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寄风月 - Ca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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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从外厅走来的唐婉,我一反清冷的常态,妩媚妖娆的将手搭在顾彦霆肩上,这个姿势从旁人看起来就像是最亲密的恋人在腻歪。

    我像是没看到唐婉y狠剜人的目光一般,顺了顾彦霆西装上的皱褶,朱唇微启,带着轻佻的笑意。

    “督军看的起我是我的福气,我当然也理解你,毕竟英雄ai名ji嘛。可是岳琛是真的宠ai我,自然不会舍得把我送给你。督军还是多关心关心唐小姐,伤了她的心到时离开你,你孤家寡人没人疼ai,可不要怪我没提醒。”

    他两根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阮小姐这模样真是g人,在杜老板面前也是这幅模样?”

    “阮小姐,你信不信,一个月之内,你会心甘情愿来求我。”

    我抿唇娇笑,“督军说什么梦话。”

    我当然不怕唐婉会把这事抖出去,她能跟在顾彦霆身边,必定不是不懂事的nv人。

    就算我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一定会给杜岳琛告密,我安她个挑拨离间的罪名,杜岳琛在一个外人的一面之词和我楚楚可怜的哭诉下,会相信谁显而易见。

    顾彦霆也不会因为一个nv人,去和杜岳琛撕破脸。

    不过我跟这唐婉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唐婉跟我也算同行,她卖唱,我卖笑,都是一个圈子出来的人能有几个省油的灯。

    我与各位太太打了招呼离开,杜岳琛把我塞到车里,将脸埋到我的丰盈中,深x1了一口气。

    我明白他是想要了,忙了那么久没有时间碰我,而他现在除了我也没有别的nv人,我媚笑着伸手捏了一下他的炽热,车里的气温逐渐上升,司机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把车开到树林边停了车。

    杜岳琛将我抱到腿上,这个姿势刚好可以看到我的波涛汹涌,他像孩子在吮x1,力道之大让我感觉有些疼,我伏在他肩膀上喘息着。

    他听了却更兴奋,由吮x1变为撕咬,叫声刺激着男人的耳朵,他让我来解开他,他把手伸到裙底抚0到sh润。他掀开我的裙摆,挺身t0ng到了深处。

    他将我托起,疯狂的摆动着,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只能断断续续的求饶。

    最后我躺在杜岳琛腿上睡着了,何时被他抱回家都不知晓。深夜才醒来,去厨房里叫阿姨热了银耳羹,走到书房门口,隐约听到杜岳琛低沉的声音和桌面被手指轻扣敲打的声音。

    “琛哥,那批货顾彦霆还是不肯松口,他提的条件是嫂子,这自然不可能,看来他根本就是和我们过不去,打定了这批货物的主意。香港的下家已经在催了,货要是拿不回,会失信誉了。”

    说话的是二把手陈庆,杜岳琛的走私生意大多数都是他在打理,这人办事通透,有勇有谋,算得上是杜岳琛的左膀右臂。

    杜岳琛缓缓开口。

    “他打的不止这批货的主意,他野心不小,看中的是我这位置,他想要黑白两都由他掌控,有了我的势力和财力,他本就有军队,在渝州便可只手遮天了,就是南京政府都得敬他三分。货的事再缓缓,我他妈是个男人,我不会让玲君去牺牲自己。”

    听到最后一句,我的泪涌出眼眶,我这样的nv人世上遍地都是,nv人本就是权贵间送来送去的物品,而他护我周全,不愿将我送出。我必须为他做些什么,以前的我贪生怕si的,现在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渝州城的黑能叫号子的只有两人,第一是沈老,第二是杜岳琛,杜岳琛势力低不了沈老多少,沈老不过是资历老,江湖讲前后辈,规矩在那,所以杜岳琛居下,而官场里顾彦霆一人独大,有兵权便有天下。

    可是他却把手伸到黑上了,可见他的野心之大,杜岳琛也是个有野心的男人窥探着沈老的位置,与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了多年。

    虽然我从未见过沈老,但他能在渝州称霸几十年,必定有他的高明之处。杜岳琛倒也没和沈老把明面上的闹僵,可是现在却半路杀出个顾彦霆。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现在渝州这是三虎了,必定是不太平了。

