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衣架多余的部分紧紧地交缠在陈老师的後颈上,让她的脖子完全地被绞住,没有任何活动的空间。陈老师的双手第一时间抓住了扣在她脖子上的衣架,她很惊慌,也尽力地让我察觉到她的惊慌,可是我并没有因为这样想要放过她,只是一个使劲向後拉,让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最後,我把陈老师拖进了那间破烂的杂货店里,拖进了在yan光下,最y暗的地方。
在拖行的过程中,我不只一次和陈老师四目交接,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满满的惊恐和害怕,也从她的表情上看到纠结的抵抗和挣扎,更从她的咽喉中不停地听见「呃、呃」的声音。
可是我看着陈老师那种痛苦的样子,却是兴奋地瞪大双眼,笑着回应:「是不是很慌张?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很想要从这个圈套中逃出去?但是你不用紧张,因为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只要是发生在你的身上,就全都是正常的!」
陈老师在听到我说的话之後,眼睛也跟着瞪大,只不过在她眼里的不是兴奋,而是惊吓。像是能感觉到的危机更加剧烈了一样,她的身t不停地扭动,双脚不停地乱踢,拼命地想要挣脱,但除了拼命地挣脱以外,她什麽也做不了,因为现阶段的她,没得选择。
这不就是陈老师对我一贯的态度吗?她总是让我没得选择,甚至,从来都不给我选择。
我时而放松抓住衣架的手,时而又用力束紧,让陈老师不至於这麽快就窒息,还可以保持清楚的意识,听得懂我说的每一句话,「被人抓住脖子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是不是很像快要si了,却又不知道什麽时候会si?是不是偶尔会觉得还不如直接si了b较痛快?可是你记得吗?你也曾经把我变成这样阿!你也曾经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麽动作,但事实上却是想要致我於si地。
「我猜你是不记得了,因为如果你记得的话,就应该会反省,就应该会停手,就应该会跟我道歉,可是你没有!你就只想要弄si我而已!你一直都只想要弄si我而已!」
越说越激动,几乎丧失理智的我抬起了脚,用力地踩在陈老师的肩膀上,以此作为固定之後,再用双手抓紧了衣架,像是一点都不给陈老师留下活路一样,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向後拉。
我发出了胜者的笑声,嘲笑着:「哈哈……你就趁着现在好好感受一下吧,好好感受被你瞧不起、当作垃圾、踩在脚底下的我,都是活在什麽样的痛苦里,然後,你就可以去si了!给我去si!」
随着我拉扯的力道越来越大,陈老师的脸开始变得扭曲歪斜,她不停地抬高下巴、开大嘴巴,想要得到更多的空气,不过那是没有用的,我一点空气都不会给她的!我一定要她深切地明白,她加诸在我身上那种永远都挥之不去的窒息感,永远都在垂si边缘的痛苦,都是怎麽困住我的。
後来,陈老师伸长了手臂,用手掌拍打着我的小腿,也用手指一遍又一遍无力地抓过,看起来就像是在求饶一样。求饶?陈老师现在是像廖纹皓那样,在濒si之前向我求饶吗?可是求饶这种事,我也曾经做过很多次阿……
为什麽在我求饶的时候,陈老师没有放过我呢?
我弯下了腰,用充满责备的目光,看着渐渐失去力气,频频翻着白眼的陈老师说:「你很想活,对吧?可是你在把我b到绝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很想活。」
最後,陈老师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是瞪着一双阖不上的眼睛,和这个宁静的午後融为了一t。
我从包包里拿出了先前在小货车上偷来的封箱胶带,将它们撕成一大段一大段,随意地、混乱地把陈老师黏在地板上。从脖子到脚踝,包括x部、肚子、大腿和小腿,通通都是黏得乱七八糟的封箱胶带,陈老师就这样和地板合为一t,被牢牢地困在地上。
因为戴着棉纱手套,再加上用不太灵活的左手撕着胶带,费了我好一段时间才终於把所有的封箱胶带撕完,之後,我疲累得一pgu跌坐在陈老师的身边喘着气,喘着只有我有,陈老师已经没有的空气。在呼x1趋於平缓之後,我也掉进了这个宁静的午後里,我看着动也不动的陈老师,突然惊觉到我居然没有为了眼前si了一个人,感到任何的不安与慌张。
我明显感受到这和我杀si廖纹皓那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又或者该说,杀si廖纹皓那时候的感觉,完全没有出现。我现在能感觉到的只有「理所当然」,我认为这是一件对的事,并且认同、允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所以我眼睁睁地看着陈老师和廖纹皓一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茧。
但我会这麽做,并不是因为我想要炫耀犯案所留下的标志,也不是什麽特殊的暗示,我只是想要让这些人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是被这麽束缚着的。被嘲讽的言语,被不屑的目光,被贬低的人生,被覆盖的光明,有时候甚至连蜷曲在角落的资格也被剥夺,我就是被这些一层一层看不见的东西给束缚着、给压迫着。
然後,变成了一个茧,把自己困si在里面。
我知道我再也无法从那个茧逃出来了,所以,我也不能让他们逃走。我必须用我的方式让他们明白我的处境,不只是他们的思想要明白,就连他们的身t,也要牢牢地记得这种感觉才可以,要让他们像我一样,永远地被束缚才可以。
在杀si廖纹皓的当下所引发的混沌,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旁徨、无助,甚至还有点为难,因为我不知道我为什麽要这麽做,也不知道我这麽做到底是不是对的,可是我现在却在杀si陈老师的平静之中,找到了我能够理解的原因。
过去,我总是会不停地质疑自己,是不是我做错了什麽,所以大家都不喜欢我?我又到底该做些什麽,才可以不被讨厌?但是在这一刻,我终於明白了,只有笨蛋才会为了那种没有意义的问题烦恼。
就算我很清楚所有人都不喜欢我,那也无所谓,因为我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喜欢我,根本就不需要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喜欢我,不是吗?
