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的早晨,阁内气氛格外的凝重,人人眉头紧锁。大家忙着处理浅水村大量的屍t,刚巡山回来的易唅晨见状,走到琴阁,看见墨云风身边已经堆了一座书山,楼潇待在一旁,身旁也堆了一些书籍,难得静下心来,难得好好的把书拿正了。
「还没有线索吗?」
「嗯,这晚澜阁太过神秘,我只在这本《天下异毒录》里看到晚澜阁的名字,不过没什麽帮助。」
楼潇头也不抬回答道。
「你呢?巡山有什麽发现吗?怎麽这麽久才回来?」
易唅晨沉着脸,点了点头。发现到不对劲,两人都暂时中断,将头抬起来望向他。
「深山村也灭村了。」
楼潇扔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怎麽si的?跟浅水村一样吗?去守着的弟子们呢?」
易唅晨只摇了摇头。
「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后像是受到了什麽打击一般,他走到案前坐下,手撑着头,不愿再开口。
深山村离潜水村不远,村子外围有简单的竹篱围着,入口的门也是用竹子制成,地形是个不算陡峭的斜坡。这里的人家b浅水村略少些,此时此刻,不需要往里面走,他们就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血ye汇聚成一条小河缓缓流动,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道路上横着无数躯t,都已没了呼x1。其中有几名是琴韵的弟子。
楼潇倒ch0u了一口凉气,走进村内查看,墨云风看着竹篱上的刮痕,若有所思。村民的屍tsi法大抵和浅水村的人相同,脖子上一个裂开的开口,只是人人脸上都有还来不及完全浮现的惊恐,而琴韵弟子的屍t却面se平静。起初她没看见他们身上有任何致命伤,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麽,她将其中一名弟子的屍身翻过来,在颈後仔细查看,果然在接近发线的地方看到一个小孔,其他弟子的屍t也在同样的地方有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致命伤。
「……师傅,我可能猜得到此人会是谁。」
楼潇回头,看见师傅捡起了地上散落的细针。
「落湘。」
墨云风走过来,看着那细微的针孔说着。
楼潇用力点了点头。
「这江湖上以针为武器的,除了善於医术的飞鹊门使用银针,就是那落湘公子的暗器之一了……只是这些村民被杀的时候似乎都是清醒着的,落湘公子不擅轻功,不可能速度快到杀人时旁人都没发觉,况且还有琴韵的弟子在,我怀疑杀手不只一人。」
「你是说,影刃可能参与其中?」
墨云风侧过头看着她问。
「是影刃的可能x不大。影刃的匕首上淬有剧毒人人都知道,被她所杀,屍t皆会瞬间发黑溃烂。我想落湘公子带着其他晚澜弟子一起行动也是可能的。师傅……该不该再多派些人手守住其他村落?我猜琴韵附近的村子不全灭,他们也不会罢手。才隔一天又灭了一个村子,这晚澜阁的人还真难防。」
「……你认为,下一个目标会是哪里?」
「浅水村离琴韵阁最远,其次是深山,再来是浊流村,清溪村离琴韵最近,我推测下一个目标是浊流村……要不今天晚上,我们亲自去那看着?」
「嗯。」
琴韵阁中,袁音尘在琴心殿里,看着窗外忙碌着的弟子,叹了一口气。
入夜,乌云蔽月,雾se朦胧。弟子们在浊流村里,四处走动。村子里妇nv们都不安的待在屋子里,紧闭门窗,人人都害怕附近村落的惨剧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男人们也早早从田里回来,有的人拿着锄头,有的人拿着钉耙,都神se紧张的站在门外,似乎这样就能守着自己的家人。
易唅晨仰头看着云层中隐隐透出的月光,不安的抚着琴,偶尔被山林中传来的几声啁啾吓得微微一颤。
