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宁醒後,孤宁变得更加忙碌。她白日看南g0ng俐留下的书,晚上则尽力涵养小姑娘受损的灵魂,也慢慢将所学知识教给独孤宁,边等三天期满好上山取先愿之镜,也能顺便去问祢攸如何分享记忆。
耐不下x子啃书的青虹则是把所有家务活都包办了,打扫、洗衣和做饭,偶尔跟曲琅去打猎加菜,并在孤宁看书看得忘记时间时提醒她,不让她废寝忘食。
被曲琅和祢攸挡了几次的路筝没再做什麽大动作,而是跟着孤宁研究此地的传说。他也想过看南g0ng俐留下的书,可孤宁借的版本是中文写成,和天灵的字有些不同,而用天灵字书写的版本曲琅没打算借给他,让想方设法想打听到底曲琅和孤宁说什麽的路筝有些烦躁和不快,却因孤宁而只能压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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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很快就过去,曲琅又一次在路筝跟青虹面前说山神有旨,让孤宁上山找他,在他们担心和烦躁不悦的目光中,把孤宁领走了。
孤宁跟曲琅再次来到竹楼地下的密室,看着祢攸做完最後一步,将满溢的力量全数收束,又将人脸大的镜子缩成指甲大小,看上去就只是一个jg致的饰品,完全没先前那种引人注目的力量。
祢攸割下头上一小绺长发,用术变成链子穿过镜子,才把先愿之镜交到孤宁手上。
「戴在身上不要离身,虽然封起散溢的力量,但这毕竟是神器,还是能保护你。」祢攸解开链子,示意孤宁戴上,「戴好,神器的灵气亦能助你涵养受伤的灵魂。」
孤宁小心接过镜子,戴在颈上,「谢谢。」
「守好本心,勿迷了心窍。」祢攸叮咛一句,「拿到镜子,书看得差不多就该启程了,你剩下的时间不多。」
「我知道,谢谢您,不过我还有事要请教。」孤宁抓紧机会,在祢攸送客前把她憋了三天的问题拿来问,「独孤宁醒了,可她沉睡了八年,我若要跟她一件件说曾发生的事要说很久,有没有能跟她共享记忆的方法?」
「有,跟我来。」祢攸在前,领着两人离开密室,将两人留在大厅,自己走进内室,半晌才拿了本书出来,交给孤宁,「里面有些简单术法,有几种你需要的关於记忆的术法,很简单,不过要先学会使用你t内的力量。我等等教你掌握力量,之後你自己琢磨。」
接过书,孤宁认真点头,「好,麻烦您了。」
「闭眼,伸手,五指摊开,用心感觉。」祢攸边说,边用他的神力牵引她身上的力量,紫红的力流在她的掌心凝成圆球,缓慢旋转,「感觉力流的方向、凝聚的方法,用你的意念去引导力量。」
祢攸边指导,边把自己的力量撤掉,让孤宁自己运转t内的力量。而或许是不曾接触过,也不熟练的关系,祢攸撤去力量没几秒,孤宁手中的紫红圆球就散掉了。
孤宁睁开眼,脸上浮现惊奇的表情,「这就是力量吗?」
「是,是这具身t的力量。」祢攸看着她,深棕眼眸深邃如深潭,望不见底,却又包容,「你不曾接触,这也非你天生所有,控制和适应对你会b较难,多练习对你有帮助,尤其你的旅程不会平顺。」
「我会努力的。」墨红眼瞳盈满坚定,「请再来一次。」
祢攸没有回答,直接让她重复刚刚的过程,亲身t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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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谜之山耗费一天,孤宁才终於抓到一点使用t内力量的诀窍,下山之後就把自己关在房里,选了最能满足她们情况的一种,就开始照书上的方法练习,以求今晚能先把一部分的记忆分享给缺席自己人生八年的独孤宁。
除了中途被青虹拖出来吃晚餐,孤宁都把自己关在房里练习,直到丑时该睡了才休息。
孤宁熄灯,躺平在床上,将自己如同过往八年的每一夜一样,沉入意识深处,用她的灵魂慢慢涵养t内另一个受损的灵魂。
「姊姊!」感觉到孤宁,独孤宁开心迎上下沉到意识深处的她,「姊姊今天要教我什麽?」
