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筝的眼角冒出生理性眼泪,滑落到脸颊和鼻梁,被贺浔一点点吻掉。长?夜漫漫,贺浔连声唤她的名字。“黎月筝,黎月筝…”到了后来又换了称呼,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称呼。“两两,两两…”……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若不是贺浔的出现,黎月筝几乎都要忘了她曾有过这样一个?名字,曾有过那样的记忆。延水县是一场大?雪纷扬满是霜冻的梦。刚离开延水的几年里,黎月筝常常会希望徐素兰从未带她去?过那个?小?县城。可她也有挣扎,唯一的犹豫是贺浔。意识迷离间,她听到贺浔问她,“如果我们没有重新遇到,是不是真的完了。”喉间微微哽塞,黎月筝没回答。只?是偏过头,把唇轻轻贴上贺浔捧着她脸颊的手掌。目光触及黎月筝的动作,贺浔没了话。好半晌,埋头在她颈间厮磨,动作更重。“你累不累?”“……”“还行。”“商量个?事儿。”“嗯?”贺浔把黎月筝抱到自己?腿上,“我明天不去?上班。”“?”黎月筝没懂他的意思?,只?能隐隐感?觉到些不对劲。“我们多来几次。” 后怕前一夜几乎没怎么睡, 黎月筝后来意?识模糊,只记得自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条鱼,被贺浔抱着去了浴室, 放进水里, 然后全身都被他擦洗过。根本顾不?上羞赧, 舒服中带着些脱力的疲惫感,只想倒头就睡。黎月筝的床不大,睡两个人不?算宽敞, 位置刚刚好。这些年的习惯使然, 黎月筝喜欢贴着床侧睡觉,一伸手就能碰到床头灯的地方, 会让她有极大的安全感。只不?过现在有了贺浔。撩开被子?躺进去,黎月筝下意?识往边上的方向靠,奈何腰上一条手臂搭上来,阻了黎月筝的动作。刚要入睡, 整个人就被拉进怀里。肩背磕上坚硬胸膛, 让黎月筝清醒了半分。被褥下, 黎月筝身上单薄的衣衫没什么阻隔的能力?。可以清晰感受到变化和?异样。迟钝地?想了想, 黎月筝还是转过身去,枕着贺浔的臂弯,微微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好半天才憋出句话, “要不?…你出去睡?”“……”贺浔盯着她那认真的神情,险些气笑,“怎么这么没良心?,自己爽了就要赶人?”闻声?, 黎月筝喉咙一噎。她本意?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没——”黎月筝还没说完,又被贺浔堵上唇。很短暂的一个吻, 用力?却不?辗转,在空气中留下清脆的吻声?,津ye胶黏。而?后,贺浔把黎月筝抱进自己怀里,手掌搭着她的腰身,撂下两个字,“睡觉。”这样近的距离,黎月筝能清晰闻到贺浔身上的熟悉的气息,清淡泠冽,氤氲着和?她身上一样的沐浴露香,是方才在浴室,贺浔亲自给她擦抹上去,后来又蹭到了他自己身上。已经连着好几天,黎月筝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是彻夜难眠就是噩梦连连。此?刻躺在贺浔的怀里,黎月筝却有种许久未曾出现过的安全感。困意?很快袭来,慢慢加重黎月筝的眼皮。彻底睡着前,黎月筝依旧能感受到贺浔按在自己肩后拥着的力?道,五指扣住,好像生怕黎月筝在他的睡梦中跑掉一般。半梦半醒,回忆和?现在交织,黎月筝意?识到贺浔自己在自己头顶落下的吻,郑重又虔诚。
今夜,是个好眠夜。前一晚下了一整夜的雪,第二天清晨居然还出了太阳。日上三竿,窗帘抵挡不?住刺目的光线,雾蒙蒙地?照进室内。睡梦中,黎月筝感觉到有头凶恶的野兽咬住了自己的小腿。奇怪的是,却并不?感到疼痛感。野兽跪伏在她脚下,身上的绒毛蹭的她有些痒。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兽,明明气势凌人,实际反而?过分好脾气了些。黎月筝的踢踹他不?在乎,甚至还能翻过来舔两下。甚至在她单薄衣衫半褪的时候,还能因为?怕她着凉,叼住衣角给她往身上盖了盖。最后,野兽来到她颈间,咬住了她的喉咙,却并不?致命。