墨云风站在村门外,看着林木因风吹而晃动的黑影。大概是察觉到所有人的不安,他坐下来稍稍思索片刻,随即拨弄琴弦。
站在人烟稀少的另一边,看似闲晃的楼潇听到远方传来的琴音,然而她的心却无法完全清静。她朝山中轻吹一声口哨,一只纯黑的鸽子便拍着翅膀从林中飞来。牠毛se奇特,富有光泽,足上系有专门放信签的小匣,像是一直都在等人召唤。牠低声叫了一声,那声音细微如同耳边的呢喃,令人感到不祥。
她确认四下无人後,拿起一小卷信纸放入匣内,然后将牠往上一抛,目送牠向夜se飞去,神se复杂,神情冷冽。
然后她静下心,清心打坐。她闭着眼凝聚内息,放空心思尽力去感觉气息流过身t各处经脉,也不忘留神周遭的动静。
忽然,所有人都惊讶的往清溪村的方向望去,看见那里浓烈的黑烟直冲天际,火光强烈,村民的尖叫哀号此起彼落,从悠远的地方传来,显得更加凄厉苍凉。
村民们不知所措,弟子们一齐快步往清溪村的方向冲去,楼潇用轻功提早抵达,墨云风、易唅晨下一刻也出现在清溪村外。
她往里头走去,也不管火势强烈。甫一踏进去她就觉得脚下有一黏滑的微妙触感,让她差点摔倒,赶忙退了出来。她低下头,看见地上的透明浓稠yet。
「……油?」
她微微愣了一下,环顾四周,发现地上到处都是这种油。空气中弥漫着血味和焦r0u的臭味,依稀看到一个个倒下的黑影,她这才意识到人们的哀号已经逐渐稀疏微弱,然而……
这火势她可没办法冲进去救人……
易唅晨想冲上前,可是被他师兄一把拉住。他转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然而他只是闭上眼摇头。
不知道地上洒的是什麽邪门的东西,他们才刚看见火光,这里就已经烧成这样,照这火势蔓延的速度,他们现在已经做不了什麽了。
弟子们终於赶到,然而他们也发现,自己已经ai莫能助,火势慢慢变小,油都烧得差不多了,可是里面已经听不见人们的呼救了。
他们站在村外,看着最後的火光消逝,雾气和乌云都已然散去,然而那黑烟却在这里徘徊着,遮住了月光,也遮住了那一具具焦黑的屍t上稀微的火苗。刚刚太过震撼,现在所有人才被空气中的余热b得连连後退,弟子群中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楼潇转头看了一眼,突然厉声问:「浊流村没人守吗?」
「不好!」
众人瞬间意识到,那里现在只剩下拿着农具和在屋内缩成一团的无助村民。面对晚澜阁的杀手,甚至可能不只一个,他们手无缚j之力。
易唅晨率先往回冲,墨云风交代几名弟子等浓烟散去後寻找有无活口,也轻功往浊流村飞去。楼潇回头看了一眼村内那些无法辨认的焦屍,心口一紧,别过头跟着他们往浊流村回去。
「被耍了!」
还没到村门口,她就听见易唅晨愤愤的咆哮着。一旁的墨云风,神seb往常还要冰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愤怒。楼潇心里一凉,视线往村里探,果不其然,村民们都已命丧h泉。路旁都是男人的屍t,她看着地上钉耙的痕迹,几乎能想像到他si前举着钉耙,做微弱的抵抗,可能是求生的本能,也可能是想保护自己的家人,然而都是徒劳。他身上有多处深浅不一的伤痕,也不知道是因为顽强抵抗还是杀手蓄意nve砍。x口那一刀刺得最深,直达心脏,她在他僵直的脸上看见满溢的恐惧和绝望。
推开房门,这里本住着温馨的一家七口,日出,爸爸和妈妈就一同下田工作,犁田的事这村子里大概没人b他们更有默契。最大的nv儿可能会去邻居家嘘寒问暖谈天说笑一番,顺便交换些生活所需,他们的长子在一旁笑看着弟妹拿着竹枪玩耍,一面修补坏掉的桌脚。
如今这里只剩一具具还有些余温的屍t,她看着那最小的妹妹,看来莫约四岁,鲜血汨汨从她脖子上的伤口流出,流到抱着她的哥哥的手上、衣服上,滴在这曾经充满回忆的土地上。