「今天给你看看我的记忆吧。」孤宁笑着0她的头,「我今天学会共享记忆的法术了,不过因为不熟练,所以你能看到的或许不多,我会让你先看看我刚醒来之後发生的事。」
「真的?」独孤宁漾开兴奋的笑,「会看见爹娘吗?」
「会喔,你娘亲是我睁眼後看见的第一个人,她是看着我醒来的。」孤宁对着的nv孩认真说,「你的父母很ai你,也很重视你,以後可不能太过任x,他们会担心。」
「嗯……」独孤宁想起自己贪玩的下场,闷闷地应了一声,「我知道的,以後不会了。」
「知道就好。」孤宁拍拍她的肩,让她打起jg神,「来吧,握着我的手,闭眼,放轻松。」
两双手交握,孤宁抵着独孤宁的额头,两人闭上双眼,孤宁低喃咒语,边配合咒语调动身上的力量,找到她要分享的记忆,传送给独孤宁。
传给独孤宁记忆的同时,孤宁也跟着温习一遍,曾因时间流逝而模糊的过往也随回忆渐渐清晰,一切历历在目,有些细节也更加清楚。
两个人跟着回忆里的人经过各式各样的情绪,直到孤宁撑不住法术,结束她们第一次记忆共享。
孤宁直起身,放开独孤宁的手,脸上是掩不住的倦se,「今天就先到这,我明天再来。」
虽然还想继续看,但看着孤宁疲惫的模样,独孤宁乖巧地答应。
「记忆里看到的上课内容你先慢慢学,有不会再问我,明天起会一半时间让你看记忆,一半时间学习,记得把不会的记下来问。」
独孤宁点头,「好,姊姊好好休息。」
「嗯。」她回以一抹浅笑,「明晚见。」说完,就把自己从ch0u出来,任由自己陷入沉睡。
淅沥沥,淅沥沥……
孤宁发现她回到自己的躯壳,却身穿古装,墨se长发也梳成青虹经常替她梳的模样。她撑着一把雪白油纸伞,站在青石小路上,浓雾遮去周围的景象,只能听见细柔的雨声,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该往何处去。
她没有惊慌,抬头仰望深青se的天空,听着细密的雨声,感觉着清冷的风,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疑惑,更多的却是柔软安宁的神se,让她那只能算是平凡的脸亮起来,令人不想移开目光。
她伫立在烟雨中,久久都没有动作,好像在思索什麽,又好像她根本没在思考。就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一个人影,模糊不清,影影绰绰地从不远处走来,离她越来越近。
从那模糊的轮廓能辨别出是男x打扮,可看不清面容,也没听见他的声音,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只能隐约看见他g起一抹浅笑。
「你是谁?」
孤宁问完,人影却停止移动,也没出声,就站在那里。
孤宁忍不住又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人影依旧没有回答,也没有其他动作,静静伫立於原地。
雾越来越浓,将人影淹没。
越发清晰的雨声在耳边回荡,孤宁的意识渐渐恍惚,直至闭上双眼。
眼睫如蝶翅轻颤,睁开眼帘的同时露出一双sh润的墨红眼瞳,还有些迷蒙的眼睛没有焦距,呆呆望着床顶。
终於回过神,孤宁坐起身,茫然看着和自己的手不一样的细白小手和散在一旁的墨红发丝,脸上表情满是不解。
抬手拧了下自己的手臂,被疼痛刺激得更清醒,她脸上的疑惑却没有减轻半分,「那是梦?也太奇怪了……」
「那个人影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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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就着微弱的月光,路筝一脸y沉地离开村子,看到在村外等他的黑衣男子,表情更加冷漠。
俯视着单膝半跪在面前的男子,路筝的声音很冷,「怎麽?我不是说没事别来找我?」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唯有鬓边冷汗泄漏他的紧张,「属下无能,拦不住香夫人,香夫人正在g0ng里大闹,si了好几个将培养好的聆风。」
