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月光被厚重的乌云所掩盖,让大地陷入一片幽暗。
如此月黑风高的晚上,最适合做些不能让人轻易看见的不法g当。
「嗄…嗄…嗄……」大口大口地喘息,顾宥义从厚重的草丛中钻出,身t更是失去平冲地直直摔倒在地上。「呕……可恶!」吐出一大口鲜血,不愿就此si去的意志力让他控制沉重的身t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几乎每走一步也有一少鲜血滴落在地上,视线更是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好不容易终於逃出森林,虽不至於安全,却至少暂时摆脱了那些追杀他的人。要是不趁现在混进城里去,相信那些人很快便会追上来把他杀掉。
然而,他趁着卫兵交接时的漏洞偷偷混进了浚泓城城内,却因为没有任个熟人在这,加上身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能藏身於何处。
站在冷清的街角,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空气,这一切也让顾宥义不知哪里才有他的藏身之所。
他知道现在这副样子,正常人也会怕惹上麻烦而不会轻易帮忙,加上现在已经快要到亥时,几乎每家每户也灭了灯火,这让他该怎麽找到可以躲起来的地方呢?
「唔……」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在还没有确定安全前,顾宥义不敢轻易失去意识,只能使劲地甩头好保持清醒并蹒跚而行。
不管找不找得到人帮忙,他也只能保持前行,这样总b停在一个地方的风险低一点点。
持续毫无方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伤重的身t却像是再也无法撑下去般,突然失去所有力气地往前一摔,尽管顾宥义已经努力扭腰好转身让背部撞上门扉,可撞击的痛楚倒因为扯到了伤口而令他眼前一花,忍不住发出闷哼。
背部狠狠地撞上门板,彷佛ch0u光了力气的身t因此慢慢滑下,顾宥义只能坐在地上仰首大口地喘息。
渐渐变得困难的呼x1、模糊的视线、沉重的身t,这是不是代表他即使摆脱了追杀的人,却还是逃不过si亡呢?
可恶!明明他还不能si的!
「唔……这是……?」原本贴在门上的红纸因顾宥义撞上门扉的震动而脱落,接着慢慢飘落到他脸上。「招人?」把红纸拿下,几乎要眯起了双眼才能把写在纸上的字给看清。
或许,可以这是上天告诉他可以考虑躲在这里呢……
抬手使出最後的力气敲上身後的门板,顾宥义几乎已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砰、砰、砰、砰!
「来了!」明明是从门後传来的声音,怎麽听起来倒像是距离有点遥远的感觉呢?
「奇怪,都这麽晚了还会有人想要买布匹吗?」随意披上外衣走出房间,白少棠一脸不悦地走到大门去。
他刚刚可是准备就寝了,要不是考虑有可能是客人急要布匹,不然他才不会出来开门。
要是让他知道门外的人只是一名醉汉在发疯,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
r0u了r0u一头乱发,白少棠不爽地把门给猛力拉开。
「吓!」才刚打开门便有巨物朝他倒下让白少棠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了两步。「有什麽事吗?」在看清那倒下的东西是一个大活人时,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现在可是大晚上的,要真是遇到鬼怪也不是不可能啊!幸好倒在地上的人是一个活人来,不过在看清那人的样子後,白少棠不由得皱起了双眉。
这好像是……麻烦找上门来?
「嗯……是你……在招人吧?」费力地开口,顾宥义把涌到喉间的腥甜强压下去,费力地扬扬抓在手中的红se纸张。「……我行吗?」
没想到眼前满身鲜血的人竟然是来应徵工作,白少棠只感到脑袋在发疼,眉角也不受控制地ch0u搐着。而且这人倒在地上,他只看到对方的後脑匀,是要怎麽知道他行不行了?
「我认为,你应该先去看大夫。」怎麽看也怎麽觉得眼前这位明显受了重伤的男人最该去看大夫,而不是来找他这里应徵长工。
「那老板你可以先雇我……再帮我找大夫吗?」愈来愈难x1入空气的感觉让顾宥义再也保持不了轻松的样子,终於无法压下不适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我…可以…不要工钱……」现在的他,最需要的,是找到一个可以安心休养身t的地方,其他事情都算不上重要。
闻言,白少棠的眉角不由得ch0u了ch0u。
虽然眼前男人的伤势看起来有点严重,不过要是立刻找个大夫来把他的伤都给治好,医药费可能有点高,不过原本的工钱就当作是治伤费用,之後只要提供他吃跟住,便能得到一个几乎可说是免费的强壮长工了!