她只好安慰自己,遇上向来以喜欢nve杀闻名的晚澜阁弟子,能留下全屍,在片刻间痛快的si去已经是再好不过,想到这里,她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你们琴韵阁教出来的都长着什麽样的脑?就这样一gu脑儿全部聚过去?要知道晚澜阁一旦锁定了目标,那必定是处理的迅速又狠辣,哪还会留给人抢救的时间和余地?」
「难道楼姑娘不是第一个冲去火海的吗?还有你别忘了,你现在也是琴韵阁的人!这叫侮辱同门!论入门先後,那些人你都要叫他们一声师兄的!」
「辈分和这事没有关系吧?难道我就不能说,还得看着你们一次次这样瞎闯?」
「那你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说话就是这个样子的,只要人听得懂不就行了吗?我才不想学你们那什麽破涵养,再气再怨都得和颜悦se好言相劝,恶心!」
「只不过让你待人和气点……」
「够了。」
墨云风淡漠的以有力的语调制止了两人的争吵。人都si了,再吵下去也只是扰这些亡灵的清净,不会有任何帮助。
这一夜,阁中没有人睡得着。
「还有活口吗?」
楼潇不抱期待的问刚从清溪村过来的弟子。那名弟子沮丧的摇着头。
「村民们都被烧得差不多了,全都面目全非,只能大概判断出年龄,分不清谁是谁了。」
「师兄,这里有字!」
远处传来易唅晨的声音,楼潇转过头,看见他正查看着其中一具屍t。
「这里也有!」
另一名弟子也大声喊着,接下来类似的话语在浊流村中此起彼落。
「写了什麽?」墨云风问。
「这里的血字是……“寅”?」
「这个脸上刺了一个“初”字!」
「这边是“一”!」
「有个“七”刻在这孩童手臂上。」
「我找到两个,这里一个“月”那里一个“时”!」
楼潇思索片刻,神情突然有些不安。
「今天是……」
她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冲向其中一具刻了字的屍t旁。
「七月初一,寅时?」
看着这些字,她越发觉得浑身僵y。墨云风察觉她神se异常,只静静的看着,什麽也没说。
「哈哈哈……你们在烤r0u吗?小姐、小~姐~你好久没回来了萍儿好想你!」
一个逐渐接近的笑声打破了这里沉重的氛围,可那句话的内容和语调更让人毛骨悚然,到底是什麽脑回路能看着一片焦屍说出烤r0u这种话?
人们就看着她一路狂奔,最後在楼潇身边停下,吃吃笑着。
「萍儿?你来这里g什麽?」
楼潇的语气中透露着不悦,只有墨云风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被刻意隐藏的恐惧。她在怕这个nv孩吗?为什麽?
萍儿带着谜样的笑容站着,眼睛骨碌碌的转,然后她伸出一只手,指着另一具婴孩的屍t。
「睡觉!他们睡得好香~啊!小宝呀~别哭呀~睡好呀~不哭呀——噗哇,哈哈哈!」
她就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抱起那婴孩,然后轻轻的温柔摇晃着,又哼了一次刚才那不成调的曲子,只是声音轻柔多了,就像那孩子还活着似的哄着。旁人惊出了一身汗,脸上又无语了满脸。他们的确睡得很“香”,如果那种r0u香也叫“香”的话。
所有人在旁边安静的看着,楼潇的神情则越来越古怪。
萍儿将那屍t抱起来时,角度正好只让她看到那婴孩身上也刻了不甚明显的四个字。
最後期限
她用一种谜样的眼神盯着萍儿,看见她也回望着她,疯疯癫癫的笑着。那笑声现在只让她越加不安。
「这些字……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努力镇定,不让她的脸上显现出任何一丝波澜,转过头对墨云风问。
「距七月初一还有一阵子。」
他正se看着她,平静的说。
「难道是警告?」一旁的易唅晨cha嘴。「打算在那天做出什麽更可怕什麽事?」
「也许。」
墨云风转头看向他,心里却有别的想法。她的表情意味着什麽?昨天晚上有一小段时间没看见她,她去了哪里?做了些什麽?
