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霆办事效率挺快,答应我的第三日便把货送还给杜岳琛,杜岳琛吩咐陈庆当晚在南码头将货出给香港的下家。
杜岳琛为了给我教训,半个月没有回来,故意冷落我。但我确实为他解决了麻烦的问题,我料定他会来找我。
我不急不恼等着他消气,不出门闲逛也不花钱安安分分待在家里,每日无事便搭个贵妃椅在院子里的树下睡觉。
院子外有汽车鸣笛的声音,我听到动静起身站起,急急忙忙忘记穿鞋。
杜岳琛提着一盒红豆糕走进我的目光中,我扑到他怀里,他没有准备,被我的力道撞后退几步,依然将我稳稳接在怀里。
他目光向下移,看见我光溜溜的脚,脸上瞬间乌云密布,“怎么又不穿鞋,跟谁学的坏调门。”
我在他怀里娇滴滴的嬉笑,“一回来就怪罪我,我还不是急着见你,忘记穿了。”
他揽住我纤细的腰肢,将我打横抱起往屋里走,脸se好转了些,“没有下次。”
进屋后他让阿姨拿了一双鞋,把红豆糕递给我后,腾出手把鞋给我穿上。
买红豆糕在城南,杜宅在城北,他特地绕路去给我买的,他这是给我台阶下,在他踏进家的那一刻起,我明白上次的事要翻篇了。
我坐到他腿上,一根手指在他x膛上画圈,使劲撩拨,他的气息逐渐不稳。阿姨识趣的退下,杜岳琛把我翻转过身,让我趴他的腿上,他使了三分力拍打着我的t,惩罚我的顽皮。
我装作被打疼的样子,叫的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他以为自己的下手真的重了,掀开旗袍的后摆,撩开后只看见几个浅浅的红印子。
我趁他不注意,笑yy逃走,上楼反锁房门。
我隔着门板听着屋外的动静,皮鞋踏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磁x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阮玲君,开门。”
“不开,杜老板在外十几天不回家,一回来就收拾我,一定是被外面的狐狸jgg了魂,还以为红豆糕就能把我收买,你不解释清楚今晚别想进来。”
我在杜岳琛面前一向懂事乖巧,从不逾矩,没把yu擒故纵的手段在他身上用过,这是第一次吃醋撒泼。
门外没了动静,难道他恼火我古灵jg怪,惹得他不想将就我了。
我匆忙打开房门查看他是否还在,高大的男人单手撑着门框,当我开门的一瞬间,一条修长的腿抵住了门,我想再次关上已经来不及,我抵不过他的力气,门被他轻而易举的推开。
他将我抵在门上,在我耳边低语,相信我,除了你,我没有别的nv人。
我热烈回应着他的吻,今夜的他格外温柔,我像一艘小船飘荡在他的温情大海之中,海浪一阵接着一阵。
他的吻逐渐向下移去,当他吻上我的禁忌之地,我从yuwang中清醒过来,为阻止他身t做出反映,双腿夹住他的头。
他诱哄着我,“听话,我想让你舒服。”
我难受扭着头拒绝,“不要,脏。”
他低声笑出来,我不嫌弃。
在他的唇舌之下,我一次次攀上巅峰,全身的水仿佛都要流g,我像条失去水源缺氧的鱼摆动着。
在一阵白光后,昏厥过去。
第二日我清醒后,床上已没有男人的影子,我伸手0索着他睡的地方,已经冰冷,看来已离开很久了。
我迷迷糊糊坐起身,清醒了一会,低头瞥见床单上的水渍印子,想起了昨晚的激情,脸se通红。
我自己将床单换掉后,收拾了一番,我约了芍药去楷林茶坊。
当我坐在雅间的时候,她却吩咐了人说晚些到,我嗤笑一声,她又是在哪个鸭子馆里玩呢,嫁了人还不收敛。马副局知道她这样给他扣绿帽子,非掐si她不可。
我为了让芍药一来能够找到,把门敞开,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印象中顾彦霆总是喜欢穿着西装,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军装,墨绿的军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笔直的腿步步生风,坚毅潇洒。
军帽下的脸不同于以往的风流,而是带着军人的严谨,他边走边脱着皮手套,扔给跟在后面的副官,吩咐着什么我没听清应该是军务。
他从雅间走过的时候我低下了头,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听着脚步声走过,我松了一口气。
当我转过头时,一双擦得铮亮的军靴出现在我眼前,我抬起头便那墨绿便入了眼,我心知这是躲不过了,向他打了招呼。
“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风轻云淡的开口。
我不想与他接触这里本就容易碰到熟人,若是有心人给杜岳琛讲了,我的麻烦就又来了,上次杜岳琛才警告了我,我不会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黑着脸说不方便。
他向我走近,“你还真狠的下心,那日与阮小姐一别,我每日做梦都在想你。”
我额角一ch0u捏紧了拳头,不得不说这男人真是tia0q1ng的好手,若是哪个良家妇nv听了他这话怕是魂都遭g了。
他见我半天没吭声,“阮小姐乐傻了?”
