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丁酉年了。千万别单独出门,听见了没?
裴允诺没答应妈妈。
她扶着摔伤的脚,仰头看着上方有点坍落的凹陷处,刚才一个不小心,裴允诺摔了下来。
「有人吗?」允诺朝上方喊着。
许久都没人回应她。这里只有虫鸣鸟叫的声音。
允诺拿出手机甩了甩,依然没半格讯号。她不si心,用尽全力的将手伸直,拼命的往天空伸展。
「噗哧──」
允诺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她放下手机,看着站在上头的人。
那人似乎在取笑允诺刚才滑稽的动作,他正轻轻的笑着。那人背着光,允诺看不见他的脸。
「如果笑完的话,可以来帮我吗?」
「嗯──在帮你之前,不应该先交换名字吗?」
「……我叫裴允诺。」
那人又低声笑了几声,接着他便跳了下来。允诺看着他在太yan底下朦胧的影子,还有他一跃而下的姿态。
也看清楚了他的脸。
「我是年时夜。时间的时,夜晚的夜。」他笑眯眯的说道:「我救了你,你就得记住我的名字。必要时,你就要报答我。」
允诺茫然的看着他,尽管如此,她还是点点头。
「放心,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时夜听了,又笑了出来。
他看向允诺,用手遮住了她的双眼,说道:「你先闭上眼睛。只要你睡醒,伤就好了。」
允诺才刚感到疑惑,接着竟真的涌上一gu睡意,然後,允诺便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她睁开双眼,看着依然坐在身边的时夜。
允诺起身,下意识的0着脚踝,不痛了。於是她站起来在原地跳了几下:「咦?」
她卷起k管和衣袖,原本的擦伤也消失了。
她看向时夜,他正仰头看着天空。
允诺问:「有什麽好看的?」
「我以前只有晚上会出门,看不到白天。」
「喔──你是大夜班吗?」
时夜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们去走一走?」她抬起脚,「虽然不敢相信,但幸亏有你,我已经痊癒了。」
「不,现在每个地方都喜气洋洋的,我不喜欢红se。」
允诺听了便笑了出来:「好像年兽喔。」
时夜转头看向她,允诺又问:「你有魔法吗?」
她见时夜不再理她,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在古代,时夜也是j的别称喔。」
允诺抱着膝盖,闷闷的说:「那你知道丁酉年吗?是1957与2017年。」
「我爷爷在1957年的时候曾和“年家”约定过,只要到了下个丁酉年,就会把长孙送去他家,我想可能是当奴仆那类的吧。」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长孙就是我,所以只要过完年,我可能就会被带去年家。而我现在怀疑那个人就是你,对吧?年时夜先生?」
时夜愣愣的看向她。
允诺只是笑了笑:「其实我爷爷和我聊过很多你的事,我在等待你,也愿意跟你做朋友。」
她躺了下来,打了一个呵欠,怎麽又想睡了?
她喃喃:「如果要做朋友的话,那还有多久才会过年呢?」
时夜听了便靠近她,他微笑着,遮住了允诺的双眼。说道:
「我们在等等,允诺,你先闭上眼睛,只要过了除夕、只要你睡醒,就过年了。」
披头散发、一身破烂,脸颊甚至还被抓伤的允诺,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大门口傻里傻气地笑着,「呵呵!可是我好像等不及了。」
时夜虽然看愣了,但那也是上前接过允诺的行李箱,并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将那些抓伤一一抚去,「怎麽来了,还弄成这样?」
「明天就是除夕了,算一算後天就是我正式入住年家的日子啦!反正早来晚来都是要来,我打算先来住个两天一夜熟悉一下。」允诺说到这里,突然笑得有些尴尬,话也越说越小声,「不过妈妈知道之後好像有点反应过度,我为了踏出家里大门,还跟她打了一架,结果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应该算是我赢了吧?」
「既然都来了,那就按照你的计画住下来吧。」时夜关上了大门,领着允诺上了二楼的房间。
这个「年家」跟允诺想像的不太一样,虽然客厅、厨房该有的都有,但二楼却只有一间房间,而且还是一间非常小,只放了一张单人床的房间。不过允诺却立刻适应,她先是简单整理了行李,接着翻遍了房间里所有的柜子,从中拿出了两条厚棉被、一颗枕头,将它们摺好,方方正正地放在房间的角落。
在一旁静静看着的时夜终於出声:「你在做什麽?」
「整理我的床铺啊!」允诺拍拍叠好的棉被说明着:「这一条棉被要铺在地上,这一条棉被是我要盖的。」然後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地说:「毕竟你是主人,我是奴仆嘛!主人睡床,奴仆打地铺,应该的!」
时夜忍不住笑了出声,是因为无奈才笑的,「到底是谁说你是奴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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