    杜岳琛栽了,渝州就没有我的安身之处。

    他的尊严和霸道不允许我去引诱别的男人,他是天骄之子不会为任何事折腰。但我可以,我得利用我的优势,去获取最大的利益,去保住他的地位,为他,也为我自己。

    他许了娶我的承诺,我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这身份,当务之急是要把军火拿回来。

    我打了一通电话,托南姐帮我打听了顾彦霆的行踪,她整天跟当官的还有商人打交道,圈子很广,消息灵通。

    她没问原因,既然我要,自有用处,隔日就叫人把消息送了过来。

    顾彦霆在青蜀园听戏,我嗤笑一声大男人整日bnv人还悠闲,军中的事务是没人管吗。我吩咐司机动身去了青蜀园,给了司机几块大洋,打发他回去自然是有事不想让他知道,他是杜岳琛派给我的人,可他的主子现在是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心中明朗。我懂得收买人心,也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见司机明白我的意思,我意味深长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从青蜀园的后门进去,我将一名戏子扯到墙边,戏子不解的看着我,我将一张大额银票拿了出来。

    “你把衣服脱下,换我上去唱出戏。”

    戏子看见如此大的诱惑眼神瞬间亮了,但又有些犹豫,“今日有贵客包场,小姐可否有把握能唱?”

    我点了点头,风月nv子就是靠这身技艺吃饭,自然是会的。

    戏子听了放下心,收下了银票。我换上戏服后,让戏子为我化了妆,戏子惊yan笑道,“你若真是青衣,这天下听戏的全得来听你,要我们这混饭吃的人怎么活。”

    我望着眼前的镜子,看着里面娇媚的nv人,我抚着自己的脸,笑的有如小nv儿般娇憨。

    我缓缓走上台,低缓婉转的声音响起,“忽听琵琶诉幽怨,声声凄凉似当年。……沁入肺腑蜜样甜。”

    台下坐着的男人,眼中有惊yan,yuwang。

    我微微欠身,下了台朝后院走去。听到身后有力的脚步声,我挑起眉,果然如我所料他跟了上来。

    “我瞧着小姐像是我一位故人。”

    我并未回头,依旧往前走着,顾彦霆也一路跟着到了后院。

    我卸妆后露出不施粉黛的脸,莞尔一笑。

    “刚才就瞅见督军了,真是巧啊。今日恰巧想来过过唱戏的瘾,既然和督军碰上了,不知督军能否给个面子与我喝杯茶?”

    他挑眉算是答应我,包场却还有人进来,他明白我今日的刻意,自然也猜得到了我今日来的目的。

    顾彦霆看着我,他许是第一次觉得有nv人不化妆也那么美,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淡妆浓抹总相宜。”

    后院里湖中的亭子,是老板用招待朋友的地方。要泛舟才过得去,顾彦霆与青蜀园的老板是故交,小厮安排了小舟,送了我们二人过去。

    顾彦霆为我掺了茶水,“阮小姐,找我有何事。”

    我将茶接了过去,把伏在茶面的茶叶吹开,抿了一口,“督军是聪明人,你上次说对了,不出一月我会主动找你。”

    顾彦霆明知不是却还问,“怎么,阮小姐想通了,要跟了我。”

    我面不改se,“当然不是,我说了督军是聪明人,想必督军也猜到了我为何而来。督军扣了岳琛一批军火,岳琛和督军没有谈好,现在就由我来谈,我是nv人,督军不能为难我,传出去对督军的名声不好。岳琛做生意讲求的是信用,对下家逾期可是不行的,所以希望督军能松口,重新开条件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做到。”

    nv人撒泼无赖,他不好计较,脸上的笑意达不到眼底,“阮小姐知道,货可以原封不动还给杜岳琛。你明白我想要什么,其他什么的我都不缺。”

    不知他从哪抓来一把鱼食,走到亭边将鱼食撒进湖中,原本平静的湖面波纹涌动,鱼儿争先恐后的抢食,他负手而立。

    我望着他宽阔雄伟的背影,上位者的气势矜贵且高不可攀,他盯着水里的鱼为食厮杀,眼底深邃触不到低,嗜血和野心全部暴露眼里,强大的气场压的我有些窒息,仿佛之前的风流全是他的伪装。

