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那麽喜欢温南意,如何处理他俩的事,才是现在最棘手的。
顾容与没有那麽「大度」,是绝对不会允许仇人的nv儿跟顾西洲有什麽牵扯的。
他能够克制自己不对温南意做出什麽,已经很理智了。
「你能拿到于恒的dna麽?」
他话一出,她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了,「能。」
此刻,他就站在温南意床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这冰冷跟他一贯的冷然不同,这冰冷,是无情的,是冷血的,是y鸷的。
他手中端着的,是刚刚从护士站拿的药剂盘,需要输ye的药还没有配好剂量。
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医生。
优秀到可以救很多人於危难之间,也可以杀人於无形。
知道面前的人有极大可能是仇人的nv儿,如何能不恨。
灭亲之仇。
恨意渐渐涌上了他的眼眸。
他闭上眼,想到了秦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再睁眼时,已经平静无波了。
他要为他们积德的,他记得他对秦蹇的承诺。
带上手套,帮她调好药剂,注shej1n吊瓶里,然後拿起柜子上的水杯,神se如常地走了出去。
回办公室的时候,秦蹇已经在等他了。
她举起手中的很专业的证物袋,「拿到了。」
顾容与的眼睛里有什麽东西在慢慢化开。
他将东西接过,放在桌子上,然後将秦蹇抱个满怀。
她专程来这一趟,不是为了送于恒的dna,是怕他做错事。
一向做「错」事的秦蹇竟然怕顾容与做错事。
这是他的小五啊。
「我答应过的,我要救很多人,要帮你积德。现在,除了你,还多了个小家夥,我压力很大啊。」
顾容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语气是少有的温柔。
顾先生懂她,她什麽都不必说,顾先生都懂。
秦蹇鼻子一酸,「真是不争气,我又哭鼻子了。」
「不怕,我不嫌弃。」
「一辈子也不许嫌弃。」
「嗯,一辈子也不嫌弃。」
在几分钟甜蜜的沈默之後,斜坐在顾容与怀里的秦蹇突然想到了什麽,揽着他的脖子,缓缓开口,「我给乔纹找的律师今天去跟她见面了。」
哦,他忘了,他的小五还很会破坏氛围。
昨天他跟她一提,晚上回家的时候,乔纹就已经搬出去了。
真是雷厉风行的秦老板。
他垂眸,帮她理了理头发,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蹇在他怀里把玩着他x前的纽扣,「我想了想啊,那天的事你说的不完全正确,但是有些方面还是挺对的。」
「我以後会注意些。但是,你不可以再凶我了。」
顾容与心口一疼,他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对她是没有控制好情绪,到最後,她好像一直低着头,是不是哭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後悔药。
他给了她一箭,那道箭伤不会因为他道歉而不存在。
他的唇贴着她的额头,「嗯。」
不会再凶了。
很多年後,即使顾容与怒气冲天,也没有对秦蹇说一句重话,只是一个劲地自己给自己灌水,或者吃水果。
秦蹇在他x口蹭了蹭,哪里像个黑道大佬的样子,这个反差实在是有点可ai。
更可ai的是,这一切都是他的。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占有yu已经这麽强了。
「今年过年你准备怎麽过?」
下个月底就是新年了。
过年麽,还能怎麽过。
但秦蹇这麽问,就知道她有打算,他多少也能猜到她的打算。
他看着桌上的两个带有dna的物品沈思。
「至少,这个年要过好。」
想到一块儿去了,所以他并不打算在年前就告诉爷爷和西洲这件事。
但若不说,依照顾西洲的x子,肯定要带温南意回家。
秦家那边,听说还保留着过春节的习俗。
「跟你回瑞士过?」
他说完,秦蹇的眸子亮了亮,「可以?」
他不禁失笑,「当然。」
「爷爷那边会同意麽?」
她微微皱眉,有些担心。
「舍不得是肯定有的。」
「嗯」
「放心,你常年住在这边,他随时见得到我们,过年回一次家,是人之常情,於情於理,我这个新婚丈夫都该去正式拜访一下,爷爷能理解的。」
秦蹇听完,激动得「啵」了顾容与一口,「你怎麽这麽bang。」
「更bang的你现在t会不到。」
他眸se黯了黯,手已经顺势滑进了衣服里。
她怀孕,他难受。
忍着不碰她,她倒好,亲的那一口她没事,倒是突然点燃了他的火。
秦蹇缓缓靠近,几乎是贴着他的唇,「可以吃点小菜。」
面前的人喉结动了动,闭上了眼,明显在挣紮。
