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有点大众,嵇灵艰难地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想起来那花衬衫经纪人似乎叫这个。在王程轩的别墅里住了这么久,嵇灵几乎忘了他还是个idol。然而他既不想去陪酒,也不会舞台唱跳,当个队内花瓶都困难,只能给傅阳他们拖后腿,便没搭理kev,反手挂断了电话。花衬衫锲而不舍,一刻不停地轰炸,大有嵇灵不接他绝不罢休的意味,就在嵇灵头疼地想要关机时,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傅杨。嵇灵接起手机:“队长?”傅杨那边吵吵嚷嚷,似乎有人敬酒祝贺,他压低声音:“小七……不,嵇先生。”他改口,飞快叙述:“我在酒会上,有个大老板,是某基金的主办人,投资少则千万,动辄上亿。我刚刚旁听他和人聊天,他说最近的运势有点问题,想找个算命先生看看,我想您有没有兴趣?”嵇灵站起来:“有兴趣。”磕睡来了递枕头,他道:“位置报给我。”傅杨在一个酒会上。这里是景南市最大的旋转餐厅,坐落于景南市地标浮空塔的最顶层,外墙是72块巨大的落地玻璃组成圆形幕墙,站在餐厅中,能俯视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商人们穿着高定西装,举着轩尼诗的红酒,在宴会上谈笑风生,而傅杨则作为装饰花瓶,和其他成员一起在旁边尬笑。嵇灵换了身廉价西装,他并没有买过衣服,这还是原主陪酒时穿的那一件,西装剪裁粗糙浮夸,极不合体,袖子上还有洗不净的污渍。这是个景南上层人士的酒会,除了各路商贾,社会名流,还有形形色色漂亮的男孩女孩,属于各个娱乐公司送来的气氛组。嵇灵模样清俊,看着又年轻,服务员将他归为的第三类,便避开酒会中央,将他带到了角落。嵇灵一眼看见了同在角落的傅杨。他的面色看着不错,没了前些日子那股子焦躁,王程轩的卡似乎起到了不小作用。嵇灵挤开人群走到他身边,颔首:“队长。”傅杨和他寒暄两句,指了指前方:“就是他,景南做珠宝生意的,叫宋修远,我听他和旁人聊天,说是最近运道不好,想找个道士看看。”嵇灵抬眼看去,是挺儒雅的一个老板,他莫约三十多岁,穿银灰西装,气质斯文,可惜眉心黑雾萦绕,确实是厄运缠身的样子。在老板身边,另有一个花衬衫的油腻男子,正对着宋修远点头哈腰,他远远看见了嵇灵,眼色一亮,然后大踏步地朝这边走来。嵇灵:“……”他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花衬衫挤出人群,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连拖硬拽地将他扯到了宋修远面前,满是褶子的脸堆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献宝似地将嵇灵推上前。
x-du是个没什么曝光的野鸡男团,平常的表演就是剪彩走xue,偏偏团员的长相都还可以,花衬衫卯足了劲找个投资人露脸,这才抓了形象气质都不错的嵇灵。若是平常,他还不敢让安锦出头,但是上次嵇灵‘抱上’王程轩大腿的事情,让花衬衫误以为‘安锦’开窍了,加上嵇灵在别墅一住就是半个月,更让花衬衫肯定‘安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哄得王程轩找不着天南地北,“狐媚”手段了得。他把嵇灵扯到宋修远的面前:“宋老板,这是安锦,也是我们团的门面。”嵇灵:“……你好。”他伸出手,敷衍地和宋修远握了握,宋修远也兴趣缺缺,花衬衫在旁边上蹿下跳,极力推销嵇灵,可惜两个正主都不买账,只得作罢。最后,在花衬衫一副“给你机会了你怎么不争气啊!”的目光中,嵇灵慢吞吞地回到了座位,从傅杨面前拿走了最后一个瑞士卷。傅杨一愣:“不给他算算命吗?”嵇灵道:“不是时候。”此时正是宴会高chao,乐队在大厅旁演奏舒伯特的小夜曲,舞池中衣香鬓影,宋修远身边都是商业伙伴,各界名流,嵇灵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现在他凑上去和宋修远说“宋老板,我看你眉心隐晦印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啊!”,宋修远只会觉得这个男团成员脑子不好,Jing神有问题。傅杨:“什么时候是时候?”嵇灵吃完最后一口瑞士卷,站起来:“现在。”宋修远刚好告别伙伴,独自朝卫生间去了。嵇灵紧随其后。这旋转餐厅连卫生间也灯火通明,角落点着白檀味道的香塔,宋修远从隔间出来,看见那个刚刚见过的小idol在水池里洗手,一身不合身的西装被他穿得匀称挺拔,他在镜子里微微偏头,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嵇灵颔首:“宋老板。”宋修远上前一步,和他并排洗手,两人对视一眼,同步开口。嵇灵:“听说您最近运道不好,想找个道士。”宋修远:“我不打算包小明星。”嵇灵:“?”宋修远:“?” 钱包就位宋修远后退一步,打量嵇灵:“道士?”年轻的idol样貌清俊,西装不怎么合体,却依旧能看出身材匀称修长,他若是在舞台上,定然是引人注目的存在,但是仙风道骨,驱邪除魔的道士?从外表上看,嵇灵显然不合格。而他这寒酸的模样,也不像认识什么世外高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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