    他的气场和杜岳琛有得一拼,这男人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不羁,年纪轻轻就混到少帅,绝不是没分寸的人,但凡没点气势想要在官场上吃得开很难,他这是在向我施压。

    我不知道顾彦霆会不会真的对我怎样,但我明白这个男人对我有强烈的兴趣,从他看我如看猎物的一般眼神就知道,男人喜欢征服,但更看重的是征服的过程,太容易得手反而显得无趣。

    我要以进为退,“顾督军,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不过……”

    我忽然抱着他的腰身,使力向湖面倒去,世间万物在我眼中全部倒置,两人沉入水中。我不会水,不过我在赌,赌顾彦霆对我的兴趣,最后要是肯救我,我才会有底气向他提要求。我将唇附在他的唇上狠狠向他索取氧气。

    水浸sh了两人的衣衫,像水草一样缠绕着身躯,我伸出舌头进入他的嘴里搅动,t1an到上额的突起。顾彦霆看出我不会水,却又不要命的模样,他把氧气渡入我的口中,把手伸进戏服里,蹂躏着我的shuanfen,在水中纠缠。

    我被g的有些情动,呼x1渐渐有些困难,换气时灌了几口水,我拍打着顾彦霆肆意妄为的手,示意他带我上去。见我真的受不了,他抱着我上了岸,我把呛进肺里的水咳了出来,跪趴着在岸上喘气。他把我耷拉着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面上带有讽刺的笑意,“明知不行,还要逞强。”

    不知是在说我下水的孤勇,还是坚守原则的可笑。

    顾彦霆捧着我的脸,在唇上落下一吻,又换上了风流的模样,“阮小姐味道不错,怪不得杜岳琛不肯退让。我没有b迫nv人的癖好,暂且放过你。用一个吻换一批军火的买卖,阮小姐这次可是占了我大便宜。”

    听他说出这句话,我松了一口气,大约是有戏了。

    我站起来来拍拍手上的灰,向他欠身,“多谢。”

    我换上了旗袍,他衣k浸sh只好换了小厮的长布衫,正靠着车门ch0u着烟,看样子似乎是在等我。我上下打量他一眼,打趣道,“顾督军穿这衣服别有一番韵味,像极了茶坊里端茶倒水的小厮。”

    其实他穿这衣服也盖不住身上的不凡气度,有些人生来便是耀眼的,我不过是过过嘴瘾。

    “上车。”

    顾彦霆像是没听到我的调侃,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阮小姐愣着做什么,要我抱你上去?”

    司机早被我打发回去,我挑眉说有人送还不好吗。

    在车上两人都不说话,像是陌生人,但那水中缠绵惊心动魄的吻确实发生。

    他脸se有些沉,“阮小姐回去的第一件事是要向杜岳琛邀功?”

    督军明事理,也请督军一定遵守诺言,我低声道。

    他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秋日的凉风,目光转向我,“别的nv人我不会保证,可若是你开口,我一定做到。”

    听到这句我心里竟泛起一阵涟漪,我发狠掐着大腿警告自己是杜岳琛的人,怎么能有别的心思,别忘了我如今的地位是谁给的,我的生活都是因为杜岳琛才花团锦簇,他才是我真正明智的选择。

    顾彦霆这王八头子,这些话怕是对其他nv人说了千千万万遍了,顺口就上来了,以前在天上人间,那些男人也不是没跟我说过这些情话,我应是免疫了才对。

    我让顾彦霆在杜宅附近的街上停了,下车向他道谢。

    他从车窗里定定盯着我看了一会,丢下一句,“下次再落到我手里,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车疾驰而去,带起的风扬起了我的头发,我将飘扬的头发别到耳后。

    不会放过我。

    他说的那么笃定,是在撩拨,还在在警告。

    “去哪了今日?竟是连司机都打发了。”

    杜岳琛目光没有看我。

    我颦眉笑,提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碧螺春,“一回来就兴师问罪,也不想我。”

    我侧目才看见司机站在角落,这是被审过了。

    与其让杜岳琛盘问,不如全部交代了以证明自己毫无隐瞒。

    他脸上十分平静看不出喜怒,我平静的交代,“听戏去了,不想让司机跟着就打发了,结果碰到了顾督军,与他聊了几句。”

