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我为什么重生的是他们? - 29拼装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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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开始布置了,赵锦书也改了家里蹲的方式,偶尔过来看看,找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做。

    里边的布局是顾倾设计的,再由专业人士完善,工人们装修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要求很严,吹毛求疵的,好在几个工人是老手,也没什么失误的地方,气氛也算融洽。

    顾倾冲他打了个招呼,掸了掸身上的灰,走过来,笑:“都快弄好了,你还过来,怎么不趁这两天多休息会?”

    赵锦书说:“刚把作业写完,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忙的。”

    顾倾笑:“你倒是积极。”

    赵锦书不太好意思:“总不能什么都让你一个人做。”

    顾倾就顺势给个台阶:“刚好,那你过来帮我把这个画挂上吧。”

    赵锦书点头,拿了画跟着顾倾进了里间。这画要挂高点好看,顾倾原打算待会让工人帮忙挂上,这下碰见赵锦书,身高恰好合适。

    “这里?”

    “再过去些,太偏了。”

    “这样?”

    “歪了,不平。”

    “?”

    “往右一点。”

    “……”

    这画好歹是挂好了,赵锦书退后几步,边捏着后颈,看效果。

    弄了小半天,但效果是真的不错。画选的大气,配的深色墙面,位置也刚好适合,颇有些深沉的意味。

    赵锦书说不出哪里好,但就觉得看着舒服,成果是好的,于是脖子的闷痛都化成了美好的心情:“学长,再来?”

    顾倾不好扫他兴,又带着摆了两盆绿植,被那边干活的师傅叫过去的时候还有些如释重负。

    回来又看见兴致勃勃的赵锦书,和他那自己摆的几盆站军姿似的从矮到高一字排开的花。

    顾倾拿他没办法了,干脆劝他:“锦书,要不你还是先看看说明书,想想怎么把茶几拼起来吧。”

    ……

    前世买完设备,预留工资等各类花销之后,他们的预算并不充裕。

    茶几是网购的,物美价廉。缺点是寄过来的时候都是些板子,需要自己拼好,另请工人麻烦麻烦,还要多一笔开支。

    他们分工合作,买的东西其实不多,于是只能自由发挥,全靠个人审美。

    赵锦书审美一般,被顾倾嫌了,就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在房间最中间,正经坐好,低着头对着地上的说明书找板子。

    顾倾弄完一边,回来看见他还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脸色,就用两边掌根托着他的脸抬起来:“生气了?”

    赵锦书说:“没有。”

    他话是这么说,眼睛却往地上瞟,就是不看顾倾。

    顾倾看他生闷气,贴过去,在他脸颊边轻轻蹭了蹭,想哄人,奈何自己先笑了出来,通过两人脸颊贴着的地方传着颤意。

    刚把办公室布置好了大半,他这会心情很好。

    对方更生气了。

    顾倾没收笑,转过去,对着唇亲了一口。末了移开,眉眼弯弯看着他:“不气了好不好?”

    这么一亲,赵锦书哪还有什么气,目光不自觉跟着他动,落在他殷红的唇上,小声道:“再来一次。”

    这算是哄好了。

    于是顾倾在他嘴上,很响地又亲了一口。

    剩下几盆绿植,摆到合适的位置就可以了。顾倾搬着花盆,余光看见赵锦书,动作轻快,好像浑身都在冒小花花。

    办公室布置怪累的,东西是不需要他们一趟趟运上来,但之后的安装和排查都要亲自去做。忙了几天,现在到了尾声,只差赵锦书手里的茶几。

    顾倾趴在赵锦书肩上,坏心眼地去咬他耳朵,用刚洗完还带着水珠的手往他衣服里伸。

    赵锦书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说:“弄完再来,马上。”

    顾倾趴在他颈间闷笑:“来什么啊?”

