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那么一两家外来户,和小栓子哥弟两个说熟也熟,可到底不像宫氏族人亲近。
故而一路走来,看着宫十二一边一个篮子的虽然纳罕,却也不好多打听,不过关心两句:
“十二哥儿这是好了?头上还包着呢,怎么不多歇两日?”
听说是给宫阿爹送水,就都是笑:
“小栓子孝顺,十二哥儿也是极好。”
宫十二如今一听到“哥儿”二字就心塞,连着“十二”一道就更郁闷。
奈何他这身子在族里头排行也是十二,只不过是同辈哥儿里头的十二,又因为宫家人口多,虽对哥儿相对尊重,最迟到了许嫁的时候肯定会给上族谱记名,但各家情况不同的,原身因着自幼丧父,闹得至今连个大名也没有,宫阿爹和同个阿爷的叔伯们喊他大哥儿,外人都喊十二哥儿,他也只得应着。
还要笑着应呀!同村里头住着,人家又是好意关心嘛!
忒么滴脸都给笑抽了!
好容易到了田边,宫阿爹正弯着腰播种:
拿锄头挖出一个个小坑,再将麦种种下去,而后填土,还要浇点儿水!
听起来似乎不难,可这么弯着腰种上三亩地,也是够累人的。
特别是宫家的地里头就只得宫阿爹孤零零一个儿,别人家的田里,最少都还有一老一少、或者一高壮一略矮小的,不拘少小的能干多少活,好歹总有一个人搭把手。
宫十二再一想到那孤零零一个儿的还是个“寡母”,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宫阿爹其实已经这么独个儿干了几年。
今年且还好些呢,小栓子他阿爷阿公虽着几年前的旧事,对上这个二郎时心里总存了点疙瘩,大伯小叔因着那事,与他们家来往也冷淡,可孩子们到底是宫家骨rou。
故而大哥儿一病,倒是都有来帮忙,阿爷甚至把牛也赶来了,将地给犁了一遍又一遍,如今宫阿爹只要播种,活计已经轻省了许多啦!
往年,其实也就前年大前年的,原身也不过帮着宫阿爹扶扶犁,或者填把土、浇瓢水而已。
可往年是往年,原身是原身。
原身那是个原汁原味的小哥儿,能与宫十二这样的大男儿比得?
宫十二抿了抿嘴,喊不出一声阿爹,却让小栓子去拉着宫阿爹过来喝水,自己则捡起宫阿爹放下的锄头,准备往地里继续挖坑去。
把个宫阿爹急得哟,碗里头水洒了也顾不得,忙忙去拉他:
“你这是做什么?病才好了多少?我都没说你居然不声不响就出来吹风,还不赶紧去找王大夫再给看看要不要紧,却来忙这个!”
宫十二握紧锄头不松手:“我早好了。额头看着厉害,其实只是浅浅的伤口。”
宫阿爹看着他的额头,眼中又出现了昨儿那种奇怪的忧郁之色,口中却应是:
“便是好了,也用不着你锄地——谁家小哥儿做这个呢?”
别说小哥儿,就是嫁了人的夫郎们,不到万不得已,下了地也不过干些轻省活计。
宫十二额角一抽:“我不是小哥儿。阿父已然没了,栓子又小,合该我顶门户。”
大男儿顶天立地,养家糊口,都是本分。
就是宫九小姐那么厉害的妈,宫十二也知道必要的时候要给她挡前头的。
何况宫阿爹这个男人模样却动不动就挤金豆豆的弱鸡。
宫十二十分理所当然,宫阿爹却给他说得金豆豆又在眼圈里头滚着,看得宫十二万分无奈,只得冲栓子挤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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