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首先就是要建立他的信心,不把他当病人对待。
她想停掉他的一些抗生和抗焦药物,仅仅保留一些中药进行调理,这就需要ansel暂时不出现在他面前,让沈致认为现在的一切都不是在治疗,让他摆脱病人的心理负担,再不断加深这种心理暗示,她认为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去想办法让他多么配合治疗,最重要的是他本身的意志,如果他连最基本的意志都消失了,其他任何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
ansel在来找谢钱浅之前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也只是觉得必须要来跟她谈一谈,也算做了最后的努力。
没有想到谢钱浅不仅愿意帮助沈致,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提供了如此多的思路,很多想法他们不谋而合,ansel把沈致现在的用药明细又详尽地告诉了谢钱浅,两人聊了将近两个小时。
ansel说他暂时不会离开中国,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去他的学生那里进行交流指导,主要是随时应付沈致这边的病情,他大概还会再待一个月的时间。
和ansel道别后谢钱浅又赶忙去买了一套理发工具,所以等她再回到一间堂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沈致的轮椅放在廊上,她进家时,他正坐在上面,半瞌着眼,眉眼清冷。
直到她走近,他才将视线落在她手上拎着的袋子上,她的确出去买东西了,正如顾磊所告诉他的。
谢钱浅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赶了一路回来,小巧的鼻尖上冒了汗珠,眼里的光却神采奕奕的,仰头对他笑着说:“你在这里等我吗?”
沈致撇开眼冷淡地回:“自作多情。”
谢钱浅不满地撅了撅嘴:“那早知我就不应该这么赶了,我应该再出去玩一圈晚上再回来了。”
沈致转过眸,眼里的光漆黑明亮,有些不善地掠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身边放着的袋子,问道:“买了什么?”
谢钱浅把袋子一拎看了看时间,神秘兮兮地说:“秘密,你要是中饭好好吃的话我就告诉你。”
说完她就踏着轻快的步子进屋了,沈致的指间不禁拨弄了一下轮椅,缓缓移动着方向,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哼着小曲进了厨房。
顾磊正在里面准备午饭,谢钱浅一走进厨房那一脸轻松的笑容就消失了,问顾磊:“他早上怎么样?”
顾磊摇了摇头:“把中药砸了,我打算等你回来后沈哥情绪好点再劝他把药片吃了。”
谢钱浅皱了皱眉对他说:“不要给他吃那东西了,你下午再熬一碗中药吧。”
顾磊犯愁地说:“不给他吃沈哥更容易发火,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发病了?我早上看他房间里好多东西都砸了,墙上都是中药。”
谢钱浅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
顾磊担忧地问:“折腾到几点?没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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