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能藏躲的地方,陆修容心一横,忽的想起来什么,就由着他去动。没过多久,苏时鹤果不其然停下来,伏在她身上看自己指尖,随后忙拉好她的衣服平复呼吸。今日,她来葵水了。被压的无端恶心,陆修容又怕直白赶人惹恼了他,就转而道:“脏,去洗洗。”“我想。”苏时鹤故意停在她耳侧,低声喘息,“容容帮我。”陆修容没有搭腔,眼神越冷,就看着他。苏时鹤皱着眉,将蘸了她的手指下移,起身坐在她眼前。“往后不堪是我,卑贱是我。”他没有压抑自己的呼吸,停顿时艰难的说。“我也可以来讨好你,取悦你。”直到最后释放的那一刻,也没有沾染到安静的她。苏时鹤很快收拾了脏污的被子下去,给她包严实衣服,在小腹那里多压了一件薄毯。不多时又回来,手里捧着一杯热水。困极的陆修容瞥他一眼,喝下便睡,只当睡前看了一场不感兴趣的表演。将睡未睡的时候,感到有人在一遍遍摸她的脸颊。——“所以你说,榕榕是被下了药。”京城另一头的住宅内,周淳润扔开手中的信纸,想撑着起身。他面前的中年人俨然就是陈大夫,慌张的拦他的动作。“诶呦先生,就算动手的是自己人有分寸,您也结结实实挨了几下,当心伤口。”周淳润不甚在意的摇头,“可有医治之法?”“据属下所知还没有。”陈大夫说完,故意去等他反应,结果见他连眼睛都没多余眨一下,“先生不担心?”“自然担心,但还好。”榕榕是主动来找他的,就说明她本就起了疑,听陈大夫说完之后也一定更有打算。至于其他,周淳润低头摸摸指尖,他能让榕榕喜欢苏时鹤最近好像很忙。
漫不经心的剪着小丫鬟们送来的花枝,陆修容纵着她们闲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王爷最近老实急匆匆的,来也是与王妃吃一顿饭,就又走了。”“还说呢,前日里见那位王副将好像半夜将王爷叫走了。”拿着一盆早上新接的露水,秋云来就看到她们围着陆修容叽叽喳喳,“都乱说什么,扰王妃清闲。”与她关系好些的丫鬟小心偷瞄陆修容,见她没生气,才对着秋云嘟囔,“我们也只是与王妃解闷嘛。这几日来,府里够Yin沉了。”咔嚓,剪刀落的地方歪了半寸。陆修容低头,用露水洗了洗手。“嘘!”秋云则嗔她们一眼,半催半赶的让她们走了。“阿姐如何。”陆修容不在意她的小动作,随意问道。脸色稍有尴尬,秋云回道:“尚在修养,小公子还由ru母喂养着。”那一日陆锦玉艰难生产,虽母子平安,但孩子孱弱,她身体也不大好。而更让人惊异的是,小公子的长相实在是和苏时鹤不太像。高挺的眉骨与鼻梁,甚至有些像外乡人。李嫣看他的第一眼,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只是这几日陆锦玉病的见不得人,苏时鹤由忙碌得找不到身影,李嫣无从发火,反被气病了。是以这府中的气氛,自然是好不到哪去。唯有她陆修容的院子里,平淡如往常,悠闲的很。秋云摇着蒲扇,她就在树下乘凉,拿一本诗集没什么兴趣的翻着。苏时鹤脚步踏入的时候,就恰好看到她这惬意样子。方才与人燥起的一肚子火,也在瞧见她的时候舒爽许多。“容容,我回来了。”从书本里掀起眼皮,陆修容笑应了一声便收回视线。“你怎么这么喜欢这棵树,老在这里坐,当心有虫子掉下来。”苏时鹤自然是不依的,夺过她的书就要与她凑着坐一起。往一旁让了让,陆修容只好陪着聊天,“王爷今日回来的很早。”说完就冲秋云使了眼色。秋云领会,忙去倒一杯解暑气的绿豆汤给他。苏时鹤以为是她体贴,接过便喝。陆修容则在这难得的无话里松一口气。“今日赶回来见你一面,我便起程要去军营一趟。”苏时鹤低头看着空碗,突然道,“快马来回,后日就回来了。”手指无端一跳,陆修容表情淡淡,“夫君可需要我准备什么?”扣着白瓷碗的手指僵住,苏时鹤忽然想起,许久许久之前,她也曾这样说过话。“容容。”苏时鹤扔开碗,一下拉着她的手腕靠近自己,在她耳边轻声问,“我要做一件大事,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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