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怀英早上醒来的时候,杨白出奇地还在睡觉。他掰着杨白的屁股检查了一下有没有伤口,有点轻微的红肿。他吩咐李维辛晚会儿给杨白送药和午餐。
近十一点的时候,杨白被敲门声吵醒,他从床上爬起来,顿觉四肢无力,昨晚折腾了那么久,今天一早酸痛乏力统统找上门来算账,甚至屁股还胀得仿佛依然有东西插在里面一样。
他艰难地走到客厅开门,看见的又是李维辛那假惺惺的经典笑容,他拿起手里袋子:“戚总让我来给杨先生送药和午饭。”
“什么药?”杨白蹙着眉。
“杨先生自己看说明书就知道了。”
杨白拿着药回到屋子看了会说明书,不到三秒,他就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他宁愿是自己扶着腰去买药也不是让李维辛来给他送药,这无异于明晃晃告诉李维辛“我被你老板睡过了”,尤其是李维辛曾经用那么嫌恶的目光看过他。
杨白平复心情出来,李维辛已经离开了。他坐在客厅沙发边上吃饭,不知是从哪里打包的烧鸭饭,很好吃。吃完后他决定直接去咖啡馆,昨天明明是他值夜班却因为戚怀英跑了,干脆今天早点过去帮忙。
今天晴姐不在店里,杨白自己练习拉花,好不容易做出一个像样的,一时半会不舍得喝。另一个店员看了也啧啧称奇:“开窍了这是。”
十一点人逐渐多起来,杨白在厨房里拿着锅忙得热火朝天,一个值班的店员钻进厨房和他说有个人找他。杨白问是谁,那人说不知道,应该是学生,长得挺好看的一男的。杨白一听这描述不是戚怀英,就说:“等我忙完了过去。”
一直到快两点,杨白才解下了围裙,店员扬扬下巴给他指了方向,杨白朝那边一看,发现是那天和戚怀英一起来的男生。他擦了擦手,慢慢地往那走去。
“你找我?”杨白走到桌边站定。
“你来了,可以坐下聊吗?”那男生对杨白微微一笑,笑容让杨白想起了李维辛,那种为了让人觉得友善而摆出的笑容。
杨白在他对面坐下,目光平视着他,面庞冷而平静。
“介绍一下,我是s大的学生林隽永,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不是学生。”
“噢?”那男生有些意外,“那你是怎么和戚老师认识的?”
戚怀英在外面还做大学老师?杨白说道:“说不上认识,在咖啡馆见过几次。”
其实只是戚怀英去过一回林隽永学校的讲座,但林隽永家与戚家交往不浅,俩人也见过几面,林隽永便顺势叫戚怀英老师,显得亲昵一些。林隽永绕着圈想打听杨白和戚怀英的关系,奈何杨白油盐不进,他终于直接问道:“我很崇拜戚老师,所以很好奇你和戚老师什么关系?”
说崇拜已经是十分含蓄的说法。林隽永比戚怀英小了7岁,年幼时知道戚怀英是被戚家接回来的私生子还颇不待见他,每回只和戚家大哥玩,后来在戚家大哥的牵线下,林隽永才对戚怀英改了观。
等林隽永上了初中,戚怀英已经是大学生,唯有长假才能再凑到一起玩。某个暑假,林隽永跟着戚家兄弟去游泳,林隽永忽然抽筋,是戚怀英把他救上岸,林隽永抬头看着戚怀英的下颌线条,悸动的心跳声逐渐充斥耳畔。
从此林隽永开始黏上戚怀英,林家原本想安排他出国,林隽永却执意在国内读完本科,其实也是希望能留在戚怀英在的城市里。
但上回来咖啡馆,戚怀英很明显认识这个店员,而且对着那拙劣的爱心甚至也没表现出一丝反感——在林隽永的记忆里,戚怀英是很不喜欢这种行为的,所以林隽永从来都不敢露出一点点心思,一直扮成黏着邻家哥哥的弟弟。
对杨白而言,林隽永这没进过社会的学生就像个小孩,他逗了半天见林隽永终于不兜圈子了,也干脆利落地说:“他是客人我是店员,就这样。我还要忙,走了。”
杨白不想参与到小孩的情情爱爱里,因为小孩最记仇了。
没多久,林隽永喝完最后一口卡布奇诺,也离开了咖啡馆。
??