他靠在墙边,我瞧窗外芍药已经到达楷林茶坊外,我说我朋友来了,若是误会了督军便不好了。
不给他任何反对的机会,使尽全身力气把他推了出去。
他看我气急败坏的模样低低笑了,脚一撑站直了点了一根烟,朝外面走去。
我和芍药是朋友,我不是顾虑她会出卖我,只怕她无意说出去,到时候听者有心。
“你那天怎么那么早就跑了。”
未见芍药人,先闻芍药声。
我饮了一口茶说,杜岳琛叫我早些回。
“你还没当上杜太太这么听话做什么。”她笑yych0u出一支烟点上,吐出浓密的烟雾。
“你现在当了马太太还不听话,你ga0什么事以为我不知道。”
她连声哎哟叫我别说出去,不然老马可是要把她褪层皮。
我叮嘱她还是要安分些,我可以替她瞒着,但别人不会。
她本就不容易,熬出头坐上局长夫人的宝座,可不能因为自己作孽丢了地位。
夜se染上了华灯纵横的纷扬,喧嚣中听见了渝州城的醉意。那回荡在风月里,幽暗与绚烂的光线交织在一起,酒的香味,或浅,或烈,有人已经醉倒在梦寐中。
这是我跟了杜岳琛后,第一次来天上人间,我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感,这里毁了多少nv人,入了这地狱便无法脱身,要不是杜岳琛把我捞了出来,我现在还是一条任权贵践踏的狗。
芍药说很久没见南姐,便把我拖来。想到之前拜托南姐帮我打听顾彦霆的事,还没向她道谢,我也就跟来了。
南姐将别在x口的手绢扔在我身上,“哟,稀客啊。”
芍药和南姐摆谈着最近,我在旁边时不时cha一句,芍药说到老马每次在床上坚持不了多久就喊完了,引得我们一阵笑。
侍者敲了门进来,在南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南姐脸se垮下来匆匆离开了。
我拦住侍者问什么事,他认得我和芍药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我听了也是脸se一变。能在天上人间把姑娘弄出事,还那么嚣张的一定不是什么善茬,芍药拉着我嚷嚷着要去看看,我担心南姐也跟着去了。
包房门没关严实,我从门缝中看到一个满脸横r0u的男人扇了南姐一巴掌,“贱货,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来教育我。”
芍药看不过去推门疾步踏进去,进门扑面而来的血腥令人作呕,男人听见动静立马转过身来。
我看见一个nv人下身全是血躺在地上,是南姐手底下的一个姑娘,好像昏si了过去。旁边是一个酒瓶上面全是血,还有一地碎玻璃渣。
这场面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习以为常了,在这些地方经常会有客人弄酒瓶玩小姐的,不是伤了就是残了,还有一些权贵玩出人命的,多拿些钱就打发了。
但这几年我被杜岳琛保护的太好了,看到这血腥的画面,有些不舒服的作呕。
男人看见我和芍药,脸上的凶狠立即转变成y笑,说原来是藏了这两个好货。
南姐看见我们进来,吼着叫我们出去,男人听见又给了她一巴掌,叫身后的马仔把她架走。
她不撒手抱着男人的腿,“豹哥,这两个人你动不得,这都不是我这的姑娘,到时候你我都吃罪不起。”
豹哥听了,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动不了,今天我偏偏两个都要。”
南姐和那个受伤的姑娘被马仔拖了出去,包房只剩我和芍药还有豹哥。
芍药冲过去,要给他一巴掌,“老子是局长夫人,你来试试。”
他攥住芍药的手,不以为然还嘲讽的笑,说局长算个p。
敢在渝州这样说话,还拽的二五八万的只有几个人,那些人我都认得,但我没见过他,听口音也不是渝州人,那一定是有渝州的后台。
豹哥大概是嫌芍药聒噪,脱了衣服塞进芍药的嘴里,一掌将芍药打晕,“老子等会再g你。”
豹哥解着k腰带向我走来,我缩着身子往墙边退,我脑筋转的飞快想着解决的办法。
如果我说了我是杜岳琛的nv人,豹哥说不定会放过我。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杜岳琛也是条龙,杜二爷的名号甩出去,整个西南都得买账。
