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与照顾新病人多花了点时间,彻底闲下来可以下班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
他换好了衣服急急忙忙去了病房,却并未发现秦蹇的踪迹。有些失落,他是真的想帮助这个同在异乡的nv孩儿的。
他走向医院门口,偶然间一瞥,看见了在门口擡着头不知道在看什麽的秦蹇。
「你没走。」
秦蹇听见声音回头,见是他,便摇了摇头。
顾容与嘴角弯了弯,漂亮的双眼看着她,「走吧。」
秦蹇没有问去哪。
她对他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他要拿她怎麽办?
世界上真的有这麽善良的人麽?
她是不信的。
反正她现在什麽都无所谓,什麽都没有兴趣了,不如就跟他去看看。
顾容与带她去了他家。
秦蹇没有带枪,她走在後面双手暗暗握成拳,若是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一定会被她迅速锁喉。
顾容与边走边说:「你不要误会,我看你可能现在不想回家,你这样子又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所以你可以就暂住在这里。」
秦蹇楞了楞。
顾容与将门打开,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秦蹇站在原地思忖了会儿,决定随遇而安。
顾容与的公寓是个两室一厅的套间,房间g净整洁,东西不多。
一个留学生住两室一厅的公寓,那他的家庭环境应该很不错。
顾容与指了指其中一间房,「你可以住那儿,我去拿四件套,帮你铺床。」
秦蹇慢慢走过去打开房门,房间里就摆了一张床。
「大件家具是公寓带的,我租房子的时候只剩下双人间了,我也懒得再找室友。」
顾容与抱着被子跟四件套进了房间,将东西放在床垫上,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又有些庆幸地说:「还好我有备用的被子。」
那时候的顾容与虽然和现在一样冷然,却还是带着那个年纪该有的青涩。
他未免太不设防了,秦蹇心想。
顾容与只是觉得她一个小nv孩儿瘦骨嶙峋的样子挺可怜的,他也不担心会被骗,他没什麽好被骗的。
他也在无助的时候被人帮助过,跟乔叔学习医术的那段时间是自父母出事後难得的宁静时光。所以他也想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
「你……你父母……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秦蹇看着他手上的手机,摇了摇头。
不是很悲伤的样子,看样子她父母还健在。
是闹矛盾了?
顾容与猜想。
猜想的过程中,已经帮秦蹇铺好了床。
「我热了些粥,虽然你应该不想吃,但为了身t还是吃些好。」
秦蹇没有答话。
顾容与走出去,过了会儿又走了进来,这次手上端了一个小碗。
「我把粥放在这里,若是想尝便尝一点。」
说完也不多待,又走了出去,还顺便帮她带上了门。
粥在床头柜上一直散发着热汽,还有点淡淡的香味儿,秦蹇走过去看了一眼,好像是南瓜粥。
乐乐最讨厌喝粥,唯一会喝几口的就是南瓜粥。
秦蹇端起粥,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真的是南瓜粥,甜甜的。
不知不觉间,手中的碗已经见底了。
顾容与在厨房煮了些面条,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秦蹇打开房间门走了出来,走到桌子边,拉开椅子,放下空碗,坐了下来。
顾容与见她的碗空空如也,有些欣慰,善解人意地问:「还要一碗吗?」
秦蹇望着他点头。
顾容与会意,起身,拿起她的碗又去厨房乘了些。
「明天我调休,陪你去买点换洗衣服?」
秦蹇看了身上的衣服,然後扯起领子闻了闻,皱着眉点头。
顾容与觉得有点好玩儿,感情她这是闻出味儿了,嫌弃自己呢。
秦蹇从口袋里掏出几百美元,摆在桌上,推给顾容与。
他也不拒绝,顺势收了钱。
她明明可以假装没钱。这算不吃嗟来之食麽?
倒是有骨气。
「我要去看书,你要是有什麽事,敲门便好。」
秦蹇兀自喝着粥,没有答话。
顾容与又道:「厨房还有,不够还可以乘。」
秦蹇拿勺子的手顿了顿,又点头。
顾容与的被子有薰衣草的味道。
薰衣草助眠。
这几年,秦蹇第一次一夜无梦,一觉天亮。
顾容与第二天便带她去了商场,买了些换洗衣物。两人走在路上,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你得罪什麽人了吗?」
顾容与问秦蹇。
秦蹇擡头不解地望着他。
顾容与解释:「後面几个人,在商场的时候就跟着我们了,出来後还在。」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吧?」
秦蹇没有想到顾容与这麽敏锐,她点头。
顾容与眉头轻蹙,秦蹇以为他要不管她,打算自己跑的时候,就听见他说:「别怕,我们报警。」
「……」
顾容与见秦蹇表情有些古怪,又问:「怎麽了?」
秦蹇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袖,对他摇摇头,终於开口:「等等。」
顾容与怔住了,猝不及防。
秦蹇因为久未开口,声音有点哑,但却难掩她珠圆玉润的声线。
秦蹇直接走到那些人面前,说了些什麽,那些人便离开了,而她又走了回来。
「那是我家人派来的。」
她对顾容与解释。
顾容与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又问她的打算。
秦蹇看了看他的手上的东西,「走吧,再住一晚,夥食费都交了。」
「……」
秦蹇只是想,多睡一晚上的好觉。
顾容与是个好人。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一个陌生人给她提供了帮助,让她觉得温暖。
她已经很久没有t会过温暖了,这几年,她只感到荒凉又无助。
顾容与的善意,让她t验了一天正常人的生活,她很感激。
只是,她终究不属於这个温暖yan光的世界。
她走了。
家里生意出了点儿事,她必须走。
她一直都很挣紮,想彻底放弃却又不能放弃,想自由自在地活着,却被身上的责任束缚住,她连挣脱这束缚的勇气都没有。想开了,那就这样吧,反正这辈子是逃不开秦家了。
秦蹇走之前问顾容与要了他洗衣ye的牌子。
薰衣草味的洗衣ye。
顾容与有些奇怪,秦蹇说了原因之後,他二话不说从柜子里搬了一箱洗衣ye给她。
「……」
顾容与说,这个厂家已经倒闭了,他手上的是最後一批,当初大清仓,他觉得便宜便买了好几箱。
秦蹇咽了口水,只好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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