雨真正想赢,就是“自由”!虽然季府才呆了一天,但她已经感觉憋闷了。

    季潇牧一听钱都是他,乐得频频点头。“只是,你一姑娘家,跟着我,是不是不太方便?”

    “换件衣服,不就方便了吗?”秦驭雨说完,故意瞪着陆喻。

    “使不得使不得!小生衣服,不能借给女人!”陆喻着急地辩解道。

    “驭雨姑娘如不嫌弃,小生衣服倒是可以随你挑选!”程敛风不紧不慢地说。只要季潇牧愿意事情,他是怎样都支持。

    “你比我高那么多,怕是穿上也像偷来,不行!”秦驭雨断然否定,重咄咄逼人地瞪着陆喻。因为,只有陆喻跟她身高接近。

    “别小家子气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叫你小厮去拿了来!”季潇牧命令道。

    姜赶紧扭头对站楼梯口童子说:“听到了吧,去叫人把陆少爷衣服拿件过来!”

    童子领命,速下楼去了。

    没多久,童子就拿了陆喻衣服回来。

    “怎地如此?”秦驭雨有些不解。这“涵博斋”前后都是园子,没有宅子啊?

    “陆兄常常这儿苦读,书院厢房,有一间已经成他卧房了!”姜半是嘲笑地说。

    秦驭雨这才知道,书院里还有厢房。难怪老夫人要罚自己这儿禁足三日呢。起先,她还以为自己要藏书阁里席地而卧呢。

    “赶紧换上衣服,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季潇牧有些迫不及待。因为,季潇牧觉得,他这个技艺非凡表妹,根本就是一棵摇钱树!

    秦驭雨虽然不清楚季潇牧要带自己去哪里,但根据她对季潇牧了解,八成不是个好地方。于是,秦驭雨开始未雨绸缪:“就带我一人去话没什么意思,要去,场所有人都去才好玩!”秦驭雨算准,季潇牧带自己去了那个地方回来,准会被季家人责罚,到时候,被罚,多半只有自己。不如叫多点人去,罚不责众嘛!

    季潇牧虽然不愿意,但转念一想,那个地方人大多认识自己,找几个面孔陪秦驭雨进去也好。于是,季潇牧一声令下,五个人浩浩荡荡出了“涵博斋”

    “涵博斋”守卫虽然觉得四个少爷进去,五个少爷出来有爷出来有些奇怪,但打死也不敢有女扮男装这种大逆不道猜忌。因此,秦驭雨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走了出来,并同样顺利地走出了季府大门。

    一出季府,秦驭雨立马觉得呼吸通畅,不由得蹦蹦跳跳起来。

    “唉——,这哪里还有半分女人模样”陆喻摇头叹气。

    “嘘!”季潇牧及时制止了陆喻冒酸气。他可不想得罪秦驭雨这个财神爷。

    可是,秦驭雨还是听到了。她伸手搂住陆喻肩膀,吓得陆喻全身发硬。“再乱说”秦驭雨忽然压低声音,贴陆喻耳边:“我就再轻薄你一次!”

    陆喻整个人呆如木鸡。昨夜被秦驭雨“薄幸”已经让他整夜难眠了。如果再来一次

    真是个傻夫子!秦驭雨瞧着陆喻呆模样,心底暗暗好笑。丢下陆喻,继续欢天喜地逛大街。

    看到喜欢酱鸭舌,秦驭雨扭头望着季潇牧。她知道,季潇牧一准会买给她。

    果然,季潇牧一看秦驭雨停酱鸭舌店门前,很是懂事招呼店家给弄上半斤。“一个人吃不香,大家都来吃吧!”秦驭雨故意。嗜钱如命季潇牧如果连大家都肯请,那么,他待会儿要带自己去地方,就绝对不是干净地方。

    季潇牧犹豫再三,才苦着个脸,同意店家再多给半斤。

    难得季潇牧肯请客,姜、程敛风和陆喻没有不吃道理。很,一斤鸭舌就没了。而这时,秦驭雨却停了一家汤包店门口。

    季潇牧一看:这还了得!这家叫汤包店,可是闻名遐迩,光是一只蟹黄汤包价格就可以抵上一斤酱鸭舌了!季潇牧顾不得礼节,拉着秦驭雨就走,边走还边安慰:“等从那个地方回来,哥给你买十只慢慢吃啊!”于是,秦驭雨终于断定:季潇牧是真要带自己去赌场!

