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就听黑天鹅一声大吼,震得众妖纷纷回神,许是琴声激动人心,许是黑天鹅劝人有术,总之之前那些低落的情绪很快就都消失了。“阿蛛受影响了吗?”顾里不敢相信地看着趴在琴上的大蜘蛛,悄悄问白云子:“我怎么没看出来?”白云子的修为虽然在这些年间进步不少,但显然还看不透这么高深的问题,所以这话等于是在问狂风。“受了一点影响。”狂风淡淡答了一句:“不过主要还是为了救这些修真同道,再者,别忘了我们当中还有一个凡人。”“什么凡人?朕乃真龙天子,信不信弹指间就给你变成一条神龙?”唯一的凡人——凌骏不服大叫,却见狂风向天丢了个白眼,淡淡道:“估计陛下化身为龙之时,也是我等升天之刻。”“算了算了皇上,你明明知道他嘴巴刻薄,这个时候安静些就是,为什么非要跳出来?不明摆着是自取其辱吗?你看臣我有阿蛛护着,还三不五时被这货损一顿,我不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吗?谁让人家天赋好修为高呢,人家就要横行霸道的,咱们也没办法不是。”顾里拦着凌骏不让他冲过去,好歹君臣一场,不能让皇上太丢脸。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看狂风不顺眼,有任何贬损机会都不肯放过。趴在瑶琴上的蜘蛛Jing一曲弹完,血海大阵的杀机就被压制在有限范围内,至于那些哀嚎,更是点滴不见。顾里冲上前抱住刚刚从琴上爬下来的蜘蛛Jing一条蛛腿,欢声叫道:“阿蛛,你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会弹琴,而且还弹得这样好,你为什么要这么能干?给我们这些无能之辈留条活路不行吗?”“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蜘蛛Jing哭笑不得,伸出一只腿在顾里身上拍了拍,然后恢复人形,凝重道:“这是一片真正的血海,有毒,谁去试探一下?”虽是问句,但眼睛却看向了眼镜蛇,就见这厮翻翻蛇眼,吐了吐信子,沉声道:“为什么是我?”“你身负剧毒,或许能够以毒攻毒,克制血海,为大家趟一条路出来。”眼镜蛇定定看着朱知,喃喃道:“虽然妖君大人你的面色很正经严肃,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但为什么我总还是有些怀疑?你不会是要让我做牺牲品吧?我虽身负剧毒,可万一这血海大阵比我还毒呢?”朱知气定神闲地向顾里一指:“怕什么?若这阵中剧毒真的连你也抵抗不了,立刻逃出就是,以你的修为,总不至于连让顾里救助的时间都撑不到吧?”“就因为需要顾里的救助,我才更加不愿意去啊。”眼镜蛇耿直地实话实说:这么多年了,他和顾里依然保持着相看两厌的交情,可见仇恨之深,万一真中毒需要这家伙救助,那真是想想都忍不住要泪流满面的痛苦。朱知:……
顾里:……众妖:…… 唔,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哦。“喂,你什么意思啊?把我当成什么了?平时恩怨归平时,难道我是关键时刻会对同伴见死不救或者挟恩求报的那种小人吗?”顾里炸毛了,他就这么点作用,眼镜蛇这厮竟然还敢怀疑他的宽广胸怀,是可忍孰不可忍。“阿蛇。”朱知一把拉住顾里,拍着他的背安抚,一边诚恳地对眼镜蛇道:“人间有一句话很有道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和天魔这一场大战,你敢保证自己始终都能全身而退?或早或晚,总有用到顾里的时候,是不是?晚用不如早用,你就大胆的去吧。”眼睛蛇:……顾里:……“为什么你不过去?你身负的剧毒比我厉害得多。”虽然是这样说着,但眼镜蛇看起来是认命了,扭了扭巨大蛇身,吐吐信子,这是他在做战斗前的准备。朱知诚恳地看着眼镜蛇:“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先下去探路,但是身负统领群妖,稳定军心,断后压阵等重任,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应该在这里给大家做主心骨。”眼镜蛇:…… 虽然你说的很诚恳,但越是这样,越显出我这种问话纯属自取其辱你知道吗?好吧,我看出来了,这些年蜘蛛Jing跟着顾里近墨者黑,别指望他嘴里能说出什么动听的好话了。认命的眼镜蛇一扭头,粗长身子就向血海阵中游去。这里一直站在白云子身边的白鹤忍不住扑棱了一下翅膀越众而出,刚来到朱知身旁,就见眼镜蛇停了身形,转回身惊喜道:“仙鹤,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哦,不是,我只是过来给你送行。”白鹤收起翅膀,好整以暇的低头整理了下羽毛,然后抬头:“去吧,我相信蛇兄的能力,大胆的上吧。”眼镜蛇:……“激将法不错。”看着眼镜蛇飞一般掠到血海阵中,顾里扭头拍拍白鹤的翅膀:“我感觉臭蛇全身都在冒火,这样一来,毒性肯定更大,血海阵再厉害,相信也能纠缠一阵子。”“如果它真的不敌血海阵,中毒回来,顾里你一定会救它的吧?”仙鹤认真看着顾里:“如果你敢说不,我就用长嘴巴戳死你。”“喂喂喂你这什么态度?我现在是不死之身,更何况还有阿蛛在我身边,你以为能轻易杀掉我?”顾里脸都黑了:仙鹤是从本文起就和他朝夕相处的好朋友,彼此间的友情多么珍贵,竟然会为了那条臭蛇威胁自己,合着平时你们两个不共戴天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大骗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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