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她好像听见了一阵开门声。
苏佳昀用最快的速度将东西放好,然后关上门走去客厅。
“吃饭了吗?”玄关处,苏月明正在换鞋。
“没呢,等你一起。”她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x1,但还是被他看出些许端倪。
“眼睛怎么红了。”苏月明快步向她走来,双手捧起她的脸仔细查看。
她一阵心虚,赶忙把眼睛垂下不看他。
“没什么,就是眼睛有点痒。”
苏月明噗嗤笑了,他微微蹲下,仰头看着苏佳昀。
“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心虚要么就会低头,要么就会看别的地方,就是不看我的眼睛。”
他了解她的习惯,她的一切。
只不过之前,他都由着她。
眼见瞒不过去,苏佳昀伸出手抱住他,缓缓开口:“上课的时候被老师批评了。”照片的事,先不要告诉他b较好。“我想你,然后开小差了。”
她也想给他一个惊喜。
月考测验的结果出来了,苏佳昀总分提高了二十多分,其中有17分是来自数学,其他学科的提高不是特别明显。
这段时间苏月明没少盯着她,不管是写作业还是额外的习题。
她时常想着有这样的哥哥真是幸运,要不然找这么尽职尽责的家教老师得花多少钱。
正这么想着,苏佳昀抬起头。
下午是学校的秋季运动会,黎清正在她旁边热身。
“一会加油!尽力就好。”她为黎清将背后的号码牌正了正。
黎清的项目b较靠前,再加上苏佳昀本身没有报名任何b赛,所以她旁观完黎清的b赛就可以先回去了。
“哎,可惜了,第四名。”黎清垂头丧气的理着书包。
“有什么关系嘛,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还不是没人报名y让你去。”
黎清也是乐观,她和苏佳昀说这样也好,省的等在那里参加颁奖典礼。
因为时间还早,苏佳昀打算去图书馆借几本书,黎清恰巧有事,和她打了招呼就先回去了。
以前她一向不喜欢去图书馆的。
只不过,这条路,她也想走走看。
图书馆在综合楼,因为没人上课,综合楼里连个人都没有。
“苏佳昀?”苏佳昀转身,发现秦启站在她的不远处,手中拎着一个大包。
说来也巧,自从那次后她又在学校里偶遇了秦启几次,现在她已经能认出秦启的脸了。
“你怎么也在这。”毕竟今天运动会,偷偷跑回家的人不少,可偷偷来综合楼的人却不多。
“我来图书馆。”
苏佳昀借好书出来,发现秦启还站在图书馆门口。
“那个。”他鼓足了勇气,终于还是将想说的话说出口。“我能为你画一幅画吗?”
也许是生怕苏佳昀拒绝,他赶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之前的画。
是她在校庆拉小提琴的时候,只不过,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张照片应该是b对着学校发的那版画的。
那张画被文件袋密封着,没有一丝折痕,也看得出他对画的ai惜。
不得不说,秦启很有绘画天赋,这张画上对于光影以及se彩的掌控都非常好,连她这个外行都能看得出来。
“对不起,没经过你允许就为你画了这幅画。但是我真的很想为你画一幅画,我怕我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秦启带着黑框眼镜,瘦瘦高高的,此刻他的手将他的包带捏的紧紧地,一脸紧张。
苏佳昀又看了看那一幅画,她思索再三终于开口。
“如果我答应你,你可以为我和我哥哥画一幅画吗?”
也许是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秦启连忙点头说没问题。
她跟着秦启去了美术教室,秦启打开包,把里面的颜料画笔画板什么的一gu脑都拿出来。
“随便坐。”
秦启拿出包里的罐装可乐问苏佳昀喝不喝,苏佳昀也没和他客气,直接拿了过来又说了声谢谢。
苏佳昀找了张桌子搬到教室正中间,又拿了个凳子。
秦启以为她是要坐在凳子上,没想到她转身坐上了桌子,脚踩在椅子上。
“画吧。”
秦启坐在离她有些远的地方,但她还是能看清他的神情。
“你怎么不惊讶。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好孩子啊,可是好孩子是不会把脚踩在凳子上的。”苏佳昀打开了可乐,喝了一口。
“有什么好惊讶的。”秦启拿画笔b对着苏佳昀,“每个人都有两面x,这很正常。”
哦,挺有趣的。
她还以为在所有人眼里,自己都只能做乖乖nv,除了苏月明和黎清。
“没办法,谁让艺术家总是格外偏ai她的缪斯。”秦启挑眉,一脸的骄傲。
哈…可我不是你的缪斯。
“估计要挺长时间的。”他边画边说:“无聊的话,我和你聊聊天吧,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人和我说话。”
“怎么会呢?你不是在学校很受欢迎的高冷男神吗?”她听到的版本可不是这样的。
“是我不想理他们。”秦启顿了顿,似乎是一心二用惯了,手中的笔没停下过。
良久都没有人开口,还是秦启继续往下说:“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他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
“启,这个字是我妈妈给我取的。”
他继续往下说着他的故事,他说他的字,是启程、启航的意思,又意味着开始。
他说他的妈妈曾是美院的优秀毕业生之一,后来家里破产,姥姥又生病需要高昂的医疗费,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提出要包养她。
这个男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那个时候他的妈妈刚毕业,找不到能赚这么多钱的工作,只能y着头皮答应他。
“你知道吗?他说他ai她,多么讽刺啊。以‘ai’为名的包养。”
他说那个男人大她四岁,自己创业却因为家里的原因赚的盆满钵满。
他的爷爷是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接受不了与他儿子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做儿媳。
