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小姑娘,还不太会隐藏真实情绪,脸红到耳根,紧张到握拳掐手心;她的这些青涩反应,全被薛泽收进眼底。变态杀手还没被警方抓到,身为唯一一个从变态手里逃出来的幸存者,她接下来的处境无疑是危险的;不知道是异国他乡对同胞的怜悯,还是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薛泽吐口烟圈,微眯着眸对她说:“跟我走吧。”他修长的手指敲打烟卷,烟灰落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敢么?”盛书意从来都没见过哪个男人可以将吸烟的动作展现的如此贵气,不是刻意的显摆,因为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松弛感,尤其是他的这双眼睛,眼神淡然的好像对一切都不在乎。她当然知道跟一个陌生男人走意味着什么,可是只要想到那盆木炭,再加上他坐在车厢里那副那厌世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再次点头,“敢。”像是赌上了毕生的勇气,做了一个绝不后悔的决定。薛泽笑了,烟卷含嘴里吸口,吐口烟圈又审视了她片刻,丢给她一句:“真是个傻姑娘。”傻吗?坐在车里降下车窗任由微风吹拂脸颊,盛书意清醒的意识到:是挺傻的。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身份,也不知道会被他带去哪儿,就因为被他救了一命,所有的警惕戒备,羞涩,统统都被她抛之脑后,只想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以免他想不开,再走向极端。……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栋独栋的别墅前,盛书意虽然对这里不了解,但这里是温西,光是社区的环境和地理位置,她租住的那个学生公寓跟这里根本没有可比性。院里走出来个男人,板寸头,身形壮硕挺拔,一脸凶样儿,“你小子跑哪儿去了!”盛书意有点怕他,下意识的拽住薛泽的衣角。薛泽瞥眼江雨,“嗓门小点儿,别把人姑娘吓到。”江雨这才注意到他带回来一个姑娘,脏兮兮的姑娘。把小姑娘带上二楼,薛泽从衣帽间里拿出来一件崭新的衬衣扔给她,“先凑活着穿会儿。”让江雨打电话给陈燃冉说了下情况,一会儿她会过来送几套衣服。“谢谢。”盛书意接过衬衣,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她是饿了;难为情的捂住肚子,脸也跟着涨红。“冲完澡下来吃饭。”薛泽从衣柜里拎出来一套家居服,离开卧室把门给她关上。江雨在一楼楼梯口堵他,“哪来的姑娘?”薛泽:“捡的。”江雨是相信的,因为那姑娘一身的泥和血,像是大街上要饭挨了打;不过,“大街上那么多流浪者,捡的过来吗你?”他倒好,回了句:“捡一个是一个。”再受不了他这副丧样儿,江雨也拿他没辙,毕竟情况特殊,昨天他妈才刚下葬。亲人离世对一个人的打击是相当大的,可是薛泽一滴泪都没流,他越是这样平静,江雨越担心他;如果捡来个姑娘能让他开心点,就让他捡去吧。但是半个小时后,江雨意识到上了薛泽的当。看眼坐在餐厅吃饭的白净姑娘:扎着丸子头,鹅蛋脸,虽然脸跟手脚都有伤口,但那漂亮的模样跟气质,别说是大家闺秀,说她出身书香门第,都得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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