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o宠盛世 - 018:大表哥杜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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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微的抓门声又响了起来。

    沈念念回过神,在黑暗中一直紧紧的盯着房门的方向,又有些害怕。

    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决定下床。

    披上外衣,在黑暗中摸索着点了烛灯,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趴在门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呜呜呼啸的寒风在这黑夜里十分渗人,不过那轻微的抓门声却是越发的明显。

    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一只手举着暗淡的油灯,一只手轻轻的打一个缝隙,慢慢的将门打开。

    寒风忽的吹进门内,油灯的火焰忽暗忽明,浅浅的灯光照射在地面上,一团漆黑的东西正趴在她的房门前。

    沈念念猛地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才仔细的朝着那地面上的东西看去。

    直到看见那只显得几分灰白的手时,更是被吓得心惊胆战。

    有过自己的经历,如今她对鬼神之说早已信服,这深更半夜的,在她房门前竟然出现一个人,这到底是人是鬼,让沈念念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不敢乱动。

    寒风吹的她披散的头发飘起,地面上的那只手忽然动了动,更是让沈念念紧张不已,生怕这只‘鬼’突然站起来。

    甚至她已经后悔自己干嘛要这么多管闲事的开门,就算听到了声音,也应该当做听见才对。

    “救……我……”

    嘶哑的声音如同鬼魅,沈念念打了个寒颤,口中开始不停地念叨着大悲咒词,南无阿弥陀佛之内的佛家咒语。

    “冤有头债有主,你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就算你有怨气也别来找我……南无阿弥陀佛……”

    沈念念不停地念叨着,声线也忍不住抖了起来,不过还是大着胆子上前准备将门关掉。

    只是,在她动手关门的时候,地上的那黑影的手却是突然直接抓到了高高的门槛,只见那黑影突然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张正脸。

    沈念念一惊,瞪着眼睛看着那张脸,隐隐觉得有几分眼熟,便紧了紧拳头,又大着胆子将油灯小心翼翼的举了过去。

    “大表哥!”

    她低声惊呼,万万没有想到倒在她门前的东西竟然会是她的表哥!

    大表哥杜盛年是她嫡亲舅舅的儿子,当初侯府出了事儿后,紧接着母亲的娘家,威恩伯府也被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迁怒治罪。

    那时她已经被囚禁在侯府内的偏院,根本不能出去,也就只能从竹月那里得知外界的消息。

    据说威恩伯府被削去了爵位,全家上上下下都被贬为庶民,终生不得踏入京都一步。

    由于竹月那时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这件事儿发生许久之后,因此她也根本无从得知,威恩伯府一家的下落。

    不曾想,如今竟是在这里京都十万八千里外的边境见到了大表哥!

    这会儿也容不得她多想,沈念念能够看得出来大表哥现在的情况不对劲,当下便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直接上前将人艰难的扶起来,然后弄到自己的炕上去。

    “水……”

    杜盛年已经陷入了昏迷,沈念念见他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刚刚从他身上掉落的血迹。

    想了想,她干脆穿好了衣服,给他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伺候着喂完,这才匆匆出门,去了正房那边沈秀娘的屋子。

    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大活人,肯定是瞒不过沈氏的。

    所以她也没有犹豫,直接便敲响了沈氏屋子的门。

    沈秀娘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乍一听到敲门的声音倒是很快的被惊醒。

    点了烛灯后,才连忙打开门,看见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闺女顿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念念,你这是咋了,大老晚上的不睡,是有啥事儿吗?”

    “娘,刚才我起夜的时候发现我门口有个受伤的活人,好像是个当兵的,您快去瞧瞧吧。”

    沈念念这话可不是撒谎,虽然在她的记忆力,大表哥杜盛年应该是个拿着笔杆子的文人墨客,即便是从小习武,可也一直没有表现的多厉害,而之前她将人带进屋的时候才发现,这位表哥的身上竟然穿着军队里的服饰。

    沈秀娘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被吓了一跳,顿时也不困了,连忙就跟着她去了她的屋子。

    见到沈念念竟然把人弄到自己的床上去了,顿时就指着她一顿数落起来:“念念,你怎么能让一个能让一个陌生男子上自己的床?要是传了出去,这可是影响你的名声的,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呐!”

    “娘,我这也不是看情况紧急,所以就先把人弄到炕上去了嘛,再说了,这家里也就只有我们两人,要是我们都不说,谁会知道呀。”沈念念讨好的笑了笑,不过看着昏迷的杜盛年眼底还是透着一丝焦急,“只是娘,这个人该怎么办呀?”

