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明听到周末贺洋和何意参加他们的高中同学会时,他笑得很开心,拍了拍贺洋的肩膀道:“对嘛,有时间多陪陪何意,天天和俞希混一起是什么意思?”
贺洋刚和俞希认证了恋爱关系,想告诉路明的心蠢蠢欲动,路明听到后绝对会不可置信地跳脚。
可是参与同学聚会的身份是何意的男朋友,这种情况下还是尽量不要把事情搞得复杂。毕竟,安抚一个俞希就很费事了。
此刻,贺洋想维护一下自己的恋人的,路明和俞希,一个朋友和一个恋人,他都很在意。
贺洋:“我和俞希曾经也有误会,现在都能和好,他绝对没有招惹过你吧?你也放弃一些偏见好好看待他吧,他除了人冷淡点,每天也就学学习上上班,从来没惹是生非吧?”
路明听到此处,轻轻皱眉望向他,“你这……怎么你还想牵线搭桥让我们成为好朋友?可别,我可攀不上俞家这大户人家。我也告诫你,声势压死人的,你和他的亲密在外人看来也是讨好巴结,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贺洋欲言又止,路明知道自己对俞希是有偏见的,可他不在意,也不会改变,因为路明深知他和俞希不会有交集,劝解贺洋离俞希远点也是发自内心的忠告。
他:“……”
当事人贺洋又不是个棒槌,自己男朋友太有钱,也会心梗,年轻男人要面子的嘛。但是和人相处时仍有出自同乡知根知底、相识已久的亲近。
路明驾车载着女友、贺洋和何意奔赴聚会时,贺洋瘫在副驾驶看着晃动的车内挂件,突然觉得滑稽。
俞希与他们是同学却未被邀请,也从来没想过参加,他一个外校的反而来了。
何意在给路明女友看微信消息,两个女孩窃窃私语,“太可怕了。”“这人有这么多小号sao扰你,不知道报警有用吗?”“不知道这次同学会能不能见到他,知人知面不知心,知道是谁我们帮你一起揍他。”“问题就在于不知道他是谁啊,我们想个办法查出来……”
何意自上大学后,接连不断有陌生人加她,她刚开始并未在意,有个别奇怪的删掉拉黑就好了,可是截止今天黑名单躺了数十个,除了刚开始陌生奇怪的人说他们是老同学以外,什么信息都不知道。以至于现在她几乎确认对方信息才敢通过好友。
路明边开车边说:“如果他再敢来我们帮你查他ip,找到真人事情就好办了。”
贺洋附和着点头。
他们非富即贵的贵族高中同学会订在了一个装潢考究的烤rou店,因为消费偏高客户群体也较少,往日安静的店里此刻因为十数大学生的到来而热闹非凡。
餐桌连拼三张,坐满了16人,打眼一看都是班里活跃又人气旺的,不在一班,但是是同一个圈子。
众人久别未见也没有冷场,同样的年纪热情青春,哪怕陌生人都能聊得尽兴投欢。有拼酒的男生一边说一边碰杯饮酒的,有女生手拉手说说笑笑的,独占餐厅一隅,频频引得宾客的注视。
“你们听说没?俞朝要回来了,都传言他会直接进入集团的电子公司呢?正牌少爷就是正牌少爷,寄养在旁系的俞希能把酒店运营好又有什么用呢?”
“什么啊?确定了吗?你们哪儿来消息?”