可我不想给杜岳琛添麻烦,豹哥敢这么嚣张说明也算个人物,因为我而跟豹哥结梁子,豹哥在生意上给杜岳琛添堵,会很麻烦。
但如果不说,只有挨c。我脏了,照样活不了,杜岳琛还得毙了我。
我颤抖着,一滴水掉落在地上,我已经分不清这是眼泪还是汗,我大声吼道,别过来。
我闭上眼睛,权衡利弊后还是保命要紧,我准备将杜岳琛的名号脱口而出时。
门被一脚踢开,顾彦霆抬脚走进包房,嘴角叼了一根没点的雪茄,“这是我马子,老豹你胆子挺大啊。”
豹哥大惊失se,他没想到我跟顾彦霆的关系,于是主动去给顾彦霆把雪茄点上,挠挠脑袋支吾着,“顾老板,要是知道这是您马子,我绝对不敢为难她。我还没碰她,您看这能不能别跟我这粗人计较。”
豹哥称顾彦霆为顾老板,难道顾彦霆也有生意,今天不听豹哥说我还不知道,原来顾彦霆隐藏的这么深。
他眯着眼睛看我,“过来。”
我立马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啜泣着,“彦霆。”
他听了这个称呼g唇一笑,问我豹哥碰我没。
为了不把事闹大,我摇摇头。
豹哥看见我没有为难他,脸se好了一些,他把还晕着的芍药扶到沙发上躺着。
顾彦霆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我给他们二人倒了酒,把顾彦霆马子的本分做到位了。
他的手随意搭在我的肩上,迷幻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沉寂默然没有开口说话,却时不时伸手逗弄我一下。
豹哥开口打破寂静,“顾老板,我这刚来渝州做生意,您在渝州位高权重,能不能帮忙在下面打声招呼,我跟您五五分,再让您一成,四六分。”
我有些懵,刚刚那么凶悍的人原来是仗着顾彦霆的权势,现在在顾彦霆面前却低声下气的像条狗一样,果然有权有势就是爷,地位低的只有装孙子。
顾彦霆抿了一口酒,扳过我的头,把酒渡进我的嘴里,人头马的味道在我嘴里生香,我下意识的咽了下去,他很满意我的反应。
豹哥见顾彦霆没理他,谄媚的笑了满脸的r0u挤到一堆,看起来特恶心,“杜岳琛的那边,我会牵制着。”
我心里一滞,原来豹哥也打着渝州的注意,想要分一杯羹,那顾彦霆又要g什么。
他把我的僵y看在眼里,搭在我肩上的手落下,“一个月后杜岳琛会在西码头出一批货,你在后面给他使绊子就是,我只要货和结果。到时候你看见我的人,你就把货送进来。”
他会知道杜岳琛的安排,只有一种可能,杜岳琛身边一定有他cha的眼线,而且眼线知道的内幕还不少。
但他毫不避讳当着我的面说他的计划,是故意说假话引我上钩,还是另有安排。
顾彦霆看出我心不在焉,握拳在嘴边轻咳。
我才回过神,豹哥一杯酒就敬来了,“我给您陪个罪,我是个粗人,做事不思考,您见谅。”
我不好推脱这杯酒,别人伏低做小给我赔罪,我还不买账的话就是不识好歹了。
我g了一杯人头马,这洋酒度数高,后劲大,后来又被灌了一两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谈完事情,顾彦霆让豹哥的人把南姐放了,我叫南姐把芍药送了回去。
南姐是明白人不会多问,但眼里有担忧的神se,我安抚的看了她一眼,说我没事。
我刚出走廊,洋酒的后劲就上来了。
顾彦霆把我抵到墙边,扼住我的下巴,“阮小姐,再叫一声彦霆听听。”
他只要单独和我接触,总是一嘴的h腔,一脸的下流,仿佛想要把欢场上学到的那些不正经全都用在我身上了。
酒劲上来我没力气反抗,没搭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着,“督军当着我面算计岳琛,不怕我告密吗?”
“不怕,因为你还没那个本事栽的了我。”
他好似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的唇吻上我,带着苦涩的烟味和一丝清冽的薄荷味,我深陷其中忘记了抵抗。
“嫂子。”
我撇头看见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正扣着皮带从包房出来,一看就是刚完事。李三是杜岳琛手底下的一个堂子的头子,他看到我和顾彦霆纠缠好像有些震惊。