我的世界会因为我所做的这些事变得安静,会因为少了这些人变得乾净,而我的人生也会因此得到更多的活路和选择,不必再为了这些人无法进退,不必再受到这些人的b迫,不必再为了迎合这些人,y是把自己变成一团垃圾。
不必,再也不必了。
陈老师很快就被发现了,而且她的si讯也很快就被传播出去了。
媒t把廖纹皓和陈老师的命案作连结,在大肆地报导关於行凶的手法、地缘的关系、屍t的形式、两人的交集等等各种共通点之後,断定这是一件还没有结束的连续杀人案,并以屍t的模样为它起了一个名字,叫作「虫茧案」。
同时,也称呼这个命案的凶手为「茧人」,意指制造虫茧之人。
这件事穿透了每个角落,穿透了每个人的心,不管是在学校、公车站、大街上,还是回到租屋的地方,也不管是从电视、广播、同学,还是路人的口中,彷佛一睁眼就能看见,一张耳就能听见那样的无所不在。
恐慌在事件的传述中开始蔓延,有些人跳出来指责凶手无良,有些人将矛头指向政府对治安的无所作为,有些人选择封闭、足不出户,有些人则是自以为正义,大声地说着绝对要凶手付出代价。
但是这些,不都证明了他们只是惊弓之鸟吗?他们一个一个张开了手臂,虚情假意地去拥抱那些互不相识的人,只不过是想要互相取暖,互相得到一种认同,毕竟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变ren群之外的「少数」。
如果有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持相反的立场,哪怕不是袒护,只是很单纯地说了一句偏向茧人的话,那个「少数」,依旧会被那些不分清红皂白的人骂翻,依旧会被围剿,最後再被贴上和茧人一样的标签。
被贴上和茧人一样,是个「神经病」、「疯子」,而且「jg神异常」的标签。
不过原本一面倒的舆论,在随着时间拉长、人心冷静之後,出现了另外一种声音。这次跳出来的人不是针对茧人,而是针对两起命案的被害者,也就是廖纹皓和陈老师。
他们说廖纹皓霸道、暴力,ai取笑别人,以欺负弱小为乐,喜欢用拳头去解决一切、让人闭嘴,认为这样很有优越感,也自以为这样很好玩;他们说陈老师苛薄、势力,眼睛像是长在头顶上一样,永远都是用鼻孔在看人,而看待学生的标准只有一种,那就是满分的学生,其他的全都不屑一顾。
有人说他曾经活在廖纹皓的y影之下,不但害怕上学,甚至还得靠吃药镇定情绪。如果茧人杀了廖纹皓有错的话,那麽对他使出种种b迫,害他对人生失去信心的廖纹皓,难道就没有错吗?
也有人说他人生中最失败的事,就是成为了陈老师的学生,因为陈老师无时无刻的嘲讽,让他变得自暴自弃,放弃了学业,而且还开始x1毒、打架、偷窃,甚至是重伤害,犯下了累累的前科,简直把监狱当成了第二个家。茧人如果有错,那麽间接毁掉他的人生的陈老师,难道就没有错吗?
这样的争论一来一往,越来越激烈,完全没有消停,而媒t也是不停地助长这样的风气,他们整天绕着这件事情所造成的漩涡打转,几乎天天都有相关的新闻出现。一开始他们只是热衷着社会出现了什麽奇怪的现象,或者是造成的效应,到後来居然还请名嘴上节目分析茧人犯案的条件与动机,想要预测茧人的下一个命案。
疯了,每一个人都指着茧人大骂疯子,但看在茧人眼里,他们才是真正的疯子。
从案发到现在,我依然都在我的轨道上行走着,佯装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像个外人一样置身事外,因为我身边找不到可以跟我一起谈论的人,而且我也不想谈论,我大概是这个大生活圈中,唯一一个不谈论虫茧案的人……吧?