最後还是,「不行。」
有点担心刹不住车。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自结婚以後断崖式下降。
他将她抱起又放下,秦蹇被放在了椅子上,他站起身,「我先拿去检验。」
几乎是逃一样的,消失在秦蹇视线里。
「你很了解飞机?」
秦修坐在真皮椅上,端着红酒,饶有兴趣地问。
在他对面刚刚坐下的顾容与,从一上飞机起就开始跟旁边的秦蹇普及这架飞机的相关背景。
顾容与接过由空乘递过来的热水,淡淡地道:「了解一点,以前,顾家是做这方面生意的。」
秦修才进正儿八经的商圈不久,对商圈历史倒不是很了解。
他点点头,听顾容与继续说:「这类型的飞机很多参数都参照了军用机,以前,我们是少有的做这类飞机的企业。」
这类飞机一般需要定做,在国内的市场其实不大,民航机很少用到,因此一般企业会放弃这种没有什麽盈利的项目。只有个别企业,在海外有市场,在国内有关系,才会将这个项目留存下来。每个时代,都有那麽些个有钱有权有势的富豪,这些人就是这类飞机制造商的收入来源。
当然,当时顾家不只做这一类。
「後来出了点事,再经过时代的淘汰,进口机的增加,已经没有什麽人做了。倒是有一家,还在继续产零件,生意做得很大。你这架飞机的零件,就是他们出的。」
「哦?哪家?」
「宁氏。」
秦修眼睛一眯,宁氏做这个他知道,只是没想到自己在国外专门定做的这一架,还是跟他们扯上了关系。
有种说不出的膈应。
「宁斯棋有个哥哥,我听说两人早就分家了,现在飞机零件这一块,是他哥哥在管。」
顾容与清冷的声音道,算是给秦修做一个解释,「此宁家非彼宁家。」
秦修挑眉,这个妹夫心思竟然还算细腻,能看出他在想什麽。
他朝顾容与举杯,顾容与也举着一杯热水做了回敬的样子。
这时,阿se从後面隔间走了出来,坐在秦修的旁边,拿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点。
秦修见她一个人走了出来,侧面看散了几丝头发,想来是小宝那个孩子又玩疯了。他伸手帮她整理了整理,问:「都睡了?」
「嗯,孕妇嗜睡。小宝见姑姑睡着了,在她旁边躺着玩了会儿,也睡着了。」
阿se说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流光溢彩,秦修偏着头仔细聆听,表情也柔和了下来。
顾容与借着喝水掩饰自己当电灯泡的尴尬,正想找借口离开的时候,阿se转而看着他。
「我看她这样子,估计是害喜厉害的那种,你要多注意。」
顾容与慎重地点头,然後说:「我进去看看。」
他离开之後,阿se越过秦修看窗边的白云,「很多年没有回家了,近乡情却吗?」
说实在的,阿se对那个吃人的地方并没有太多感情。
可那毕竟是秦修的家,他讨厌的人,喜欢的人,既喜欢又讨厌的人,都在那里。
「还好吧,这次有你陪着,上次我可是单枪匹马过来的。」
话虽得意,语气却有些自嘲和低落。
他顿了顿,无b认真地说:「阿se,你才是我最亲的人。你和见微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阿se有点感动,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俗,但她知道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你这话跟多少人说过?」
阿se不习惯被感动,所以她选择打破这个让她别扭的氛围。
秦修咬牙:「你当我是傅子筠?」
傅子筠是秦家老二——秦枫晚的丈夫。
「人家是风流,你是多情。风流和多情是不一样的。」
秦修的那根弦正好绷紧了,嗤笑一声:「风流?正好,让顾容与给他看看脑子。」
阿se冷着脸白了他一眼。
他一直都不是很喜欢傅子筠,这已经不是什麽秘密了。
只是这些让大姐听见,就有得他受了。
顾容与走进休息室,便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小宝缩在了秦蹇的怀里,睡得正香。
他静静看着这一幕,不久的将来,这一幕会重现,只是缩在秦蹇怀里的小宝贝会变成他们两人的小宝贝。
他看着看着就弯起了嘴角。
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最温馨浪漫的事,原来有一个家的感觉会是这样。
心仿佛沐浴在yan光之下。yan光照s在sh润的草地上,地上的水珠泛着光,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温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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