路筝一双鹰眼半眯,秀丽面庞露出灿烂的笑,清亮的声音却冷如冰霜,让半跪在他面前的男子微微颤抖,「拦不住?还si了几个快培养好的聆风?」
他在男子x口狠踹一脚,力道之强,直接把男子踹飞,撞断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重伤的男子险险避开断树後吐了一大口血。
路筝无视男子痛苦的表情和强忍着的sheny1n,脸上表情十分冷酷,灿金眸子没有温度,无情的眼神让男子心里发寒,「我要你们何用?她都疯那麽久了,你们还拦不住?一群废物!」
男子又呕出一口血,努力忽视喉中腥甜,再度半跪在地,「g0ng主息怒!」
睨了歪斜却努力跪好的男子一眼,路筝转身面向村子,留了一小段话便离开,「我明天会启程回去,在我回去前别让她跑了,否则你们通通拿头来见。」
目送路筝离开,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後,男子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地上呕血,衣服被冷汗浸透,像从水池里捞出来的,脸上的怨憎之se浓厚。
「啧,还长生g0ng……葬送了多少人命?哪里长生了。」抹去唇边血渍,男子挣扎起身,一步一晃地离开,「该回去报信了,我可不想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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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虹,你东西收拾好没有?要准备出发罗。」
「好了,小姐。」青虹边说边把她们的包裹打结绑好,「东西都带齐了。」
孤宁大致清点该带的都带到之後,露出满意的笑容,「青虹不错啊,挺细心的。」
「嘿嘿。」青虹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颊上的梨涡让她更显青春可ai,「小姐接着要去哪呢?」
「先往最近的城镇走吧,沿路打听一些奇闻轶事,有兴趣的就去瞧瞧,或许我们还能再见到活生生的传说喔。」
就在主仆两人规划未来行程的时候,清脆的敲门声打断她们的谈话。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声源,是看上去有些憔悴的路筝。
「路筝你怎麽啦?」孤宁蹙眉,关心地问,「没睡好?你的黑眼圈好重!」
「我是来跟你们道别的。」路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有些抱歉地看向她们,「昨天家里传紧急消息给我,说我娘出状况,我必须赶回去,抱歉不能陪你们游历了。」
孤宁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用觉得抱歉,你娘亲的事重要,毕竟她生养你,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尽的,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路筝的眼底在孤宁宽慰他的同时闪过一丝掩藏得很好的冰冷和讽刺,没让眼前的两位小姑娘看见,「嗯,不过我还能陪你们走一小段路,你们要去的城镇和我要回家的方向一样,这段路我能护你们安危。」
孤宁仔细辨认他的神se,确定他没有勉强,才点头,「那我们赶快出发吧!这回补给还跟村里买了两头驴,脚程b我们用两条腿走快得多,你也有马,都有座骑,就不会耽误你的时间了。」
「嗯。」路筝点头,「走吧,我在前面带路。」
离开谜之山山脚下的村落,一行三人穿过山林,来到离谜之山最近的雾之镇。简单补给一些东西後,路筝就告别两人匆匆离开了。
