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门外传来sao动,“诶江齐,你帮我托一下。”
西西的声音由远及近,没几秒门被打开了,两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了。
江齐对着陆景行点了点头,将箱子搬到一边,准备继续帮秦柯卸妆。
西西看到陆景行在,喊了声“小陆总好”,然后又凑到秦柯耳边轻声说了句:“秦哥,刚刚看到陆总的车也来了。”
秦柯抬头看了陆景行一眼,这里已经有的陆总正气定神闲地依坐在沙发边上摆弄一支化妆刷。
江齐本来在沙发背后弯腰从箱子里找东西,不知为何突然起身,不小心碰掉了这只原本旋转在某人指尖的长刷。
“不好意思。”江齐把笔捡起来递给陆景行。
陆景行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没事。”
没多久,门被打开,一个身着西服、样貌普通的青年走了进来。
显然这不像是他们口中的陆总。
直到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说是中年,其实看样子也就四十出头,看得出来身材保养良好,连头发丝都像是Jing心打理过,仿佛刚从会议桌又或者什么宴会上下来。
见他进来,原本几个刚过来有事的工作人员瞬间收起了之前放松的态度,低头喊了声“陆总”便默默退了出去。
江齐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看起来一时不知道是去是留。
犹豫间,只听秦柯轻声说了一句“你继续就行。”
等人都出去之后,坐在沙发上的陆景行才开口喊了声,“爸。”
但那人仿若未闻,反而顺着秦柯看了眼他肩膀上的黑纹,笑着说了句,“你最近倒是经常拍这种。”
“上次杂志的效果不错,导演看了之后临时加的一个设计,可能有人爱看吧。”秦柯没起身,但态度却没像跟陆景行那么放松。
旁边的陆景行也继续翻着杂志,仿佛对没得到回应这事并不在意。
西西搬来了张椅子,男人见状看向旁边的沙发,然后像是才发现自己的儿子也在场,淡淡地说了句“你倒是也在。”
“前两天听说秦柯差点破了相,我来看看。”
“听说了,你没事吧。”这似乎也是他今天路过此地事,选择顺便停一停车的理由。
“一点小伤,他们也太大惊小怪了,那天多亏了小江帮忙,没耽误进度。”
这话说完,秦柯看了眼身边的人。
江齐见人提到自己,只能结束隐身状态,转过身来低头示意。
此时江齐仍带着黑色口罩,那陆总至此才终于把目光分给了这位小人物,“那倒是多亏这位小兄弟……”
话音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众人的目光一时都集中在了江齐身上。
“你把口罩摘了。”男人突然发出了命令。
江齐看了眼秦柯,却见他反而看向了陆景行。
他又看了眼对面的陆总,在对面迫人的目光施压下,用尚且干净的手指挑开耳后的带子,脱下了半边口罩。
抬头的一瞬间,落针可闻的休息室里听见了张助理的一声抽气。
而那坐着的男人并未作其他反应,只是依然盯着他。
陆景行看了眼此时开口道“这是江齐,以前是我大学同学,最近组里正好在找——”
“是陆叔叔吗,你还记得我吗?”
陆景行的声音被打断,投向江齐的目光变成了惊讶。
不仅是他,连秦柯都是猛然抬头。
叔叔?
那男人未做回答,脑子里开始回忆起某段往事,而后才缓缓开口,“你跟江阳,你是他的……?”
“看来您没忘。”
男人缓过神来,转头看了张助理一眼,张助理见状吓得迅速摇头,不知在否认什么。
“你都……这么大了。”男人又看了眼江齐,露出了难得的愣怔。
记忆中,那甚至还是个小胖子。
但这点茫然并未持续很久,陆廷之突然来了句“我知道了”后,便起身要离开。
也不知道这句是对着谁说的。
阳台,陆景行在江齐面前点了根烟,直到烟云在两人面前建起一道了遮罩,才开口问道:
“你……难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江齐也想借根烟,但还是作罢,“不太多,大概知道你们想让我做替身的范围应该不止你说的那些,刚刚在门口又听到了点。”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除了秦柯,我经常被一个人说长得最像我爸。”
陆景行上大学的时候见过江齐的爸妈,那男人跟江齐长得完全不像,是以自己才从来没想过要查一查亲缘背景。
现如今江齐这么说,看来是当初自己有所误解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陆廷之的儿子?”总不至于是大学时候就是有意接近,但想到自己那时候,陆景行也不确定了。
“我偶然见过陆总和秦柯的绯闻照片,大概在你上次来完酒吧之后我又搜了下他,文章里有带到你的名字。”
陆景行回国后才进了自家公司。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
“如果我不顺水推舟,你又能留我多久呢,我当年可是见识过了。”
况且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我当时……”陆景行吸了口烟,却没有继续解释,而是转了话题,“我找你是因为,秦柯想离开了。”
江齐并未追问“离开”的定义。
“当初秦柯本就是为了利益才跟了他。”陆景行吸烟的频率越来越快,江齐自己不抽烟,也不太闻得惯二手烟。
“这两年他发展得越来越好,被盯得也越来越多,本来说让你做替身甩狗仔倒也是真的,之前有次被拍到了照片,虽然陆廷之摆平得很容易,但秦柯觉得这样的关系只要一天不结束,日后始终是个爆点。”
江齐倒是意外陆景行会说这么多,“不能直接跟陆总谈吗?”在陆景行面前,江齐还没资格用“陆叔叔”这个称呼。
“你太高看我爸了,他虽平时最会假装深情,可从来不允许别人脱离掌控,所以需要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让他发现你的存在。按照他一贯的表面虚伪,他要真看上你,便不会再拘着秦柯扮演情人游戏了。”
明明是父子,眼前的青年说起这些却好像只是在谈论旁人八卦一般自然。
“那秦柯呢?”
陆景行吐出了一口烟圈,最终还是告诉了青年答案,“秦柯是我从小喜欢的人。”
果然。
江齐也同样没去追问“从小”的意思,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这样一来,当初的莫名接近,和后来不明原因的失联疏离,也许都可以有别的解释。
当时自己还以为人出了事,疯狂地找共同认识的人询问,却发现没有被告知出国消息的只有自己而已。
两人没再说话,直到陆景行把烟头踩灭,“我知道你缺钱,你的母亲,你的债务,如果他经过刚才那一出还是找上你,接受是最好的选择。”
江齐突然想起来当初他在找人的时候,有个人曾讽刺他,当初整天扒着富少做朋友,还以为真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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