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与反应略有些迟钝,轻轻眨了眨眼睛,有些认真地回答道:“我想和你在一起。”陈识被他噎住。磨去了好些锋芒的陆执与让陈识感到陌生,他很难想象到陆执与的屡次出现又消失,都是回到那方小小的心理咨询室,调整好了状态之后再出现在陈识面前。陈识只觉得异常恼火。他恼火陆执与,也恼火自己。恼火陆执与又来装可怜,也恼火自己总是不受控制地心软。把人连西瓜一同赶走之后,陈识重重地关上了门。“我还有事想——”陆执与来不及伸手阻挡陈识关门的动作,他一句话被堵去了一半,然后有些失落地把手给放了下来。声音越来越低。“想跟你说……”无休止的纠缠根本就没有意义,陈识靠在门板上,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因为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那点想法而沸腾紧张起来。他要去赌,赌自己,也赌陆执与。【作者有话说】计划是四月写完这一本吼!主页有新坑,可以去看看感不感兴趣~ “他会发疯的。”常年都是宅家的陈识开始频繁地出入北京的几个gay吧,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地喝喝度数很低的果酒,被搭讪了两次之后,他觉着实在乏味。原想着也是给自己一个多了解了解同性恋这个群体的机会,毕竟开始新生活,也是可以尝试接受新的人,他也该给自己一次机会。只是在酒吧里带着目的性来搭讪的人让人很不适,陈识很难做出什么反馈。但这趟也不算白来,他发现一家店的绿野仙踪调得特别好喝,陈识担心喝急了会醉,小口小口抿着,喉间滑过清爽的滋味,台上的驻唱歌手已经开始唱棱镜的歌,他的声音很低哑,带着自己独特的风格,和着贝斯的声音,格外好听。这应该只能算个清吧,挺小的,人不多,坐在一块聊天亲昵的男人们也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氛围很是舒服。一连几天,陈识都在这家酒吧,点一杯绿野仙踪,听这位驻唱歌手唱歌。身上淡淡的酒味被夏夜的风给吹散,陈识感觉自己没醉,但隐隐有酒意上脸的感觉,浑身热呼呼的。他动作缓慢地从清吧里走了出来,蹲在路灯下给小猫喂吃的的陆执与倏地抬头,和他对视。大手能盖住小猫的脑袋,滑溜溜的小脸从手掌下溜了出来,冒出头,也看着陈识。陈识一眼就认出了这只小猫,是上次抓伤自己的那只小白猫。他现在倒是安分了,蹲在陆执与手下,乖顺地吃着猫罐头。
陈识视线平缓地和陆执与对上,他面色如常,迈步从陆执与身侧走过。陈识是叫了代驾把自己送回去的,陆执与并没有跟来,他每天都只在门口等陈识喝完酒出来,然后目送他上车离开,一句话也不多说。陆执与捡回来的猫食欲很差,只爱吃零食,猫粮看都不看一眼,他跑了周砚那儿好几趟,把猫给送过去检查治疗。周砚察觉他心情低落,约他周末到盘山公路去赛车。一场酣畅淋漓的赛车让陆执与浑身都松懈下来,他大口地呼吸着山顶新鲜的空气,好似一切烦恼都在脚底那不停压下的油门里抵消掉。周砚新入手的这台美式肌rou车非常张扬,显得陆执与的黑跑有点过于低调了。“爽吧?”周砚递给他一罐红牛,拉开易拉罐后仰头灌下半杯。“爽。”“上次去巴塞罗那跳伞,比这还爽。”周砚惬意地坐在车上,“你都多长时间没和我们一块出去玩了,到底能不能行啊?”陆执与拧眉,浑身的Yin郁随着畅快感离去后徐徐而来。“没什么状态。”“还和陈识纠缠呢,要我看你们俩压根就不合适,谈谈可以,但是要长长久久,我看未必会是你想要的结局。”陆执与缄默,他也可以徒留心脏空缺一块去潇洒,去玩乐,只是如果能再得到一丁点机会,他舍不得放弃。陆执与没反驳周砚的话,而是和他碰了碰杯,淡声道:“等我追到他了,带他跟你们一起去跳伞。”陈识今天到的比往常要晚一点,他前两天有事耽误,没来。只是这回才刚到,酒保就给他送来了一杯饮品。绿野仙踪。“阿九送的。”他指了指坐在台上的驻唱歌手。陈识从来没仔细看过他的长相,只记得那道声音,今天他背着下班,吉他,身边的乐队朋友都不在,一束白光打在身上,发尾泛出一层淡淡的光。他今天唱安和桥,陈识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听过这首歌了,上次对安和桥的记忆还是在大学期间,学校的音乐社傍晚演出的时候唱了这首歌。阿九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年纪,但是声音很有阅历,带着力量的厚重感,陈识虽然不懂音乐,但也难免被他充满情绪的演绎打动到。一曲结束,吉他被放到了舞台上,阿九从台上朝陈识走了过来,陈识这才注意到他居然这么高,朋克风的黑色套装把整个人衬得极有神秘感。走到陈识面前,他勾唇,说:“你前两天没来听歌。”见陈识面露诧异,阿九解释道:“只喝酒,不和别人说话,整晚都对着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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