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佑昇的提议之下,我退掉了原先租的雅房,搬进他的住处。他那房子不是租来的,只是借住。据他所说,那是一层亲戚一直卖不出去的闹鬼公寓。
所幸我不信鬼神,因此在他那安稳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们的进展居然这般迅速,这都同居了。」寒假期间,一边参观着我重新布置的温馨杂货风小屋,马威廷一边一派轻松的说出这句话,可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在淌血。
「啪!」黎佑昇徒手袭击了一下马威廷的t0ngbu,碰撞出好大一声声响,「羡慕的话你也去交一个啊!」
我这下就不明白了,他俩在玩什麽招式呢?一个是装作洒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个是明知故犯,踩准了另一人的地雷。都说gay的心思bnv人细腻、难捉0,我也不管这是谁说的了,反正我是万分赞同。
不出我所料,马威廷果然被激怒了,他落泪,双手不停捶打黎佑昇的x膛,嘴里尽是含糊不清的咒骂。
「小娴,你能先回避一下吗?」黎佑昇眼里带着哀求,我只能识相地离开现场,走出他的家门。
我游走在闹哄哄的街道上,心里一丝挫败感油然而生。只是我分不清,这挫败感究竟从何而来,是因为我的计划失败,没真正拆断他们相连的心?还是因为我被黎佑昇冷落,nv朋友的名分有若似无?
我摇摇头,不愿再多想。掏了掏口袋却发现手机不在身上,於是走进便利商店向店员询问:「不好意思,可以跟你借手机打通电话吗?」
搬来这个社区後,我和店员聊过几次天,她见我不是什麽坏人,没犹豫几下就将手机递给我了。
「谢谢啊。我用完马上还给你。」语毕,连忙拨下黎佑昇住处的电话号码,却是无人接听。
为了不打扰他们,又或者,该更诚实地说是为了让黎佑昇担心我,我在选修课认识的朋友家住了一晚,直到隔天早上才步回黎佑昇的眼前。
此後,我们仨的关系哪还能再维持假x平衡?马威廷与我们分道扬镳,甚至在第二学期递出了转系申请,二年级以後是真的不再与我们有任何联系了。
「小娴,你愿意嫁给我吗?」就在就业後三年的某一天,黎佑昇这麽对我说,没有戒指,没有餐厅,更没有鲜花,如此简单,不费他一毛钱。
我心里头虽然不满意,可还是点头答应了。
这些年来,我心中不断思索着一个疑问——明知道他ai马威廷更甚,为何还要留在黎佑昇身边——是因为我ai他,还是因为我要将赛程继续走完,走他个一辈子?
我们的婚礼与求婚全然相反,走的是铺张梦幻的风格,可让这梦幻化作泡影的是,那天,马威廷来了。
「好久不见,」婚礼尾声,我们逐桌敬酒,中途,去到了马威廷那一桌。「恭喜你们。」
黎佑昇礼貌x地笑了笑,说:「是啊,好久不见。」接着,对桌前的宾客寒暄两句:「感谢你们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今天的餐点都还行吧?」
「当然行了,我吃得出来,这用的啊,都是高档食材。」其中一名宾客答腔,我认出他是黎佑昇的同事杜经理。
他看着黎佑昇的眼神,有酒jg引出的涣散迷离,也有不同於他人的热切和疼惜,让我很是在意。
曾经我以为,介入一双男人之间,拆散他们,就是对世上所有男同志最好的报复,可报复到最後,我获得的竟不是快感,而是满腔的孤寂与妒意。
「你和杜经理是什麽关系?」在新婚房里的床上相拥的时候,我质问黎佑昇,语气寒凉,足以冻裂血骨。
「他喜欢我。」他据实以告,不带有一丝隐瞒。「但那不重要,我ai的是你。」
我信了他一回,紧贴他的x膛,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如果过去十年,拆散成双的男人是我的信仰,那麽接下来的这十年,我要以牢牢握紧眼前男人的手为信念。」
怀孕期间,杜经理单独来找过我,他向我一五一十地陈述:「我看得出来佑昇他很ai你,但是他也承认,他是喜欢我的。上个月,他有跟你说要出差两个礼拜对吧?其实他现在住在我家。」
我面无表情地不发一语。他倒急了,说:「不信是吗?我手里可有证据可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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