飞快地在脑中算一遍医药费与招到一名健康长工的价钱,白少棠心中的天秤很快便倾向救人的一方。
说不定这人只是得罪小混混才会被打到满身血,要是之後有什麽大麻烦再把他赶走就好。
「行!」点头决定收下这位来历不明的血人,白少棠弯身伸手把顾宥义抬起来一些,略吃力地把他的一手搭在肩上好把人撑起来,再使力地把人给慢慢拖进店里去。
虽然这个满身是血的男子看起来就是惹上了麻烦,不过能有一个不用给工钱的长工,管他是惹了什麽麻烦!反正最坏的情况不就是这个人被官府悬赏,只要到时候被发现别牵连上他便好!
更何况他也不想门外有si人,不但不吉利,更会成为附近三姑六婆的好几年谈资,光想想便感到烦躁。
「先说好,现在收了你当长工,可别给我si去啊!」随便扯了一大张麻布盖到顾宥义身上去,白少棠转身跑出门去。「我这就去找大夫,撑着啊!」等了这麽多天才有人来应徵当长工,而且还是个免付工钱的,他可得抓紧呢!
「呃……」看到白少棠风风火火地跑了出门,顾宥义不由得感到有点难以理解。
要是他没有看错,这位老板好像只穿着里衣及披上一件薄薄的外衣便出门,腰带好像也没有系紧,头发更因为没有绑起来而随风飘逸,如此不顾仪容地找大夫,他可以理解为重视他这个新长工吗?
而且……店内明明有那麽多布匹,为什麽偏偏要用麻布盖在他身上呢?这倒害他有点觉得自己像是已经成为了si人般,理智上知道对方可能没想太多,但情感上不太好受。
为什麽他有种这位刚成为他老板的人,好像不太稳重的感觉呢?
还没能思考太多,身t则因为麻木而渐渐失去对痛楚的感觉,努力地张口想要x1入空气,可顾宥义却无法控制沉重的眼皮不要阖上,彷佛呼x1也渐渐变得疲累般变得缓慢下来。
躂躂躂躂躂!
急速的脚步声让顾宥义努力地打起最後一分jg神来,如此毫无章法的脚步声让他知道跑来的人并不会武功,意识到不是追杀他的人已经找到他,这个认知让他微微感到安心而放松下来。
「大夫,这里!」拉着大夫快步跑回布庄,白少棠飞快地把门给拉开,把大夫领到盖了麻布的顾宥义身前去。
「这伤势,挺严重呢……」看到满身鲜血的顾宥义,大夫忍不住0了0下巴。
「快救救他!」没想到这个大夫看到了伤患还有时间在感叹,白少棠略带焦急地催促道。
要是这个不用付工钱的男人si了,他可不知道何时才招到下一名夥计呢!
「知道了,你快去端点热水来吧。」悠悠地开口指示,大夫从药箱里掏出一片薄薄的蔘片塞到顾宥义的嘴里去。
看到大夫终於动手救人,白少棠这才走进後院的厨房烧水,在等待的同时再端了一大盆清水浇在门外好把血渍冲走。
虽然门外新鲜的血渍因此而冲淡,可沿路却落下了长长的一串血渍,这让白少棠忍不住皱眉。
「真麻烦呢……」看着那些血迹,白少棠r0u了r0u额头。能获得一个不要工钱的人,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嗯?下雨了?」0了0鼻头,点点sh意让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聚满乌云的天空。
零星的雨水渐渐变得密密麻麻,沾在石板地上的血渍也因为雨水的洗刷而慢慢变淡,消失。
还真是一场及时雨呢!