目送路筝纵马离开的背影,孤宁有些担忧,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毕竟外人怎麽安慰都显得过於苍白无力。她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不见人影了,才拉着青虹小姑娘回去投宿的客栈吃午餐兼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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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人满为患的客栈大厅找到一处较不显眼的座位,点了一桌饭菜,边吃边竖着耳朵听来往的客人谈天。
知道孤宁对传说、轶闻有兴趣,青虹把心思都放在这方面上,而孤宁则是边听边默默记下可能派得上用场的消息,在心里盘算该如何寻找剩下的浮生墨笔和破邪。
吃饱喝足,在孤宁的示意下,青虹招来店小二结清饭钱,两人便直接上楼回房,没继续打听消息。
「小姐,怎麽不继续听了?」青虹有些不解,「一顿饭时间我们也没打听到太多传说和奇闻轶事,就这样回房好吗?」
「你没听到有人说了个花之村发生的奇事?」
青虹点头,「听到啦,不过好像也没什麽特别的,乡野间很多类似的传说,尤其是这几年,特别多村子闹鬼或妖怪肆nve。」
「这样吗?」孤宁略有些惊讶,「看来我看的那些轶闻志记录下来的并不是多数?」
青虹摇头,「也不是,不过有些是新的,还没写下来。」
孤宁露出好奇的模样,「你怎麽知道这些?」
青虹搔头,「因为奴婢大哥就是专门记录那些乡野杂谈跟奇闻轶事的人啊,小姐看的好几本都是大哥写的。」
孤宁惊讶地挑眉。原来这就是当初觉得青虹和其他孩子不一样的原因?因为还有一个哥哥?不过这样也好,青虹的心理状态会b其他孩子更适合跟在她身边。「敢情专业的在这里。」她笑看青虹,「我带你倒是带对了,那你对这些传说故事那麽有兴趣也是你大哥的影响?可你怎麽没听过谜之山的传说?」
青虹红了脸,「小姐说完奴婢才模模糊糊有点印象,我爹娘还在时,大哥给奴婢说过,还拿那个吓唬奴婢,奴婢吓得大哭、天天做恶梦,结果大哥被娘罚得很惨,就没再跟奴婢说这个传说了。」
孤宁调侃脸红的青虹,「那我有g起你的心理y影吗?」
青虹难得对孤宁翻了个白眼,「没有。」
「呵呵。」孤宁轻笑两声,揭过这荏,回到她原本要说的话题,「花之村的奇闻在你听来很平常,可我听曲琅说过一个特别的妖怪,就像花之村那桩奇事里的妖怪,经常降妖除魔、为人打抱不平,很有侠士风范。」
青虹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小姐想去花之村?」
「是啊。」孤宁点头,一脸兴味盎然,「世人一般都对妖印象不好,可这妖怪倒是有罕见的好名声,对做恶事的同类一点都不手软,让我真的很好奇他为什麽会这麽做。虽然其他的也颇有趣,但是活生生的传说更好啊!」
「所以小姐下一站是花之村罗?」
「嗯。」孤宁点头,「我们等等去买男装,在外游历还是扮成男子方便些,路上顺便买地图、打听花之村在哪,方便规划路线。」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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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到雾之镇时正巧碰上大集,街上人cha0汹涌,路边摆着各式各样的摊贩,虽b不得皇都的繁华,却也十分热闹,纵是武功不赖的青虹要护着孤宁不被人群推挤到也有些吃力。
为了闪开一名手持糖葫芦横冲直撞的小童,青虹不慎挥落身後一名彪形大汉手上的茶盏,瓷制的茶盏撞在青石板地,应声破碎。
青虹听见那声脆响,心知自己闯祸,站稳後随即转身寻找苦主,希望能快些解决,不要耽误孤宁的时间。
「你这个不长眼的,竟然打碎我的茶盏!」
「抱歉打碎你的东西,请问这多少钱?我赔给你。」
「这可是上好的甜白瓷,你知道这有多难得吗?」大汉恶声恶气地大声说,「这花了老子二十两银子,你赔得起吗?」
孤宁拾起地上碎片,仔细打量,撇撇嘴直接戳破大汉的谎言,「上好的甜白瓷是白中偏粉的牡丹甜,上头有暗花刻纹,你这个看上去白偏鹅h,还什麽纹路都没有,是最低等、便宜的甜白瓷,顶多就要二两,你开口就要二十两,太贪心了吧?」
