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有道黑色的身影飞掠而过,掀起一片疾风,稍后又有几道暗色的影追身而上,跟不了多久,就发现他们已经失了目标。
太子拥川甩掉了跟班,乐呵呵地在林子里闲逛。忽闻一声“呜呜”的狼嚎,穿林破空钻进他耳里。他朝传出狼嚎的方向偏了偏头,听见一阵乱涌涌的声音,夹着人的骂言。
有戏看!
当即脚下发力,朝着作乱处去了。他飘飘然停在一棵树下,没什么躲藏的意思。他正当地看个热闹,凭什么要躲着?
不过眼前场景倒是教他新奇。
几个壮年男子手上持弓搭箭,各自瞄准了面前几头沾染血污的狼。他们面前的狼群,——也不算狼群,只有五六头狼,皆是沾染了血污,已然被那伙人逼入绝境,——噢,还有一条脏兮兮的东西,看形状是个人,正在耍流氓、赤身裸体地被几头狼拦在最后。
拥川拂了拂下巴,心中分析着:嗯,形对峙之态,那伙人应该是民间的猎户,与世家贵族那种图得姿态好看的射姿不同,端的是干练稳健;至于那几头狼,绝境之中,评无可评。
那个流氓嘛……此时半站着——两腿弯曲,脊背高高弓起呈戒备之态,两条手臂前插,指头几乎扎进土里,有几分野兽的样子。拥川的角度看不见那条流氓的脸,想来也是脏兮零乱一片,伤眼。
思绪乱飞之间,他也没忘记看这场人兽对峙的大戏。有猎户率先放箭,羽箭飞出,直直朝着一头狼而去,便听狼yin一声,半根箭没入了狼躯内。
为首的狼似乎被惹急了,却又对那群人忌惮非常,呲开兽嘴发出沉沉的低吼。
“死畜生还真是烦人!”一名猎户冷哼道,说话之时又有几人将箭搭在弓上。
头狼长啸一声,率先扑了上去,人马交错之间,拥川看见那条流氓被一头狼顶开,赫然向着他的方位而来。那狼徒然发现远处又有一条人形,戒备地冲他呲牙。这么一番小动作被一个眼尖的猎户看见了,当即把拥川给指了出来,“鲁老大,那边有人!”
一个身形高大的、似乎是一伙人的领袖一刀扎进伤狼的咽喉,闻言朝着拥川冷冷地扫了过来。
“做了他!”领袖冷喝道。此处是一位贵人圈下的猎场,不许平民私猎,要是被告到官府去,有得他们吃一壶。
现在的百姓都这般狠辣…?拥川暗想,抬手抽剑出鞘挡了一支冷箭。
那边的人狼厮杀已经以狼群的惨败告终,连同那头护着那条流氓的狼也没放过,还朝着那流氓也飞出去两箭,流氓滚在地上,堪堪躲过。
“小平民这么凶可不好啊。”拥川勾唇笑着,提剑挑斩却半点没留情,一剑就将一个冲上来的猎户刺了个对穿。
“老吴——!”领袖目眦具裂,心知这回是碰着刺头了,却还是挥着把长刀朝着拥川而来。
拥川看着他手里的长刀,原来是斩人头的大刀,想来是个刽子手,难怪张口就要做了他,血腥气这么重,真是好凶残、好恐怖!
他挥剑劈人,还有批评他们的恶行。脚步诡异无常,剑极灵动,如游蛇般刺入那些个猎户的咽喉,教他们被杀了也无法哀嚎。
待他收剑回鞘,场中已经只有他而已。拥川长身玉立,环视片刻,居然走到领袖的尸体面前,用脚底将尸体的眼睛给闭上,嘴里叹息曰:“安心去吧。”
谁他妈死了还被你用脚羞辱能安息啊?!
拥川叹一声无趣,正欲离开,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来碰他,下意识地一脚飞出,就看见那条流氓被他踹了出去。
欸,活的?不过他刚刚这一脚,恐怕侥活着也能被踢撅过去。
他缓步上前,本着关爱子民的为上原则,用脚尖轻轻踹那流氓两下,“活着没?”
他没等到回应,脚底下那人微弱地颤了颤,用力地喘息着,翻过面来的时候口鼻皆滴血。拥川方才那两脚将流氓喉头的淤血给踹了出来,那‘流氓’“哇”地一声,险些吐在他鞋面上。
“咦——好脏!”不知指的是血ye或是“流氓“。
有一双黑而亮的眼睛从遮面的碎发里看他,看这轻轻松松收割恶人的人。
“你看本宫作什么,丑东西。”拥川轻飘飘骂了一句,却无人作答。
他用足尖挑起流氓的下巴,“哑巴了?”
“……”任是一片沉默,拥川轻笑一声,手扶在剑柄上,却听脚下传来一声“啊”,沙哑难听。
啊、真是哑巴。
没等他在想些什么,拥川忽而冷了面色,弯腰一拽,将脏兮兮的活流氓夹在臂弯下,避逃而去。
他跑在半路,忽然“欸”了一声,“本宫为什么要带着你这个丑东西。”说着,似乎也不嫌脏了——因为他一袭黑袍已经惹了尘埃——还伸出空着的去拍了拍流氓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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