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归根,而我魂归故乡。
乍听这句话的时候他一愣,说这是不是临时拼凑的句子,少乱来了那个谁,而脑海浮现出的却是那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乱、好乱,那是陆游的诗吗?
你不会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完全不需要……。谁噙着笑意,双手缓缓的覆上他的双眼,闭上眼吧,谁的嗓音轻声细语着,让一切回归宁静。
他在十七楼的顶端闭上了双眼,等再一次睁开时,面前早已没了谁的踪影,只剩风沙在脚跟边打转。
蝉声吵得厉害,这里没有螃蟹。
他往下看,那是谁的屍t,血r0u纷飞、骨r0u分离,尘土归於大地,像一只鲜红se的螃蟹匍匐在地。
夏天的蝉声和着啪叽啪叽的,支离破碎的声音,他没办法回想起那张朦胧的脸,只记得空气里一丝丝血的腥味,和那骨头一寸寸断裂的声响,还有那道模糊的嗓音,在沙哑的吐露着什麽。
闭上眼睛,谁说着,所以他闭上了眼,再睁眼时眼前绽满了鲜花,里头盛满着ai意和满眼璀璨的流沙。
「嘿。」他听清了那句话:「惊喜!」
碰当,啪叽啪叽,谁在那个夏天摔得粉碎,眼里的笑意杀si了他,杀si了猫,还有好多好多的花。
喀嚓喀嚓,蝉声渐歇,再睁眼已是冬天。
他抱住了他,他没有抱住他。
正如电视里愚蠢的结局,他没有见到他最後一面,可是他不想,也不打算这麽做。
他没有说过ai他,他也没有说过。
谁是谁并不要紧,但最重要的是他们曾经拥有彼此,现在也是,或许未来也是,即便寄居蟹的壳被砸碎了,牠还能再换一个躯壳,或是宝特瓶瓶盖。
这没有很重要,他喃喃道说着,手指抹过未乾的笔记,把自己的课本给糊成一片汪洋,鲜红se的、刺鼻的,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却又轻易忘记。
孩子们在地上捡着蝉的屍t,他在地上却捡不到他的屍骨,或许火葬场可以捡到,但那只是螃蟹壳而已。
猫早就看透了他们,所以牠喵喵叫的说着,我不会祝福你们,但你们还是会好好的,生活还会继续。
嘿,他说,你还好吗?
风吹走了一切声音,带走了他的挚ai,带走了他缠绕的思绪,在冬天里化作一条围巾,毛毛躁躁的,却有条有理的编织在一块,揽住了那些温热的空气——纵使不是那个夏天的空气。
啊,花开了又飞,春天一年一年的在走,但人永远不会再是同个夏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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