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町的缘社记事 - 第三章:神明们的闲话家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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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位神明负责的业务不同。一般而言,若是业务毫无交集的话鲜少会有机会交流,然而这不代表没例外。b方说参加一些天界的聚会,或是神明之间的踏青聚餐活动,熟了之後众神便会互相串串门子。

    数年前,若草曾经随同月老星君参加众神的聚会,长相可ai又有独特气质的他得到许多神明的青睐。他优雅有礼又进退得宜,虽然看起来是名可靠的小大人,但是看见可ai的动物和甜点又会忍不住露出稚气的一面,巨大的反差更让他瞬间掳获许多神明的好感,让众神决定有空时就与这位可ai的结缘星君多些交流。

    若草负责的月老庙一向不缺乏香火和神明访客,今天来访的是驻点於帝都文武圣殿的文衡圣帝以及文昌帝君。两位神明从天界出差回来时想到很久不曾拜访若草,因此请仙童们帮忙买点帝都榜上有名的甜派,决定来找找这位年轻神明聊聊。

    只是今天选的时间好像不太对,他们才一来便看见若草气得像河豚。文衡圣帝和文昌帝君面面相觑一眼,便决定先问看看究竟发生什麽事了才能让若草气成这样。

    若草忿忿不平地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前辈们,说到後来他更是瞪大眼表现出激动。

    「结果你们知道那个臭小子说我是什麽吗?庙公!居然说我是庙公!」若草恶狠狠地瞪着桌上的甜派,因为生气而鼓起的面容让他看起来不但没威胁x,反而还相当可ai,「有看过这麽帅气的庙公吗?太过分了!这个臭小子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到底谁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叫自己的老板是庙公?」

    「哈哈哈,不过小草与其说是帅气,不如说可aib较实际。」喝了一杯温酒,文衡圣帝满足地放下後r0ur0u若草的头,「嘛,那凡人也没恶意,只是说话b较没修饰而已,就别生气了。况且认真说起来,给他熊心豹子胆的不就是你吗?」

    「我哪有?」

    「怎麽没有?我记得有一次他为了帮惹婴灵上身的nv同学,差点把自己的小命也跟着交待掉了。当时不知道是谁在天界的会议厅上脸se大变,无视会议进行就请秦广王帮忙,为的就是希望他们给点时间和空间别让他们真的把那凡人给收到枉si城了。」文衡圣帝豪爽地饮下一大口酒,看着若草一脸尴尬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明明不是武神,却愤怒到想亲自解决那婴灵,若不是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即时赶到,你可能已经创下天界史上第一名文官收拾妖孽的传说了。」

    被g起这段往事的若草困窘到顾不得优雅便大块大块吃着甜派,虽然他没有回应,但那双耳朵却红得惊人。

    「工读生难找,况且他命不该绝。身为一名尽责的老板,注意员工安全本来就是我该做的。」若草闷闷地反驳,吃完了手边的甜派後又看着两位前辈,「你们就不会这麽做吗?」

    文衡圣帝和文昌帝君互相交换一记眼神,然後笑着摇头。

    「每个凡人的命途都自有定数,我和梓潼都不会多加g涉。不如说,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他们,在他们的命途范围内也许能稍微帮一把,但想扭转一个人或是世界的命途,那便是不可行的大忌。」也许是看见若草还有些迷惘的眼神,文衡圣帝只是笑着拍拍他的头,「年轻的神明,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慢慢t会这个道理,别c之过急了。」

    「……抱歉,让两位见笑了。」

    「没事,这让我想起年轻的时候。只是我们看得太多,经历太深,久了便会明白哪些事能做,哪些事是不能做的,如此而已。」文衡圣帝大笑一声,随後若有所思地看向文昌帝君,「说起来梓潼也是一样。别看他现在一板一眼严肃的样子,他也曾经热血过啊。」

    「文昌帝君大人也是吗?」

    「谁知道呢。」文昌帝君替自己和若草倒了杯茶後,十分巧妙地转移话题,「说起庙公,当初在这边帮忙的庙公去哪了?」

    不提庙公的话题还没事,一提到若草就无奈。他表示当初选中的那个庙公一开始还算老实规矩,後来好的不学去跟人家学签liuhe彩染上赌瘾。原本身边一点积蓄被玩到全没了,甚至动歪脑筋到偷香火钱去签,ga0到最後还去地下钱庄借钱玩却又还不了庞大债务,为了躲债就连夜逃跑不知去向。

    「虽然行为不可取,不过需要请土地神帮忙注意一下吗?」显然对这行为相当不认同,但是基於这人好歹也曾经是为神明服务的庙公,文昌帝君喝了一口茶後还是询问道,「需要的话可以请他们帮忙注意,有消息就通知你。」

    面对文昌帝君的好意,若草只是摇头婉拒。他表示这也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不管结果如何,那人都该为自己种下的因果负责,他还是别多g涉b较好,而这份答覆也让文衡圣帝和文昌帝君笑而不语。