我立马推开顾彦霆,我的心绪全乱了,酒瞬间就醒了不少。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杜岳琛知道,他本就不愿我与顾彦霆接触,他们的过节不止是生意,还争着一口男子气,杜岳琛知道绝不会放过我。
顾彦霆手一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靠在墙上,还慢悠悠的拿出一根烟别在耳上。
我僵笑着不知如何解释,李三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把消音b0朗宁被顾彦霆递在了我攥在背后的手里。
他把西服脱下披在我身上,从我身旁阔步走过,在我耳畔飘过一句,杀了他。
血溅到了我的脸上,还有些血点在裙装上,我拿枪的手颤抖着。
我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我居然杀了人,可他若是不si,明日就是我亡。
我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得不牺牲别人,但我不后悔,这个权贵当权的时代本就是弱r0u强食,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就是贱命一条。
我匆忙跑出去追上顾彦霆,把枪一把塞到他手里。我跪在他面前,紧紧攥住他的k角。
我泪流满面,声嘶力竭,“顾彦霆,不要让岳琛知道。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帮帮我。”
他从高处俯视我面se平静,给我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
“阮小姐,这是你说的。”
“先欠着,需要时我会来拿。”
我别他办法,只能认命,“绝不反悔。”
我被顾彦霆派人送回到了杜宅,幸好杜岳琛不在家里,否则我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定是会察觉什么。
阿姨问我怎么满身是血,我颤抖着说一只猫被车撞si了,我在旁边血溅到了我的身上。
阿姨皱着眉头说阮小姐,这不吉利,这衣服我帮您扔了。
我控制着浑身的战栗点点头,走向浴室冲刷疲惫不堪的身t。皮肤被我搓的绯红,传了丝丝疼痛,可我的罪孽已再也洗不掉。
大宅外车声渐渐清晰,我对着镜子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发簪,往嘴唇上抹了些胭脂,使苍白的脸变得有气se些。
从卧室门外进来的男人,“怎么蜷在床上,你心情不好。”
我说今天回来时看见一只猫撞si了,血溅了我一身,被吓着了。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淡笑着说我胆子怎么那么小。
他的手覆在我的心脏,狠抓了一把,我吃痛。
我突然想到当时杀李三的场面,还有那满身的血,胃里一阵翻滚。再联想到杜岳琛知道是我杀了李三时,我会有什么下场。
我不自禁撇开他的手,他察觉我的抗拒,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侧过头问我怎么了。
我说猫的si相太惨,我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他拍拍我的t,把我抱起来,“那今晚放过你。”
拦腰将我抱起,假装要松手颠了一下,我大惊失se惊呼一声。
我仰起头看他,他一脸没事人的表情,我心情好转了些,锤了下他的x口。他发出闷笑,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深藏不露,不动声se的,在别人面前是残暴狠戾的。
现在却拉低身段来逗我开心,他大可不必在乎我的感受,继续进行他想要做的事,可他没有。
他给予了我绝对的尊重,让我感受到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给了我一切,我还背叛他,算计他。