?杨白回去的时候买了一些材料,想要在家里也能自己练习做咖啡。他撕了张便利贴,想要记下步骤贴在柜子上,免得总是要去看手机,但忽然想到自己连笔都没有。他寻思了半天,决定去戚怀英的书房里找找看。
戚怀英从没说过不许进书房,所以杨白直接进去了。书房里很干净,柜子里就放了两排书,杨白本想看看有没有烹饪或者咖啡相关的书,但大多是艺术相关的书籍,他草草翻了几本,有一些是厚厚的画册,翻开来看都是风景油画和人物画像,他把书塞了回去。
书桌上只放了笔筒和一个相框。杨白抽走一支笔,无意间瞄到相框里的照片,发现那是张合照。两个年龄相近的少年站在一起,杨白仔细地看了看,觉得矮个的尤其像戚怀英,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而站在戚怀英旁边的那个人亲热地搂着他的肩,一脸温柔的笑意。
大概是戚怀英的好友或者家人,杨白把相框放了回去。
戚怀英回来的时候,杨白正在做拿铁,他其实听到了门的动静,但是忙着手里的细活儿没有去管。等他做完了,端起杯子转身向客厅走去,放到戚怀英面前。
戚怀英原本还以为杨白没注意到自己,没想他给自己端了杯喝的来,“这是什么?”他一边问,一边拿起来喝了一口。
杨白说:“拿铁。”
比卡布奇诺好喝,戚怀英点点头:“味道不错,拉花也很漂亮。”
“嗯。”杨白得到肯定,笑了一下。
戚怀英静静地看着杨白,这还是近两个月来杨白第一次对着他笑。淡色的嘴唇腼腆地抿起,勾出一条含蓄的、弧度小到难以察觉的线条,像羽绒服里冒出的羽毛,一旦发现一根,就让人想翻来覆去地找寻更多。
杨白笑与不笑时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面无表情时冷漠疏离,像是路边的石像,不会对任何一个路过的人投放感情;但笑起来时却像寒冰乍融,令人想到春水流经才没脚踝的葱绿新草,清澈水面上飞起的几点白银晶光。
戚怀英心想,也许杨白并不是冷漠,只是甚少将感情表达出来。
但杨他一旦表达出感情,便像黑白电影忽然点亮了色彩,令人想永远留住这生动鲜活的一刻。
杨白忽然被戚怀英捧着脸,嘴唇碰在一起,杨白有些意外,但戚怀英的舌尖已经抵在他的唇瓣上,于是杨白张开嘴,尝到了淡淡的拿铁的味道。
他和戚怀英做过之后对这些事就变得从容起来,一切都当作是工作就好,他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
亲着亲着,身体就起了反应,俩人的呼吸都有些快,杨白的目光在戚怀英裤裆上扫过,问他:“要做吗?”
“晚会还有事,用手就好。”
杨白在家里穿着宽松的运动裤,戚怀英轻轻一扯就连带着内裤一起落下堆在膝盖,他把杨白拉到腿上坐下面对着面,杨白也默契地伸手去解戚怀英的腰带,放出那根勃起的东西。
然后戚怀英握住了两人的东西贴在一起。
对杨白而言,这件事比插入身体和帮助自慰都更加亲密,也许是因为Yinjing贴在一起磨蹭实在太“两个男人”了。而且戚怀英的东西比他还大一圈,即使杨白知道自己是普通人的尺寸,在这样的对比下也难免觉得自己雄风大减,内心泄气。
不过由不得他想这么多,戚怀英的手已经动了起来,他的速度和节奏很快,仿佛想直接把杨白逼上高chao一般,杨白很快受不住,他不想那么快就缴械了,赶紧伸手去挡戚怀英的动作:“别那么快。”
戚怀英松开手,将他的手包在掌心里环住两根硬挺挺的Yinjing,“你来。”
杨白只好环着俩人的东西缓缓套弄。很快他的虎口就shi成一片,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指缝都沾满了黏糊糊的腺ye,分不清是谁的,俩人的体ye早已混合在一块。性器涨成略深的红色,杨白每一次推到顶端,虎口都能稳稳贴合在敏感的冠状沟上。
他仰起头吐了一口气,喉结在灯光下暴露无遗,在戚怀英眼里是一副很性感的模样,于是戚怀英用嘴唇含住那喉结,轻舔了一下。
“唔。”杨白受到刺激,手里下意识使力,骤然加强的快感让俩人一起发出粗重的叹息。空气黏糊糊地腻在皮肤上,凝成一串汗珠滑落,他们喘息交错,在沙发上射在杨白手心里。
杨白任由身体倒在戚怀英身上,双眼失神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而戚怀英也环抱着他,胸膛贴在一起,杨白听到胸腔里犹未平息的心跳,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戚怀英的。
他忽然想到林隽永,今天才和人家说了自己和戚怀英没关系,结果回家就干了这件事,不由觉得有些缺德的好笑。
戚怀英感觉到杨白的胸腔震了一下,问他:“笑什么?”