我本来是这麽想的,但後来,我发现有个人,b我还要不关心虫茧案的进度,她不像我是不想谈论虫茧案,她是对虫茧案完全没有兴趣,因为b起虫茧案,眼前的事对她来说更重要。
李有珍把手上一大叠的传单交到我手里,「小田,真的很谢谢你愿意帮我的忙!你放心,除了你该有的薪水以外,我还会再给你一半的薪水,然後我知道这段时间真的很热,工作会很辛苦,所以你想要喝什麽、吃什麽,尽管跟我说没关系,我请客!」
我是在第四节课结束之後,在学校门口遇到李有珍的,应该说是李有珍在学校门口看到了我,自己跑来跟我搭话。当时她一脸纠结又满头大汗,脸se难看得像是脱水一样,但还是拼命地向我解释她打工的地方临时缺了一个人,问我能不能帮她,还说她已经在这里晒了一个多小时的太yan了,我是她好不容易才堵到的熟人。
说真的,我并不认为我和李有珍是「熟人」,而且在太yan底下站了多久,那是她的事,我一点都不想帮她。
李有珍看我不说话,於是又问了我下午有没有课,我一个脱口说出了没有,她居然就把我的回应当成了「同意帮忙」,兴奋得y是拉着我走。可能是她还记得之前碰触到我的时候,我太过激烈的反应,所以这次她拉着的不是我的手,而是包包的背带。
我没有反抗,只是一直被李有珍拉着走,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我觉得李有珍是个很奇怪的人,她不像别人一样不喜欢我、讨厌我,甚至也不像别人一样无视我、避开我,反而还不停地接近我,让我不得不去怀疑,她是不是有什麽企图?
对李有珍提高的戒心,在我绷紧的神经中表露无遗,我一步一步好好地跟着李有珍,但那不是一种信任的跟随,而是充满警戒,一种随时都可以出手攻击的警戒。
然後,我就跟李有珍到了这里,手里抱着一叠传单,准备开始打工。
李有珍举起手,一边朝着不同的方向b划,一边解释着:「那里、那里,还有那里,都是办公大楼。这个时间会有很多上班族出来吃午餐,趁这个时间能发多少就发多少!尽量发!最算看到一大群人一起走,那也一人发一张,这样之後就会b较轻松。
「还有阿,如果有人拒绝你,或者是拿了传单就丢在地上,那也不要觉得心里不舒服。发传单本来就是这样的,他们不拿传单或者是丢掉传单,那都是他们个人的行为,可能是跟他们的修养有关,也可能是他们今天的心情不好,不管怎麽样,都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你不需要、也不用难过!
「我怕你第一次发传单会不适应,所以先给你做好心理建设,但是你也不用担心啦!因为那些跟我一起打工的朋友阿,就算已经发传单发了好几个月了,到现在还是常常跟我抱怨这件事,所以如果你真的觉得很烦的话,那就跟我抱怨吧!我可以陪你一起骂那些没有礼貌的人,然後我们再一起去吃点好吃的消消气!」
我发现李有珍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从来都没有消失过,还表现出无论怎麽被对待,都可以全盘接受的态度。我不知道她为什麽会那样,我只觉得那样很糟,觉得李有珍还可以为了这种事笑出来,很糟!
李有珍的手不停地在我的面前挥动,「小田?你有在听吗?」
还有这个问题也是,我问李有珍:「为什麽你要叫我小田?」
李有珍有点慌张,「你不喜欢吗?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不太喜欢叫别人全名,这样好像很凶、很有距离,可是我又怕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直接叫你以翔的话,会让你觉得不舒服,所以我就用你的姓氏,叫你小田,也就不会太冒犯啦!不过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马上改口,看你喜欢我叫你什麽,都可以!」
我安静了半晌,又问:「你为什麽动不动就道歉?」
印象中,我和李有珍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一直在道歉,而且也一直在退让。不管什麽事都说没关系、可以改,明明看起来就卑微得不得了,但为什麽她总是在笑?我回想起过去的自己,也曾经不停地道歉、退让,显得卑微,可是我笑不出来阿!就算勉强笑了,也不会是李有珍这样的表情阿!
「动不动就道歉,我吗?」李有珍一愣,然後又笑了,「哈哈……我的话很多,又很粗线条,常常自己讲错话,惹得别人不开心也不知道,所以後来就习惯把对不起挂在嘴边,反正该道歉的时候就当作道歉,就算不用道歉,多说句对不起对我也没有影响阿!而且有些人会因为这个不经意的道歉原谅我的无心之过,这样对我不是也很好吗?
