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周淳润莫名。长yin一声,陆修容同他对视,“我今日在草市上逛了一圈,对这里的物价大概都有所了解,估摸着你这几日送我的东西就值这些钱。”像是不敢置信,周淳润错愕的眨眨眼。“你给我的?”陆修容一个劲点头,她特意给的多些,保证他不吃亏的!周淳润慢吞吞直起腰,他比她要高上一个头,身量能将她尽数拢在影子里。“榕榕,我刚才说慌了。”扬起头,天色暗沉,她便看不清他的面容。“我生气了。”直到门再次被关上,陆修容收回泛酸的手,才发现他一板一眼的说完就扭头走了,那一句语气也是僵硬的很。她真的不习惯别人对她的好,主动给钱,实际上是她为了自己安心。可如何想到只是这样,他就能生气。提着裙角,陆修容一拐弯跑到墙角边听,往日周淳润总会在院中大声诵书,可今日那边安安静静的。果真是生气了。别人的恼意也让她无措,陆修容一晚都在院子里团团转,时不时竖起耳朵听墙角。连她都没发觉,这是她第一个晚上,再也没想起来过苏时鹤。只是她没想到,周淳润并不是真的生气才没有照常念书,他只是有了位来客。金州的知府姓贾,此刻正揭下斗笠,穿着一袭青衫冲他欠腰。“先生。”“贾大人请坐。”自然而然的在主位落座,周淳润神情还是客气温和的,眼底深处却沉静了许多。“可是我请你办的文书做好了?”贾知府忙不迭起身,“是。”其实只是卖酒的文书,当天就能做好。可奈何这个主子要求多,行尽了方便,知府才弄来这薄薄一纸文书,还暗自嘱咐了好几个线路去找那位女子买酒。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一些,周淳润上前双手接过,“多谢。”他为人有礼,贾知府却不敢倨傲,一个劲摆手。随后脸色一正,“还有件事,下官想或许该告诉先生。”“庆王殿下,离开京城朝着这边过来了。”眸色骤深,周淳润搓磨着手里轻薄的纸,忽的冷笑了一声。贾知府无声的缩了缩脖子。真不是他自掉身价,这位先生看着文弱,也好似是最容易欺负的书生。可真正知道他身份的绝对会吓破胆,更遑论是他明里暗里感受到了他在做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才真正掌握着西北地界,甚至伸手京城。“在下有一个小忙,还得请知府大人相助。”再一凝神,他又客气万分的站起来冲自己行礼,贾知府忙不迭的回礼。“周先生请说。”微微笑着,周淳润上前,附耳交代了两句。翌日清晨,周淳润刚拎着书本出门,余光就看到旁边的门被一把拉开。
陆修容顶着俏生生的日光窜出来,吓了他一跳。看清她眼下的乌青后,周淳润更是惊讶,“榕榕,你不舒服吗?”打量他几眼,陆修容奄奄的,“你不是在生气吗?”可他眼下的神情那里像是着恼,明明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中就浮起了笑,哪里是生气的样子,枉她还早早起来想道歉。想了想,周淳润才无奈的笑着上前,揪住了她的袖子,曲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疼的龇牙,陆修容控诉的捂住额头。“我生我的气,你又不心悦我,好好睡你的不就是了。”男人就是莫名其妙,陆修容不理解他此刻又不高兴什么,努了努嘴。周淳润弯下腰,又揉揉她的额头,“我气的,不是榕榕想给我钱和我撇开关系,我只是生气,不知道榕榕都经历过什么,才连一点点的好意都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其实没撒谎,他从来气的都是自己。捂在头上的胳膊,挡住了陆修容失神的双眼,鼻头突然酸的想流泪。她拼命的瘪着嘴角,眨去眼中泛起的水雾。“那你现在,愿意拿我的钱了?”“我才不愿意,我私心重的很,我要榕榕对我越欠越多。”这样说着,他却神色柔软,背在身后的手就露了出来。是一小袋的榛子,个个饱满。吸吸鼻子,陆修容双手抱过来,转身想着放下就要回去补觉。“榕榕。”身后的人又拉了拉她的袖子。陆修容回头,便见他笑着。“你想不想去我教书的私塾看看?”“你便坐在这里。”私塾是乡村里最好的一间屋子,房顶上晒着各种菜干,窗户大大开着,地面shi漉漉的,应该是刚刚打扫过。给陆修容指了最后面的一个空课桌,周淳润卷着书本走向最前面。桌案对于她来说稍小了一些,不过陆修容瘦,屈膝也能坐进去。一扭头,就看到好几双好奇的眼睛。左边的那个小男孩,鼻子下还挂着透明鼻涕,脸上黑乎乎的,他一抹袖子,冲陆修容咧嘴笑。然后就高高举起手,“先生,这是师娘吗?”陆修容一窘。“陈仲,你昨日又去爬鸟洞了吧?”周淳润故意板着脸反问。脖子一缩,男孩子就老实了许多。陆修容忍着笑,隔着空桌子与他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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