“没什么。”
戚怀英看他不说也没继续追问,只是捏着他的下巴又接了一个吻。
暑期前,杨露又要来a市参赛,是一个全国性的比赛,在市中心的大剧院里举行。杨露给杨白寄了两张票,原先是要给王月萍一张,但王月萍没空去,于是都给了杨白。杨白拿着两张票想了半天,决定等晚上戚怀英回来问问他。
最近戚怀英每天都在杨白这里住,也许是因为这一周都是雷雨天,杨白这里离他公司近往来方便。
杨白叩响书房的门,戚怀英说道:“请进。”
“我妹妹要来a市参赛,有两张票,你想和我一起去看吗?”杨白问他,“如果没空就算了,我找咖啡馆里的人一起去。”
戚怀英看了眼日程安排:“有空。”他又问道:“这种比赛一般都要自己准备造型,你妹妹知道吗?”
杨白不懂这些东西,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她没和我说,我现在问问。”
没一会儿,杨露回复了消息:我去县上的店里租了一件裙子穿啦[图片]
杨白点开那张图片,灯光有些暗沉,但不影响杨白看清楚这件裙子的款式,颜色是现代已经很难看到的艳俗的紫,几层像蚊帐的纱堆叠起蓬蓬的裙子,胸口则贴了一些水钻,即使是直男如杨白也觉得这件裙子已经过时了。
杨露又发了新的消息:本来和同学一起去市里看的,但是租一次都要好几百,有这钱我还不如吃好点,嘿嘿~
喉咙里的水分好像忽然被抽干,让杨白干涩到无法发出声音。杨白甚少觉得心酸或委屈,但杨露的懂事却让这两个情绪更加强烈。
戚怀英看他表情忽然有些黯然,问道:“怎么了?”
杨白关上手机,吐了一口气:“她租的县里的便宜衣服,我……”他闭了闭眼睛。
“你妹妹在哪家酒店住?我可以安排人帮你妹妹做造型,”戚怀英说道,他有个好友开娱乐公司,从他手里借个化妆团队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杨白和杨露说了这件事,征得妹妹同意,于是戚怀英又给好友发了消息,好友也很快表示没问题,立刻敲定了时间。
杨白见到这烦恼只不过短短十分钟就被解决,忽然觉得内心复杂。从前还觉得一个人只要吃饱喝足就够了,但现在他意识到,吃饱喝足只能让人局促地生存着。
“谢谢。”杨白真心对戚怀英说道。
比赛那天杨白到了酒店,杨露正坐在化妆台前,旁边有几个人给她化妆和做头发,他刚走进去时险些没认出来,直到杨露的眼珠子转过去,带着腼腆又兴奋的笑容:“哥!”
杨白这才走过去细细看,杨露本身就长得好看,现在造型虽然还没完成,却足够惊艳众人了。旁边化妆师说道:“这是你亲哥吧,俩兄妹都长得这么好看!”
杨露因为还在化妆,只能抿着唇忍住笑,但是她的高兴却从眼睛里跑出来,让杨白也情不自禁笑起来:“很漂亮。”
杨白坐在一边看他们做造型,做完后已经是七点半,杨露站了起来,像是电影里的主角一般转了一圈。化妆师们在房间内歇息,杨白给她们一人一杯nai茶作为谢礼,随后就被杨露拉去拍合照。
拍了几张,杨露在他耳边小声说:“哥,你那个朋友是什么来头啊,这么大方,你知道这一条裙子和我这个耳坠要多少钱吗?”
杨白没有回答她的前一个问题:“多少钱?”
“这一条裙子,就要十几万。耳坠也要几万。”杨露说,“我都不敢动了,怕不小心弄坏了。”
杨白也很吃惊,他没想到戚怀英这么大手笔。
“我上网搜了这个牌子,都是一个独立设计师gliiter的品牌,没听过的牌子都这么贵……”
说话间,杨露要和老师去比赛现场了。比赛一个半小时后开始,杨白也要赶回去换套衣服再和戚怀英出来,分别前他拍了拍杨露肩膀:“加油。”杨露对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一定拿下第一名!”