    他把茶杯重重磕到桌上,眼底带着怒火,他心思缜密一定明白我的目的,大致猜到了我是刻意去寻顾彦霆。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腿却止不住的颤抖,“岳琛,那批货我向他讨要了,他答应了会给。”

    他沉着脸,“我去他都未必松口。”

    “我希望能帮你,我是nv人,他不会为难我……”我话还没说完。

    杜岳琛手卡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我的呼x1支离破碎,“阮玲君,你跟了我几年了。我讨厌自作聪明的nv人,你是我的的nv人,容不得别人指染你,你别忘了自己的本分。”

    他很少叫我的名字,这意味着他是真的发怒了。

    我快要窒息,他终于松了手,我纯白的旗袍染了地上的灰,我顾不得去整理,现在的模样一定无b狼狈。

    我攥住杜岳琛的k腿,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着,从脸庞滑落在地,留下一滩水印,“你不要我了,要赶我走吗?”

    “他没有碰我,他让我给他唱了一出h梅戏,就把军火还给你,你为什么不肯信任我。”

    “是不是要我以si证明,我与别人没有私情。”

    我说完便摔碎茶碗拿了一片碎片,往手上划,我对自己狠的下心,敢说就敢做,我也很少在他面前哭,这招用多了也让男人厌烦,所以偶尔哭一场,他会吃我这套。

    杜岳琛眼神深邃望不到底,用手扼住我的下巴。

    “再有下次,我亲自毙了你。”

    我知道他算是信了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事成了,杜岳琛会更重视我,我要的就是他需要我,他的舍不得。

    杜岳琛今日在床上发了狠的g,我中途晕过去好几次。

    他咬下一个个咬痕,留下属于他的记号,折腾到半夜才和我睡去。

    顾彦霆办事效率挺快,答应我的第三日便把货送还给杜岳琛,杜岳琛吩咐陈庆当晚在南码头将货出给香港的下家。

    杜岳琛为了给我教训,半个月没有回来,故意冷落我。但我确实为他解决了麻烦的问题,我料定他会来找我。

    我不急不恼等着他消气,不出门闲逛也不花钱安安分分待在家里,每日无事便搭个贵妃椅在院子里的树下睡觉。

    院子外有汽车鸣笛的声音,我听到动静起身站起,急急忙忙忘记穿鞋。

    杜岳琛提着一盒红豆糕走进我的目光中,我扑到他怀里,他没有准备,被我的力道撞后退几步,依然将我稳稳接在怀里。

    他目光向下移,看见我光溜溜的脚,脸上瞬间乌云密布,“怎么又不穿鞋,跟谁学的坏调门。”

    我在他怀里娇滴滴的嬉笑,“一回来就怪罪我,我还不是急着见你,忘记穿了。”

    他揽住我纤细的腰肢,将我打横抱起往屋里走,脸se好转了些,“没有下次。”

    进屋后他让阿姨拿了一双鞋,把红豆糕递给我后,腾出手把鞋给我穿上。

    买红豆糕在城南,杜宅在城北,他特地绕路去给我买的,他这是给我台阶下,在他踏进家的那一刻起,我明白上次的事要翻篇了。

    我坐到他腿上,一根手指在他x膛上画圈,使劲撩拨,他的气息逐渐不稳。阿姨识趣的退下,杜岳琛把我翻转过身,让我趴他的腿上,他使了三分力拍打着我的t,惩罚我的顽皮。

    我装作被打疼的样子,叫的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他以为自己的下手真的重了,掀开旗袍的后摆,撩开后只看见几个浅浅的红印子。

    我趁他不注意,笑yy逃走,上楼反锁房门。

    我隔着门板听着屋外的动静,皮鞋踏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磁x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阮玲君,开门。”

    “不开,杜老板在外十几天不回家,一回来就收拾我,一定是被外面的狐狸jgg了魂,还以为红豆糕就能把我收买,你不解释清楚今晚别想进来。”