他刚刚还在苦恼要用多少盘水把那长长的血迹冲淡,现在下雨倒是省事,他只要回去端热水就好。
++++++
翌日,已时。
「嗯,他熬过了昨晚便可说是没事了,接下来只要吃一阵子药便好。」老大夫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说道。「我先开三天的药方子给你,待会回去铺子先抓一帖药,让药童煎好再把药送来给你。」语毕,拿过沾了浓墨的毛笔慢慢在宣纸上写下一大串草药的名字。
「是要吃多久的药?」闻言,白少棠不由得挑眉。
一阵子是多久?要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长工虽然不用付工钱,可要是吃太久的药,那也得花上不少钱呢!这岂不是会变成得不偿失了?
「咳……这要看情况而定,要是他身t足够强壮的话,吃十天左右的药便差不多好了。不然,最多大概二十天便好;若是想要他好快一点,多煮些补血的猪肝也有点效用。」0一把下巴的白胡子,老大夫把墨迹乾了的药方折好交给白少棠。「噢,还有别忘了每晚记得要帮他抹药。」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孩巴掌大小的长方形扁盒,大夫把它放到桌上。
「这个……也要涂上十来天吗?」看着那小小的盒子,白少棠习惯x地半眯起双眼。
怎麽看,这小小的药盒也只够涂上三、五天,特别昨晚大夫在治疗那男人身上的伤口时,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位新长工虽然身t壮实,却不论是前x还是後背也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更别说是四肢上的大小割痕。
光是为这男子涂药包紮也得花上一个多时辰,因此白少棠才不相信要吃数十天药的人只要涂数天的药膏便会好。
「呵呵,这药得涂到伤口癒合为止。嗯…大概也要十多天吧。」把药箱关好,老大夫笑眯眯地伸出了手。「这次的诊金就一两银子,谁叫你那麽晚还把我叫起来看诊,总得多给一点,不过之後每次来抓他的药也只收你五十文钱好了。」要他一个老人大半夜被抓起来看病,怎麽也得多付一点工钱吧!而且今天大早上也过来确认情况及开药方子,算一两银也不贵了。
「什麽?」b想像中还要贵的诊金让白少棠睁大了眼。「一次诊金要一两银子,假若往後每三天便得抓一次药,抓过三次不就得付一百五十文钱了?」脑中飞快地计算价钱,在知道要治好这男子得花大约一两银及一百五十文钱後,白少棠的心情不禁变得复杂起来。
答应收下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当长工,好像b想像中吃亏呢!
「老夫可是给他吃了一枚蔘片才能熬过昨晚的。」虽然只是一枚薄薄的蔘片,可那功效却是极具效有,那绝不是区区数十文钱可以买到的。
「但是还得到你的药铺抓至少三次药。」那诊金的总额便不只是一两银了,这样可不符合救下这男子时所算出的利润呢!
「正确来说…应该是要抓四次药才对。」老大夫依旧笑眯眯地开口,依他的经验来看,要完全痊癒得吃十多天药才保障。
「四次!?」那不就是一两银及二百文钱吗!「大夫,不若这样吧,我一口气结清诊金,你合共只收我八百文钱好不?」要每次抓药也付一次钱,倒不如一次x付清好了,毕竟这不是一笔小钱,能一下子全结清的人也不多,不捏着这优势杀价可不符合他的个x。
「一次结清也行,一两银子一百五十钱吧。」
「九百文钱!」
顾宥义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模模糊糊地恢复了一点点意识,尽管他能听到四周的声音,却怎麽也无法睁开眼睛。
他……没si?
「一两银子的诊金是跑不掉的,再加一百文钱已经很便宜了。」要不是在药堂赊帐的人不少,且可以一次付清的人确b较好,老大夫一般也不太愿意被杀价。
他又不是开善堂,总得赚钱养活药堂的上上下下。而且这几条街都是多年邻里,他也是知道白少棠那铁公j的x格,所以才保留了一点点空间以防他大砍价。
「一两银子可以,不过一百文钱还是太多了。」斩钉截铁地开口,白少棠可无法接受这麽贵的诊金,明明就只是包紮的伤口有点多而已,怎麽要花上那麽多钱了!
