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俏出生南疆以nv为尊的大苗寨,大苗寨以母寨为首,下有五nv寨,nv寨下又各有许多子寨,统称大寨。
大寨nv人当家,一切风俗与中原迥异,许多规矩也不为外人所知,例如中原修炼讲究灵力,而苗寨崇拜nv娲大神,修炼以巫力为主;例如只有生过nv儿的nv子才有资格参选进入自己所在寨子的领导层;例如原本由nv娲大神嫡系执掌的母寨,也允许nv寨和子寨中巫术天赋超绝的nv子在通过试炼后进入,不过参加试炼的前提依旧是生过nv儿……
苗寨中的nv人们没有丈夫,她们像采摘花儿果儿一样,挑选寨中储备的健康漂亮的男人采jg,生下nv儿作为继承人,生下儿子则与异族以子易子,再将换来的异族男婴作为新的储备养大。大约是良x循环的缘故,苗寨的nv儿和换出去的儿子都十分健康漂亮。
喻俏是nv寨人,生母早逝,由养母骊申抚养长大。骊申身份极特殊,是nv娲大神嫡系,巫术又高强,本属母寨,可惜始终没能生下nv儿,四十岁时便自请下降nv寨做了寨主,抚养了襁褓中的喻俏。骊申视喻俏如己出,一身巫术倾囊相授,加上喻俏天赋极好,幼时便已成了苗寨中出名的小神nv。
如今喻俏十七岁,正是可以采jg的年纪,她需要生个健康漂亮的nv儿来获得机会参加试炼,只有通过试炼进入母寨,才算不辜负骊申的养育之恩。
试炼艰难,可摆在喻俏眼前更大的难关却是采jg——母寨寨主,也是大寨的大当家,她的小nv儿银月一向ai与喻俏争高下。巫术上银月略逊一筹,但银月出身高贵且大喻俏一岁,大寨中最优的十几个儿郎早都被银月采了个遍。喻俏既不愿意退求其次,也不愿吃银月的剩饭生个与银月将来的nv儿同父的孩子,无奈之下只能找借口出寨做个采花贼了。
喻俏不ai西边人身上浓重的t味,几番筛选之下,决定采中原的男修。她十岁时跟随骊申来中原游学过三年,自以为对中原了解颇多此行必然尽在掌握,谁知道今日出师不利。
她心不在焉魂游天外,早忘了看夜灯,直到陆雪名y沉着脸带队回来,她才如梦初醒。
“你就是这样守夜的?”陆雪名还未出声,身边一个符修已忍不住激愤喝问。
喻俏撇了一眼魂火暗淡的夜灯,心道倒霉,她方才分明丝毫异常也没察觉!然而她一个散修在一队熟人堆里,自然犹如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乖觉地做出歉疚忐忑的表情,问:“对不起,不知出了何事?”
那符修气得简直要杀人,倒是边上的阵修好心拦住他,劝解道:“眼下救人要紧。”又转身向喻俏解释,“这位姑娘,想来你有所不知,现今灵气稀薄修道艰难,采猎时多有修士借机行险事,守夜人不b从前轻松,需要时时警惕‘屠户’及时示警……”
喻俏听他们一番解释才明白了“屠户”是什么,原来是有人修道无望,直接g起杀人越货的买卖了,毕竟修士身上值钱的东西太多,对有本事又不在意什么道心的人来说,抢劫修士如同杀猪宰r0u一般,确实是发家致富的好路子。天可怜见,她一个主修巫术的,上一次采猎还是三四年前跟在阿妈身后,哪儿知道这新闻?
陆雪名的队伍实力本不容小觑,如今是yg0u里翻船,众人焉有不怒之理?只是他们大多是昆仑弟子,还算有好教养,不至于喊打喊杀。眼下众人负伤急需救治,又有同伴身陷险境下落不明,场面一时凝重。
喻俏偷眼瞧了瞧周围,曲灵然和辛湛都不在,三列十五人的队伍,算她在内如今只剩十一人,减员四个。她又垂着蝶翼般的眼睫,遮遮掩掩地去打量不远处的打坐调息的陆雪名,却见陆雪名倏然睁眼对上她的视线,那双秀气的凤眼冷得结霜似的。
“提上灯,随我去救人。”陆雪名收回目光,提剑起身。
喻俏怔了一瞬,犹疑地向他问:“你说我啊?”
边上凶巴巴的符修,怒火中烧地反问:“不然呢?”