大汉顿一下,改朝孤宁大吼,一脸不屑又不耐的表情,可眼底的心虚没掩盖好,主仆俩看得清清楚楚,「你又是哪来的小姑娘?不要多管闲事!」
孤宁哼了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讹人。」
「我看你是跟那冒失nv一夥的吧?该不是赔不起,赖我讹诈?」大汉的目光打量孤宁,脸上露出惊yan的表情,眼光也渐渐转为不怀好意,脸上笑容看上去十分猥琐,「真赔不起也无妨,给大爷我玩玩,不要多,一晚上,就当你还我钱了。」
「你无耻!」青虹一听气得跳脚,一双杏眼瞪得滚圆,颊上染了层浅红,「我好声好气跟你道歉,赔偿我也认了,可你狮子大开口就罢,人家看不过眼戳破你的谎言,还敢口出恶言?也太不要脸!」
孤宁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厌恶,「恶心。」
「哼,不管,你们要嘛还钱,要嘛陪我一夜。」
y邪的目光在孤宁身上流连,惹得孤宁忍不住皱眉,「既然谈不拢,那去找官爷好了,让官爷评理,看是我们对还是你对。」
「啧。」大汉一脸不耐,伸手就要抓孤宁的手,「我看你是想陪大爷,那就直接说,大爷会让你整夜都很快活!」
孤宁闪到一边,躲过大汉的手,还没动手教训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就见一颗小石子砸在大汉头上,力道大得直接把他砸趴在地上。
顺着小石子的来向看去,孤宁的眼睛都亮起来,「无穹!」
「好久不见。」无穹唇边噙着一抹浅笑,「怎麽出门了?就你跟青虹?」
熟悉的温和模样让孤宁十分开心,一扫遇到无赖的郁闷心情,她轻快地回答,完全无视一旁想爬起却被青虹一脚踩趴在地的大汉,「出门游历呢,有青虹在就够了。」
「也是。」瞥了地上的大汉一眼,无穹温和地问,「要帮忙吗?」
「不用。」孤宁转向青虹,「青虹,碎片捡一捡,我们跟这位一起去府衙请官爷评理吧。」
「不用了!」知道自己撞到铁板,见官怕是讨不了好,大汉立刻改口讨饶,「是我错,是我贪心,不用二十两,二两银子就好。」
「确定?你不是说我们诬赖你?」
大汉挂着两管鼻血猛摇头,「没没没,是我起贪念,都是我的错!」
「那就这样吧。」孤宁看向青虹,示意她赔钱。
「喏,赔你。」把二两银子放在大汉手上,青虹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小姐,抱歉奴婢耽误了时间。」
「无妨,不急。」孤宁将视线转到无穹身上,「你有空吗?一年没见,咱们叙叙旧?」
无穹含笑答应,「好。」
处理好意外惹出的纠纷,三人先去旁边的茶楼叙旧,交换未见的这一年彼此发生了些什麽。天南地北聊了一下午,三人都十分开心,在确定无穹只是单纯游历後,三人便决定同行。
天se渐暗,无穹先陪着主仆俩买完衣服和地图,又跟人打听好花之村怎麽走,便随她们去同一间客栈投宿,方便互相照应。
在雾之镇过一夜,一行三人都大略补充好路上所需物品,便出镇往花之村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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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天se暗了,是否该找地方紮营过夜了?」
孤宁曲指敲了下青虹的头,「跟你说换男装要叫我公子,你老忘记怎麽行?这样换男装就没意义了。」
无穹笑着打圆场,「阿宁别急,现在就我们在,给青虹一点时间,习惯就好。」
青虹r0ur0u被敲的地方,脸上挂着有点委屈的表情,小声嘟囔,「小姐叫了那麽多年,哪是一天就能改得过来的……」
觉醒了鲛人血统、五感b一般人灵敏的孤宁没有漏听青虹的嘟囔,又提了个解决办法,「那不然你跟无穹一样叫我阿宁,这样就不会露馅了。」
青虹小脸一垮,那副可怜的模样惹得孤宁哭笑不得,无穹则在一旁笑看主仆俩的逗趣互动,「这个办法不成,若真养成习惯,回将军府奴婢可要被罚惨了,紫澄姊更会天天在耳边唠叨的!」
「现在改掉你的自称,在外游历这三年我不要听到奴婢两个字。」孤宁有些不满,「给你买了男装,我还亲手帮你扮成少年模样,你开口就自称奴婢,那不是让我白花钱又做白工?」