    我在杜岳琛面前一向懂事乖巧,从不逾矩,没把yu擒故纵的手段在他身上用过,这是第一次吃醋撒泼。

    门外没了动静,难道他恼火我古灵jg怪,惹得他不想将就我了。

    我匆忙打开房门查看他是否还在,高大的男人单手撑着门框,当我开门的一瞬间,一条修长的腿抵住了门,我想再次关上已经来不及,我抵不过他的力气,门被他轻而易举的推开。

    他将我抵在门上,在我耳边低语,相信我,除了你,我没有别的nv人。

    我热烈回应着他的吻,今夜的他格外温柔,我像一艘小船飘荡在他的温情大海之中,海浪一阵接着一阵。

    他的吻逐渐向下移去,当他吻上我的禁忌之地,我从yuwang中清醒过来,为阻止他身t做出反映,双腿夹住他的头。

    他诱哄着我,“听话,我想让你舒服。”

    我难受扭着头拒绝,“不要,脏。”

    他低声笑出来,我不嫌弃。

    在他的唇舌之下,我一次次攀上巅峰,全身的水仿佛都要流g,我像条失去水源缺氧的鱼摆动着。

    在一阵白光后,昏厥过去。

    第二日我清醒后,床上已没有男人的影子,我伸手0索着他睡的地方,已经冰冷,看来已离开很久了。

    我迷迷糊糊坐起身,清醒了一会,低头瞥见床单上的水渍印子,想起了昨晚的激情,脸se通红。

    我自己将床单换掉后,收拾了一番,我约了芍药去楷林茶坊。

    当我坐在雅间的时候,她却吩咐了人说晚些到,我嗤笑一声,她又是在哪个鸭子馆里玩呢,嫁了人还不收敛。马副局知道她这样给他扣绿帽子,非掐si她不可。

    我为了让芍药一来能够找到,把门敞开,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印象中顾彦霆总是喜欢穿着西装,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军装,墨绿的军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笔直的腿步步生风,坚毅潇洒。

    军帽下的脸不同于以往的风流,而是带着军人的严谨,他边走边脱着皮手套,扔给跟在后面的副官,吩咐着什么我没听清应该是军务。

    他从雅间走过的时候我低下了头,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听着脚步声走过,我松了一口气。

    当我转过头时,一双擦得铮亮的军靴出现在我眼前,我抬起头便那墨绿便入了眼,我心知这是躲不过了,向他打了招呼。

    “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风轻云淡的开口。

    我不想与他接触这里本就容易碰到熟人,若是有心人给杜岳琛讲了,我的麻烦就又来了,上次杜岳琛才警告了我,我不会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黑着脸说不方便。

    他向我走近,“你还真狠的下心,那日与阮小姐一别,我每日做梦都在想你。”

    我额角一ch0u捏紧了拳头,不得不说这男人真是tia0q1ng的好手,若是哪个良家妇nv听了他这话怕是魂都遭g了。

    他见我半天没吭声,“阮小姐乐傻了?”

    他靠在墙边,我瞧窗外芍药已经到达楷林茶坊外,我说我朋友来了,若是误会了督军便不好了。

    不给他任何反对的机会,使尽全身力气把他推了出去。

    他看我气急败坏的模样低低笑了,脚一撑站直了点了一根烟,朝外面走去。

    我和芍药是朋友,我不是顾虑她会出卖我,只怕她无意说出去,到时候听者有心。

    “你那天怎么那么早就跑了。”

    未见芍药人,先闻芍药声。

    我饮了一口茶说,杜岳琛叫我早些回。

    “你还没当上杜太太这么听话做什么。”她笑yych0u出一支烟点上,吐出浓密的烟雾。

    “你现在当了马太太还不听话,你ga0什么事以为我不知道。”

    她连声哎哟叫我别说出去,不然老马可是要把她褪层皮。

    我叮嘱她还是要安分些,我可以替她瞒着,但别人不会。

    她本就不容易,熬出头坐上局长夫人的宝座,可不能因为自己作孽丢了地位。

    夜se染上了华灯纵横的纷扬,喧嚣中听见了渝州城的醉意。那回荡在风月里,幽暗与绚烂的光线交织在一起,酒的香味,或浅,或烈,有人已经醉倒在梦寐中。

    这是我跟了杜岳琛后,第一次来天上人间,我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感,这里毁了多少nv人,入了这地狱便无法脱身,要不是杜岳琛把我捞了出来,我现在还是一条任权贵践踏的狗。

