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龙床素白被褥上,双手前伸,x口还垫着一颗天蚕丝软枕,小皇帝翘高着baengneng的娇贵pgu,脸sey郁,「是谁说朕被打了三天三夜……明明只有一天一夜……」
一旁正在帮小皇帝上药的达叔不小心噗哧一笑,带着笑意道:「陛下,公主殿下也是为了您好,就别怪公主殿下了。」
「朕怎麽能怪姑姑,姑姑真是打!得!好!」小皇帝咬牙切齿,而达叔替他上了药,一gu透心凉在他pgu上游走,他皱起秀气的眉毛,却没有吭半声喊疼。
我走入小皇帝的寝殿,达叔正好收拾好药罐起身要离开,在门口转角与我对照面,达叔朝我颔首说道:「公主下手虽重,实则伤外不伤内,不出三日,陛下就能生龙活虎了。」
这个守护大弘多年的将军,曾经是披靡沙场的将军,曾经是妙手回春的御医,如今在我身边像个亲人一样不离不弃。
「三娘替陛下熬了补身的j汤,一会儿会让人端过来的。」达叔说完,眼眸中闪着睿智的点点笑意,欠了欠身,踩着平稳的流星步伐远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许久,直到达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蓦然有一种惆怅感慨,虽然少了很多皇氏亲人,却也让我得到很多宝贵如亲人的挚友。
小皇帝看见我进来吓得全身一抖,差点要从床上滚下来,最後他将自己的头埋进被褥里,与我赌气。
我佯装没看见,神se自若得坐在他的床沿边,「民间传言本公主打了皇上三天三夜,不来实行一下,感觉太对不起万众瞩目的黎民百姓了……」说完,还磨了磨修得圆润的指甲。
小皇帝立刻露出一双圆溜溜又黑白分明的眼珠,可怜兮兮道:「姑姑……朕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我笑里藏刀,让小皇帝看得胆颤心惊。
虽是怕极,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蠕动了几下yu言又止的嘴唇,最後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伸出手将他盖在头颅上闷热的被褥拉开,他光洁饱满的额头有些薄汗,「阿凌,姑姑不会要求你是个妇人之仁的帝王,自古妇人之仁的帝王总是没有好下场,但是姑姑要你明白,有些人是该si,但是有些人有他必须生存的意义在。」
小皇帝撇撇嘴,「姑姑不过是在为卫尚墨开脱。」
「开脱也好,求情也罢,倘若有一天卫尚墨真的重演旧梦,你便用这个诛杀他,姑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我从怀中拿出一块猛虎兵符郑重交到他手上。
小皇帝看着掌中的兵符,疑惑的问:「姑姑,这是?」
脑海中朦朦胧胧飘荡到了五年前,当我赶回百越皇g0ng,皇表叔躺在床上气息若有似无,却坚持等我回来的场景。
他手搭着我的手,掌心渐渐冰凉,眉眼却是弯弯如天上弦月,温暖慈蔼,「安儿……这个先交给你,待凌儿能独当一面之时再交给他吧。」
我摊开掌心,那块兵符上的猛虎却像是栩栩如生一般,圆睁着眼好似正瞪向我。
「这是影符。大弘皇室不只暗卫,更有影卫,皇表叔当年交给了我代为保管,如今便交还到你手上。」我回过神来,解释道。
「既然姑姑有影符,为何屡屡让自己陷入险境?」他猛然握紧拳头,捏住掌中的兵符,兵符上猛虎的纹路像是一块炙热的烧铁,在他掌心烙下痛楚。
我淡淡一笑,「影卫既然听命於姑姑,自然是保护在皇上周身左右。」
小皇帝一愣,声音哑然,喉头像是梗着什麽,带上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哽咽,「所以……姑姑让影卫保护着皇g0ng,身边只有朕派的……暗卫?」
一姑一侄,即使血亲淡薄,却都在用相同的方式保护着对方。
「在姑姑眼中,如今的皇上已能独当一面了。」我轻柔00他散开在背上的长发,疼惜问:「痛吗?」
他摇摇头,发丝跟着摇晃出一层波浪,长睫颤抖像雨中萧瑟的黑蝶。
而此时,谢先生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顾不上什麽g0ng廷礼仪,他一手搭在门,弯着腰喘了几口气,双眸灿亮如夜空中闪着迷惑人心的星光,他雀跃激动朗声,「公主!子顺登科状元了!」
我转过头看见他发梢上有些汗珠sh黏,想必是一得知消息边奔过来与我分享,他一把拉住我纤细的手腕,语气欣喜,「快!一甲要游街了!」
我被他拉着起身,在一起跨出小皇帝寝殿之际,我蓦然回过头,秀发飞舞,小皇帝的表情我已是看不清,但是很多年後我依旧会记得,这一日,是幼帝成长的重要日子。
我们挤在人群,本是可以不用一起挤入市街的,不过谢先生太过激动,忘记自己是高贵驸马的身分,兴奋的想与所有人一起感受着份荣耀。
人群挤得水泄不通,新科状元温子顺年仅十六岁,是历史上年纪最轻登科的人,所有人都想来瞧一瞧这年轻的状元郎到底有何特别之处,还有姑娘们想来看看自己可否能一圆状元夫人梦,尖叫声此起彼落,锣鼓喧天,乐闹非凡。子顺身穿一身浅紫se杜鹃花纹衫,脚下蹬着红线银靴,骑在白马上显得风度翩翩,他神情有些疏离淡然,但是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弧度,不时亲切与大家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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