    秦驭雨记得,爹曾告诫过她,赌场鱼目混杂,不是万不得已,千万别自恃老千水平高就乱闯进去,如果碰到真正高手,是会输得连命都没有。

    秦驭雨当然要命。所以,当季潇牧带着四人停京城大豪华赌场时,秦驭雨转身就走。她才不理会什么“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呢!

    季潇牧一把拉住秦驭雨,把她拖到一个小巷子里,百般哀求:“好妹妹,就帮哥哥这一回,好不好?哥哥真是急需用钱,如果不是没办法,也不会劳妹妹大驾!求求你了?嗯?”

    秦驭雨半点没有心软。因为,爹还告诉过她,很容易就求爹告娘人,多半是会翻脸不认人!

    “不是妹不帮你,只是,妹就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到了赌场,怕也只能丢人现眼,哥除非是不想妹活着回到季府,否则,也不会说出此等骇人听闻要求!”秦驭雨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委屈又无奈,眼睛眨巴两下,竟也泪光闪闪。

    “妹就别骗哥了,看你先前‘涵博斋’手法,怕寻遍这京城大大小小赌场,也找不出第二双如此灵巧手来!”季潇牧之所以顶着个季家大少爷头衔却捉襟见肘,之所以不敢再进赌场,全都是因为赌场呆时间比季府还多,他对赌官熟悉,远远超过总是对他横眉冷眼亲爹季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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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潇牧没有当场翻脸,反而夸赞起自己来,这让秦驭雨加疑惑了。

    “哥,说实话,你是堂堂季家大少爷,你爹生意遍布京城,你娘又是季家主事人,怎么就那么缺钱呢?莫非你不是三舅父亲生?”秦驭雨根本就是瞎猜。

    “去去去,我娘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偷人养汉!你这破嘴”

    “喂喂喂,搞搞清楚,破嘴可是你自个儿!‘偷人养汉’四个字,可根本是从你嘴里吐出来了,你妹我,可是连想都觉得污秽!”秦驭雨一张刀子嘴“刷刷”两下就把季潇牧给割得遍体鳞伤。

    季潇牧张口结舌,一下子说不出话:看过跋扈女人,可没见过嚣张起来还头头是道!

    “没事话,小妹就先告辞了!”秦驭雨得意地一昂头,挺胸走出小巷。

    “等等!”季潇牧哪里肯轻易放走财神爷“如果你肯帮我从赌场赢钱回来,我就带你去看我那些玩意儿!”季潇牧是狠下心,一定要搞到钱。

    秦驭雨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他那些,到底是什么样玩意儿呢?似乎挺费钱,不过,好像颢王也挺感兴趣

    季潇牧绕到秦驭雨面前,再次哀求:“好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原先也混二伯父赌场,赌官们也经常让我赢些走。可是,我爹近下了封杀令,除了月钱,不准家里任何人资助我,赌场是,我若再敢跨进一步,季府就会把我彻底扫地出门!”季潇牧说得情真意切。

    “如此说来,三舅父倒是难得有真知灼见人!”秦驭雨一边打趣,一边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季潇牧如此痴狂?

    “你若能从赌场赢个百两出来,今晚我就带你去看我宝贝们!你们女人,肯定会喜欢!”季潇牧急忙下诱饵。

    秦驭雨一听,也就是百两而已,自己进去赌场一小儿会儿就能搞定,能换得看看连颢王都眼热宝贝们,倒是和合算。于是,她爽答应了:“行,没问题,说好百两啊,多了,妹要翻脸!还有,赌场出来,立马去看你宝贝!”

    “好好好,全都依你还不行吗?”季潇牧笑脸盈盈不停点头“那就赶紧吧,待会儿,可是要到晚饭时间了,二伯父通常会这个时间来这儿巡视一趟!”季潇牧边说,边拽着秦驭雨出了小巷。

    见到陆喻等三人,季潇牧吩咐他们三个陪秦驭雨进去。“她终究是一姑娘,赌场人多嘈杂,你们可要好生看好她!”