    芍药说很久没见南姐,便把我拖来。想到之前拜托南姐帮我打听顾彦霆的事,还没向她道谢,我也就跟来了。

    南姐将别在x口的手绢扔在我身上,“哟,稀客啊。”

    芍药和南姐摆谈着最近,我在旁边时不时cha一句,芍药说到老马每次在床上坚持不了多久就喊完了,引得我们一阵笑。

    侍者敲了门进来,在南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南姐脸se垮下来匆匆离开了。

    我拦住侍者问什么事,他认得我和芍药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我听了也是脸se一变。能在天上人间把姑娘弄出事,还那么嚣张的一定不是什么善茬,芍药拉着我嚷嚷着要去看看,我担心南姐也跟着去了。

    包房门没关严实,我从门缝中看到一个满脸横r0u的男人扇了南姐一巴掌,“贱货,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来教育我。”

    芍药看不过去推门疾步踏进去,进门扑面而来的血腥令人作呕,男人听见动静立马转过身来。

    我看见一个nv人下身全是血躺在地上,是南姐手底下的一个姑娘,好像昏si了过去。旁边是一个酒瓶上面全是血,还有一地碎玻璃渣。

    这场面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习以为常了,在这些地方经常会有客人弄酒瓶玩小姐的,不是伤了就是残了,还有一些权贵玩出人命的,多拿些钱就打发了。

    但这几年我被杜岳琛保护的太好了,看到这血腥的画面,有些不舒服的作呕。

    男人看见我和芍药,脸上的凶狠立即转变成y笑,说原来是藏了这两个好货。

    南姐看见我们进来,吼着叫我们出去,男人听见又给了她一巴掌,叫身后的马仔把她架走。

    她不撒手抱着男人的腿,“豹哥,这两个人你动不得,这都不是我这的姑娘,到时候你我都吃罪不起。”

    豹哥听了,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动不了,今天我偏偏两个都要。”

    南姐和那个受伤的姑娘被马仔拖了出去,包房只剩我和芍药还有豹哥。

    芍药冲过去,要给他一巴掌,“老子是局长夫人,你来试试。”

    他攥住芍药的手,不以为然还嘲讽的笑,说局长算个p。

    敢在渝州这样说话,还拽的二五八万的只有几个人,那些人我都认得,但我没见过他,听口音也不是渝州人,那一定是有渝州的后台。

    豹哥大概是嫌芍药聒噪,脱了衣服塞进芍药的嘴里,一掌将芍药打晕,“老子等会再g你。”

    豹哥解着k腰带向我走来,我缩着身子往墙边退,我脑筋转的飞快想着解决的办法。

    如果我说了我是杜岳琛的nv人,豹哥说不定会放过我。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杜岳琛也是条龙,杜二爷的名号甩出去,整个西南都得买账。

    可我不想给杜岳琛添麻烦,豹哥敢这么嚣张说明也算个人物,因为我而跟豹哥结梁子,豹哥在生意上给杜岳琛添堵,会很麻烦。

    但如果不说,只有挨c。我脏了,照样活不了,杜岳琛还得毙了我。

    我颤抖着,一滴水掉落在地上,我已经分不清这是眼泪还是汗,我大声吼道,别过来。

    我闭上眼睛,权衡利弊后还是保命要紧,我准备将杜岳琛的名号脱口而出时。

    门被一脚踢开,顾彦霆抬脚走进包房,嘴角叼了一根没点的雪茄,“这是我马子,老豹你胆子挺大啊。”

    豹哥大惊失se,他没想到我跟顾彦霆的关系,于是主动去给顾彦霆把雪茄点上,挠挠脑袋支吾着,“顾老板,要是知道这是您马子,我绝对不敢为难她。我还没碰她,您看这能不能别跟我这粗人计较。”

    豹哥称顾彦霆为顾老板,难道顾彦霆也有生意,今天不听豹哥说我还不知道,原来顾彦霆隐藏的这么深。

    他眯着眼睛看我,“过来。”

    我立马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啜泣着,“彦霆。”