杨白赶回家里洗了个澡,这天气实在太热,在外面走几下就留一身汗。他穿了戚怀英给他挑出来的一套衣服,他看着镜面里的自己,一身衣服都是温柔的浅色调,让杨白看起来像是会在春日暖阳下翻看英文书籍的艺术家。
杨白平日里的衣服都是黑色和黑色洗脱色后的灰色,他从来不穿这么“柔软”的衣服,杨白感到陌生。
戚怀英站在杨白身后为他整理衣服,随后拿起耳钉在他耳垂穿过。杨白见他不看镜子,反而定定望着自己的后脑勺,心里正奇怪,却听到戚怀英低声道:“你耳后有颗痣。”
说话时的吐息喷在那颗痣上,杨白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耳后,很快又放下手:“是吗。”
市中心的剧院很大,杨白因为拿的是选手给的票,位置十分靠前。戚怀英今日似乎也有好好打扮,英俊得让杨白不好意思多看他的脸,于是坐下来后他就只是看着舞台发呆,或者低下头划手机。戚怀英看了他一眼,杨白毫无所感。
杨露是倒数第二出场的,杨白听了一个半小时已经有点儿困,一直到杨露出场他才振奋起Jing神,拿起手机开始录像。
杨露走上舞台的时候,光都打在她身上,让她浑身都闪耀着光芒。她先对评委行礼,随后走到舞台正中间,步伐和姿态都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杨白看得目不转睛,第一次见到杨露在舞台上闪闪发亮的模样。
杨露开始了表演,她的音色天生独特,一出口就已经抓住了人们的耳朵。旁边戚怀英道:“你妹妹很有天赋。”
“嗯,她从小就喜欢唱歌,一年后就要艺考了。”杨白笑道。
戚怀英看着他的侧脸,很罕见的温柔出现在杨白脸上,那是面对家人才会露出的眼神和表情。也许是他目光太强烈,杨白看了他一眼,那温柔的笑意还未消散,大方地分享给了戚怀英这个外人,戚怀英心中一动,轻快地凑上去吻在他的唇角。
杨白的瞳孔骤缩,没预料到戚怀英敢在剧院里做这件事,而他妹妹还在台上唱歌。他不知作何反应,却听见杨露歌声戛然而止,原来表演已经落幕,他回过头看见杨露正在退场,于是停止录像放下手机。
戚怀英在旁边道:“后面的人看不到。”
杨白停顿了一会儿:“嗯。”
接下来杨白没有仔细看,而是一直走神。最后评委打分,杨露拿到的是第二名,比赛结束后许多人站在舞台上合影,杨白站起身想去看杨露,犹豫了几秒还是问了戚怀英:“我想去找下我妹,你先走还是在这等我?”
“我和你去。”戚怀英整理了一下衣领,淡然起身。杨白有点意外,但还是和他一起去了舞台底下。杨露被老师和同学包围在一起,一群青春的小女孩笑容满面地合照,杨白在一旁看着也觉得欣慰,说道:“年轻真好。”
这是许多成年人都会发出的感叹。戚怀英看了他一眼,心想杨白其实也很年轻,算来也只是大学毕业一年而已。
“那边的两个帅哥过来合照啊!”杨露朝他们大喊,笑嘻嘻地挥手。杨白忽然觉得有点微妙,戚怀英身份和年龄都与这群人不同,被这么一叫仿佛被调戏了似的。他看了眼戚怀英表情,对方面色从容地看向他,杨白问道:“你介意吗?”