    “放心吧,大表哥,有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姜拍着胸脯保证道。

    程敛风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季潇牧一个值得信赖微笑。

    陆喻呢,则是一副死都不想踏入龙蛇混杂地清高样。

    “好了,去回,我就对面茶楼等你们!”季潇牧迫不及待地推几人朝赌场大门去。

    进了赌场,姜倒是挺守信用,冲前面开路。只是,他那尖嘴猴腮,贼眉鼠眼长相,反倒惹得不少人警惕少人警惕。

    程敛风紧贴秦驭雨身旁,不动声色地挡开挤到秦驭雨身边男人。而陆喻,不情不愿地跟后面,左看看右望望,不时地摇头叹息。

    “秦公子,你想玩什么?”程敛风低声问。

    “当然是摇骰子赌大小!”秦驭雨不假思索地回答。爹教得多就是这个。

    “那你小心跟着!”程敛风又低声提醒前面开道姜,朝摇骰子赌大小桌子那边去。

    这是京城大赌场,赌种齐全,来人也特别多,几乎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

    好不容易,秦驭雨等四人才挤到一张赌桌前。

    “买大还是买小?”姜迫不及待地问。

    “别急,先看两把再说!”秦驭雨眼睛盯着赌官手,耳朵听着骰子落下声音,神情十分专注。

    听了三回,秦驭雨确定,这个赌官都是骰子落桌时出千,而揭开时候却没有动作。因为,几乎所有赌客都是先下注,赌官只需根据下注多少来开大小就是。摇定骰子再下注,输赢都是要翻倍。不是绝顶高手,决不会贸然采用这种方式下注。

    秦驭雨心中有数后,决定速战速决。当赌官摇定骰子后,她突然出手,放了十两银子买大。她早听好了,赌官摇是十点!

    看到有人摇定骰子后下注,赌官脸色有些不自然。很久以来,赌场都没有出现摇定骰子后下注人,赌官袖筒里都没来得及准备灌了水银骰子,他就是想要出千也已经来不及了。赌客们急吼吼喊“开”声中,赌官又不能犹豫太久,只好硬着头皮揭开了骰盅。

    “哎哟,一下就赢了二十两!”赌客们惊呼起来,全都用羡慕眼光看着秦驭雨。不少人甚至决定,待会儿跟着秦驭雨下注。

    “来来来,继续下注,买定离手!落子后下注,五十两起下,输赢翻倍!”赌官决定,吓走秦驭雨。

    可是,赌官只吓到了想要跟风赌客,秦驭雨却没打算走。这一轮,她仍然是落子后下注,只是,下注五十两,让程敛风出。

    赌官看居然还有人敢来刀口上舔血,想也不想,熟练地一抖袖筒,揭起骰盅之前,把里面骰子做了替换。自然,结果开出来后,程敛风五十两立马打了水漂不说,另外还要再赔出五十两出去。

    程敛风倒还好,无所谓样子。姜就大喊受不了了:“秦公子,这种玩法,怕是没给大表哥赢到钱,反而输光了我们身家啊!”“别急,秦公子肯定会有办法!”程敛风倒是挺沉得住气。

    秦驭雨拍了拍程敛风肩膀:“有你这句话,公子我一定不会让输一个毫子!”

    “唉——,成何体统啊”陆喻瞪着秦驭雨放程敛风肩上手,摇头叹息。

    “酸夫子,别只顾这儿冒酸气,把银子拿出来!”秦驭雨回瞪了陆喻一眼。

    陆喻赶紧捂住腰间钱袋子:“小生进来,已经是做了有辱斯文事,想要小生下注,万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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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驭雨二话不说,一把扯下陆喻钱袋子,掂掂分量后,整个扔赌桌上:“十两准保够了!买小!”秦驭雨可是听清楚了,赌官摇,只有四点!