    「话说回来,你打算怎麽处理那凡人的事?」没有忘记一开始若草与他们分享昨晚天舒这名特殊案例,文衡圣帝不禁好奇问道。

    若草喝了一口热茶,轻轻放下茶杯时双手握拳放在腿上严肃回答:「牵引正缘的红线另一端便是自己的灵魂伴侣,也是命定之人。契合的两人在一起会运势增长,平安顺遂过一生;若是强制与非灵魂伴侣的人在一起,即是违反天命,将会倍受苦难,运势大落,灾厄不断过一生──照理说,天舒和林琳虽非正缘,但也不至於这麽凄惨,主要还是因为牵涉到天舒祖先因果的关系。毕竟前人种树後人乘凉,若是良因,庇佑子孙自然会是良果;相对的,若是恶因,那麽祸殃子孙甚至使其承受恶果也是理所当然。当然,天舒和林琳在三世之前又有牵扯,所以今世偿还也是可以理解。」

    「因果吗?」文昌帝君若有所思,「那两人有什麽纠纷?」

    「三世之前,林琳和天舒分别是宰相千金和丫鬟。虽然是主仆,她们的感情却好b姊妹。遗憾的是,她们两人ai上同一个男人,那男人的身份还是售朝廷重用的护国将军,因为身份地位的关系,作为丫鬟的天舒在当时的礼法上自然不可能和男人在一起。因为政策联姻的缘故,将军和林琳最终虽然奉旨成婚,最後却不幸福。」若草说到一半短暂停顿,他从ch0u屉取出一盒线香後cha在香皿,点燃时室内也弥漫着一gu温柔淡雅的清香,「巧的是,将军和林琳是正缘,和天舒并非正缘却偏偏互有ai意。明知道这样不对,天舒最终还是选择背叛林琳和将军私定终身打算一同离开。这件事被林琳知道後,她对天舒不顾数十年的主仆情谊而伤心,同时也对将军和天舒这种形同背叛的行为产生怨恨,为此她找上了能替她诅咒天舒和将军的秘法,并在他们面前以自己的si亡启动诅咒,要他们永生永世都无法修成正果。」

    若草说到这边,文衡圣帝和文昌帝君不禁摇头感慨,同时觉得ai情果然不管在什麽时空背景下,永远都是如此令人咋舌。

    经过一夜的思考,虽然天舒不认为事到如今还能改变什麽,但他还是决定si马当活马医。於是大约九点左右他便来到月老庙,原本以为会看见昨天那位可ai凶悍的「庙公」,没想到来的时候却只看见何良光正在打扫大殿,这也让他好奇地询问怎麽今天没看见庙公。

    何良光和他打声招呼,r0u了r0u有些发痒的眼睛後,他才有些尴尬地解释:「他今天有事应该会晚点到,今天就我来帮忙而已。」

    「所以你也是庙方人员罗?你看起来很年轻,还是学生吗?」

    「对啊,我是这边的工读生。趁着暑假空档来这边帮忙,开学後就只能ch0u时间过来了。」何良光00後脑杓回答,注意到天舒没有昨天那麽忧郁後,何良光也好奇问道,「天舒哥,你今天看起来jg神不错耶。」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最後给我鼓励,我可能还会继续困在那样的情绪吧?」说到这个,天舒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也许是一连串打击和太多天没吃东西所以很沮丧。不可思议的是,昨天吃完你给我的面包和水後,我的jg神和心情就轻松许多,也好好地睡了一觉,所以今天才觉得状况好上许多。」

    「对嘛,人生没有过不去的事,反正都在谷底了还能更惨吗?」何良光笑着拍拍天舒的肩膀,他没说的是那面包和矿泉水都是经过若草加持过的,特殊的安神作用自然能够稳定天舒浮躁不安的心情。虽然说问题还是没解决,但总b继续焦虑要来得好,「对了,我老板就是那个庙公,他其实叫做若草,你可以直接叫他名字,他应该会b较高兴。」

    想到若草那明显排斥庙公称呼的模样,为了日後自己珍贵的小命着想,何良光真心觉得一定要想办法让天舒不要再继续庙公长庙公短地叫会b较好。

    「我知道了。那麽,我要怎麽称呼你呢?」

    「对喔,我都还没自我介绍。我是何良光,认识我的都叫我阿光,你要连名带姓叫我也没关系。」何良光笑着伸出手和天舒打招呼,注意到天舒有些困惑的表情时他不禁问道,「天舒哥,你怎麽了吗?」

    「不,我只是在想,我昨天有自我介绍名字吗?你们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何良光的嘴角ch0u了一下,他总不能说那是因为天舒自杀失败,被鬼使丢过来时就已经把这人的基本资料简单交待一轮。再加上若草又是这间庙的主神,他甚至能把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看──当然何良光不能这样回答天舒,然而眼下天舒的确产生怀疑,而且看起来不给出个答案还不会罢休,因此何良光只好说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很烂的回答。