黎月筝是被吻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影。原来梦里的那头野兽是贺浔。难怪,对她这么温顺。颈窝和?脸颊chaoshi一片,被子?堪堪遮住身体,还有一半被贺浔拉拽着。被下空荡,能清晰感受到shi润。贺浔的头颅抵在黎月筝的颈窝上,嘴唇轻轻厮磨她颈上的软rou。至于?梦中毛茸茸的触感,自然是贺浔的头发。悠悠转醒,意?识渐渐回来,黎月筝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喉间若有若无发出些睡醒的呓声?,气氛静谧温吞。“醒了?”贺浔轻轻吻她一下,微微坐起些身子?,低眉看着她。“嗯。”黎月筝的声?音还有些黏,许是昨夜眼泪掉得多,鼻音还有些重,“现在几点?了?”眼前的光亮还没有完全适应,黎月筝的眼皮半遮,头斜靠在贺浔手臂上,被子?掉落在胸口处,露出的锁骨线条平直清晰。贺浔的指背轻轻蹭了两下她的脸颊,回答她:“快十二点?了。”空气沉默了几秒,黎月筝突然猛地?坐起身,捞过手机就去看。[11:52]的字样明晃晃出现在她眼前。“这么晚了,怎么不?早点?叫醒我!”黎月筝盯着手机低呼,匆忙翻看工作群的消息。贺浔的视线淡淡扫过黎月筝白皙的身体。背很薄,脊沟平滑流畅,皮肤白腻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nai冻。靠近右肩的地?方有弯小巧的月牙,旁边的皮肤也不?清白,是夜里贺浔缠着那里不?放的结果。她坐起来的动作急,尽管按着胸口处,被子?还是顺着肩膀掉下了一半,圆润若隐若现。贺浔紧紧地?注视着她,不?动声?色地?把黎月筝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昨天不?是都说过了?我今天不?去上班,你也不?用去公司,多睡一会儿有什么关?系。”想来,贺浔的心?机深沉对她都体现在了这个地?方。昨夜旖旎之时,贺浔却反复问她今天的工作安排。虽然是工作日,但不?会强制打卡去公司,在家也能完成写稿和?剪片子?,今天她又没有额外?的采访,所?以更加方便了贺浔作乱。滑动了一圈,确定没有紧急任务之后,黎月筝才放松下来。她抬眼看向贺浔,水盈盈的双瞳瞪着他,见他神色自若,毫无做错事的羞愧,直接把手机扔进他怀里,“今天可是工作日。”“嗯。”贺浔淡声?回答,被打也不?在乎,反而?笑道:“耽误你的时间我赔。”而?后,贺浔伸手要拉她,“现在过来再抱一会儿。”整个人又再次跌进贺浔怀里,背后是只带着薄茧的手掌,温度微凉。黎月筝这才发现,同样是在房间里,怎么她就光溜的像鱼,而?贺浔就能穿戴整齐,西?装革履的模样像个衣冠禽兽。“你什么时候醒的?”黎月筝推他一把,想到自己一身狼狈,皱皱眉,故意?把他系好的领带扯歪,“还穿这么齐整。”闻声?,贺浔常年冷淡疏离的眉眼漾出笑意?,“怎么,看不?惯我穿这么多。”“行,你给我脱,我乐意?。”边说着,贺浔甚至还把黎月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衬衫衣领上。放在腰窝的指尖一点?都不?老实。黎月筝抿唇,目光看向衣柜,“睡衣在里面,帮我拿。”“好。”贺浔点?头照做。不?知是不?是终于?有了点?善心?,贺浔的服务态度好的不?像话,亲自给黎月筝穿好衣服,又抱着她去洗手间洗漱,话依旧很少,但确实体贴。勾着贺浔的脖子?,黎月筝看着他的侧脸,竟少见地?发现些温情。人站在浴室门口,黎月筝把贺浔推了出去,她抬眼看向他,停顿了片刻道:“我下午要去公司,你不?能拦我。”分明不?是什么多难答应的要求,到了贺浔这里却需要好好斟酌。男人的五官轮廓分明,冷硬的眉骨下一双眼睛漆黑,瞳孔的颜色很深,望过来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薄情。此?刻他微微蹙眉,眼底覆上层淡淡的暗色。见此?,黎月筝沉默良久,无声?叹了口气。谁让她从前给他留下的Yin影太深,贺浔后怕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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