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将楚召淮惹得气愤不已,姬恂却没像之前那般百般哄人,反而一连两三日都没来后院,只在书房窝着。
翌日一早,姬恂从软榻醒来。
许是要病发了,他浑身疲倦半躺着,没一会外头传来脚步声,随后便是熟悉的苦涩药香。
姬恂也没睁眼,等着赵伯将药放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走至软榻边,“咔哒”一声碗底和小案相撞的轻微声音响起。
“王爷。”
姬恂倏地睁开眼睛。
已经接连两日避着他的楚召淮正站在榻边,脸上已没了上次恨不得咬他的怒气,相反还极其体贴道:“王爷喝药了。”
姬恂眉梢轻动,从善如流地坐起身,端起药碗喝了一口。
这次倒是中规中矩,并未过分苦涩。
姬恂喝完药后,楚召淮搬着凳子坐在那为他诊脉,大概察觉到脉象有异,还取出怀中金针将姬恂扎成刺猬。
从始至终都很心平气和,好像《王妃记注》那件事不存在。
姬恂罕见得猜不透楚召淮,坐在那沉默许久,忽然道:“王妃不动怒了?”
楚召淮随意擦手:“我生气,王爷就会将暗卫撤走吗?”
姬恂被扎着无法做出表情,眼底却全是笑意,轻悠悠道:“不会。”
楚召淮:“……”
好好好,竟然承认了。
楚召淮适应能力极强,已学会不为姬恂的行为生气发生争吵——吵架只是为了发泄情绪,解决不了双方原则的问题。
疯就先疯着吧,等治好病也许就不这么病态了。
时辰一到,楚召淮将金针取下来,道:“王爷好几日没回寝房了,今日就回去睡吧。”
姬恂眼瞳一动,笑起来:“好。”
楚召淮脾气好他知道,但时刻监视做记注这件事应当不会让他喝一碗苦药便消了气,这种平静总觉得山雨欲来。
当晚姬恂就回了寝房。
出乎意料的是,整个寝房放置着炭盆,已被热气萦绕得温暖如春,楚召淮正在灯下看医书,瞧见他过来,起身相迎。
……然后将他拽到寝房宽大的床榻上,四声“咔”声后,锁链扣住四肢。
姬恂:“……”
姬恂盘膝坐在榻上,抬手看了看沉甸甸的锁链,眉眼带着笑:“王妃这是何意?”
“王爷脉象已有异状,这几日恐怕会发病。”楚神医医者仁心,一本正经地说,“您力大无穷,若是发病后不受控制要杀人,周患也无法将您製住,所以还需提前预备着。”
姬恂低低笑了起来,总算知道楚召淮白日为何这么平静,敢情是这儿等着他。
他也不生气,好整以暇地问:“那敢问神医,本王要被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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