「唉……一两银子八十文钱,可不能再便宜了!」他用的药可不是便宜货,而且他也是要生活的,所以即使这个年轻人的气势再强也得坚持住最底的价钱呢!「至多每次我都让药童帮你煎好药,你再拿回去吧。」
「行!就一两银子八十文及帮忙煎药,我这便去把钱拿给你。」至少便宜了一百二十文钱,外加药童帮忙煎药,虽然还不及心中的价钱,不过也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了。
听着铜钱碰撞发出的声音,意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的顾宥义不由得感到汗颜。
在昏迷前雇了他的老板……刚刚是在跟大夫杀价?
原来诊金也能杀价吗?
要是大夫不给杀价,是不是这位老板便打算不管他的si活了?
就只是一两银子多一点的诊金而已,就这价钱的诊金也要杀价?到底是这位老板b较穷?还是这个城里的风气如此?
送走了大夫,白少棠把门关好,转身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睁开眼睛时不由得一顿。
「你看起来挺壮呢。」把人给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虽然缠满了纱布,不过还是能看出那结实的肌r0u线条。「因为你,我可是少赚一天的钱了。」他可没办法独力把这个b自己还要高壮近一倍的男人给拖到後面的厢房去,所以只好把人留在布庄的店面里,果断地关门一天。
「呃……抱歉?」对於老板的思考方式,顾宥义有点跟不上,这是因为他受伤不好动弹、且老板看起来身材瘦削搬不动他,所以他躺在店铺地板上才会让对方无法开店?
「嗯。」冷冷地点头像是接受对方的歉意,白少棠拿出一张草蓆来。「既然你还动不了,便只能这样了。」
「怎样?」看到那张草蓆,顾宥义忍不住露出防备之se。
他昏迷前已经被麻布盖过,该不会现在是换草蓆来盖在他身上吧?这不是把他当屍t来处理吗!这位老板也太不把他当活人来对待了吧!
「难道你想睡在石板地上?」看到顾宥义一脸警戒,白少棠耸耸肩,把草蓆铺在地上。
为了方便打扫及耐用,当初他选了石材来当店铺地板。昨晚是因为兵荒马乱而顾不上新长工躺地板会不会冷,现在他倒是有时间慢慢整理才想到拿出草蓆,总不能一直让伤者躺冷冰冰的地板,要是因此影响身t恢复可不好呢!
要是这男人不喜欢草蓆,他也是乐得不用花力气把人给拉到蓆子上呢!
「呃、不。」谁会喜欢睡在石板地上了!
要是他用内力倒是不怕石板地的寒气,但现在他身受重伤,可没多少力气来催动内力,
「那你瞪我g吗?」忍不住白了顾宥义一眼,白少棠伸手抓着男人的双手,使力地把对方的上半身拖到草蓆上去。「你好重!」光是这样搬动男人的上半身已令他感到吃力,在稍为喘了口气後再使力地抓上顾宥义的双腿,把对方的下半身也移到草蓆上去。
「哈哈……不好意思呢…」第一次被人说重,这还真让顾宥义感到一丝尴尬。毕竟一直以来,周遭的人都只会说他长得壮实,不然就是孔武有力,却没想到有一天他这样的身材会被人一脸嫌弃地形容「很重」。
这感觉就像是说他是个胖子一样。
「你要是明天能动,我便带你到房间去。」拍了拍手,白少棠从袖子中拿出一条帕子拭去脸上的薄汗。
「呃……好喔?」要身t能动才能睡房间,这也太苛刻了吧!他可无法控制伤口早点癒合,也就只能希望身t快点恢复力气,至少让他能够站起来走到厢房去,他可是b较想要睡在床上啊!
「我可没力气把你拖到房间去,也别想我会花钱雇人来把你搬进房间去,这要是被人知道布庄多了个伤者,也不知道会被谣传成什麽样子。」看到顾宥义那无奈的神se,白少棠毫不客气地说出残酷的事实。「最好明天你便可以爬起来,我可不想多关门一天少赚钱呢。」要不是他因为搬不动这名高壮的男子,他一定不会如此吃亏地关门一天!