楼潇再次看向萍儿,却发现她将婴孩屍身留在原处,消失的无影无踪。据其他弟子说,看见她往琴韵回去了。然而她的心绪并没有因为她的消失而平复。
「……我想,目前先在七月初一以前提高戒备,然后尽快找出那些字表示的涵义,也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依照晚澜的行事是不可能做出这种行凶前的预告的。」
沉思了一阵,她给出了建议。
「也只能这样了……巡山的人手也要多派一些,不安全。」
易唅晨虽然不喜欢这姑娘,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不无道理。
「嗯。」
墨云风点点头,望向远方,高深莫测。
这几日的琴韵阁,往日的平静安宁已不复见。大家加紧习武练琴,巡逻时也格外小心,没人希望当危机来临,不能保护自己还成为别人的负担。
楼潇除了一面调查,也一面想尽办法面对折腾她不少时间的那张琴。她现在已经能试着弹一些基本弹法,只是别说一首曲子,她能弹出成调的一句都是万幸。但是她的武学却进步的十分快速,不论是内功还是轻功都能轻松驾驭,尤其是她的轻功,似乎本就十分纯熟,这项奇闻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琴韵。众多弟子中,原先讨厌她的,现在看见她便离得远远的;对她保持好奇的,就偶尔同她聊上一两句。
有别於刚开始那轻浮随便的模样,大家发现她武功高强,心思细腻,也知道这次的调查她提出许多想法。只是她给人感觉太过神秘,反而让人觉得危险,就像那疯nv孩萍儿。
这几日萍儿仗着楼潇无暇搭理她,经常四处闲晃悠,以突然疯癫狂笑吓人为乐,大家远远见到她便急忙赶着离开她的视线。
他们的掌琴师兄则是整日都在琴阁翻找书籍,不然就是待在琴心殿里,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易唅晨担起了人手安排的责任,每日清晨固定带着一群弟子去巡山。经过了这次四个村落在三天内全灭的事件,他变得格外容易暴怒,眼睛没瞎的看到他便知道该多做少说。
就这样维持了三天,第四天发生的事让整个琴韵阁笼罩在恐惧的y影中,每日从早到晚清心曲缭绕。然而清心曲只能暂时安定大家的心情,扫不空心中的愁绪,也清不掉未来可能发生的危机。
那一天,一名巡山的弟子失踪了,途中没有人发现,有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只是当所有人都回到琴韵,才发现不知何时就不见走在最後那位同门的踪迹。
「还愣着g什麽!大家快两人一组分头去找!」
易唅晨心急如焚,拜托不要出事了才好……
楼潇在一本破旧到看不清名字的书籍中找到一些关於晚澜阁的破碎记载。
「师傅你看这里写的,此处方位不明……唉这什麽字啊都糊掉了看不清……阁主……是写赫源辰吧?还挺诗意的……」
「你认不得字吗?」
墨云风翻着他手上另一本书淡淡开口。
「你这样说就不公平了!这本书不知道怎麽ga0的整本都破破烂烂的,还像淋过雨似的,嫌我念的烂那你就自己来看看呗!不过……为什麽晚澜阁历史的记载会出现在这里啊?」
「你刚才说晚澜的阁主叫什麽名字?」
「啊?赫……赫源辰啊,这很重要啊?」楼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墨云风只是点点头,接过楼潇手上那本书,仔细。这些名字他们也许不知道,但是阁主不见得不知晓。
从这些缺漏的文字中,只能看出这段历史有四十余年。三十七年前,晚澜阁势力兴起,专门训练不过五岁的孩子杀人之术,一年後与琴韵阁多有往来的镜心门突然销声匿迹。
琴韵、镜心、晚澜,这三个门派之间有什麽过往?镜心门的消失是否与晚澜阁有关?晚澜阁又是为何而创立?为何把那麽小的孩子改造成杀人的兵器?