    他听了这个称呼g唇一笑,问我豹哥碰我没。

    为了不把事闹大,我摇摇头。

    豹哥看见我没有为难他,脸se好了一些,他把还晕着的芍药扶到沙发上躺着。

    顾彦霆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我给他们二人倒了酒,把顾彦霆马子的本分做到位了。

    他的手随意搭在我的肩上,迷幻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沉寂默然没有开口说话,却时不时伸手逗弄我一下。

    豹哥开口打破寂静,“顾老板,我这刚来渝州做生意,您在渝州位高权重,能不能帮忙在下面打声招呼,我跟您五五分,再让您一成,四六分。”

    我有些懵,刚刚那么凶悍的人原来是仗着顾彦霆的权势,现在在顾彦霆面前却低声下气的像条狗一样,果然有权有势就是爷,地位低的只有装孙子。

    顾彦霆抿了一口酒,扳过我的头,把酒渡进我的嘴里,人头马的味道在我嘴里生香,我下意识的咽了下去,他很满意我的反应。

    豹哥见顾彦霆没理他,谄媚的笑了满脸的r0u挤到一堆,看起来特恶心,“杜岳琛的那边,我会牵制着。”

    我心里一滞,原来豹哥也打着渝州的注意,想要分一杯羹,那顾彦霆又要g什么。

    他把我的僵y看在眼里,搭在我肩上的手落下,“一个月后杜岳琛会在西码头出一批货,你在后面给他使绊子就是,我只要货和结果。到时候你看见我的人,你就把货送进来。”

    他会知道杜岳琛的安排,只有一种可能,杜岳琛身边一定有他cha的眼线,而且眼线知道的内幕还不少。

    但他毫不避讳当着我的面说他的计划,是故意说假话引我上钩,还是另有安排。

    顾彦霆看出我心不在焉,握拳在嘴边轻咳。

    我才回过神,豹哥一杯酒就敬来了,“我给您陪个罪,我是个粗人,做事不思考,您见谅。”

    我不好推脱这杯酒,别人伏低做小给我赔罪,我还不买账的话就是不识好歹了。

    我g了一杯人头马,这洋酒度数高,后劲大,后来又被灌了一两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谈完事情,顾彦霆让豹哥的人把南姐放了,我叫南姐把芍药送了回去。

    南姐是明白人不会多问,但眼里有担忧的神se,我安抚的看了她一眼,说我没事。

    我刚出走廊,洋酒的后劲就上来了。

    顾彦霆把我抵到墙边,扼住我的下巴,“阮小姐,再叫一声彦霆听听。”

    他只要单独和我接触,总是一嘴的h腔,一脸的下流,仿佛想要把欢场上学到的那些不正经全都用在我身上了。

    酒劲上来我没力气反抗,没搭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着,“督军当着我面算计岳琛,不怕我告密吗?”

    “不怕,因为你还没那个本事栽的了我。”

    他好似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的唇吻上我,带着苦涩的烟味和一丝清冽的薄荷味,我深陷其中忘记了抵抗。

    “嫂子。”

    我撇头看见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正扣着皮带从包房出来,一看就是刚完事。李三是杜岳琛手底下的一个堂子的头子,他看到我和顾彦霆纠缠好像有些震惊。

    我立马推开顾彦霆,我的心绪全乱了,酒瞬间就醒了不少。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杜岳琛知道,他本就不愿我与顾彦霆接触,他们的过节不止是生意,还争着一口男子气,杜岳琛知道绝不会放过我。

    顾彦霆手一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靠在墙上,还慢悠悠的拿出一根烟别在耳上。

    我僵笑着不知如何解释,李三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把消音b0朗宁被顾彦霆递在了我攥在背后的手里。

    他把西服脱下披在我身上,从我身旁阔步走过,在我耳畔飘过一句,杀了他。

    血溅到了我的脸上,还有些血点在裙装上,我拿枪的手颤抖着。

    我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我居然杀了人,可他若是不si,明日就是我亡。

    我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得不牺牲别人,但我不后悔,这个权贵当权的时代本就是弱r0u强食,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就是贱命一条。

    我匆忙跑出去追上顾彦霆,把枪一把塞到他手里。我跪在他面前,紧紧攥住他的k角。

    我泪流满面,声嘶力竭,“顾彦霆,不要让岳琛知道。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帮帮我。”