要知道他的布庄虽然不大,也没有卖多华美的布匹,却是这一带唯一的布庄,因此一天的收入并不差。想想要关门一天,白少棠还是深感可惜。要是这人是从後门进来,那人躺在後院子便不会影响布庄开门做生意了。
闻言,顾宥义不由得认为这位老板是在强人所难。他又不是大夫,哪可能知道明天能不能爬起来呢!「我努力看看。」算是敷衍地回应,要是可以他也希望明天的自己能躺在床上。
「虽然你说不用工钱,不过诊金及今天布庄都因你而关门没赚到钱,这笔帐也会算进你的欠条里。」双手环x,白少棠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宥义。「至於你要怎麽还钱,念在你没有工钱的份上,我可以接受在你的伤好了後,负责布庄的布匹搬运来还债,每搬一匹便算一文钱,如何?」相信这样才会让不要工钱的人认真工作,不会因为没工钱而ai做不做。
「这…好吧。」这位老板在他伤还没好便已经算好了一切,而且他身上也确实一个铜钱也没有,所以再无奈也只能接受这样的提议了。
真是虎落平yan遭犬欺,想他远在京城时,谁不是巴巴的跑来希望结识他,哪可能嫌他重或是要他好好搬布匹了!而且搬一匹才一文钱!尽管不知道自己欠下多少钱,可光是诊金便得搬上千匹布才能把钱抵掉,这真的太可恶了!
到了此刻,虽然仍ga0不懂这位老板的思考方式,不过顾宥义倒是清楚地明白,这位收了他当长工的男子,绝对是一个守财奴!铁公j!吝啬鬼!
「以後我便是你的老板了,介绍一下:白少棠,多少的少,海棠的棠。」淡淡开口,白少棠像是好心地扯了一张绣工普通的素se薄被子披在顾宥义身上。
「顾宥义,有帽子的宥,义气的义。」虽然老板看起来是个铁公j,不过还会给他一张薄被子,也许他的心肠其实也不坏吧。
「你是惹上了什麽麻烦?」虽然他是很欢迎有不用付工钱的新夥计,可也没忘记把人捡进铺子里时,那满身是血的样子。
怎麽想,也怎麽的觉得一般良民是不可能会混身带着深浅不一的新鲜伤口地找工作吧!就希望不会是太大的麻烦,他可不希望贪小失大呢!
「这个……忘记了。」视线不自觉地移开,他可不敢随意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
要是说出他被追杀中,想必一定会立刻被赶出去。只是他现在伤得不能轻易动弹,也只能自私地装傻赖在这一阵子了。
「你家乡是哪?」明白眼前的男人可能是不方便说出惹上什麽事情,那便退而求其次地问一下身世好了。
「想不起来。」有点心虚地偷瞄一下白少棠,在还没确定自己完全安全前,他可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使这人救了他一命。
「你的家人?」眼睛慢慢地眯起,面对顾宥义如此不合作的回答,白少棠明显看出这人是在故意装傻。
「记不清楚。」虽然知道不是那麽好糊弄,不过眼看对方也没有穷追不舍地追根究底,顾宥义的回答便愈发理直气壮。
「那你可记得自己是不是逃犯?」忍不住双手环x,脸上已明显露出不爽的白少棠让人知道,要是这个问题再想蒙混过去,便有很大的可能会被丢出门去。
「只有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是一等一的良民!」明白这位老板不会追根究底,却也不能轻浮地蒙混过去,顾宥义连忙开口认真地保证。「嗯,我可能伤太重,所以脑袋有点混乱,要是想起来一定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像是展示诚意般,顾宥义一脸认真。
闻言,白少棠半眯眼睛地微微仰首,一脸睥睨地看着顾宥义。
「你真有趣,伤都在身上却说脑袋变混乱、忘了那麽多事情,就只记得名字跟良民的身份?」虽然是疑问句,可语气却是带上嘲弄。
「哈哈…我又不是大夫…哪知道是怎麽回事。」乾笑数声,顾宥义一脸无辜地看着白少棠。
「哼,别以为长了张看起来敦厚的脸便想骗倒我。」蹲下身t,指尖毫不客气地狠狠点上顾宥义的额。
方脸、粗眉、大眼,丰满的下唇、深邃的轮廓、麦se的皮肤、厚实的身t、刚yan的气息,加上缠满了纱布仍是无法掩去那身贲张的肌r0u,明明组合起来应该会是一个冷静严肃,却又不失气势的俊美男子。可为什麽偏偏这一切长在顾宥义身上,却变成一个让人认为是个身材不错,却x情温和敦厚的善良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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