“没事。”戚怀英答道,已经迈开脚步走去,杨白跟上他,感到一群女生的目光都盯着他们看,一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哥,你今天穿得好不一样啊,我都认不出来了。”杨露笑道。
杨露和他们俩一起合照,杨露站在中间比着两个耶,杨白和戚怀英则是保安一般站在两侧,面无表情地拍了几张照,女同学说:“摆个pose吧,你们站着跟保安似的。”
杨白几乎没拍过照,不知道该摆什么pose,戚怀英看起来也不善此道,杨露见他们半天没动作,替他们下了决定:“要不你们俩比心,我比耶。”
杨露肯定不知道他和戚怀英的关系,但是杨白现在就是有种众目睽睽下偷情的心虚感,他看了眼戚怀英的眼色,对方似乎也有点犹豫,杨露却催促道:“快点快点,等会我们要去吃庆功宴啦。”
催促之下,俩人分别出了一只手握成c形,拼出一个不对称的心。拍了几张照片,杨露便要走了,杨白和戚怀英一起跟着她们到剧院外分别,然后齐齐陷入沉默。
戚怀英:“去吃饭吧。”
戚怀英带着杨白去了一家高级餐厅,还特意点了酒喝。俩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天,仿佛他们不是金主和情人,而是普通的朋友一般。也许是酒意上头,也许是今天杨露的高兴感染了杨白,又或者是戚怀英的帮忙让杨白真心感激,他对戚怀英说了一点家里的事情。
杨白没有透露太多,只说了自己家从富到穷,而杨露从没过过好日子,所以杨白一直以来努力挣钱想要弥补。只要杨露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
戚怀英静静地听着,盛着红酒的玻璃杯被夹在他的指间,他迟迟没有饮下那口酒,他只是听着杨白语气缓慢而坚定地说他要永远做杨露的依靠。
他看着杨白微醺泛红的脸,那双总是冷漠淡然的眼睛在提到妹妹时却会漾开温柔的水光,充盈到随时要从眼眶里溢出来,让人想伸手去接,浅尝其味,想必是温暖又甘甜的。
他感觉到口渴,察觉到欲望,并且希望杨白能给他同样牢靠且永不消失的爱。
戚怀英叫了代驾,俩人回到屋子里浑身酒气跌跌撞撞倒在沙发上,戚怀英用力地抱着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亲上他的嘴唇,舌头缠在一起让酒气弥漫在味蕾之上,杨白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拍打他的肩膀推他。
戚怀英松开他让他呼吸,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杨白搂着他的脖颈,醉意和兴奋让他的大脑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主动贴上戚怀英的脸颊,用舌头去舔shi戚怀英的唇瓣。两个人解开彼此的衣服,赤裸而温热的肌肤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连空气都无法从中穿过。
半醉不醉最容易动情,戚怀英十分顺利地进入了杨白的体内,紧窒shi热的rou壁紧紧包裹着他,伴随着规律的缩放,戚怀英每一下都顶在杨白的前列腺上,迷乱的呻yin在寂静的客厅里回响。
杨白摆胯扭腰想停缓激烈的快感,他咬着唇,呻yin依然从鼻子里泄出来,他的手指蜷缩握紧又猛然伸直,连着手背的青筋都在鼓动,戚怀英的手像手铐般禁锢着他,杨白只能承受着排山倒海般的快感,在大脑一片空白中迎来今晚第一个高chao。
温热的Jingye喷在腹部,戚怀英松开他的手,那双手立刻落在沙发边上,手腕上一道浅浅红痕。杨白胸腔剧烈起伏着,高chao的余韵像点燃的柴火,偶尔发出几声噼啪的脆响,让他一阵阵的抽搐。杨白迷蒙中喃喃着什么,戚怀英俯下头听,听到杨白说:“腿放下,有点抽筋。”
戚怀英默默把他的腿从肩头放下,俯下身去亲他唇角和脸颊,又去亲他的眼皮。杨白闭着眼,一个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脸上,像眷恋、像祈求,像等待着回应,杨白抬手掰过戚怀英的脸,亲吻在他的嘴唇上。
戚怀英还没射,他在杨白体内慢慢地磨,直到杨白的欲望再次挺立。戚怀英抱着杨白抽送,他今晚的力度有些失控,每一次插入都带着顶破腹腔的气势和疯狂,杨白在这般猛烈的撞击下只能搂抱住他的头不让自己滚下沙发,戚怀英的头发扎在他的肩窝上,带来绵绵密密的痒。
他伸手把戚怀英的头发捋开,手掌擦过戚怀英的耳尖,随后便被戚怀英顶出一声闷哼。
时针指向十二点,他们仍在沙发上厮混。杨白骑在戚怀英腰上,被戚怀英握着腰上下起伏,这个姿势入得太深,前列腺都快被戚怀英的gui头压扁一般。他圈着戚怀英的脖子,戚怀英深入而仔细地吻着他,杨白沉溺在这柔软黏腻的交缠中,和他紧紧搂在一块儿。
戚怀英放纵,杨白包容,他们在客厅里做了三回,在浴室里又做了一次,最后俩人倒在床上,杨白几乎是Jing疲力尽,恍惚间觉得有人抱住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和家人一起睡觉的夜晚,于是伸手同样揽住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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