    他从高处俯视我面se平静,给我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

    “阮小姐,这是你说的。”

    “先欠着,需要时我会来拿。”

    我别他办法,只能认命,“绝不反悔。”

    我被顾彦霆派人送回到了杜宅,幸好杜岳琛不在家里,否则我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定是会察觉什么。

    阿姨问我怎么满身是血,我颤抖着说一只猫被车撞si了,我在旁边血溅到了我的身上。

    阿姨皱着眉头说阮小姐,这不吉利,这衣服我帮您扔了。

    我控制着浑身的战栗点点头,走向浴室冲刷疲惫不堪的身t。皮肤被我搓的绯红,传了丝丝疼痛,可我的罪孽已再也洗不掉。

    大宅外车声渐渐清晰,我对着镜子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发簪,往嘴唇上抹了些胭脂,使苍白的脸变得有气se些。

    从卧室门外进来的男人,“怎么蜷在床上,你心情不好。”

    我说今天回来时看见一只猫撞si了,血溅了我一身,被吓着了。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淡笑着说我胆子怎么那么小。

    他的手覆在我的心脏,狠抓了一把,我吃痛。

    我突然想到当时杀李三的场面,还有那满身的血,胃里一阵翻滚。再联想到杜岳琛知道是我杀了李三时,我会有什么下场。

    我不自禁撇开他的手,他察觉我的抗拒,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侧过头问我怎么了。

    我说猫的si相太惨,我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他拍拍我的t,把我抱起来,“那今晚放过你。”

    拦腰将我抱起,假装要松手颠了一下,我大惊失se惊呼一声。

    我仰起头看他,他一脸没事人的表情,我心情好转了些,锤了下他的x口。他发出闷笑,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深藏不露,不动声se的,在别人面前是残暴狠戾的。

    现在却拉低身段来逗我开心,他大可不必在乎我的感受,继续进行他想要做的事,可他没有。

    他给予了我绝对的尊重,让我感受到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给了我一切,我还背叛他,算计他。

    懊悔和无助在我心头交错徘徊。

    一夜未安稳。

    我醒来后杜岳琛还睡着,窗外渝州下起了雪。

    我掀开被子,走向窗台外,这是我印象中渝州第一次下雪。我手握着栏杆,身躯向前倾,感受着洁白雪花飘落在我的手,我的脸,我的睫毛上。

    腰肢忽然被人搂住,杜岳琛不知何时已经苏醒,头抵在我的肩上。

    山间林里不时飞出一只鸟,我侧头看见他的深邃眼眸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情愫,他淡淡开口,“喜欢吗,等以后每天都过这样悠闲的生活。”

    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情和清澈,他是在刀剑上行走的人,这种闲适的生活几乎是奢望。

    其实他心里都明白,我也明白。他走的这条路,做的那些生意,在生意场上得罪的人很多,道上更是树敌无数。

    若是停止仇家便会找上,因此只有不断往高处爬,一生都要活在机关算尽之下。

    雪花飘落在杜岳琛的头发上,我伸手沾下,在温热的手里立刻化为水珠,他在我额上落下一吻,我看见落在他头上的雪花越来越多,我笑yy的开口,“岳琛,你头发白了。”

    他眯着眼,若是换做平时他这眼神有些杀伤力,但现在却没那么扎眼。

    我见他没教训我,我得寸进尺挨着他的耳垂,“变成糟老头子了。”

    他没反驳我,“是啊,我们到白头了。”

    我脸上已是一片温热,泪水顺着我的脸流下。

    白头,一辈子。

    我从未想过。

    我是出身卑微是风尘nv子,我自然是配不上他的,他肯娶我与我来说已是最大的恩赐。他是渝州的贵人,想要nv人自然是有大把的扑过来,我怕他只贪图我的美se和r0ut,当容颜老去,他还会不会要我。

    杜岳琛捧着我的脸吻着眼泪,将泪水全数t1an下,他粗糙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我脸上揩着,可我的泪就像决堤一般,我从啜泣变成嚎啕大哭。

    他有些哭笑不得一声声诓我,叫我别哭了不然就把我扔下楼去,我怕他发怒才慢慢变成了ch0u噎。

    他怕我着凉把我抱回了房里,许是这一刻太温情,我都忘记了我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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