懊悔和无助在我心头交错徘徊。
一夜未安稳。
我醒来后杜岳琛还睡着,窗外渝州下起了雪。
我掀开被子,走向窗台外,这是我印象中渝州第一次下雪。我手握着栏杆,身躯向前倾,感受着洁白雪花飘落在我的手,我的脸,我的睫毛上。
腰肢忽然被人搂住,杜岳琛不知何时已经苏醒,头抵在我的肩上。
山间林里不时飞出一只鸟,我侧头看见他的深邃眼眸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情愫,他淡淡开口,“喜欢吗,等以后每天都过这样悠闲的生活。”
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情和清澈,他是在刀剑上行走的人,这种闲适的生活几乎是奢望。
其实他心里都明白,我也明白。他走的这条路,做的那些生意,在生意场上得罪的人很多,道上更是树敌无数。
若是停止仇家便会找上,因此只有不断往高处爬,一生都要活在机关算尽之下。
雪花飘落在杜岳琛的头发上,我伸手沾下,在温热的手里立刻化为水珠,他在我额上落下一吻,我看见落在他头上的雪花越来越多,我笑yy的开口,“岳琛,你头发白了。”
他眯着眼,若是换做平时他这眼神有些杀伤力,但现在却没那么扎眼。
我见他没教训我,我得寸进尺挨着他的耳垂,“变成糟老头子了。”
他没反驳我,“是啊,我们到白头了。”
我脸上已是一片温热,泪水顺着我的脸流下。
白头,一辈子。
我从未想过。
我是出身卑微是风尘nv子,我自然是配不上他的,他肯娶我与我来说已是最大的恩赐。他是渝州的贵人,想要nv人自然是有大把的扑过来,我怕他只贪图我的美se和r0ut,当容颜老去,他还会不会要我。
杜岳琛捧着我的脸吻着眼泪,将泪水全数t1an下,他粗糙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我脸上揩着,可我的泪就像决堤一般,我从啜泣变成嚎啕大哭。
他有些哭笑不得一声声诓我,叫我别哭了不然就把我扔下楼去,我怕他发怒才慢慢变成了ch0u噎。
他怕我着凉把我抱回了房里,许是这一刻太温情,我都忘记了我杀了人。
杜岳琛白手起家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做过,他却从不让我碰这些,男人间的y谋不同于nv人间的心机。
我虽蛇蝎,但杀李三之前我的手上从未染血。
在那之后,我也成了丧尽天良不可饶恕之人,从前的纯真一去不返,我将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将这些不为人知的窥陋之事掩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卧室的门被叩响,佣人和马仔知晓我与杜岳琛温存,一般不会轻易打扰,既然来了那一定就是重要的事。
会不会是李三的事,我有些心虚,背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衣裙被浸sh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可心中的害怕更令人难受。
杜岳琛起身离开,我挂着他脖颈,他轻拍我示意我下去。
我摇摇头,紧紧贴着他,他无奈只好将我带去书房。
阿虎眼神掠过我一眼就移开,毕恭毕敬叫了一声二爷,“李三昨晚失踪,今日凌晨尸t在天上人间门口被发现,被打中要害一枪毙命,子弹是-26,渝州军区配弹。”
阿虎是杜岳琛手底下的大堂主,跟陈庆平起平坐,陈庆主要打理生意,阿虎手下管着几百号马仔,看着杜岳琛的场子华兴赌场和金云赌场。
以往这些事杜岳琛很少让我在旁边。我从没有主动过问,除开军火那次自作主张。
因为我知道nv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杜岳琛如今不避讳我,便是对我多了几分信任。
杜岳琛大发雷霆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军区,又是顾彦霆?”