    沈秀娘皱着眉,“先把人弄到客房那边去,不论怎么说,还是你的名声要紧。”

    说着,沈秀娘便走过去,直接将人弄起来,又吩咐沈念念掌灯,竟是一个人就把杜盛年弄走了。

    原本沈念念还想过去帮忙,只是沈秀娘却说什么也不干,嚷嚷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内的,自个儿把杜盛年弄过去了。

    沈秀娘不论以前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这么多年在地里干多了农活重活,所以还是有那么一把子的力气,即便杜盛年已经是个成年人,将他弄到客房也没太累着她。

    客房的炕还是冷的,沈秀娘又吩咐沈念念去拿几床被褥过来,自己则是烧起了炕,免得在这大寒天的这个男人没病死也被冻死了。

    沈念念抱来了新的被褥子后,又连忙去厨房烧了热水端进屋,这才问道:“娘,我们要不要给他请大夫啊?”

    杜盛年的身上还穿着血衣,刚才沈秀娘以她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为由直接将她轰了出去,又给他脱了衣裳,暂时止了血后就给人盖上了棉被。

    “不能请大夫,如今这家里就我们孤儿寡母的,在村里本就有不少人说闲话了,若是突然多出来一个男人,传了出去,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你的名声呢。”沈秀娘叹了口气,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自己家里,这房子都还是新建起来的呢,要是一来就死了人,那真是想想就觉得晦气。

    所幸之前在建房的时候她听了王三娘的话,买了一些止血的药材,本是怕做工的那些村民们不小心出个啥意外,以防万一的,现在看来倒是可以用在这个突然出现在她家里的人身上。

    死马当作活马医,沈秀娘给杜盛年上了药后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对沈念念说道:“是死是活就看这人自个儿的造化了,若是真死了,咱们娘俩就趁夜挖个坑,把他埋到外面去。”

    沈念念没吭声,她自然是不可能看着大表哥在自己面前死去,不过面上还是应付着,连连点头。

    杜盛年如今已经二十有三,正值壮年,曾娶过一妻,生过一子,只是后来她听说那位表嫂身体羸弱,产子之后身体的状况更是每日愈下,没过多久就去了。

    那个时候她已经差不多嫁入了云家,对这表哥的事儿也不大清楚,所以他后来是否续弦的之内的,她倒是不知。

    床上躺着的男子早已经没了她记忆中那个温文儒雅,贵家公子的模样,一张俊强的脸棱角分明,显得十分刚毅,即便是昏睡着,也带着一股凶煞之气,就如同沉睡的雄狮,并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杜盛年从小就生的一副好相貌,作为伯府世子,自然也是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长大的。

    印象中,最后见到大表哥的那一次他并非像如今这么给人一股强烈的感觉。

    不过沈念念看着他身上穿着将领服饰的衣服,再联想到他身上的伤,恐怕在被贬为庶民之后,大表哥也没少受挫折吧?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表哥竟然会到边境这边来,看样子还加入了军队之中。

    “我先去继续睡会儿,你也别管这人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其他的活儿要做呢。”沈秀娘打了个哈欠,瞌睡虫又爬上眼睛,睡眼朦胧的说了声,就离开了。

    沈念念乖巧的应了声,见她回了自己的屋子,这才皱起眉,又站到杜盛年的身旁。

    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位大表哥的伤势,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重新仔细的上了药,再给他喂了水后,这才叹了口气,直接去了厨房。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这会儿她也睡不着了,干脆就准备熬一些粥出来。

    若是明天大表哥醒了,肯定得吃些东西。

    沈念念找出家里还剩下得食材,冬天也没有什么可吃的蔬菜,不过倒是剩下了一些rou。

    她将冻在外面的rou用温热的水解冻,这边则是切着冬笋。

    将笋子切成碎碎的细末,又从微微解开冻的rou上面割了半块手掌大小下来,同样的剁成rou沫。

    农家的米都是舍不得吃的,不过她还是抓了几把米出来熬成粥,然后又将笋沫和rou沫放进去搅匀,撒了适量的盐,这才蹲在灶前发呆。

    也不知道,大表哥知不知道她爹和哥哥的消息……

    杜盛年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崭新的横梁,身下热烘烘的,可不像军营里的硬板床。

    脑子里还有些晕乎乎的,他记得自己是追杀两个敌国探子进入了深林,后来千辛万苦的杀掉了那两个探子后,就朝着有人烟的地方快速的离去。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那探子的武器上竟然会抹的有迷药,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便是自己翻入一户农家屋内,便不省人事了。

    所以看现在的情况,他应该是被救了吧?