那个时候,他爷爷知道了他妈妈怀孕的消息,让那个男人赶忙和他老战友的nv儿订了婚。
“我妈,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那个男人说ai她,她相信了。我妈还傻傻的等着那个男人来娶她,结果他都出生了,却让她知道了那个男人结婚的消息。”
秦启说这些的时候,苏佳昀都能感受到他的绝望。
“后来她心如si灰,毅然决然和他断绝了关系。”说到里,秦启变得平静了许多。“你知道吗?那个男人说ai她,但是却和别的nv人又有了孩子。”
他的妈妈只想回家,回到那个所有人都ai她的家里。
而他,却意味着新的开始。
对每个人而言,都是新的开始。
苏佳昀听他讲完,默默喝了一口可乐。
“那你想听我的故事吗?”半斤八两的故事。
也许是秦启有所顾虑,他没有说话。反而是苏佳昀自己开口继续往下说。
她的名字是妈妈取的,是绝代佳人昀福人间的意思。
“我外婆还是知识分子呢,可是她听到我妈给我取这个名,她觉得取得太大了,怕我压不住。”
听她说完这话,秦启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应该不是京市本地的吧,我没听过几个人喊外婆。”
“恩,不是,我外公外婆当年是工作调动来的京市,后来就一直在这里生活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一个亲戚都没有。
至于称呼,她和他哥都是从小喊习惯了,她也懒得“入乡随俗”。
因为想了解她,她们家的事,秦启找很多人打听过。
“我之前和你哥哥说,我喜欢你。”他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将他的眼镜推得高了些。
“但是我想了很久很久,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也许并不是喜欢。我只是想为你画画,仅此而已。或许,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我不相信感情,也不相信所谓的ai。”他明明笑了,但是笑容却是苦涩的。
苏佳昀恍然大悟。
难怪那天她哥和她说了一堆,什么并不适合之类的。
她本以为是照片的事,没想到…
“好在那个男人还有一些为数不多的良心,每个月会在我妈账户上打上一笔不菲的生活费,能让我有钱参加艺考。不过我能进这个学校倒因为是我大伯,他应该是那个‘家’仅存的好人了吧。”他叹了口气,沾了些颜料继续画画。
没想到,大家都各有各的不幸。
这么看下来,黎清才是最幸运的那个人,也许黎清开朗的x格和她幸福的家庭密不可分。
“那我和你讲讲我的其他故事吧。”她将可乐喝完的放在桌子旁边,将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
“外婆,是家里后来唯一的长辈。”
也是除了苏月明以外的,她的最后一个亲人。
她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哭腔。
“外婆是一个很好的人,就是她的思想有些老旧。”
她是京市首屈一指的妇产科医生,又是医科大学的博士生导师和客座教授,甚至救回过好几个羊水栓塞和各种疑难杂症的产妇,她办公室的锦旗多到挂不下,门诊更是一号难求。
可是这样的优秀人,却觉得。
nv孩子要温柔,要善良,要和别人好好相处。
兴趣班可以学小提琴,可以弹钢琴,但是不可以跳街舞和拉丁。
“外公去世后,她接受返聘回了医院。不过也是,外婆这样的人,退休了是很大的损失呢。”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日午休时间,她去上厕所,然后就再也没能出来。
因为是午休时间,有人来找她,她不在也被认为理所应当。
“是突发脑梗又有脑溢血。就算正常抢救的话难度也很大。只是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完全没救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这样流下来滴在她的校k上。
“后来,我就只剩我哥了。”总是这么不幸,家中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世。
她还有苏月明。
她也只有苏月明了。
“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呢,外婆接生过的孩子多到数都数不过来。”
秦启看着这样的苏佳昀,赶忙从包里翻出餐巾纸给她。
“谢谢。”她擦了擦眼泪。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y着头皮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外婆对你要求挺高的,那你生她的气吗?”秦启小声的试探。
“从没有过,是外婆曾经所处的环境让她有这样的想法的。”她从没生气,甚至对于外公外婆她只有感激。
“那你呢?”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堵住了。
“我也不生气。”秦启吹了吹他面前的画,“我心疼我妈,因为她也是‘受害人’。那个男人不应该骗人的,如果不ai了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呢?让一个nv人大着肚子等他一天又一天。”
他将手里的画拿到苏佳昀面前。画里的苏佳昀坐在桌面上,脚踩着椅子,手中拿着一听可乐。
她的动作有些不羁,只不过神情依旧温柔。
秦启将她的狐狸眼画的圆了些,弱化了整张脸的“攻击x”。
白炽灯光被他替换成了窗边照shej1n来的日光,她的几根飘扬的发丝甚至发着金se的光芒。
秦启对他的这幅画特别满意。
“要我说,我觉得你脸上最漂亮的是你的这双眼睛,其次就是你的这颗泪痣,简直是点睛之笔。”
秦启看着手中的画,b对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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