喻俏从未与“屠户”交过手,心里还有些犹豫,陆雪名见她不动,看她的眼神与看si人没分别,“我让你,提、灯。”
话音一落,好似所有人的眼刀都往喻俏身上扎。
喻俏y着头皮提灯跟在陆雪名身后,往深林中走,她一面小声追问:“就我们两个人?”一面在心里吐槽:你们那么多人都打不过还减员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去救人???nv娲大神!我是造了什么孽我要碰上这群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诚心诚意重金求nv的苗疆富婆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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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里设定无情道的道侣有别于俗世夫妻,只有名没有实,就当是太监对食好了_:3∠_
他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一臂距离,随夜灯魂火指引,深一脚浅一脚往林中走。愈至林深处,地上便愈泥泞,生的不知什么藓类又软又黏,一脚下去还噗滋滋地冒水,低处的枝杈骨爪一般伸在暗影里,妄图g人衣角。四面望去,巨树成荫,割开幽蓝的天幕,高处的树枝上攀挂着藤草,se彩斑斓得出奇,隐隐透着不详。偌大的林中,除了偶有不知从多远地方传来的微弱的虫鸣声,便只剩一种像呼x1般的风声,叫人错觉有个什么天大的巨兽在沉眠。
陆雪名面se凝重,喻俏倒像回了家一样轻松——这里的环境和南疆十分相似,她又有夜灯魂火指引,不知不觉已走到陆雪名前面去了。
路上喻俏几次试图和陆雪名搭话,追问“屠户”们的手段,可陆雪名厌恶这苗nv蠢笨误事,视之如不见,一句也不肯说。
直走到一汪湖泊前,长明夜灯魂火笔直不动,曲灵然几个大约就在附近,只是他两个在湖边徘徊良久,依旧一无所获,陆雪名心急如焚,只差将湖水也细细滤开审查一番。
陆雪名打量周围,到处是疯长的草木,并无人迹,这里显然不是那一队三教九流的“屠户”们能掌控的地盘。若不是夜灯魂火是小儿能学的基础道术,他简直要怀疑这蠢苗nv是不是寻错地方了。
喻俏见他张望许久依然不肯搭理自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说话是吧?她鼓足气忽而冲着湖面放声大喊:“喂!有——人……”
她还没喊完,陆雪名风一般冲到她眼前捂住她的嘴,低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疯了?”
喻俏被他锁住腰捂了嘴动弹不得,挣扎半天几乎窒息,眼睛里挤出了泪花,也不见这人松手。
陆雪名侧耳听了片刻,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苗nv这惊天动地的一嗓子连只鸟也没惊醒,他心知情况大不妙,强自平复了语气,低声警告喻俏:“再轻举妄动,我叫你埋骨此间。”
他放着狠话,呼x1却轻柔地吹在喻俏耳边,温热的,带着点似有似无的幽幽冷香,搅得人心痒。喻俏当下放弃挣扎,在他手里使劲点了点头。陆雪名见她乖顺,这才嫌恶地松手推开她,两个人重新拉开了距离。
他们沿着湖泊胡乱走了一阵,夜灯依旧没有更多的指引。陆雪名凝神用灵力搜索了周围,依旧连点活人气息也寻觅不到,不由地眉头不展。他站起身用未出鞘的窥天剑扫开湖边茂密的植物,亲自去查找线索。
喻俏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他:“‘屠户’和你们交手的地方在此处?”
大约是喻俏那一嗓子叫陆雪名见识了苗nv的彪悍,这回他答得倒很快:“不。我们十四人,五、三、三、三,分四处行动,各自交手。”
“屠户”们竟还是团伙行动,倒像是盯上昆仑派这帮肥羊了。
那你还好意思怪我?喻俏腹诽,追问他:“十四人分成五、三、三、三,怎么失踪四人?”
陆雪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喻俏闭嘴收声——懂了,五人小组,他是硕果仅存。
“那你们五人在何处与他们交手?”喻俏又问,陆雪名却许久都没回答,他怔在原地片刻,突然拔剑劈开周围的树木,一路疾走,而后又冲向湖边猛地停住脚步,发疯似的往湖中释放灵力。
紧随其后的喻俏,一头撞在他过分坚实的后背上,好险没把鼻子撞断,慌慌张张地问他:“怎么了啊?”她本来不怕的,如今被这神经兮兮的剑修ga0得冷汗直冒。
天se黯淡,无星无月,只有眼前的湖泊泛着淡淡的光芒,陆雪名的面se被幽蓝的湖水印得si灰一般:“这里是绝地。”
大道孤绝,圣人心si,陨落之处方成绝地。绝地就如圣人留在人间的执念梦境,是最b真的幻象,内里了无生机,入者除非能领悟圣人之道,否则只能困si其间。
喻俏闻言往湖里看,幽幽暗暗的看不分明,满心的不信:“吓唬谁呢?红月谷怎么可能有绝地?”也没听说过什么圣人想不开跑来十万山啊,十万山里两条腿的除了妖jg和修士,大约只剩野人。
陆雪名也想不通这点,但灵力感应方圆十余里,确确实实了无生机,连满眼的草木都是si物。
千年万年才有几个圣人?还得是大道孤绝的圣人,撞见圣人绝地的几率和修士们得道飞升的几率差不多大小,居然还真有傻子这么自信。不过陆雪名颇有姿se,也算傻得可ai,喻俏忍不住出言嘲笑:“那陆道友可就有大造化了,白捡个圣人大道。”
陆雪名面无表情,反手将宝剑窥天无声地横在喻俏的细颈上:“连长明灯都点不明白的守夜人,活着也是白费。”
喻俏默然,想入境找男人的划水选手,偏偏遇上想强强联手的jg英队,想来大家都觉得自己很倒霉。
陆雪名见她老实地摆出鹌鹑样,这才收回了剑。他大约嫌弃这苗nv到极致,索x席地而坐,取出软巾擦剑。
“道友,你也心知肚明,今夜就算我看着灯及时示警,你们也不好到哪儿去。”喻俏低声辩解,陆雪名恍若未闻,她便忍不住继续分析:“若是劫财的‘屠户’,犯不着招惹昆仑剑修,若是眼热昆仑的宝物铤而走险,也不必分散了与你们各自交手。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还大费周章地借魂火引我们来此处,想来必与你们相熟,道友难道真不知道是谁?”