「遵命,小姐。」说完,发现自己又脱口而出出「小姐」二字,青虹连忙摀起嘴,小心翼翼打量孤宁的神情变化。
看着青虹小心的模样,还有孤宁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无穹开口免去青虹被孤宁碎念的命运,「好啦,先别急着念她,天se暗了,先找地方住吧。我记得地图上有个小村落在这个方向,应该不远了。」
看在无穹的份上,孤宁没继续念青虹,「嗯,那就再走一段吧。边走边看有没有适合紮营的地方,当作没找到村子的备案,免得今晚没法好好休息。」转头看缩着脑袋的青虹,孤宁又抬手在她额上敲一下,「等等若有找到村子,注意点,不要又叫我小姐,不确定会不会叫错就别说话了。」
青红吐吐舌,「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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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宁他们走没几步,就看见好几缕冉冉上升的炊烟,估计距离不远,便知道今晚的住处有着落了。三人齐齐加快脚步,希望能在天se尽黑前到村子。
走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一行三人抵达了村子,由在外旅行经验最丰富的无穹负责跟村民交涉,後来借宿在一名独自扶养三个年幼nv儿的中年男子家里。
看着最大五岁、最小一岁左右的三个孩子,孤宁跟无穹商量了下,给点钱粮作为借宿一晚的报酬,无穹又帮忙猎了点野味加菜,青虹自己简单打理他们要借宿的两间房间,孤宁则帮忙照顾三名小nv孩,好让男子能够专心做事。
一行三人和对方一家四口用了颇丰盛的晚餐,男子抱着吃饱开始想睡的nv婴回房,让两名nv童给青虹他们带路去村子中心的水井方便他们打水沐浴。
都打理好之後,走了一天也有些疲惫的孤宁他们早早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为接下来的旅途养jg蓄锐,毕竟接下来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再有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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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疼……」
「爹爹──」
细碎的哭声断断续续从隔壁房间传来,却没停止的迹象,扰得刚给独孤宁看完记忆、教学完的孤宁有些烦躁。她起身的同时发现一样被扰得没睡好的青虹也醒了,都能看见青虹脸上的不解和烦躁,心知自己大概也是同样的表情──累了一天,本以为能好好休息,却被这样细碎不绝的哭声弄得难以入眠,心情自然不好。
披了件外衣,孤宁起身下床,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却发现无穹也醒来,就站在她们房门口,脸se有些奇怪。
「无穹,怎麽了?」孤宁有些奇怪地看向难得沉着脸的无穹,发现他的眼底闪着怀疑和惊异,「没睡好也犯不着这样的表情吧?」
「我觉得这哭声有异。」无穹皱着眉,「何况白叔为何没有安慰孩子、任孩子哭闹?我隐约还有听见奇怪的声音,准备去看看。你和青虹待在这里等着,等我叫你们再进来。」
虽不明了无穹为何有这样奇怪的脸se,也不明白无穹为何一副像是担心她们看到什麽脏东西的模样,孤宁还是顺从他的安排,「也好,我们在这里戒备,有需要就叫我们,虽然我们没你厉害,但也是战力。」
「嗯。」无穹点头,一个闪身离开,去探看他们屋里究竟发生了什麽。
看了看,发现那间房间没有对外的窗子,无穹跃上屋顶,在对应的位置上小心揭开瓦片,从空洞向下看,却在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几乎控制不住他的脾气。他深x1了一口气,勉强压住怒气,琥珀se眼眸彷佛燃着火,隽朗的面孔脸sey沉如墨,彷佛都能看见怒火在他身上燃烧。