    赵锦书就不说话了。

    顾倾在他发红的耳尖上舔了一口:“小锦书怎么天天想些奇怪的事情。”

    他话是这么说,但也就乖乖抽回手,搂着人的肩,像猫似的趴在人头顶休息。

    茶几拼装并不难,板块不多,照着说明书来即可,但相当费神,要注意接口是否对好,歪斜容易影响之后的使用。

    赵锦书专注于此,忘了猫是很坏的生物。这一只也不例外。

    他这一次乖乖收手了,之后也总要手欠地拨楞几下,仗着自己受宠与清闲,净给人找麻烦。

    顾倾看着他一点点弄好,时不时逗弄一下,这里摸一下,那里舔一口,往这捏一下,又往那磨一磨,然后被突然转身的赵锦书抱起,放到了刚弄好的茶几上。

    赵锦书怕他摔了,一手扶着人的后腰,一手托着后tun,紧紧把人固在怀里,解渴般看了许久,才肯把人放开。

    说是放开,但手还扶着人的后腰和腿根,避免对方摔倒。

    顾倾就顺势后仰,手撑在桌面上。用手捋了捋刘海,露出刚亲吻完的一张明艳脸庞,和被舔咬得发红的、尤其醒目的唇——上边还有不怎么明显的牙印。

    之前汗shi的衬衫现在已经干了许多,领口被解开几颗,露出明显的锁骨和大片白皙的肌肤,腰肢倒是被裹得严实,只能看见细瘦的外形,向下扎在黑色的西裤里。他这么一动,领口又敞开了些,隐隐可见胸口微微的隆起,和一边的樱粉。

    赵锦书处于下位,这景色一览无余。

    顾倾低头看见他喉咙动了动,还有胯下很明显的、属于少年人的冲动。

    偏偏还要拱火,踩着人的膝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惬意地把腿打开了些,问:“干什么?”

    装作毫不设防的样子,像朵美而自知的花,在人前肆意展露自己,还带了引诱的浓香。

    赵锦书扶着他的腿根,低声道:“试试……承重。”

    ……

    赵锦书一时没说话。

    顾倾以为自己打击到他了,放柔了声音哄他:“先熟悉一下,不会很难的,待会我也和你一起。”

    他想起他们之前胡闹的样子,忽然喉咙有些干。

    然而赵锦书神色莫名:“学长,我们的办公桌都是实木的。”

    这辈子有了徐耀洋掏钱,不说什么都要最好的,最起码他的办公室里,那一套办公桌椅都是不知道哪搬来的高档实木家具,顾倾当时笑眯眯地收下了,现在却说了些奇怪的话。

    赵锦书看着面前突然僵住的人,忽然想起他们刚交识的时候,对方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抱住了他。

    “是吗?”顾倾笑了笑:“我把家里的和这边的记混了。”

    他说的随意,之前那些神色好像从未有过。赵锦书点点头,不再过问。

    有专业的搬家工人帮忙,这边结束的很快,今天没什么事做,恰逢周五,赵锦书看了看时间,坐公交去了南浔一中。

    到了刚好碰到放学铃响。今天是周五,学生挤着从大门出来,赵锦书给徐耀洋打了个电话,没接。他往里走去,不过几分钟的路,学生就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教室里剩了几个走得晚的,里边没有徐耀洋的身影。

    小祖宗不知道去哪了。

    他叫住一个男生:“同学,请问徐耀洋走了么?”

    男生说:“他一下课就走了,现在不知道到哪了,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赵锦书道了谢,干脆过去和老师寒暄了会,才慢慢往外走。

    高中校门口有一片搭的棚子,位于y型路口的三角区,是各处商贩聚集的地方,一到放学时间,棚子里就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小玩意;还有几家卖着炒粉炒面烧饼,星期五没什么人坐在那就餐,大家都急着回家。

    学校在半山腰,赵锦书往下走着去公交站,忽然听见路边居民楼巷子里有声,往里一看,徐耀洋正把一个男生按在地上揍,旁边有个女孩子怯生生地站在一旁,要拉不敢拉的。

    他叫:“徐耀洋。”

    声音不大,但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徐耀洋顿时跟施了定身咒一样,没敢回头。

    这场景恐怖程度不亚于出轨被当场抓包,鬼知道赵锦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总得面对,徐耀洋转身,露出一个假笑:“哥你怎么来了?”