    「噢,那是因为月老有托梦给我交代办好这件事,所以就知道你的名字啦。」

    「托梦?」

    「嘛,昨天你不是跟月老禀告事情吗?你的姓名、出生年月日和事件都已经完整跟月老说一轮了,月老听了你的请求後就托梦给我,所以我知道也是正常的啦。」何良光只能说幸好若草不在现场,否则按照他的脾x,他要听到这说法肯定会用鄙视的眼神看自己,「不说这个了。再过三分钟就十点,等一下你的贵人就会出现,到时候我们就先见机行事。」

    说到这里天舒也很紧张,他慎重地点点头後又不安地询问。

    「但我呆呆站在这里好像也很奇怪,我要做什麽吗?」

    何良光和天舒面面相觑,很快地何良光便将手上的扫把递过去,然後又去柜子翻了一件志工背心:「总之,你就先假装是月老庙志工来帮忙清洁环境吧!这样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

    「好。」

    自然无b地接受这个设定後,何良光和天舒表面虽然各做各的事,实际上他们都非常紧张地频频望向门口。这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非常有问题的举动,让正在关注他们的若草只想摇头叹气。若草真心觉得天舒不自然就算了,怎麽何良光跟自己做事这麽久还是没长进?他瞬间决定等这件事结束後,绝对要b着何良光去jg进一下自己,免得太不像话。

    若草的视线转到门口,镜中的何良光和天舒也不约而同地往门口的方向看去──说来奇妙,若草说的时间一到,一辆黑sexjxury也慢下速度停在庙口。何良光和天舒看见一名戴着墨镜的司机下车替後座的人开门,只见一名身着深蓝se西装的高大男人下车後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月老庙,锐利的眼神确认目前的时间後,便和身旁的司机交待。

    「在这边等我,不用进来。」

    「是,老板。」

    男人接过司机递过来的鲜花素果便大步走进月老庙。看到男人进到前殿时,何良光拼命思考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有商场jg英气势的男人难道就是天舒的贵人?

    虽然说也不是不可能,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两个人无论是背景还是气息都差太多,这是要怎麽制造契机增加攀谈的机会?又要怎麽让眼前这个男人帮助天舒啊?

    何良光突然觉得这简直就是个大难题,他开始认真思考不接这任务不知道行不行。正当他一脸纠结时,那名男人却已经走到他面前。

    「你是庙公吗?」

    「欸?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低沉的嗓音加上冷漠的语气,何良光望着眼前这名不苟言笑的男人,平常口条算不错的他此刻竟也有些紧张,「呃,那啥,庙公有事会晚点来,不过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找我也可以。」

    男人微微眯起了双眼像是在思考眼前这人说话的可靠x。然而眼下除了这名少年外,就只有不远处穿着志工服正在打扫的青年,这下子男人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相信眼前的少年。

    「这边有花瓶和放供品的盘子吗?」

    「喔,有啊,不过放在b较不起眼的地方所以不好找。」回过神的何良光立刻笑着回应,他看了一眼还在低头扫地的天舒,认为这是个好机会而朝他大喊,「天舒哥,可以麻烦你帮我拿花瓶和盘子过来吗?」

    「天舒哥?」男人皱眉转过去,望着原本正在扫地的青年跑到另外一个角落柜子取了花瓶和盘子,然後又抱着东西朝他跑过来时,两人也在看清楚对方的那一刻纷纷瞪大双眼,「天舒,你怎麽会在这里?」

    「顾祈?」天舒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显然没想到他将要遇见的贵人竟是这个人,「你怎麽会……」

    「我来这边有点事。」被称为顾祈的男人皱眉看着天舒,「倒是你,今天是上班日,你怎麽会在这边扫地?」

    「没什麽,只是有点事情罢了。」

    望着天舒明显僵y的样子,顾祈意识到自己似乎问到不该问的问题,他看了一眼手表思忖片刻後,便从天舒手上取过花瓶和盘子。

    「待会有事?」见天舒摇头,顾祈便提出邀约,「这边结束後要一起用餐吗?」

    「啊?」

    「不方便?」

    「……」

    「没事的话就聚一下吧。」完全没给人再三考虑的空间,顾祈迳自决定後便将花瓶装一些水,再将花束拆开进行修枝,「我需要花一点时间。如果你……志工做完的话,就先等我吧。」

    顾祈说完便开始手边的工作。挽起袖子开始工作的他就如同最初给人的感觉一样,g练果决又不拖泥带水。转眼间,原本毫无修饰而显得又有些凌乱的花卉就被他修剪整齐到一丝不苟,而根据构图进行cha枝的最後呈现也如同一盆美丽的艺术品。

    何良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盆俨然是出自花道修行人手艺的作品,再看看顾祈将水果根据种类、大小和重量进行整齐划一的摆设,不过转眼的时间供品便已经准备完毕。

    何良光真心觉得这个人应该有洁癖和强迫症,不然不会让每样东西都得按照一定顺序进行排列。而且明明早上他已经整理过供桌,刚才顾祈放供品上去之前居然再擦一次……这让他忍不住想桌子是有多脏才需要做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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