    杜盛年咳嗽两声,便艰难的坐起来,翻开盖在身上的棉被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

    身上的伤患处已经被抹上了药草,这才止住了血。

    他微微松了口气,又开始观察这屋内的情况。

    偌大的屋子内只有一张旧木桌,但是他能够看得出来,这屋子应该还没有人住过。

    正在他默默观察屋内的情况时,突然只听‘吱呀’一声轻响,房内的门由外向内被推开,只见一名纤瘦,身材高挑,半张脸被难看的疤痕覆盖的女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rou粥朝着他走了过来。

    “你醒了?”沈念念惊讶的看着杜盛年,昨天夜里她还以为大表哥没有这么快醒过来呢,看来他的伤势也没有她看到的那么重,“先来吃点东西吧,昨夜你在外面被寒风吹了大半夜,没感染风寒,已经是万幸了。”

    她将粥碗直接递给杜盛年,表情淡淡的。

    想了一夜,她还是不打算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

    虽然不知杜盛年是否已经知晓沈凝霜已死的消息,不过就算她说出来,这位表哥应该也不会相信。

    反而可能会猜测她的真实目的。

    毕竟他们虽有着表兄妹的关系,可事实上,她已经有很久未曾和这位表哥说过话了,哪怕还未出阁的时候,大表哥还算宠她,可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发生吧?

    “多谢姑娘,请问这里是……?”杜盛年接过碗,目光落在她那遮盖了半张脸的疤痕上。

    若非这丑陋的疤痕,他想,这位姑娘应该不会很难看。

    刚才他无意中看见那侧着的半张脸,隐隐觉得眼熟,不过更重要的是,那半张脸虽然瘦巴巴的,可看着却是不错。

    只是可惜了……

    沈念念瞅着他眼中的可惜之色,哪里猜不出来大表哥心里想着什么,心底虽有些无奈,不过对于大表哥眼底的清澈,没有丝毫厌恶和嫌弃还是挺欣慰的。

    “这里是坨子村,是边境深山里的一个小村落,这位军爷,昨夜你受伤倒在我家门口,是我和娘一起将你搬进来的。”沈念念淡然一笑,解释道。

    坨子村?

    杜盛年回想着自己脑海中的边境地貌,确定自己并未无意中闯到敌国领地才算是微微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姓杜,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姓沈。”沈念念淡笑道。

    “姓沈?”杜盛年微微惊讶,半开玩笑似得说道:“沈姑娘倒是和我一个亲戚家一个姓,看你的年纪,也和我一位表妹差不多的样子。”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带着几分惋惜道:“只可惜,我那才貌不俗的表妹在前些日子病逝,我竟是连看都无法去看一眼。”

    沈念念听此浑身一震,自是知晓杜盛年说的是谁。

    原来,她死亡的消息真的传了出去了,也不知道父亲和哥哥他们知晓后,又是什么反应?

    紧了紧拳了紧拳头,沈念念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眨眨眼,疑惑的问道:“病逝?杜公子的表妹年纪轻轻的,难得得了什么急症?”

    杜盛年俨然有些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儿,只是摇头淡淡道:“这事儿我也不清楚。”

    放下汤匙,杜盛年直接端着碗将rou粥喝完,这才擦擦嘴,将碗又递给她:“多谢姑娘的rou粥,味道很不错。”

    “杜公子不嫌难吃就好,我们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能够招待你的,还请别介意。”

    沈念念故作羞涩的笑了笑,收起碗就准备出去,心里却是乱乱的。

    “等等,沈姑娘,我能不能请你帮我做件事儿?”杜盛年见她要走,连忙开口说道。

    沈念念拿着碗,停在门口,不解的看着他:“杜公子有何事?”

    “实不相瞒,在下会受伤,乃是追杀两名歹人所致,一夜未归,我恐家里会有人担心,不知能否请姑娘找人为我找来纸笔,帮我送一封信到县上的一家医馆中去?”杜盛年拱手道,言语不卑不亢,看上去并不像是说谎。

    沈念念点点头,心里却是升起一丝想法,不过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杜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找纸笔来。”

    关上门,沈念念紧了紧拳头,看向正房,直接匆匆走了过去,推开门,见沈氏正在做衣服,看那样式是给男子穿的,应该是给安哥儿或是齐哥儿的。

    “怎么,那位军爷醒过来了?”沈秀娘咬断丝线,听到推门的声音,便抬头看着她问道。

    “娘,那位军爷的确是醒了,不过他说想让我去给他送信。”沈念念没有隐瞒,直接将碗放在桌上,便上炕坐到沈氏身边,小声的说道。

    沈秀娘微微皱眉:“这大寒天的,前段时间齐哥儿还说了镇上也不大安全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便出门?”