    赵锦书有些沉默,他总觉得徐耀洋挺怕他,明明对方一直都不是乖孩子的样子,却总会乖乖听他的话,偶尔还有些惧怕的样子。

    这么一看,更明显了。

    女孩子看徐耀洋那样,小声说:“大哥你别骂他,这个人之前欺负我,徐耀洋看见了才打他的。”

    赵锦书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场面实在混乱,连称呼都顾不得纠正,只能先把人叫过来。

    地上那个趁徐耀洋松手的时候早跑了,速度不快,但没人想着追。

    徐耀洋小声嘀咕:“便宜他了。”

    赵锦书揉了揉他的头,女孩子道了谢,又有点怯,赶忙走了。赵锦书这才拿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痛吗?身上哪里受伤没有?”

    徐耀洋说:“没有……”

    赵锦书看了看他的脸色:“这么没Jing神,身体不舒服吗?”

    徐耀洋说:“没有……”

    他忍不住问:“你不骂我?”

    赵锦书顿了一下,神色淡淡:“骂你做什么?他不该打吗?”

    徐耀洋小声试探:“我和人,打架,就,斗殴那种打架。”

    赵锦书说:“打架还分种类吗。”打了就是打了。

    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和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到底是有差距。

    连社会还没入,有一腔抱负和热血,见了这路见不平的事也只会叫好,什么都没经历过,自然也无谈烦恼后续的教育、判罪、赔偿和纠葛。

    倒是让徐耀洋吃了一惊,他几乎已经想象到对方拉着自己去警局的场景——山脚就有派出所,然后是轮番的口头教育,仿佛他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

    赵锦书总喜欢这样,一旦他做了什么世俗里不常规的事情,就要被教育一番,不论原因。

    他有些冒酸泡泡地想,明明他对林野不是这样的。

    他见过的,赵锦书对林野,是温和有耐心的,哪怕后边林野跳槽背刺他,他也从来没说过一句不好,也没像对他那样冷眉冷眼的。

    这些念头只一闪而过,他自然知道自己和林野那小绿茶是不一样的,这些想法只偶尔冒了个头就被掐死了。

    他雀跃地拉赵锦书的手,踮着脚去亲他,黏黏糊糊往他身上蹭,说:“你现在怎么这么好。”

    赵锦书抱着他,之前那些关心的话被这么一打岔,忽然就说不出了。

    他低头,认真地看着徐耀洋:“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他的眸色偏黑,这么看着人的时候里边本该有很清晰的对方的倒影,但笼着一层睫毛,连带着眼底的神色,都看不清了。

    “你以前?”徐耀洋愣了一下,乐了:“你真要听吗?”

    他们好像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其实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事情,他想听,他就乐意说。

    赵锦书说:“嗯。”

    赵锦书默默地听着。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故事。

    故事里,他作为主角,在大学时开始创业,成了一匹黑马,一路高歌猛进,年纪轻轻就成了一方人物。故事里,他古板、执拗,凡事亲力亲为,哪怕身居高位,也总保持着高强度的工作。大家敬佩他,大牛们赏识他,但少有人与他深交。

    在故事里,顾倾是他的竞争对手,两人斗得不可开交,关系也差劲至极,除工作外几乎从来不出席同一场宴会;徐耀洋还是在和他谈恋爱,他听着那个所谓的自己和面前这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明明是抱怨,却不难听出话里的情意。

    故事的主人公喜欢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的饮品,每天都要让助理送来一杯意式浓缩咖啡或是一杯浓茶;两人经常一起去吃一家新开的饭店,他吃饭时会像哄女孩子那样帮忙切好牛排,动作娴熟贴心;大部分时候的他其实是可靠的,只偶尔让人恨得牙痒痒;他永远定时上班,不定时加班,没有时间陪伴自己的爱人;他睡得晚,偶尔兴致来了,两人会做得更晚,以至于第二天也会赖床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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