阿虎沉默,算是默认。
“顾彦霆要撕破脸,那就给老子查。”杜岳琛的眼神愈发y冷。
我强装淡定给他掺茶,拿茶杯的手不自禁有些抖,些许茶水洒在我的手上,烫的我嘶了一声。
杜岳琛的目光转向我,沉声问我怎么了。
我忍住疼痛挤出一抹笑容,说茶杯太烫没有拿稳。
他抬起我的手,看见已经烫起了泡,“怎么这么冒失。”
我喃喃道下次不会了,他冷哼一声看来还有下次,我摇摇头。
他叫阿虎先退下,将我抱去浴室用冷水冲洗我的手。
我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心中盘算着李三的事。
顾彦霆答应我会处理好,更何况他主动将自己的配枪给我,自然是想好了后果和处理方法。
毕竟他对我有兴趣,还没得到我,绝不会让我陷入威胁中。
狮虎捉猎物都喜欢活的,享受征服的快感,si气沉沉的亡鹿嗅连都懒得嗅。
这几日杜岳琛忙着赌场的生意,很少回来,即使回来也是陪我吃了饭就匆匆离去。
我落得清闲,于是跟着阿姨学做桃花酿,这桃花酿成的酒很美味,芬香四溢,沁人心脾。
阿姨笑说她酿便是,别把我累着,先生回来会怪罪下人的。我说我要亲自酿给岳琛喝,你教我就是,他不会怪罪。
采了院子里种的桃花,择了开的最盛的几枝,将花全部撵碎,掺满水后坛子埋在院子里。
我拍掉身上的灰尘,伸出手抹掉脸上的薄汗,却没注意到灰尘沾到脸上。
杜岳琛刚进院子就看见我背对门口双手叉腰站在桃树下喘气的模样。
阿姨的嘴巴开合,“先生回来了。”
我转身跑到他面前,搂住他的腰,“你还舍得回来。我给你酿了桃花酿,外面买不到的。”
他伸手抹去我脸上的灰尘,“把自己弄成了花猫。明明是自己贪嘴,我又不喜喝桃花酿。”
我的眼神里的光逐渐暗下,撅着嘴委屈的模样惹他心疼。
他r0u着我的头发,无奈答应我,“我喝便是。”
我立马露出糯米白牙,变脸的速度之快,他才意识到刚才委屈的模样是我装的。
惩罚似的吻住我,直到嘴里充满了血腥,我以为他会要我,没想到他叫我去好好打扮,他等会带我去参加个局。
他要带我去吃饭,我故意挑了件翠绿旗袍,清新脱俗又不引人注目,我怎会傻到在饭局上博人眼球,这不是明着挑战杜岳琛的占有yu吗。
我在他面转了一圈,问他意下如何,他很满意我这一身扮相,刮了刮我的鼻子淡笑道很好看。
我挽着他的手臂,进了芙蓉楼。
原来这是约了人吃饭,引路的nv侍者都快贴到了杜岳琛身上,居然敢当着我的面g引杜岳琛。他非池中之物,冷清严肃,气质独一,本就容易x1引nv人的目光。
我将她挤开,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杜岳琛顺势揽住我的腰,彰显我的地位随即闷笑道,吃醋了。
我闷声不说话,轻哼了一声。动不动就耍x子的nv人只会惹得男人反感,适当的撒泼才会增加情_趣。
杜岳琛顺着我的意思叫nv侍者滚,nv侍者有些不甘心的离开。
换了个男侍者引我们到了雅间门口,推开门的瞬间看清里面坐着的人,我一愣但马上恢复了原状,在杜岳琛面前我不能表现出任何因为顾彦霆而出现的情绪。
顾彦霆眼底有惊涛骇浪般的细小漩涡,眼神饱含深意,我怕杜岳琛察觉他的目光,拉着他落座。
杜岳琛时不时为我布菜,他们两人迟迟没进入正题,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是暗流涌动的较量。
