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吴净的异於常人之处。
他刚学会拿笔,还没有力气握牢,随即在洁净的白纸上画出一个又一个,不同大小的圆圈。圆圈叠合得密密麻麻,最终形成无论大人们怎麽看,都看不懂的几何符号。
而待在他身边玩蜡笔的我,只是把双手ga0得脏兮兮,遇见人就笑,笑得傻白甜,一副天真无邪的小p孩形象。
「何先生不好意思,吴净他还在楼上休息,可能要再请您多等一会。」
「没关系没关系,本来就是我临时向吴教授提出采访的邀请。其实我是真没想到吴教授会接受,还以为他对这种访谈完全不感兴趣。」
我微微垂下眼眸,看了他手里拿着的「访谈纲要」一眼,知道他们今天要谈吴净的成长历程。
「在访谈开始前,您要不要先翻阅我们小时候的相簿?」
「我们小时候?」
「对啊,我和吴净是青梅竹马。」相簿的异常难写,改了好几次,眼睛都要瞎了qq。原本我想把这段「秘密」放到後面来写,但转念一想,这故事顶多十万字,梗埋得太深,觉得尾巴会收得很累,乾脆先来个前菜。
新家距离原本居住的别墅并不远。
是间屋龄很新、自带简约装潢的高级公寓,可使用的面积约五十二坪,三大套房外,还有一间能让吴净当作书房使用。
我之前随着房仲去看过,碍於昂贵的房价,迟迟没有下手。但从吴净那听到「铁锈气味」的秘密後,我迅速联系了房仲,从出价、讨价还价、商议协定到以大量现金,无贷款购屋,仅仅花不到一个礼拜。
在这期间,我和吴净住在套房式的饭店。他忙着他的学术工作,我忙着各种搬家事宜。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冲动了?我们待在台湾的时间不长,应该用租的就好。」看着吴净的存款瞬间少了一大半,我倍感焦虑地反覆唠叨:「我是不是不该这麽做?」
「我认为,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无论美国还是台湾,想在哪里定居,就在哪里定居。钱本来就是要花的,我再赚就有。那间房子我看过也很喜欢,谢谢你花了那麽多心思去挑选。」吴净不是霸道总裁,却b霸道总裁还看得开。他垂着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期刊论文,显然是觉得我的困扰根本不成问题。
「你不回去普林斯顿吗?」再怎麽说,吴净还是普林斯顿数学系的教授,底下还有一大批的学生及研究团队。这次回来,本来只预计待三个月,万万没想到在这短暂的期间内,我就花了大钱,买了房子。
「是得回去没错。黛西最近谈了一个案子,将我们最新模拟的数学演算法,授权给西雅图的社群网站使用。如果能顺利谈成,我。我希望,你能蒐集全美国,不,应该是全世界顶尖数学家的联络方式,我想逐一致信给他们。」
「您这麽做的原因是?」
「导向舆论,必须从权威做起。」
在这个网路发达的时代,舆论的导向远b对错来得重要。谁掌控舆论,谁就拥有话语权。
吴净在之前已经吃了很多亏了,今後,我是不能够再让他受这样的委屈。
「那先这样吧,我去找他们的联系方式,等蒐集好了,再传eail给您。」陈律师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平静地接受我的请托。临走前,他说:「现在我会再去您父亲那里,报告当前的情况。毕竟他是我这个案件的主要委托人,我必须向他交代清楚。」
我对着陈律师微微点头,「我明白的。真是辛苦你了,请你路上小心。」
「谢谢。」陈律师来得快,去得也快,宛如是一阵风。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伫足在原地,抿起双唇,心情仍是极度郁闷。想到冰箱里所剩的食材不多,就准备去附近的超市采买,顺便散散心。
没想到,当我一走出公寓的门口,就遇到前几天来访的那位老警察。
老警察原本在ch0u烟,一见到我,便连忙将烟熄灭,快步迎向前。
「周、周小姐,下午好。」他一脸尴尬地向我打招呼。
「你好。」我记不得他姓什麽,只能同样尴尬地回应。左顾右盼,发现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你是来这里办事的吗?」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可以让我耽误你一点时间吗?就在对面的咖啡厅聊一聊?」
说实话,我不觉得我和这位老警察有什麽好聊的,但看他似乎在这等了一阵子,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
「好,就聊一下吧。」
於是我们穿越了马路,抵达咖啡厅,并坐在较为隐蔽的包厢空间。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老警察在落座後,拘谨地向我释出歉意:「还有上一次,是我的态度不佳,才会让你的情绪起伏过大,真的是很对不起。」
「没事的……我知道,那是你工作的一种方式。」虽然称不上喜欢,但我不是那种,别人道歉,我仍得理不让的个x。「请问,今天你怎麽会过来找我?」
「为了不耽误你更多的时间,我就直说了。今天上午有人去警局自首,称他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中午过後,这则新闻反覆播放,不知道你看过了没有?」
「你就真的认为,那个人,真的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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