    赌官一看秦驭雨居然敢再下注,不易察觉地冷笑一下,袖管刚把另一颗点子大水银骰子抖落手心里,还没来得及替换,却突然感觉手臂一麻,那颗水银骰子,一下掉了地上。赌官打死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瘦弱公子,是个暗器高手。

    “开呀!莫不是要等着出千?”秦驭雨胸有成竹地大喊起来。围观赌客们,全都急于看热闹,纷纷跟着叫嚷:开!开!

    赌场值守早就觉察到这桌有些不同寻常,听到赌客们喊叫,赶紧过来察看。一见到赌官面红耳赤地捂住骰盅,迟迟不开,值守立马明白,该桌来了高手。于是,值守给了赌官一个马上揭盖眼神。

    赌官不敢再犹豫,立马服从值守命令,马上就打开了骰盅。结果,当然是秦驭雨赢了!而且,一口气连季潇牧想要和程敛风刚才输掉,全都赢了回来。因为,陆喻那个家伙钱袋子里,除了银子,竟然还有一块上好玉!

    拿着赢来钱,秦驭雨无心恋战,催促程敛风等三人,赶紧散场走人。

    可是,这赌场,进来容易,想赢钱就走,难!

    秦驭雨等几人,刚走出赌场没几步,就被几个赌场打手团团围住。

    “小兄弟,很有两下子嘛!”值守Yin阳怪气地出现打手们身后“敢来我们赌场混,事先有没有打听过这是谁家开?”

    秦驭雨心里一阵好笑,问:“知道是谁家,你们就会放我们走吗?”

    “哈,公子真是会说笑!”值守冷笑一声,忽然脸色一变,厉声命令手下:“给我打,打到这位公子心甘情愿交出银子!”

    打手们正要一哄而上时候,忽然,一声严厉暴喝从值守身后传来:“住手!”

    秦驭雨扭头一看,眉头立马拧成一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程敛风、陆喻和姜,看到来人,也立马垂着个头,生怕被来人看清自己模样。

    而赌场人一见到来人,却都高兴不已。

    来者何人呢?为何赌场人喜欢而秦驭雨等四人羞得无地自容呢?

    原来,来者正是这赌场大老板,季家二儿子,秦驭雨二舅父,季潇牧二伯父,季午!

    “老板,你来得正是时候!”值守一见季午,赶紧上前邀功“这几个不知死活小子,竟然敢到我们场子来搞鬼,三两下就赢走了几百两!我们正要教训他们呢”

    “教训你个头!还不放人!”季午贴身保镖阿达,凶声恶气地命令道。季家这几个亲戚少爷,还有男装秦驭雨,他可全都认识!

    打手们一下蒙了,傻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直到季午亲自开口说:“把人给我带回季府!”打手们才明白,敢情眼前这几个小哥,全都跟季家有关系!

    &nnbsp;那边,原本茶楼慢慢享受茶香,逍遥地等着秦驭雨赢钱给他季潇牧,远远看到二伯父带了秦驭雨他们四个往季府走,吓得脚底抹油,一下就溜不见人影了。

    秦驭雨等四人跟着季午走进季家正堂,才发现,季老太爷和季老夫人,还有季晨,季夕和一众夫人姨娘们,全都堂上等着他们。显然,季午已经着人一步回来禀报了,而看老爷子和老夫人表情,想必季家要下一阵暴风雪了!

    “还不跪下!”季午对着四人怒吼。程敛风、陆喻和姜,乖乖地跪下了,只有秦驭雨,面无表情地站着。任凭堂上季月影百般对她使眼色,秦驭雨还是无动于衷。

    “你为什么不跪!”季午恼怒地问秦驭雨。

    秦驭雨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细声问道:“能请二舅父告诉驭雨,我为什么要下跪吗?”

    季午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秦驭雨会表现得这般乖巧可人。他清了清嗓子,恨恨地说:“身为季家人,而且是个女人,竟然敢赌场厮混!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不跪还有理吗?”

    “做了下作之事当然没理!可是,驭雨并没有啊!那赌场,分明是二舅父经营,驭雨只是去关照二舅父生意,能算下作吗?还是,开赌场本身,是下作呢?”秦驭雨满脸都是疑惑不解,当然,是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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