“当然是真,我们家也有和俞氏的项目,大老板亲口说的,还让我不要声张。”他们会把自己的父亲或其他公司高层称为大老板。
“那你还多嘴?就你爱嚼舌头,不过说就说了,俞希一个人也掀不出来浪。”
“可不是嘛,上次!是不是有你小子,咱们把俞希堵到酒吧卫生间的事,下了足量的药,男的女的都去了,他把门砸了也没碰人,也是牛逼。”
路明下意识看向贺洋,贺洋皱起眉听他们已经开始大舌头说酒话。
路明对他小声解释:“我可不知道有些事啊。”复又对着那人大声说:“你当俞朝的狗腿也就算了,喝大了吧,还把自己做的事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除了少数几人是俞朝的狗腿会故意招惹俞希之外,大多数人是看热闹的、事不关己的。因此做龌龊事的人说了不得体的话被骂两句大家也默认赞同。
酒吧的事情显然是件私事,除了少数人知道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突然被打断,好奇的也不好意思打探八卦了。
但是大家大概猜了出来,高二快结束时,俞希在学校发生了斗殴事件,大家只觉得私生子还敢这么嚣张跋扈纷纷背后指责他,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贺洋脸色不善,路明也大概察觉到了他的偏见来源是有隐情的,他和贺洋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视线达成了共识,两人再灌这男的一把聚会散了堵到街角谈谈话。
此时何意察觉到他们的意图,说:“你们别闹了,要不我们离开吧,我知道以前的事我告诉你们。”
俞希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在高中时因为俞朝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还被寄养到了俞家旁氏。这些贵族子弟有的家庭混乱,有的家教森严,可不管怎样也算见多识广,外面讲究个体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俞朝脾气差,眼睛里也容不得沙,他和俞希的不和谁都看得出来。
这对兄弟背地里怎么样不认得知,俞希也不是好拿捏的人。
高二那年俞希被引到了酒吧,碰巧何意跟着小姐妹来玩,她旁观见到了几个人逼着俞希喝了加了药的酒水才放他离开,又在卫生间外听到里面的动静。
大概率能猜到俞朝想借此拍照要挟,俞希武力值高,闹得太大俞朝在家交不了差,他用的办法不是很高明,下流又有用。
可谁想,俞希是满身鲜血地走出来的,卫生间的两男两女只图钱,谁知俞希宁可割破手掌强撑着药力也不愿意和他们发生关系。
他的血ye殷红而落,惊艳的容貌凶恶如鬼,隔间的门都是他踢裂的,这种惊悚的美感让他们不敢继续灰溜溜地逃跑了。
那伤很深,深到血ye滴滴答答的不间断,难以结痂,长时间不管甚至会失血过多……
“具体情况你可以问俞希,我听到动静朝着卫生间走就遇到了逃跑的四人和撑着一口气出来的俞希,身边的人吓得尖叫以为发生了什么凶杀案,连忙报警打了急救电话。”
何意缓缓说出了曾经目睹的令她难以忘怀的情景。四周都陷入了沉默,只有路明的女友状况之外,“你竟然当时都不告诉我?天哪!俞朝做得过火了。”
贺洋不知道该说什么,闭了闭眼,有些难受。他想到曾经两人的对话——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地上的瓷片。
你的疤呢?
我看你不喜欢做了激光手术。
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曾经的痛,曾经高中的不好过往。
不仅如此,却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小表情去做祛疤手术。
他竟然担心自己觉得疤丑,而不是对自己表达他以前的难过……
俞希啊俞希——
以俞希的性子很难不跟着贺洋去同学聚会的,但是父亲突然叫他回家,他不可能拒绝。
他的母亲曾对他说:你听话点,别惹你父亲生气。
他就一直听话。曾经出于一些对父母的讨好和想要亲近,如今只是听从不能拒绝的指令。
周一上午的课间,贺洋等不到中午休息就来教室找他,令他有些意外。
学校的导师偶尔会有事找他,导师所在的办公室又相对僻静。
他们两人挤在附近卫生间隔间内,两日未见已经相思泛滥,吻得像把人吞吃入腹一般。俞希被他咬得嘴角有些疼,轻轻嘶了一声,沙哑着嗓音问道:“怎么了?想要吃人一样。”
贺洋虽然有点皮但是一直情绪稳定,难道是,昨天的同学会?
他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他应该跟过去的。
贺洋额头顶着他的额头,两人鼻梁碰着鼻梁,他轻轻开口:“你的同学里有个混蛋说在酒吧堵过你,给你下过药,说你割伤了手……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之前。”上次他问伤疤的事。
俞希眼神Yin沉了下来,他本可以普普通通长大,进入不抱有期望的俞家,如果没有再遇到贺洋他可能就这样压抑Yin暗地过一辈子了。
他不想对方知道他曾经过得不好,不想对方发现他的Yin晦。
俞希闪躲了一下视线,淡笑开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听过路明说我曾经殴打过他们吧,也算是两清了。再说这些,也没必要了,担心我被欺负啊?没人能欺负得了我,除了你了……”他尾音一顿轻轻消失,话题被带到涩涩的地方,还抬大腿顶了一下贺洋的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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