「不过……今早失踪的那位怎麽还一点消息都没有……需不需要我们去帮忙找找?」楼潇r0u着眼睛,懒洋洋的问。
「不必,人手够。」
墨云风也将书暂时放下,r0ur0u眉间。
「屍t那几个字,有发现?」
「没有……除了那个时间,我拼不出其他有意义的句子了……」楼潇沮丧的说,声音奇怪地略为颤抖。
「你在怕什麽?」
「咦……」
「掌琴师兄,人找到了!」
「……」
一名弟子缓步走来,低声说到,随即便瘫坐在地。
「喂喂,到底怎样啊……还要不要更糟糕?」
楼潇刚问出口就接收到师傅的眼神示意,於是闭上嘴,跟着墨云风走出去,留下那名弟子一个人调适一会儿。
他们看见一名弟子背着那名失踪的弟子,浑身血w。据说,他跟那名失踪的弟子同时入门,关系b亲兄弟还要亲。此时他脸上止不住的泪滴自他脸颊跌落,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祈求希望有人能救救他的朋友。
「将他放下来,让我看看吧。」
楼潇走近,难得温柔的一面命令一面安抚。
她看着他不舍的将他轻柔放下。她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早就断气,已经不可能救回了。
这种si状,断气了也好。她担心的是他活得太久,因为此时此刻这句屍t彻底展现了晚澜阁的nve杀本se。
他身上最致命也最新的伤口是喉间一道切口,沿着气管一路割到锁骨上方。他塌陷的腹部也有个割成冂字形的伤口,刚好可以掀开来看见失去脏器的内部。他的四肢皆被挑断,双眼各挂有一g子将眼皮g住。她将他嘴巴掰开,看见他舌头被割下一个v字形。他身上每一处皮肤都怵目惊心,她只能不断安慰自己他应该si得很快,但是她知道,不可能。
这一点她b谁都清楚。
她将眼皮上的g子取下,悲恸的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无力的摇着头。那名背着他的弟子当下立刻晕了过去,现场寂静无声,为这名无辜的同门哀悼。
突然发觉有什麽不对劲,她高声问:「萍儿呢?」
众人面面相觑,这阵子大家想尽办法对她避而不见,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没有人记得上次看见她是何时。楼潇看着众人的反应,不管其他人的阻拦,迳自往林中奔去,四处呼唤萍儿的名字。
「分头去找。」
「可是师兄,现在处理那些事情的人手已经……」
「去找。」
墨云风不容违背的留下命令後也瞬行追了过去,沉默地一同寻找那nv孩的踪迹。众人杵在原地愣了一阵,有些人着手处理屍t,两个人把晕倒的弟子架回去,剩下的人则是抱着复杂的心情分头找寻萍儿的身影。
然而众人寻了一整天,毫无结果,连屍t都没发现。
这几天楼潇总是无jg打采看着竹林,问话也不回,旁若无人,整日不吃不喝,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睡上一觉。易唅晨看她这个样子十分不惯,终於忍不住劝一劝。
「楼姑娘,你这样子也不是办法,你要相信萍儿姑娘她一定会没事的,不要太难过……」
他不会安慰人,觉得越说越无助,事情都成这样的,人都不见了十成十必定有事而且这事还绝对不小。他看楼潇终於有了反应,却只是转头看着他发呆。
「……楼姑娘?」
她这样盯着让他觉得非常可怕。
「……?」
他听见她似乎呢喃着什麽,突然“啪”一声,她站起来打了自己一个清脆的耳光。
「楼姑娘你……!」
「你滚!」
「你好端端的发什麽疯……哎唷你又打我!」
「我让你滚!不要靠近我!」
「你……我叫师兄来!」
「不用!谁来都一样……你们通通给我滚开!」
她越说越哽咽,最後将他y推出房内,重重甩上门。
易唅晨看着紧闭的门扉,满脸错愕和不解。墨云风站在几尺外,沉默不语。
在那之後依旧没有萍儿的消息,所有人都认为她大概也遇害了,简单得举行一场追悼仪式,楼潇和墨云风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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