这顿饭我吃得味同嚼蜡,顾彦霆炽热的目光盯得我头皮发麻,我蹬他一脚示意他安分点。他目光的确是收了回去,可常年握枪长了薄茧的大掌却捉住了我的脚,逮在手里把玩。
我挣扎着把脚ch0u出来,可我这点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我的脚在他手里纹丝不动,我也就认命放弃了那个念头,他或轻或重的摩挲着我的脚底,我因为痒溢出轻y。
在杜岳琛面前眼皮子底下冒犯,杜岳琛到底是个在西南叫的上号子的人物,他不把杜岳琛放在眼里,未免太嚣张了。
杜岳琛看出我有些不适,我理了理旗袍领子说有些热去院子转转,杜岳琛沉默点头同意了。
我躲在门后听着他们交谈,顾彦霆对杜岳琛说,“前几日在天上人间会客,我马子被另人冒犯后,受了委屈。我这人最见不得nv人哭,开枪将那人击毙。没想到是杜老板的人,今日约杜老板来给你赔个不是。”
他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当真让我佩服,甩锅到李三身上,李三冒犯他马子在先,他再将人弄si,而且李三这人本就好_se,毕竟nv人被冒犯,这绿帽子是扣在顾彦霆头上了,杜岳琛再追究便是他挑事了,只能把这口气咽下。
顾彦霆将杜岳琛约出,在这为我开脱省得杜岳琛再去查,万一把我0出来会出大事的。不说他为人如何y险狡诈,至少对我是说到做到。
但他要的条件,当时的情形只有答应他,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装模作样去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到包间时发现杜岳琛已经喝趴在了桌上。
我有些惊讶,他的酒量我是见识过的,曾有次谈生意他一个人把五个人喝趴下,看现在这个情况顾彦霆的酒量更好些,没事人似的好像根本没醉。
我使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杜岳琛架起来,司机见我们出了门,跑过来从我手上接过,将他扶到了车里,我回到门口向顾彦霆道谢。
顾彦霆点上一支烟,吐出烟雾,缭绕模糊了我的视线。
“阮小姐不必道谢,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我不亏。”
顾彦霆将燃尽的烟蒂撵灭在地上。
我颦眉问他,督军要什么样的nv人没有,何必执着于我。
他g起嘴角。
“见过你之后就对其他nv人失去了兴趣,吻过你之后就更忘不了你的味道。阮小姐也并不排斥我对吗?”
我不愿承认这个事实,我的确不排斥他,若是没有杜岳琛,说不定会对他动心,正因如此我必须要远离他。
杜岳琛已向我许诺给我名分,我会成为名正言顺的杜太太,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而顾彦霆是军人,就算再风流也不能娶一个风月场里出来的nv人,他应当娶一个门当户对的闺秀,他和我的相遇不过只是一个意外,是我俩人生中的的cha曲。
我想让他知难而退,抛出重磅炸弹。
“杜岳琛能娶我,你能吗?”
