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枫树从发芽到落叶需要三季,它拼了命在春天发的芽也会死于北方的深秋初冬,两百多天的变化,我看了五年,也浪费了五年。如果不是你,我的母亲不会死于难产早逝,余徽和我不会变成没有爸妈的孩子。我父亲也不会为了逃离闲话举家搬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最后凄凉的猝死于寓所!”“你间接害死的所有人,午夜梦回,你会有一丝愧疚和不安吗!”薛天纵用袖口擦了擦遮挡视线的血,这些话他无法反驳,唯面如死灰般的站在墙角看着他的反应,其实他的心里才不会不安。“所以我会好好爱你补偿你啊,你原谅我好不好,余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死了…”薛天纵屈膝,松垮西服下的颈椎弯曲,跪在她面前祈求原谅。可伤害已成,原谅只会减轻加害者的负罪感。“别再打扰我们,也别来找我们,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她冷笑一声,看着曾经懵懂爱过的他,“你喜欢跪,那就跪在别的地方,不要跪在我面前碍我的眼。”“我去跪了,你就会原谅我吗。”他声音极低,冷静还有着浓浓的威胁,额头的伤如果不包扎,去淋雨没一会儿就得失血过多。“不会。”她答的利落,朝着玄关走去,官惠一定在门外,她知道。她拉开门,果然就看到了躲避不及的官惠和几个保镖,唯靠在门框上让出一条路,“他快死了,带他走”官惠大惊失色,连忙小跑着往里走去,带着保镖生拉硬拽才将满脸血的他拉起。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薛天纵眼前已经开始冒星星,嘴唇泛白,经过她身旁时那样冷血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毫不关己的流浪狗,他拽住她的手腕,“我现在就去跪,能让你的心好受就行。”窗外瓢泼大雨未停,华艺酒店楼下的旋转门前跪着一个身形微晃的男人,额头的伤在水滴的刺激下也无法止血,热血顺着被淋shi的西装衣摆往下流,在他身侧汇聚成刺眼的红痕,但转瞬间就会被雨水冲刷。一旁的廊下站满得到消息闻讯赶来的媒体们,尽管官惠和负责人拼力驱散,但各个角度的跪地照片依旧被拍下带着夸张的标签登上国内热搜。人群刺耳的嘈杂穿过雨滴落入他耳中,薛天纵已经差点无数次两眼一闭就晕过去,但自己犯的错,终究是要自己担着。娱乐新闻传播速度惊人,一线吃瓜群众很快便知晓他的身份,一时之间对于跪地原因唏嘘不已,已婚的年轻企业家,跪在不是老婆住的酒店前,任谁听了都是铁铮铮的负面新闻。
官惠撑着伞急得跺脚,s企业和华艺股价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下跌,老板跪着的每一分钟都是几亿美元的亏损。更重要的是,现在北京温度仅仅个位数,受了伤还要跪在雨里简直是不要命。他看着网络上越来越多的揣测新闻联系公关处理,关了手机拿起黑伞朝着他走去,官惠弯着腰在雨里拉着他的胳膊,苦口婆心的劝了又劝,“会长,我求求你,您起来啊,我们去医院,您为了余小姐真是不要命了,活着才能让她原谅啊,留得青山在,您这样只会让外界揣测和周小姐的婚姻现状,何必呢。”“要是夫人和琬棠小姐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得有多么伤心难过啊……”他满脸担忧地看着仿若石像般纹丝不动的薛天纵,无奈之下,只好壮起胆子搬出他的母亲,想要唤起他的一丝反应。但薛天纵依然毫无动静,此刻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他现在全身上下所有的痛,其实都不及余姝在国外面对父母病故之时的万分之一,他知道。官惠心疼地凝视着他下颚悬挂的一抹鲜红血迹,心中满是焦急和关切。他已经顾不得上下级之间应有的避讳,毅然决然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覆盖在薛天纵那颤抖垮掉的肩膀上。又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薛天纵脸上的雨水以及额头上伤口处不断渗出的鲜血。转身之际,官惠怒不可遏地对着身后那群呆立不动的保镖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蠢货!还他妈愣在那里干什么,想眼睁睁地看着老板死在这里吗!”保镖们如梦初醒一般匆匆赶来,天空中,一阵闷雷伴随闪电落下,薛天纵的身体突然间垮了下来,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重重倒下,还好官惠扶了一把。尽管意识逐渐模糊,但他还是强撑着不肯闭上眼睛,男人被下属放在担架上,他艰难地眯起双眼想要挺起身却无能为力,最后看了一眼那座被黑色雨伞遮蔽的高楼,这才彻底晕厥过去。祁将夜从沉重的葬礼现场赶回酒店已是夕阳西下,他也是忙完才有空看了眼手机就被网络上热火朝天的花边新闻吸了睛,打了个招呼就早早的告辞回来。唯喝了药,在副作用的影响下趴在桌上睡着了,窗外是雨后的黄昏,云端挂着淡淡的彩虹,她的小脸微红,祁将夜怜爱的将她抱在了床上。不论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要她在自己身边,那他可以一次次朝着那个男人在公事上让步。“你回来了。”似是热了,她翻了个身半梦半醒嘟囔。祁将夜握着她的手嗯了一声,“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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