「好了好了!我们差不多要开工了,不然等午餐时间过了,这一带的人就会变得很少,这样我们大中午出来发传单,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我们赶快把工作做好、把传单发完,然後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吧!」
那种爽朗的声音,让李有珍说的每一句话彷佛都是上扬的、轻巧的,可是我看着她,心里却莫名地沉重,莫名地不开心,莫名地……
「阿!对了!差点就忘记了!」李有珍一声惊呼,急忙翻着她的包包,然後从里面拿出一顶bang球帽帮我戴上,还不时後退一步察看我的帽子有没有戴歪。
我呆愣在原地,感受着我头上的帽子,浑身僵y得像是被帽子定住了一样,「你这是……在g嘛?」
李有珍从包包拿出另外一顶帽子,戴在自己头上,「你突然被我拉来打工,一定没有准备什麽防晒的东西,虽然帽子遮yan的功能也有限,但还是戴着b较好。还有阿,你尽量在人多的地方找一个固定的点,然後看看附近有没有什麽y凉的地方可以躲,这样会b较轻松喔!
「如果有什麽问题,还是身t不舒服的话就打我的电话,千万不要一个人勉强应付,我一定会去帮你的,知道吗?那麽,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我们一起加油吧!」
我带着那gu没来由的沉重感,走过了大约两个街口,停留在一个和李有珍有点距离的地方。没有食指和中指的辅助,我的右手很难把传单一张一张分开,所以我用右手抱住整叠传单,然後用左手传递给每一个路过的人。
就像李有珍说的那样,发送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有人拒绝,或者在我面前扔掉传单,可是我现在想到的却不是我自己,而是李有珍。在这种情况下,她真的还可以保持那样的开朗和笑脸吗?不可能吧?没有人可以做到那样吧?
最後我得到的结论就是,李有珍是一个非常可恶的人,因为她居然想用她那一张笑脸来骗我,她想要用这种方式接近我,好降低我对她的戒心。但我才这麽想完,又立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不对的到底是什麽?我也说不出来……
太yan的移动渐渐把大楼晒出了影子,我躲在影子下,停止了发传单这件事,然後无意识地一直盯着在路口乞讨的那个男人。他的头发很乱,衣服很脏,就连可见的皮肤也都是沾满灰尘;他没有穿鞋子,赤脚踩在发烫的地上,偶尔会因为忍受不了热度缩起脚,用脚底板搓着另外一只脚的小腿降温。
来来往往的人基於同情,总会给男人几十块钱,有些穿着正装,看起来颇有地位的人,还会给上几百块或几千块。男人看着前者,只是稍稍点头作为表示,但看到了後者,却是点头点到几乎都要跪下来了。
谁还敢说这个社会看得见人心的善良?就连乞丐都能证明,这个社会看得高,不管是在谁的眼里,全都只能看见权力和财力,也全都是用这两者去决定一个人该得到的礼貌与尊重。
之後,又一个年轻人走向了男人。年轻人西装笔挺,一身乾净俐落,尤其是那张脸蛋长得特别好看,x1引了不少nv孩子的目光,不过我却不以为意,因为我见过这个人。
他叫何立仁,虽然和我从同一所高中毕业,但是我们的成绩却是天壤之别,我是吊车尾,他是超级资优生,是那种在毕业典礼上,可以代表整个学级上台领奖的人。他理所当然地考上了一流的大学,而且还让很多知名的大公司为他疯狂,各个都提出优渥的条件要招揽他,现在听说是一边在职场实习,一边在大学念书的状态。
可是,撇除那些看得见的成绩,就某种程度而言,我知道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
何立仁都还没有给钱,男人就微微地弯着眉眼、抿起唇,很自然地捧着手上的钱盒,挪着脚步靠近,大概是觉得何立仁能有这副光鲜亮丽的样子,给他的钱应该也不会太少吧?
但就在何立仁靠近男人不久之後,男人突然蹲了下来,接着匡啷一声,男人手上的钱盒掉在地上,里头的钱当然也就跟着撒了一地。
「没事吧?」何立仁蹲在男人面前,一边关心地问候,一边捡起满地的零钱。
街上不少人被钱盒掉落的声音x1引,几十双眼睛就这样落在何立仁和男人的身上,同时又在见到何立仁暖心帮忙男人的举动之後,纷纷对何立仁投以赞许的眼神,还为了他在嘴边挂上了温柔的微笑。不过这些人只顾着看何立仁的表现,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眼中所透露出来的惊恐。
只有我,看见了。
何立仁拿着几张钞票走向了男人,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是要施舍,可是就在男人把钱盒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手腕忽地一转,手上的一把尖刀就这麽轻轻地划破了男人的衣服,紧接着是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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