果然他的脸se微变,盯了我良久,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融入渝州阑珊灯火里。
月光透过窗子印在了地上,床上。
阿姨帮着我把杜岳琛弄到了床上,我给杜岳琛擦净身子。他的身上有很多疤痕,有新伤也有旧伤。
能坐上高位的人都是在枪林弹雨里一步步走出来的,这些疤痕就是得到权的代价。
我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看着吊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我起身走去浴室,看向镜子,看着我的脸,想起了顾彦霆灼热的眼神,想起他今日离开时的背影,想起了在水中惊心动魄的吻。
我似是有些渴望他。
我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把那个不该有的念头甩出脑海。
我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悸动,走出浴室望着杜岳琛的安静的脸庞,没有平时的疏离冷峻,卸下了一切防备,隐隐带着醉酒后的cha0红,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后半夜我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睡的很不安稳,我梦见了顾彦霆和我痴缠,画面一转我跪在地上求杜岳琛放过我,杜岳琛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狠戾,他掐着我的脖子说要亲手把我送下地狱。
我从梦中醒来,被吓得一身冷汗,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
杜岳琛侧躺在身边望着我,眼里带着我说不出的复杂,他凝视着我他淡淡的开口,“你刚刚叫了其他人的名字。”
我的心忐忑不安,我小心翼翼问是我叫了顾督军。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是真的。
我飞快组织语言,扯出一抹b哭还难看的笑,红着眼眶捧着他的脸说。
“你满身都是血,从人堆里爬起来,顾彦霆要杀你,我吼他想要阻止他,可他还是开枪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眼中的怒意散去了一些,手抚上我的头发,闷声道。
“我不会si,我不会丢下你。”
他接着说了一句,“幸好你没骗我。”
他去书房把账本整理好后,驱车离开。
我吊着的一口气,才放松下来。
我吩咐司机去了西月街,这是渝州名媛和官太太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吃饭还有喝茶,买衣服首饰这条街上一应俱全。
我一进鑫钰珠宝阁,店长便亲自过来接待,我是这家店的常客,大多数的首饰都是在这里买。
店长向我推荐了新品,最后我看上了一个翡翠的耳环试戴后,吩咐店长包起来,要去结账的时候。
“哟!这不是阮小姐嘛。”穿着暗粉旗袍的富太太扭腰走了过来,她和我有过节,因为她的丈夫有段时间特别迷恋我,她曾去天上人间找我闹事,给了我一巴掌。被管理场子的人拦住了还把她扔了出去,天上人间的幕后老板是个y茬子,她不能自找苦吃,从此便记恨上了我。
我特别看不起这种nv人,自己没本事拴住男人,既然男人已经出来找nv人了就是感情已经磨散,在家中受闷罪就算了,还出来招讨人嫌。
店子用眼神询问我,是否需要把周太太赶出去。
我微微摇头,之前我的身份低微,她可以随意侮辱我,现在我的身份地位b她高了不知多少倍,逮到千载难逢的机会羞辱她,我岂能放过。
我颔首,“原来是周太太,您的声音那样大,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没见过世面的佣人呢。”
周太太用眼神狠狠刮了我一眼,然后尖着声音嘲讽道,“我可是b风月里的小姐有见识,以为攀上杜二爷就飞上枝头了,出生卑贱的麻雀永远都是麻雀,不会cha上野_j毛就成了凤凰。”
“你可有看上的东西,我出钱买了送给你。”她说完仰着下巴,示意我挑选,一副给我莫大恩赐的模样。
我轻笑一声,“那就多谢周太太好意了,我已经选了在包装呢,你直接去给钱吧。”
周太太明明是想要羞辱我,没想到我没有不悦的反应,还真的答应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恰巧我选的那个是最贵的,她割r0u一般的给了钱。
我抚了抚头上的发钗,展现着我的年轻美貌与无限风光。
“周太太,我说句实话提醒你,这粉旗袍不适合你,你都这么大年岁了,还是穿点适合你年老暮迟的颜se吧。”
周太太气的咬牙切齿,谁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老,她扬手要打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甩开。
“我现在可是杜二爷的人,你打了我就是打杜二爷的脸,你认为你明天还有命在?”
周太太明白我这是拿杜岳琛背景压人了,要处理她和她丈夫那种无权无势的商人,对于杜岳琛犹如捏si一只蚂蚁般容易,瞪了我一眼匆匆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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