    “娘,可是我看那军爷好像地位不低,万一有啥重要的事儿要在信里写出来,咱们要是不去的话,会不会耽误什么重要的事情呀?”沈念念故意将杜盛年告诉他的话说的严重好几倍,里里外外无不透露着这封信很重要的意思。

    沈秀娘皱着眉,略显得苍老的面孔上带着几分犹豫。

    这边境常年不安全,每到冬季就会有外敌入侵,来抢夺边境百姓们的食物。

    以前这里还属于三不管地带的时候,总是民不聊生,还是后来被划给凌王做封地之后,才让百姓们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所以这边境的百姓们对于军爷们那都是抱着十分尊敬的心思,要是真有事儿,百姓们也会义不容辞的帮助这些保卫他们能够安稳过日子的军爷们。

    所以这也是沈秀娘会救杜盛年的愿意之一。

    若那军爷真的有要事写在信里,这要是不送,耽误了什么事儿,可不是她们这种平民百姓能够承担的起的。

    想到这里,沈秀娘有些担忧的看着沈念念,“这……要不,找别人去送吧?你一个姑娘家,娘可不放心你在外面一个人走。”

    沈念念也知道自己去送信,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便也没有反驳,于是点头:“那成,娘,我这就去拿纸笔给那位军爷送去。”

    沈秀娘点点头,拿出一串钥匙给她,示意她自己去小库房里那纸笔。

    这笔墨纸砚乃是之前她为安哥儿暗自准备的,就是打算着等房子建好后,能够让安哥儿偶尔过来的时候可以学点东西,甚至沈氏还打算着让安哥儿去上学堂。

    沈念念接过钥匙,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之色,连忙就又拿着碗走了。

    说到底,她的目的,实际上还是打算从小库房里拿点东西出来。

    自从入住新房,沈氏就很讲究起来,学着那些大户人家一样,将所有值钱或是有用的东西都特意放在一间屋子里,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必须要拿着钥匙开门,才能够进去拿。

    笔墨纸砚对于寻常老百姓来说也是个奢侈的消耗品,不过沈氏还是为自己儿子准备了不少,但都整整齐齐的放在小库房的柜子里。

    沈念念打算从里面拿点针线与布料出来绣几个荷包,到时候托人出去卖掉后再悄悄的补回去。

    进了小库房,她在里面很快的就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先是把针线与布料藏到自己的屋子里,这才又把纸笔拿到客房。

    再次进屋的时候,杜盛年已经躺下,只是极强的警惕心还是迫使他在门被推开的那瞬间变睁开了眼睛。

    沈念念拿着纸笔放在桌上,转身对着他淡笑道:“杜公子,你现在能下来吗?”

    杜盛年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试着动了动身体,虽然伤势并不严重,可真要这么快的下地却还是有些过于牵强了。

    “沈姑娘,你可会写字?”他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很显然,如今他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下地去写字。

    沈念念轻笑一声:“杜公子说笑了,我不过就是一乡下丫头,哪里会写字?就是连字儿我都不认识几个呢。”

    杜盛年当然知道,像沈念念这种乡下丫头是不可能认字的,甚至连这坨子村,会认字的恐怕也没有几个,这可如何是好?

    见他面露愁容,沈念念不由道:“杜公子可是有要事?我记得里正大叔是会写字的,要不我去请里正大叔过来,帮你代写可好?”

    杜盛年抿着唇,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勾唇摇头道:“无碍,我也不急,若是沈姑娘不嫌在下,可否容我再打扰几日?我的伤势并不重,只需几日,应该便能痊愈。”

    “杜公子客气了,您大可在这里放心养伤。”沈念念淡笑着道,刚刚说完这句话,便见沈氏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

    那张布满不少皱纹,被风吹雨打暴晒之后的粗糙的脸上看上去十分的冷淡,不过在进屋对着杜盛年的时候,却是立刻挤出了一个热情的笑容,如同普通农家老妇那般笑的十分忠厚:“公子醒了就先喝碗热汤吧,咱们家里穷,也没啥好东西招待公子,还请公子万万莫要介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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