虽然他已有所怀疑,但也只是怀疑,毕竟他难以相信一个父亲会对自己年纪那麽小的nv儿做出那种事,可那哭声和怪异的声响让早已见识过各式各样y暗的无穹察觉异处,而现在的景象更是证实他的怀疑,也让他的怒火上升到最高点。
三个nv童中的次nv抱着一岁的妹妹缩在离男子最远的墙角,一手紧紧摀着妹妹的嘴巴,用身t挡住小妹的视线,自己的眼睛也牢牢闭上,压抑地低声啜泣;五岁的nv童衣衫不整地被男子压在底下,一张脸哭得通红,小手推拒着男子的接近;男子压在nv童身上,不时发出低吼声,粗犷的脸上能看见他愉悦、兴奋的表情。
无穹完全没打算压抑他的怒火,直起身用力一踏,直接踩破屋顶,稳稳落在地上,抬脚一踹就把中年男子踹飞,撞破墙壁飞出屋外,巨响如惊雷,将许多人从睡梦中惊醒。
无穹脱下身上的外衣,盖在衣衫不整的nv童身上,轻拍一下她的头,低声说了句让nv童泪如雨下的话,「以後都不会痛了。」
一边从墙上的破洞走向倒在地上起不来的男子,无穹一边开口叫在屋外的孤宁和青虹,「阿宁、青虹,照顾屋里那三个孩子。」
一头雾水地在门外听着房里动静的孤宁和青虹对视一眼,立刻撞开门冲进房里,看见套着无穹外衣的五岁nv童和缩在墙角的两个小的,孤宁马上明白无穹看到了什麽景象。在怒火中烧的同时,她当机立断跑到还止不住泪的nv童身边,用无穹的外衣将nv童遮掩好,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青虹看着那两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的nv童和nv婴,不忍地抱起两名孩童,低声安抚两个孩子,并在孤宁的示意下挡住两个孩子的目光,不让她们看到无穹是如何处置她们父亲的。
无穹走到男子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俊脸面无表情,抬脚就又在他的腹部狠狠踹上一脚,却巧妙地没有留下外伤。
「你怎麽下得去手?那是你的nv儿,亲nv儿。」冷冰冰地看着衣衫不整的男子在他脚下瑟瑟发抖,无穹状似无意地踩在他0露的部分,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脸上露出厌恶的神se,「你也会痛?那为何你能无视你nv儿的痛呼?任她哭泣,然後继续满足自己的兽慾?」
「大、大侠,是我错了,饶了我!」他痛得脸孔扭曲,眼角隐隐泛着泪光,嘴角流下一行血迹,「我错了,我对不起彤彤,求您饶了我!」
「饶你?」无穹冷笑,「你觉得你能被饶恕吗?」
无穹辗了几下脚下的「东西」,狭长的凤眼没有平时的温和,反而显得冷漠无情,琥珀se的眼眸亮得彷佛在燃烧,「不只侵犯自己的nv儿,还让另外两个年幼的孩子看着自己姊妹被欺负,你这是什麽心态?」
「和你同为人类、男x,真是一种糟糕的感觉。」无穹挪开自己的脚,在旁边地上磨了磨,像要把脚上踩到的脏东西抹去,然後鄙夷地看着痛得在地上打滚的中年男子,「不对,你不该称为人,畜牲不如的东西。」
「饶、饶了我……」
终於被孤宁安抚下来的nv童,听到男子的求饶声,忍不住开口,「不要。」
孤宁微微一惊,她以为小姑娘能慢慢止住哭泣已经很好,没想到她那麽快能够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不要?不想原谅?」
「不原谅。」小nv孩ch0u咽着说出让孤宁和无穹怒火上升到新高度的话,「妹妹们都受伤,哭很久,不原谅。」
「渣滓!」无穹又踹了男子一脚,直接把他踹得吐血,「她们才多大?你亲口说过你大nv儿五岁、二nv儿三岁、小nv儿一岁!你竟然下得去手?!」
「无穹,小心别打si了。」孤宁抱起小nv孩,向来温暖的墨红猫瞳尽是冰冷无情,「就我记得的律法里,这样的人渣自有酷刑伺候,让他si太痛快反倒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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