陆雪名不发一言,喻俏只能自己靠近湖边去验证猜想,她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泥坑,一边地絮叨:“刚进林子时,我还听到虫鸣和风声,可现在,你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你再来看湖水,那一大团,是云影吧?可我们头上这个天有云吗?”
陆雪名被她说动,抬头去看天,又发觉受骗——天se暗沉得要命,哪里看得清有没有云。喻俏憋笑,“天se这么暗,连云也看不清,这湖水怎得还能映出云影?唔,不知道能不能映出你我的影子,陆道友,你快过来照一照。”陆雪名被她戏耍一回,当下便不为所动,喻俏只好跑过来拽他:“快些出去吧陆道友,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
她力气大得惊人,拽着陆雪名直直往湖中跳,陆雪名猝不及防地随她坠入水中,在瞬间又被她拽出水面,就听到耳边再次出现了风声——
风声、虫鸣声,还有树木枝叶轻微的摇动声……陆雪名心知已脱困,他挣开喻俏拽着他衣袖的手,飞快扫了一眼和自己一样shill的小苗nv,她手里那盏夜灯经水一趟居然还亮得晃眼。
喻俏化解了幻境,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索x提灯走到陆雪名前面,将一把小腰扭得千娇百媚:“陆道友,你且小心吧,这大约是上古镜妖的造境,寻常人ga0不到手,黑市里也是天价,绝不是十万山能有的东西,有人费好大心思整你呢~”
少了g扰,长明夜灯的魂火又恢复了指引,二人顺着指引兜转片刻来到了一处石洞,终于见到失踪的四人——
这石洞并不隐蔽,向来作为修士们采猎时避雨之用。此刻石洞里静得很,只有壁上的火把“哔哔剥剥”地响着。膝上横琴的乐修,坐在石桌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来得再慢些,我都要带人回去了。”他身后三人躺在地上生si不知。
“常师弟,真叫我意外。”陆雪名面se冷然,声音带着一丝沉痛,手上拔剑的动作倒不见分毫迟疑。
“装模作样,”常清思哂笑道,“这回我信了,你还真是个位面之子——昆仑十二峰,上三、中三、下三多少俊杰,偏偏叫你这么个下三之外的贱籍成了这一代剑道首徒……窥天剑百年不鸣,天才如谢莲痕也无可奈何,却偏偏选你做了主人……聆剑山庄到这一代只剩这么一个nv儿,不忙着招赘,反上赶着做你无情剑道沾不得身的道侣……连遇着天克剑修的大妖幻境,也有个身怀nv娲血的苗nv替你破幻,啧!怎么说呢,真是天道不公啊。”
他说着还大摇其头,念诗一般长吁短叹。谁知话音刚落,忽而站起身砸碎瑶琴,接着竟从碎裂的琴身里拔出一把短剑。一个乐修生si关头把吃饭家伙砸了,喻俏看呆了,陆雪名的面无表情里也透出三分迷惑。
“你可知这把剑叫什么?”常清思随手挽了个剑花,又珍视非常地将剑横在身前打量。
陆雪名自然不理他,喻俏只好捧场地应声:“叫什么?”
常清思对着她一笑,温声道:“叫‘长恨’。”
喻俏借灯火仔细瞧了他一番,出于采jg的习惯品鉴起来——虽然疯了些,但居然十分俊美,不过,他不会准备拿短剑和剑修拼命吧?那还不如自刎来得舒服点。喻俏又转头去看陆雪名,要不怎么说人外有人呢,美人最怕和美人b,这一b,陆雪名确实更好看些……
她看不懂这乐修的把戏,心里只剩胡思乱想,她猜陆雪名此刻大约也是0不着头脑——他手中拔出的剑,迟迟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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